第133章 震虎山古宅
封懸坐在椅子上，靜靜喝酒，心中盤算著究竟該怎麼找到鄭子春，不知不覺間，客棧的客人越來越多，開始變得擁擠起來。
他敏銳地發現，四周的氣氛不對，雖然很熱鬧，但卻暗藏殺機，他注意到一些角落，有幾個賊眉鼠眼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他內心疑惑，按理說，這種偏僻的山林中，不該有這麼多人。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
咔嚓！
一個杯子被摔碎，是一個體型彪悍的漢子摔碎的，他站在桌子上，環視四周，此刻，人們的目光全都被他所吸引。
漢子朗聲開口道：「想必諸位一定都是為了奪劍而來吧，各路英雄齊聚一堂，但神劍卻只有一柄，與其上山去爭，不如現在就做個了結吧！」
他氣息一沉，說道：「只有一個人能上山！」
「好！正有此意！」
此言一出，引來許多好漢贊同，於是許多人乾脆起身，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間殺意浮現。
封懸有些搞不清狀況，忽然間，他預感到背後有危險，於是轉頭，果然，見到了一個手持大刀的人正在朝著他襲來。
「等等，我不是……」還未等封懸自己解釋，那手持大刀的男人就殺了過來，完全不給解釋時間。
砰！
封懸速度很快，側身躲避，恐怖的大刀劈碎了桌子，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客棧外已經亂作一團，人們毆打在一起，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店小二見到這一幕，感覺天塌了，「各位客官，不要打，不要打！和氣生財啊，要打出去打……」
但是沒有聽到他弱小的聲音，迫不得已，為了自保，店小二只得龜縮起來，被嚇得渾身顫抖。
持刀的男人仍然喋喋不休，認準了封懸，來回揮舞大刀。
封懸不想多生事端，沒有還手，一直躲避，「兄弟，你聽我說，我不是來摻和你們的事的，我另有事情……」
持刀男人說道：「呸！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今日來此的，哪個不是為了奪劍？你還敢裝！」
的確，貌似整個竹林客棧的客人，此刻都打成了一團，沒有任何無辜者，除了店小二。
封懸皺眉，見男人沒有停手的意思，於是開始反擊，他躲過一刀，然後迅速來到男人面前，以劍柄出擊，僅僅一擊，就將男人頂飛，跌倒在地。
男人口吐鮮血，眼中閃過驚恐，自知不是封懸的對手，立馬轉身逃跑。
封懸沒有去追。
下一刻，又有一人殺來。
封懸不再忍讓，短劍出鞘，頃刻間，劍刃便抵在了那人脖子上，「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那人寒意徹骨，「大俠饒命！」
動亂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客棧的局勢平息，許多人倒在地上，死傷慘重，地面上滿是血跡。
唯有幾人依然矗立在原地，渾身浴血。
封懸收劍歸鞘，饒了那人一條性命。
環顧四周，見到了仍然站立著的兩個人，一個佩劍年輕人，雙手宛如女人，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鐵面，瞳孔妖異。
「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在下白馬。」佩劍年輕人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封懸點頭道：「淵。」
白馬驚喜道：「兄弟你便是淵？」
封懸問道：「你認識我？」
白馬笑道：「算是吧。」
此時，狐九也走了過來，現在全場站著的，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狐九對封懸說道：「你是淵？這麼說，言尊城的事情，你全都知道。」
聞言，封懸略感驚訝，言尊城的事，已經傳得這麼廣了嗎？
他說道：「略知一二。」
白馬說道：「剛才我也見到了淵兄弟，不過並未太過在意，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封懸問道：「這裡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打起來？」
白馬解釋道：「近期有一個消息傳出，震虎山上，有一柄神劍即將出世，剛才在坐的各位，都想著奪劍，既然是奪劍，肯定各憑本事，所以才打起來。
「但這些人，不過是些小嘍囉而已。」
白馬又問道：「淵兄弟，你又是為何來震虎山？」
封懸直說道：「殺一個人。」
「殺誰？」白馬和狐九一齊問道。
封懸說道：「鄭子春，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在山上，你們二位有認識的嗎？」
聞言，白馬驚喜道：「你要殺鄭師傅？這可不容易，據我所知，鄭子春便是那個鑄劍的師傅，其功力深厚，尋常人難以近身。」
封懸說道：「這麼說，此人真在山中？」
狐九說道：「劍在山裡，那鄭子春應該也在。」
白馬問道：「淵兄弟，難道你聽我說完，不覺得應該放棄嗎？」
封懸說道：「為什麼要放棄。」
白馬說道：「那可是鄭子春啊，算得上是高手，你真的確定可以殺死他？」
封懸笑道：「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勞煩白馬兄弟操心。」
「也是。」白馬點頭。
狐九自我介紹道：「我叫狐九，淵兄弟，久仰大名。」
封懸有點害羞，「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出名了。」
狐九說道：「三千客原本都快淡出人們視野了，但言尊城一戰，淵兄弟你可是硬生生把三千客的名氣又打出來了。」
白馬提議道：「淵兄弟，不如咱們三人一同上山尋劍，尋到神劍，應該就能見到鄭子春了。」
狐九同意道：「確實有理，咱們三人一起上山，路上有照應，等最後爭劍的時候，便各憑本事，如何？」
封懸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沒問題，於是點頭道：「那便多謝二位帶路了，我不太了解這裡的山路。」
白馬摟住封懸的肩膀，笑道：「甭客氣，自古英雄惜英雄，今日咱們兄弟三人在此聚集，就是天意。」
封懸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的目標雖然是鄭子春，不過他現在卻對那柄「神劍」也來了興趣。
畢竟劍修自然都渴望名劍。
周淵的淵龍終究只能適用於他一人，封懸完全發揮不出威力，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短劍古破了。
……
店小二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看著狼狽的四周，欲哭無淚，整個客棧都被破壞地幾乎成為廢墟了。
現在，該走的都走了，倒下的也不知何時會醒來。
「真是造孽啊……」店小二走到客棧後院，站在一個門前，嘀咕道：「掌柜的也真是，這麼大動靜都沒被驚醒，睡眠質量真好。」
咚咚咚。
他敲了敲門。
店小二的手剛放下，門就打開了，並且從門內伸出一隻大手，將他拽了進去。
竹林客棧的掌柜是一個細瘦的中年男人。
店小二不明所以，他說道：「掌柜的，你醒了啊？你是不知道，剛才外面有多激烈，好多人都打起來了。」
「我當然知道了，那麼大動靜，我再醒不來，不就成豬了？」中年男人說道。
店小二問道：「那您怎麼不出去控控場面啊？客棧都讓人砸了。」
中年男人笑道：「我出去也打不過那些人，何必自討苦吃，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又問道：「外頭還有人嗎？」
店小二說道：「醒著的都走了，倒下的還沒醒來。」
中年男人站起身來，就要朝外面走去，「這樣就好，你去找一些繩子來，最好粗一些，別一掙就斷，給這些人全都綁上，我要讓他們知道無視我的下場。」
店小二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那些上山的人怎麼解決？」
中年男人說道：「管他們呢，隨他們去吧，咱們惹不起。」
來到客棧前，中年男人看著滿地狼藉，嘆了口氣，繼而又抬頭望了望山上，「人來的可真多啊，有好戲看了。」
店小二用繩子將滿地「大俠」綁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說道：「掌柜的，山上是有什麼好東西嗎？來了這麼多人。」
中年男人說道：「那可是天大的好東西。」
店小二說道：「咱們在這裡這麼多年，怎麼就沒發現？」
「笨蛋，那當然是最近才出現的好東西。」中年男人說道。
店小二說道：「那要不咱們也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撈到點什麼好處？」
中年男人搖頭道：「對他們來說是好東西，但對我來說，只是一塊廢鐵罷了。」
店小二仰慕地看著中年男人，「不愧是掌柜的，思想境界就和這些俗人不一樣！」
中年男人揚起腦袋，頗為驕傲，「那是，也不打聽去，我在外面的時候，可是大聖人，人人見面都得尊稱一聲。」
店小二問道：「尊稱什麼啊？」
「去去去，別瞎打聽。」中年男人說道。
……
上了山，封懸才感覺出來，震虎山當真兇險，不僅山路崎嶇，還有不少妖物作祟，但好在，還有白馬與狐九同行，一路上就輕鬆許多。
一路斬妖除魔，克服困難，三人接近了山頂。
封懸問道：「一路走來，也沒有見到什麼神劍，二位，這該不會是個謠言吧？」
白馬說道：「淵兄弟，不要著急，好東西不怕晚，耐著性子到了山頂再說吧。」
封懸點點頭，「只怕功虧一簣。」
狐九其實心裡也犯怵，「該不會真是一個謠言吧？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神劍出世的地方。」
被這麼一說，白馬也不免皺眉，但他還是說道：「先上去再說吧。」
終於，三人來到山頂，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豪華宅邸，絲毫不比山下那些城鎮裡的宅邸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住的地方。
白馬興奮道：「山中有雅居，看來神劍就在這裡，沒跑了！」
狐九也像是撥開烏雲終見日，露出笑容，不過被鐵面遮蓋，沒人看得見，「莫非鄭子春就住在這裡面？」
封懸率先一躍，跳到牆上，朝著宅子內看去，打量一番後，卻發現這裡安靜得可怕，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宅子內的地面很乾淨，這種山中宅邸，不免有落葉塵土亂飄，但裡面卻非常乾淨，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
就在這時，一道百靈鳥般悅耳的聲音傳來：「少俠，亂翻別人家牆，不禮貌吧？」
封懸低頭，見到院子內門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豆冠年華的少女。
少女身著一襲粉衣，臉蛋圓圓的，帶著嬰兒肥，髮型雙馬尾，小手叉著腰，惡狠狠的，卻有種反差的可愛。
封懸笑了笑，「對不住，還請見諒，我以為沒人呢。」
少女說道：「這麼大宅子沒人住，豈不是糟蹋了。」
封懸說道：「還請姑娘打開門一敘。」
他跳下了牆，來到門前，身後，白馬和封懸也跟了上來。
白馬問道：「裡面有人？」
封懸點點頭。
宅子的大門被打開，粉衣少女站在門檻上，看著三人，問道：「就你們仨來了？」
白馬說道：「沒錯，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我們有事要談。」
「什么小姑娘，我有名字，叫染染。」粉衣少女說道。
狐九上前說道：「染染，那快叫你家大人來吧。」
染染說道：「哪有什麼大人，這宅子就我一個人住。」
「這麼多宅子，就你一個小孩？」封懸震驚，他往宅子裡一望，卻是，空蕩蕩的。
染染說道：「我不是小孩了！」
白馬皺眉，然後問道：「你總不會是這宅子的主人吧？」
「當然不是了。」染染說道：「這宅子是一個叔叔的，不過他很早以前就下山了，留我看守這宅子。」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封懸問道：「難道來錯地方了？」
白馬說道：「可是，這荒郊野嶺的，就這麼一處宅子……」
狐九站在一旁，感受著這宅子的氣息，卻察覺到一絲不同，「不對勁。」
染染邁出大門，問道：「你們是為了那柄劍來的吧？」
白馬說道：「你怎麼知道，莫非，劍就在宅子裡？」
染染笑道：「當然，既然來了就先進去吧，在門口乾站著也不是個事。」
三人沒有猶豫，走進了宅子。
隨著大門緩緩關閉，像是隔絕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繫。
他敏銳地發現，四周的氣氛不對，雖然很熱鬧，但卻暗藏殺機，他注意到一些角落，有幾個賊眉鼠眼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他內心疑惑，按理說，這種偏僻的山林中，不該有這麼多人。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
咔嚓！
一個杯子被摔碎，是一個體型彪悍的漢子摔碎的，他站在桌子上，環視四周，此刻，人們的目光全都被他所吸引。
漢子朗聲開口道：「想必諸位一定都是為了奪劍而來吧，各路英雄齊聚一堂，但神劍卻只有一柄，與其上山去爭，不如現在就做個了結吧！」
他氣息一沉，說道：「只有一個人能上山！」
「好！正有此意！」
此言一出，引來許多好漢贊同，於是許多人乾脆起身，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間殺意浮現。
封懸有些搞不清狀況，忽然間，他預感到背後有危險，於是轉頭，果然，見到了一個手持大刀的人正在朝著他襲來。
「等等，我不是……」還未等封懸自己解釋，那手持大刀的男人就殺了過來，完全不給解釋時間。
砰！
封懸速度很快，側身躲避，恐怖的大刀劈碎了桌子，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客棧外已經亂作一團，人們毆打在一起，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店小二見到這一幕，感覺天塌了，「各位客官，不要打，不要打！和氣生財啊，要打出去打……」
但是沒有聽到他弱小的聲音，迫不得已，為了自保，店小二只得龜縮起來，被嚇得渾身顫抖。
持刀的男人仍然喋喋不休，認準了封懸，來回揮舞大刀。
封懸不想多生事端，沒有還手，一直躲避，「兄弟，你聽我說，我不是來摻和你們的事的，我另有事情……」
持刀男人說道：「呸！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今日來此的，哪個不是為了奪劍？你還敢裝！」
的確，貌似整個竹林客棧的客人，此刻都打成了一團，沒有任何無辜者，除了店小二。
封懸皺眉，見男人沒有停手的意思，於是開始反擊，他躲過一刀，然後迅速來到男人面前，以劍柄出擊，僅僅一擊，就將男人頂飛，跌倒在地。
男人口吐鮮血，眼中閃過驚恐，自知不是封懸的對手，立馬轉身逃跑。
封懸沒有去追。
下一刻，又有一人殺來。
封懸不再忍讓，短劍出鞘，頃刻間，劍刃便抵在了那人脖子上，「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那人寒意徹骨，「大俠饒命！」
動亂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客棧的局勢平息，許多人倒在地上，死傷慘重，地面上滿是血跡。
唯有幾人依然矗立在原地，渾身浴血。
封懸收劍歸鞘，饒了那人一條性命。
環顧四周，見到了仍然站立著的兩個人，一個佩劍年輕人，雙手宛如女人，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鐵面，瞳孔妖異。
「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在下白馬。」佩劍年輕人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封懸點頭道：「淵。」
白馬驚喜道：「兄弟你便是淵？」
封懸問道：「你認識我？」
白馬笑道：「算是吧。」
此時，狐九也走了過來，現在全場站著的，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狐九對封懸說道：「你是淵？這麼說，言尊城的事情，你全都知道。」
聞言，封懸略感驚訝，言尊城的事，已經傳得這麼廣了嗎？
他說道：「略知一二。」
白馬說道：「剛才我也見到了淵兄弟，不過並未太過在意，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封懸問道：「這裡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打起來？」
白馬解釋道：「近期有一個消息傳出，震虎山上，有一柄神劍即將出世，剛才在坐的各位，都想著奪劍，既然是奪劍，肯定各憑本事，所以才打起來。
「但這些人，不過是些小嘍囉而已。」
白馬又問道：「淵兄弟，你又是為何來震虎山？」
封懸直說道：「殺一個人。」
「殺誰？」白馬和狐九一齊問道。
封懸說道：「鄭子春，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在山上，你們二位有認識的嗎？」
聞言，白馬驚喜道：「你要殺鄭師傅？這可不容易，據我所知，鄭子春便是那個鑄劍的師傅，其功力深厚，尋常人難以近身。」
封懸說道：「這麼說，此人真在山中？」
狐九說道：「劍在山裡，那鄭子春應該也在。」
白馬問道：「淵兄弟，難道你聽我說完，不覺得應該放棄嗎？」
封懸說道：「為什麼要放棄。」
白馬說道：「那可是鄭子春啊，算得上是高手，你真的確定可以殺死他？」
封懸笑道：「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勞煩白馬兄弟操心。」
「也是。」白馬點頭。
狐九自我介紹道：「我叫狐九，淵兄弟，久仰大名。」
封懸有點害羞，「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出名了。」
狐九說道：「三千客原本都快淡出人們視野了，但言尊城一戰，淵兄弟你可是硬生生把三千客的名氣又打出來了。」
白馬提議道：「淵兄弟，不如咱們三人一同上山尋劍，尋到神劍，應該就能見到鄭子春了。」
狐九同意道：「確實有理，咱們三人一起上山，路上有照應，等最後爭劍的時候，便各憑本事，如何？」
封懸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沒問題，於是點頭道：「那便多謝二位帶路了，我不太了解這裡的山路。」
白馬摟住封懸的肩膀，笑道：「甭客氣，自古英雄惜英雄，今日咱們兄弟三人在此聚集，就是天意。」
封懸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的目標雖然是鄭子春，不過他現在卻對那柄「神劍」也來了興趣。
畢竟劍修自然都渴望名劍。
周淵的淵龍終究只能適用於他一人，封懸完全發揮不出威力，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短劍古破了。
……
店小二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看著狼狽的四周，欲哭無淚，整個客棧都被破壞地幾乎成為廢墟了。
現在，該走的都走了，倒下的也不知何時會醒來。
「真是造孽啊……」店小二走到客棧後院，站在一個門前，嘀咕道：「掌柜的也真是，這麼大動靜都沒被驚醒，睡眠質量真好。」
咚咚咚。
他敲了敲門。
店小二的手剛放下，門就打開了，並且從門內伸出一隻大手，將他拽了進去。
竹林客棧的掌柜是一個細瘦的中年男人。
店小二不明所以，他說道：「掌柜的，你醒了啊？你是不知道，剛才外面有多激烈，好多人都打起來了。」
「我當然知道了，那麼大動靜，我再醒不來，不就成豬了？」中年男人說道。
店小二問道：「那您怎麼不出去控控場面啊？客棧都讓人砸了。」
中年男人笑道：「我出去也打不過那些人，何必自討苦吃，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又問道：「外頭還有人嗎？」
店小二說道：「醒著的都走了，倒下的還沒醒來。」
中年男人站起身來，就要朝外面走去，「這樣就好，你去找一些繩子來，最好粗一些，別一掙就斷，給這些人全都綁上，我要讓他們知道無視我的下場。」
店小二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那些上山的人怎麼解決？」
中年男人說道：「管他們呢，隨他們去吧，咱們惹不起。」
來到客棧前，中年男人看著滿地狼藉，嘆了口氣，繼而又抬頭望了望山上，「人來的可真多啊，有好戲看了。」
店小二用繩子將滿地「大俠」綁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說道：「掌柜的，山上是有什麼好東西嗎？來了這麼多人。」
中年男人說道：「那可是天大的好東西。」
店小二說道：「咱們在這裡這麼多年，怎麼就沒發現？」
「笨蛋，那當然是最近才出現的好東西。」中年男人說道。
店小二說道：「那要不咱們也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撈到點什麼好處？」
中年男人搖頭道：「對他們來說是好東西，但對我來說，只是一塊廢鐵罷了。」
店小二仰慕地看著中年男人，「不愧是掌柜的，思想境界就和這些俗人不一樣！」
中年男人揚起腦袋，頗為驕傲，「那是，也不打聽去，我在外面的時候，可是大聖人，人人見面都得尊稱一聲。」
店小二問道：「尊稱什麼啊？」
「去去去，別瞎打聽。」中年男人說道。
……
上了山，封懸才感覺出來，震虎山當真兇險，不僅山路崎嶇，還有不少妖物作祟，但好在，還有白馬與狐九同行，一路上就輕鬆許多。
一路斬妖除魔，克服困難，三人接近了山頂。
封懸問道：「一路走來，也沒有見到什麼神劍，二位，這該不會是個謠言吧？」
白馬說道：「淵兄弟，不要著急，好東西不怕晚，耐著性子到了山頂再說吧。」
封懸點點頭，「只怕功虧一簣。」
狐九其實心裡也犯怵，「該不會真是一個謠言吧？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神劍出世的地方。」
被這麼一說，白馬也不免皺眉，但他還是說道：「先上去再說吧。」
終於，三人來到山頂，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豪華宅邸，絲毫不比山下那些城鎮裡的宅邸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住的地方。
白馬興奮道：「山中有雅居，看來神劍就在這裡，沒跑了！」
狐九也像是撥開烏雲終見日，露出笑容，不過被鐵面遮蓋，沒人看得見，「莫非鄭子春就住在這裡面？」
封懸率先一躍，跳到牆上，朝著宅子內看去，打量一番後，卻發現這裡安靜得可怕，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宅子內的地面很乾淨，這種山中宅邸，不免有落葉塵土亂飄，但裡面卻非常乾淨，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
就在這時，一道百靈鳥般悅耳的聲音傳來：「少俠，亂翻別人家牆，不禮貌吧？」
封懸低頭，見到院子內門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豆冠年華的少女。
少女身著一襲粉衣，臉蛋圓圓的，帶著嬰兒肥，髮型雙馬尾，小手叉著腰，惡狠狠的，卻有種反差的可愛。
封懸笑了笑，「對不住，還請見諒，我以為沒人呢。」
少女說道：「這麼大宅子沒人住，豈不是糟蹋了。」
封懸說道：「還請姑娘打開門一敘。」
他跳下了牆，來到門前，身後，白馬和封懸也跟了上來。
白馬問道：「裡面有人？」
封懸點點頭。
宅子的大門被打開，粉衣少女站在門檻上，看著三人，問道：「就你們仨來了？」
白馬說道：「沒錯，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我們有事要談。」
「什么小姑娘，我有名字，叫染染。」粉衣少女說道。
狐九上前說道：「染染，那快叫你家大人來吧。」
染染說道：「哪有什麼大人，這宅子就我一個人住。」
「這麼多宅子，就你一個小孩？」封懸震驚，他往宅子裡一望，卻是，空蕩蕩的。
染染說道：「我不是小孩了！」
白馬皺眉，然後問道：「你總不會是這宅子的主人吧？」
「當然不是了。」染染說道：「這宅子是一個叔叔的，不過他很早以前就下山了，留我看守這宅子。」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封懸問道：「難道來錯地方了？」
白馬說道：「可是，這荒郊野嶺的，就這麼一處宅子……」
狐九站在一旁，感受著這宅子的氣息，卻察覺到一絲不同，「不對勁。」
染染邁出大門，問道：「你們是為了那柄劍來的吧？」
白馬說道：「你怎麼知道，莫非，劍就在宅子裡？」
染染笑道：「當然，既然來了就先進去吧，在門口乾站著也不是個事。」
三人沒有猶豫，走進了宅子。
隨著大門緩緩關閉，像是隔絕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