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只要她記得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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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只要她記得我就好

  拉斐爾躺在地上,黃金藤蔓連接在他身上,幾乎凝成實質的黃金力量往他身上傾瀉。

  他緊閉著雙眼,額頭冒汗不止,神色透著一絲痛苦。

  他的能力是快速吸收和吞噬物質能量,轉化成自己的力量。

  所以哪怕他的基因缺陷是沒有精神體,無法種出自己的樹來,他的精神力也是讓一眾伊維望塵莫及。

  但沒有哪一次吸收能量像這次這樣痛苦。

  他吞噬的不僅是這個將死少年的力量,還有他過往的記憶,情緒,所感受過的一切痛苦。

  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來自精神上極度痛苦。

  安達沒有騙拉斐爾,拉斐爾想要吞噬他並沒有那麼容易,如果沒有他的幫助,即便後面拉斐爾成功吞噬了他,也會產生許多後遺症。

  他將代價和拉斐爾說的很清楚。

  但拉斐爾可能要許多年後,才會體會到這個沉重的代價。

  此刻拉斐爾正在經受某種強烈的情感衝擊,這份情感是屬於一個被少年喚作安多的孩子。

  拉斐爾吞噬他,會連同他對安多的記憶情感等也會吞噬進去。

  這就是安達想要告誡拉斐爾的。

  只是拉斐爾只渴求眼下的力量,無論如何,拉斐爾都是一定會吞噬他的。

  力量,代價,未來會和安多產生的羈絆,對拉斐爾來說,無解。

  許久,拉斐爾才漸漸平靜了下來,陷入了沉睡中。

  「告訴我你的名字。」米涅斯看著臉上逐漸失去血色的少年說道:「所有逝去的黃金族人的名字,都會刻在奧塔聖碑上。」

  安達閉著眼睛沒有回應,他的呼吸微弱,似隨時都會停止。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你認識奧凡納嗎?」

  米涅斯一頓,「倒是聽過幾個奧凡納的名字。」

  安達嘴角牽了牽,「他是一萬年前的一位黃金祭司,你看,僅僅是過去一萬年,就無人再記得他了,哪怕他是黃金祭司。」

  安達睜開眼睛去看米涅斯,「我知道很多人的名字,他們焚於一場大火中,為了黃金種族的延續和他人的安全而犧牲,他們的名字想必都不在聖碑上,我的名字也不需要在上面。」

  米涅斯溫聲說:「任何事物都會消散在時間長河中,一萬年記不住,那記住一千年,一百年也好。」

  安達:「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米涅斯沉吟:「我明白了,對你擁有意義的,只有一個人,對嗎?」

  安達腦中划過安多的面容,那個美好夢境中的一幕幕也在他腦海中閃過,他輕聲說:「沒錯,只要她記得我就好。」

  說完,他看向躺在地上的拉斐爾,呢喃道:「記不住也沒關係,記不住也好,我不想她難過。」

  米涅斯感受到他的情緒,伸手想要安慰他,看到少年抗拒的姿態,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她在哪?」米涅斯問完,想到了什麼,看了眼拉斐爾,「拉斐爾知道是嗎?」

  那樣小的一個伊維流落在外,他很擔心。

  「拉斐爾會帶你們找到她。」安達的聲音愈發低,氣聲很重,昭示著他的身體已經快扛到極限了。

  米涅斯憐憫的看著眼前半大的孩子,「我還能幫到你什麼嗎?或許,我能減輕一點你的痛苦。」

  安達搖頭,「不必了,我得留著一口氣控制污染,我死了,污染將會控制不住,我不能確定身上的污染會不會感染你們,你們也不能確定。」

  「所以,找一條龍來,用龍焰將我燒乾淨。」

  拉斐爾帶著聖城的人在泰拉德找到了她。

  和那個人記憶中一樣,小小的一團,笑起來眼睛彎彎,笑聲有讓人跟著一塊開心的能力。

  她穿的很厚實,像個移動的小球,正在雪地中和一個小哨兵打雪仗。

  是龍屬哨兵,令人討厭的氣息。

  一個雪球扔到了他身上,隨後她也撲到了他的懷裡。

  那么小一團,臉蛋紅撲撲的,這麼冷的天還在外面玩雪,也不怕手凍傷。

  他微微蹙了蹙眉,想要將她凍的通紅的小手捂熱。


  「Adar!」她的意識就這樣鑽進了他的腦中,開心的喚著他Adar。

  他眼中的柔色凝固,真是令人討厭的稱呼。

  他不是他的Adar,他不是那個人。

  但為了將她帶走,他只能忍耐下來,裝一裝她的Ad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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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還是很聰明,認出他不是她的Adar,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無所謂了,那個人已經死了,以後,他就是她的黃金祭司了。

  *

  安多在泰拉德等待了Adar兩個月,沒能等到Adar,只等來了聖城的人。

  她和雷諾都被帶回了聖城。

  「Ador還是不吃飯嗎?」

  雲紗進到庭院中,看見安多蹲在牆角,問負責照顧安多的人。

  一院子的哨兵嚮導,全都搖著頭。

  「安多什麼都不吃,也不和我們交流。」

  「她對玩具也沒興趣。」

  雲紗在安多身後蹲下,看見她在牆角刨坑,將她身體掰過來,「妹妹,你在做什麼?」

  安多的眼睛紅紅的,她從泰拉德回來哭了一路,吵著要Adar,他們也不能一直讓她昏睡著,都拿她沒有辦法。

  主要是拉斐爾也不願意哄她,拒絕和她無時無刻的精神連結,拒絕放出精神體,拒絕在她面前露出有關她Adar的一切氣息。

  安多還這么小,從出生起就跟安達在一起,又無法正常視聽,很少和外人接觸,沒有安達在身邊,又離開了覆蓋他氣息的地方,她就如離巢的幼崽,心中感到恐慌和不安。

  而拉斐爾的出現,他身上所擁有的屬於安達的氣息,只會讓安多感到更不安。

  可拉斐爾不願意偽裝她的哥哥,哪怕她哭,也堅決不去裝她的哥哥哄她。

  長老們拿安多沒辦法,拿拉斐爾也沒辦法。

  一開始,拉斐爾還嘗試著教她念自己的名字,後兩個人不知道精神連結說了什麼,安多哭著在地上打滾。

  整整打了三天的滾,把地板都滾乾淨了。

  他們雖然沒有任何障礙的進行精神連結,思維卻並不在一個頻道上。

  安多想知道哥哥在哪,拉斐爾卻以為她要把他當做她的哥哥。

  安多不在乎拉斐爾叫什麼,只一遍遍問她的Adar。

  後來哭著打滾,是拉斐爾直接告訴了她殘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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