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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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木一拳接一拳有力地揮動著,每一拳都裹挾著呼呼的風聲,似乎要將這漫天的雨幕生生擊碎。他的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仿若一條條蜿蜒扭動的小蛇。

  此時,他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那節文化課上被打斷的思緒:

  究竟為何在前行呢?

  是為了復仇嗎?鈴木怒喝著,揮拳猛地砸向一個小弟的臉,那小弟的臉頰瞬間紅腫得如熟透的桃子。

  「是這樣嗎?不對!」

  他的怒吼在雨中迴蕩,恰似驚雷炸響。緊接著,又一拳迅猛擊出,將一個小弟打得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去老遠。

  是想活出別樣的自我嗎?不對!那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邊思索著,邊逐步走到了一條俊介的面前。

  此刻,一條俊介身旁僅剩下渡邊翔太和中村俊介,這兩人面色慘白,眼神里盈滿恐懼,雙腿顫抖著想要逃離,卻被一條俊介狠狠踹著往前。

  然而這一回,鈴木迅猛出腳,將渡邊翔太狠狠踹倒在地,渡邊翔太如同破敗的麻袋般癱軟在雨水裡。

  隨後,鈴木一根根地踩碎他的手指,每一下都伴隨著渡邊翔太悽厲的慘嚎。接著一腳將其踢暈過去,渡邊翔太的腦袋歪向一側,毫無生氣。

  另一邊的中村俊介瞬間被嚇得尿了褲子,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褲子濕了大片,哭嚎著祈求放過,那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可鈴木依舊毫不留情,如剛才那般,一腳踢在中村俊介的胸口,他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

  然後回頭望著倒在地上無力起身的一條俊介,鈴木突然恍然大悟,腦中的思緒瞬間通暢,他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他揪著一條俊介的衣領,大聲喊道:

  「我想明白了,我到底想要什麼!我不想默默死去,我想要一個家,我想活得有尊嚴。我想擁有一切美好的東西!」他的聲音堅定且有力,在雨中傳出去很遠很遠。

  望著眼前雨水摻雜著血水的鈴木悠太,一條俊介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秋風中的落葉。他那雙原本充滿囂張與跋扈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能不能放過我!」一條俊介顫抖著說道,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牙齒上下打架,發出「咯咯」的聲響。他的嘴唇哆嗦著,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流淌,和著鼻涕眼淚,顯得狼狽至極。他的眼神慌亂無措,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拼命地想要尋求一絲生機。

  鈴木突然看著他說道:

  「你不是知道自己錯了,而是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怕了。」

  一條俊介的慘叫聲在雨夜響起,隨著他聲音漸漸變小,雨也跟著變小了。

  鈴木悠太恍惚間站起了身,他的身軀在雨後的微風中微微顫抖,卻依然挺直如松。他抬起頭,望向那雨後的太陽,那光芒灑在他滿是血水與雨水的臉上,映出奇異的色彩。

  他張開嘴巴,笑了起來,那笑聲猶如衝破囚籠的猛獸咆哮,帶著淚,仿佛要把這三十年的滄桑,加上這十七年的苦痛記憶統統笑完。他的笑聲起初帶著幾分癲狂,像是壓抑已久的火山終於噴發,滾滾熱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一切。

  而後,笑聲漸漸變得舒緩,其中又夾雜著無盡的釋然,仿佛將多年來背負的沉重枷鎖徹底打碎。那枷鎖的碎片在笑聲中消散於無形,只留下一片空靈與解脫。

  終於笑夠了。鈴木帶著微笑,那微笑宛如春日破冰的溪流,溫暖而明亮。他目光平靜地看著這群倒地不起的人,眼神中沒有了憤怒,沒有了仇恨,只有一種超脫和淡然。

  在一旁的社團大樓活動室里,看著那個有些癲狂後平靜中帶著笑容的男生,川崎緒子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她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那光彩如同夜空中乍現的流星,璀璨而令人難以捉摸。

  川崎緒子輕咬著下唇,不知為何,心中一陣莫名的悸動。那感覺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她微微側過頭,對著身邊的女僕吩咐道:「等下去幫他完善手腳,順便再給我帶來一份他的資料。」她的聲音清脆而果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刻的川崎緒子,精緻的臉龐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迷人。她那如柳葉般的眉毛輕輕挑起,一頭如海藻般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更增添了幾分嫵媚與風情。

  「有趣,你是我的了。」

  川崎緒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綻放的玫瑰花,美麗卻帶著致命的誘惑。

  而一旁的神姬落櫻依舊面如止水,一點看不出什麼表情。然後對著川崎緒子說道:

  「別忘了。」

  便轉身走出了活動室。

  只是她剛走出去,就捂著心口處,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的心臟在胸腔內急速跳動,仿佛要衝破束縛。

  那精緻的面容此刻也有了一絲裂痕,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迷茫與無措,平日裡的淡定從容在此刻消失不見,整個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彎腰緩緩撿起外套,緊繃許久的神經在此刻終於得以放鬆,然而身體卻由於剛剛那激烈的爭鬥而變得極度脫力。

  鈴木的腳步虛浮,仿佛踩在綿軟的雲朵上,每一步都輕飄飄且綿軟無力,絲毫使不上勁。他緩緩地走下樓梯,每艱難地邁出一步,都好似要耗盡全身殘存的那點力氣。

  就這樣,鈴木拖著猶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一步步地挪到了教室門口。他伸出顫抖不停的手,吃力地推開教室的門。

  走進教室後,鈴木一下子癱坐在位置上,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般,以一種毫無形象可言的「葛優癱」姿勢歪著。此刻的他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不再去想接下來即將要面對什麼,心裡只想著:好疼啊,疼到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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