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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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里納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不受他人干擾,不為他人所動。

  厄里斯魔鏡才是首要目標,只要破解魔鏡的機關就能拿到魔法石,拿到魔法石一切都會好起來。

  陰謀詭計也好,鬼蜮伎倆也罷,這些紙老虎都將被絕對的實力碾得粉碎,奎里納斯·奇洛將成為伏地魔之下第一人。

  想到這裡,奇洛發出一聲令人膽寒的冷笑,他冷冷地說:「你還想用魔法影響我嗎?放棄吧,你做不到的,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得到魔法石!」

  他說的很堅定,仿佛魔法石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長生不老藥也只是小菜一碟。

  「拜託,就不能稍微開動一下你那生鏽的大腦嗎?」貝爾維娜無奈地說,「鄧布利多教授的目的就是把你困在這裡,你鑽進了他的圈套。」

  仔細想想,教授們為保護魔法石所設下的關卡,乍一看很有難度,細一看難度也就那麼回事。

  斯普勞特教授的魔鬼網,就算是認真學習過草藥學的一年級學生也可以輕鬆通過,更何況是想要盜取魔法石的成年巫師了。

  弗利維教授的設計很精巧,將魔咒和飛行結合到了一處,讓闖關者體驗了一把魁地奇找球手的感覺,可實際上只要魔法使用得當,抓住「金色飛賊」易如反掌。

  麥格教授的巨型棋盤看起來非常唬人,沒有五官的冷漠棋子,堪稱殘暴的吃子方式,極高難度的巫師棋對局,都讓這一關的難度直線上升。

  但是巨型棋盤並非強制對局,它起到的更多是勸退來者的作用,而且不一定要死板的下贏高難度對局,還可以像奇洛一樣利用己方棋子達成通關目的。

  巨怪是奇洛本人準備的關卡,不具有參考價值,略。

  接下來是斯內普的邏輯推理環節,看起來是針對巫師的弱點精心準備的陷阱,要麼前進、後退,要麼飲下毒藥,但是奇洛不就沒有做出選擇嗎,他直接強闖過去。

  斯內普這一關的目的並不是毒死闖入者,而是要讓闖入者進退不得,被困在原地束手待擒。

  敢把主意打到魔法石上的巫師能力就算再差能差到哪,況且那可是能在古靈閣溜達一圈的人,以教授們過家家一般的布置真的能困住人家?

  在貝爾維娜看來,教授們的布置更多是延緩和阻滯。

  一方面是拖慢闖入者的腳步,另一方面是給教授們反應時間,讓大家集合起來聯手實施抓捕。

  被火光照亮的房間裡,奇洛痴痴地看著厄里斯魔鏡,貝爾維娜不再踱步,在奇洛身後七八步遠的位置站定。

  「從一開始鄧布利多就注意到你了,外面那些機關布置只是樣子貨,都是做給你看的。」貝爾維娜說道,「只有你自己傻乎乎的以為騙過了鄧布利多教授,那老頭兒精著呢!」

  「閉嘴!」奇洛爆喝一聲,「你是在展現你的聰明才智,還是在展現你的優越感!」

  「呵!好心當成驢肝肺。」貝爾維娜撇撇嘴,「我還沒淪落到在你身上找優越感,只是大發慈悲讓你死個明白而已。」

  即使是怒斥貝爾維娜,奇洛依舊沒有回頭,雙眼死死盯著厄里斯魔鏡,盯著鏡子中手握魔法石的自己。

  奇洛揚起手輕觸魔鏡鏡面,慘白的手指拂過平整的鏡面,他如痴如醉地看著魔鏡里的一切,痴迷於鏡中自己的成功。

  那是現實中的奇洛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是他最渴望的。

  貝爾維娜靜靜站在那裡,靜靜看著痴迷於厄里斯魔鏡的奇洛,眼神越發冰冷,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凡是勸不動的,攔不住的,那就是命。

  但凡有一個人拼死都不聽勸,說明這條彎路他註定要走,有些劫數他必須經歷。

  奎里納斯·奇洛就是那個拼死都不聽勸的人,是良言難勸的該死的鬼。

  苦口婆心地勸說奇洛迷途知返,貝爾維娜可沒有那份閒心和口水,在她眼裡奇洛早就是個半隻腳踏進墳墓的死人了。

  貝爾維娜之所以囉里吧嗦地說了半天,不過是為了完成鄧布利多交代的任務罷了,是鄧布利多讓她儘可能拖延時間,把奇洛留在這裡。

  沒錯,奇洛自以為成功的調虎離山計實際上根本沒有起效,鄧布利多不是被那張紙條騙走的,而是主動離開學校。

  只有鄧布利多離開學校,潛藏在暗處的奇洛才有膽子付諸行動,對魔法石下手。

  康納利·福吉時常跟鄧布利多通信,貝爾維娜又是福吉安插在學校的「臥底」,白天的時候她還在給福吉回信。


  就算霍格沃茨距離倫敦太遠,不方便幻影移形,也可以用飛路網直達魔法部,奇洛的調虎離山本身就存在致命漏洞。

  奇洛的小伎倆只騙過了自己,沒有騙過其他人。

  鄧布利多假意受騙,先行離開學校引誘奇洛出手,再找個恰當的時機返回學校,一舉抓獲心懷不軌的奇洛。

  提前出現在厄里斯魔鏡前面的貝爾維娜,不過是鄧布利多計劃中的一環,分量不輕也不重的配角。

  或許,鄧布利多還有別的安排,不過那不是貝爾維娜馬上要弄清楚的事,她現在需要做的是拖住奇洛,不讓他離開。

  此刻,房間裡只有奇洛魔障般的囈語,他說:「幫幫我吧,主人。這面鏡子是怎麼回事?魔法石到底藏在哪了?幫幫我吧,主人!」

  奇洛一邊說,一邊向後退了一步,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他開始圍著厄里斯魔鏡轉圈,似乎是希望能找到魔鏡隱藏起來的機關。

  左三圈,右三圈,一會兒摸摸這,一會兒敲敲那,奇洛不知疲倦地摸索著。

  他壓低了聲音咒罵著。

  「我真不明白……難道魔法石藏在鏡子裡面?我是不是應該把鏡子打破?」

  束手無策的奇洛重新挪到厄里斯魔鏡前,他再次低聲祈求:「我的主人,幫幫我吧,求求您幫幫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隨後,一個聲音從從奇洛本人身體裡發出來。

  「問她……問她……」

  原本懶洋洋站在那裡的貝爾維娜突然來了精神,她再一次聽到了伏地魔的聲音,這才是她今晚甘心充當馬前卒的真正原因,再一次直面伏地魔,再一次直面靈魂的恐懼。

  這一次,貝爾維娜要親手撕裂傷口,戰勝她的恐懼,橫掃陰霾,做回自己。

  重症,當下猛藥!

  「又見面了,伏地魔。」

  說著,貝爾維娜優雅地拎起體側的裙擺,一隻腳向後撤,屈膝,含笑低頭。

  肢體語言往往可以傳遞極其豐富的信息,肢體語言加上語言能傳遞的信息就更豐富了。

  貝爾維娜還是在行禮,可是那份從容優雅,寒氣森森的眼神,直呼伏地魔名字的行為,與那晚羸弱不堪的她判若兩人。

  「你……變了……」伏地魔的聲音傳來,他的狀態似乎比那晚要好,可還是很虛弱。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貝爾維娜笑著說,「就像你,曾經的你法力高強、權勢滔天,壓得這片土地上所有巫師都喘不過氣來。」

  貝爾維娜繼續說:「可是現在,你失去了身體,像是卑賤的遊魂一般附身在奎里納斯身上。這一幕要是放在十年前,誰敢相信,誰又能相信。」

  真相是一把快刀,貝爾維娜這一刀直接捅向伏地魔的心窩子。

  可是伏地魔又怎會畏懼小小的語言攻擊,他本人才是真正的大語言學家,他用言辭玩弄人心的時候,貝爾維娜還沒被懷上呢!

  「呵呵……你的無禮……我可以既往不咎。」

  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伏地魔已經判定貝爾維娜「叛變」了,而且從她出現在這裡的情況判斷,她很明顯是跳到了鄧布利多陣營。

  自附身奇洛以來,伏地魔之所以藏蹤匿行,不敢把他歸來的消息告訴那些逃過一劫的食死徒,就是怕這種情況發生,害怕食死徒拿他的消息去邀功請賞。

  人心易變,伏地魔從不相信人心,他給予食死徒信任是因為他隨時都能收回這份信任。

  可是現在,孱弱的他給不起這份信任,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奎里納斯·奇洛。

  如果不是那晚貝爾維娜失控暴起,如果不是奇洛實在不中用,伏地魔不會冒著危險跟貝爾維娜面對面,而是會讓奇洛持續暗示,不斷施壓。

  就算那晚暫時性壓服了貝爾維娜,伏地魔依舊選擇潛伏起來暗中觀察,而不是繼續在學校里大搖大擺。

  事實證明,伏地魔的不信任沒有任何問題,貝爾維娜·布萊克純純二五仔,轉頭就把跟伏地魔會面的事賣給了鄧布利多。

  再到今晚,貝爾維娜的言辭,她的眼神,她的行為,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她不再畏懼於伏地魔,不會再因個人問題被伏地魔壓服。

  對於伏地魔來說,這是莫大的屈辱,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背叛。

  對于貝爾維娜來說,這是她的機會,是她拿回失去的尊嚴的機會,是她第一次向伏地魔收帳。

  「既往不咎,這個詞還真是虛偽!」貝爾維娜輕聲說道,「我可沒有你那麼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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