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意想不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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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曾經細緻觀察過貝爾維娜,得出的結論是有故人之姿。

  可是那一晚——儘管鄧布利多並不知道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那晚過後的貝爾維娜變得十分脆弱,跟印象中的她大相逕庭。

  即使伏地魔威名仍在也不該是這樣的,讓人忍不住心生疑惑,貝爾維娜是不是有個相貌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鄧布利多只能懷疑是不是貝爾維娜這個人出了問題,比如遭遇了重大打擊,一蹶不振。

  所以,鄧布利多送出了那支鳳凰尾羽作為禮物,借物喻人,希望年輕的女巫可以一掃陰霾,浴火重生,重新振作起來。

  如今看來,貝爾維娜已經重新做回自己,並且找到了癥結所在。

  沒錯,鄧布利多暫時還沒有聯想到伏地魔身上,更沒有想到貝爾維娜的根本問題是伏地魔靈魂殘片造成的。

  「教授,您知道魂器嗎?」

  貝爾維娜一邊問,一邊刷刷地翻書,兩三下便翻到了記載魂器那一頁。

  鄧布利多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他說:「我知道魂器,這是一種極其邪惡的魔法,但我對這種魔法的了解很有限。」

  貝爾維娜先是把書反轉,推了過去,接著篤定地說:「我想,戈德里克山谷那晚伏地魔沒有死,現在他又能跟奇洛一體共存,這兩件事都是因為魂器,伏地魔很有可能製作了魂器。」

  《尖端黑魔法揭秘》上對魂器的記載十分詳實,法力高強的人完全可以憑藉上面的記載獨立製作魂器,前提是他願意撕裂自己的靈魂。

  「魔法是偉大神秘的,即使是魂器也是如此,儘管它非常邪惡。」鄧布利多說的很慢,「通過謀殺其他人的方式讓自己變相獲得永生,非常邪惡的作法。」

  鄧布利多閉著眼睛,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書頁,他繼續說:「貝爾維娜,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他果然知道魂器!這是貝爾維娜第一時間想到的,鄧布利多這麼多年一直堅定認為伏地魔沒有死,他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魂器?

  貝爾維娜沉吟了幾秒,說道:「教授,說來很難讓人信服,我剛好見到了伏地魔的魂器,那東西就在布萊克的老宅里,是一枚掛墜盒,我小時候甚至曾經貼身佩戴過一段時間。」

  果不其然,鄧布利多先是感到驚訝,隨後才釋然地點點頭。

  布萊克家族是伏地魔的忠實擁躉,更是有數名家族成員先後加入了他的偉大事業,伏地魔把他的魂器交給布萊克家族保管,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伏地魔能把至關重要的魂器交給布萊克家族,那就說明他很可能製作了多個魂器,掛墜盒只是其中之一。

  「我想,那東西對我造成了不易察覺的影響,因為我此前對那枚掛墜盒沒有半點印象。」貝爾維娜繼續說道,「直到我遇到了伏地魔,魂器帶來的影響才爆發出來。」

  說出第一個謊言很簡單,但隨後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之前的謊。因此,貝爾維娜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有所隱瞞要比單純撒謊容易得多。

  鄧布利多睜開眼睛,修長的手指敲擊書頁的動作也隨之停下,那雙明亮的藍眼睛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為了弄清楚我的記憶為什麼會出現缺失,我回了一趟家,找到了那枚掛墜盒,毀了它。」貝爾維娜平靜地說,「厲火咒,那是我當時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黑魔法迷人又危險,它很強大,伏地魔擁有我永遠都不會有的法力。」鄧布利多忽然說道。

  「那是因為您不屑於使用黑魔法。」初心不忘的貝爾維娜捧了一句,「回到學校以後,我憑著感覺在禁書區尋找符合掛墜盒的黑魔法,最終找到了這本書。」

  聽完貝爾維娜的敘述,鄧布利多緩緩站起身,校長大人一手叉腰,一手扶著高背椅的椅背。

  他說:「戈德里克山谷那一晚後,我想過很多種可能,我始終認為伏地魔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讓自己獲得了不死之身,魂器只是我設想中的其中一種方式。」

  鄧布利多繼續說:「把自己的靈魂分裂開,一部分留下,另一部分藏在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只要那片被藏起來的靈魂還是安全的,伏地魔就能避免死亡。他只會被擊敗,不會被殺死。」

  儘管鄧布利多看起來還是老樣子,睿智、慈祥、善解人意,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雲淡風輕,貝爾維娜的經歷證明了魂器是真實存在的,不再僅僅是猜測了。


  這是個非常糟糕的消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沒有人知道伏地魔製作了多少魂器,在未知數量的魂器被消滅乾淨前,伏地魔就是無敵的存在。

  同時這又是個非常好的消息,可以改變目前被動等待的局勢,轉而主動去尋找伏地魔的魂器,在黑暗來臨前儘可能減少魂器的數量。

  「教授,伏地魔很可能不止一個魂器,我們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貝爾維娜說道,「真該死,我應該把掛墜盒一起拿來的,可是我已經把它送給家養小精靈了。」

  鄧布利多不在意地擺擺手,他說:「沒關係。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在夏天的時候拜訪你吧?」

  說著,鄧布利多走下台階,站到了鳳凰福克斯旁邊,可是架子上的福克斯卻對他不理不睬。

  當鄧布利多伸出手時,福克斯還用尖喙去啄他。

  「福克斯有些記仇。」鄧布利多笑著說。

  貝爾維娜也跟著來到福克斯身邊,她問:「每當鄧布利多需要幫助的時候,鳳凰就會來到他的身邊。這是真的嗎?」

  鄧布利多神色黯然地搖頭。

  「並不是每次,貝爾維娜。」鄧布利多說道,「起碼我知道的情況是這樣的。」

  辦公室里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鄧布利多想到了過往的傷心事,貝爾維娜則是想著她是該退縮、還是維持現狀、又或者更主動一點。

  貝爾維娜本意是不想摻和這攤渾水,可是當她回到霍格沃茨以後,卻還是半推半就地卷了進來,當她猛然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已經被湍急的水流卷的很遠了。

  最重要的是,雷古勒斯盜走了伏地魔的魂器,貝爾維娜消滅了伏地魔的魂器,兄妹兩人相隔多年都站在了伏地魔的對立面。

  就在貝爾維娜看著鳳凰出神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說:「我有一個妹妹,阿利安娜。阿利安娜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鳳凰並沒有出現。」

  貝爾維娜站在他身後,看不見他的面部表情,想來應該是難過的,儘管他的語氣里沒有摻雜任何情緒。

  「我失去了兩個哥哥。」貝爾維娜說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一點都不像是親兄妹,但我還是會因為失去他們而感到難過。」

  在這一刻,校長辦公室成了比慘大會現場。

  鄧布利多的妹妹死了,貝爾維娜的哥哥死了;鄧布利多的父親死在阿茲卡班,貝爾維娜的哥哥被判處阿茲卡班終身監禁;鄧布利多跟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貝爾維娜跟哥哥的關係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樣算下來,貝爾維娜和鄧布利多還真是半斤對八兩。

  「不說這些了,我可以知道魂器是怎麼出現在布萊克家族的嗎?」鄧布利多問道。

  「偷來的。」貝爾維娜脫口而出,「雖然很難以置信,但魂器確實是被偷來的,R.A.B就是盜走伏地魔魂器的小偷。」

  鄧布利多腦海里瞬間閃過很多個名字,羅薩琳·班格斯、魯伯特·布魯克斯坦頓……等等,隨即他又意識到這些名字都是錯誤答案。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是食死徒,更是我的哥哥。」貝爾維娜說道,「他沒有失蹤,而是死了,至今仍躺在冰冷的湖水裡。」

  鄧布利多猛地轉身,正確答案的確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他看向貝爾維娜,似是想從年輕的女巫身上看出些什麼,但他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

  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緩緩說:「需要我為他做點什麼嗎?」

  「不必了,教授。他的東西就由我這個妹妹親手替他討回來,無論是什麼。」

  貝爾維娜的語氣隨意且平靜,一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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