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們是中間派
夜晚，四周很涼爽，他們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等了一會兒。
霞月看著手中刀刃彎向一旁的剪刀，開口問著他：「對了，這玩意怎麼彎下去了？有點影響使用吧。」
「給我。」
李濤接過霞月手中的剪刀，雙手用力輕輕一掰……「好了。」
霞月沉默的接過大致恢復原狀的剪刀，默默的看著剪刀……這也就是個靈器，不然這麼大幅度的來回掰扯，肯定會被弄斷的；
還有，這傢伙的體能是不是越來越趨向於他那個一根筋的女僕了？
「你有沒有考慮去當運動員？」霞月開口詢問。
「沒考慮過，太耽誤時間了吧，不如在家抱著女僕。」他如實說著。
「莫名的不爽。」涉谷潤無語的丟著石子，同時將腦袋轉向道路另外一邊。
他們感覺到有東西接近了。
「來了。」李濤念著，精神也是一振。
李濤和幾個驅魔師將目光移到旁邊空無一人的道路上……
灰塵輕輕掀起，一個略顯破舊的計程車出現在眼前，這個靈器計程車其中瀰漫的力量，即便是隔了一段距離，他還是很清晰的注意到了。
那個幽靈司機、故事大王到了。
車窗被緩慢的搖下，幽靈司機探出了半邊腦袋，看著大熟人。
「呦、撒西不理達納……噫，你們喝酒了？我可以拒載嗎？」
看著幾個醉醺醺的傢伙，幽靈司機擔心著自己的寶貴車輛，她可不想要幾個醉醺醺的酒鬼坐上她的車。
而霞月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我懂了。」幽靈司機無奈的撇了撇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嗯，鬼也是。
「哎……我們趕時間，只好叫你過來了。」霞月輕輕一嘆氣，開口說著原因：「而且關於你們這種有智慧的惡靈，最近也有事情發生，你順便過來聽聽吧。」
「趕時間是吧，那你們可是找對人了……嘿嘿嘿。」幽靈司機貌似只聽見了趕時間，應激一般的嘿嘿笑了起來，等他們上車之後，便壓低了嗓音：「你們聽說過……」
「閉嘴。」爬上計程車后座的李濤輕念。
「好的。」
這計程車內部雖然依舊顯得有些破舊，構造顯得有些古樸，但幽靈司機還是好好的裝飾了一番，將前後的座位都用全包坐墊給包裹上了，內部也用了汽車香水掩蓋了一些味道。
他跟司機說著：「記得走現實世界，別給我壓死靈界和現實的線，我怕你這個靈車變成真的靈車。」
「我知道。」
「還有，紅綠燈記得慢點剎車，我暈車。」
「……您要求真多。」
「那你隨意吧，我倒是能忍住，這幾個剛喝過酒的傢伙我就不知道了。」
和涉谷、松月落於后座的李濤推了推一身酒氣的涉谷潤，同時提醒著前面的幽靈司機。
「我會小心翼翼的開車的，顧·客·就·是·上·帝！」幽靈司機很快糾正自己的話語。
……
因為很晚的緣故，幽靈司機還是帶著幾人趁著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穿行了一段死靈界的界線；
所以很快就帶著他們來到了霞月定的位置——
一間帶著小花園的獨棟別墅，似乎好久沒有人住了，門前的花花草草肆意生長、生機勃勃。
「這是什麼地方？」李濤奇怪的問著，這個巫女怎麼會帶他們來到這麼一棟別墅。
「進來吧，這是我新買房子，因為最近總是出外勤的緣故，所以就在這邊購置了一個。」霞月打開了大門，訴說著原因。
「這個總不至於能報銷吧？」李濤看著不算小的別墅，疑惑的詢問。
霞月輕輕揚起嘴角，並沒有回答或是給他任何解釋，只是給他一個『你猜』的眼神，便走進房間。
……社會的蛀蟲。從她的心情中，他得到了答案，並在心中對霞月作了定義。
「對了，那我的一些花銷你是不是也能幫忙報銷一下？」李濤趕忙跟進。「數額不多，就是幾十萬而已。」
比起這個別墅來說，確實不多。
「哎，怎麼可能報銷的，只不過是最近因為一些事情，白弄個房子。」霞月無奈的解釋著。
可惜了，他本來還想薅薅羊毛。
「白弄的？可以幫我白弄一個嗎？」涉谷潤和松月咲倒是對於如何白弄很感興趣。
「一邊去。」李濤推開兩人：「所以，你叫我來到底什麼事情？」
今天，他在社團活動時候，霞月與他通著信息，和他約定著處理完邪教徒的官方報告之後便再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而他沒有和霞月他們一起吃飯，只是本著到了東京都來都來了，就趁著清閒時間去驗證一下裂口女的事情；
之前在網絡上檢索了一下《驚聲尖叫》中裂口女篇章中出現的位置：秀知院學園附近，還真的找尋到相關討論裂口女的帖子；
所以他這次按照線索，他果不其然就抓到了這個靈異般的寶可夢。
霞月將剪刀放在大廳的桌子上，開口詢問著：「你沒把這個你說的裂口女給直接弄死吧？」
「沒有，因為我沒有帶一些可以直接祛除它的物品，所以我之前留手了。怎麼了？」
其實是因為這個裂口女到死都不承認自己其實就是個邪神；另一方面，這種有靈智的靈器惡靈，留下來問一些事情會比較好。
「幫忙恢復一下吧，這次事情就是關於它們這些附著靈器的惡靈們的。」霞月如之前告訴幽靈司機一般再次說著。
幽靈司機奇怪的看著這一切，同樣寄居在計程車靈器之中的她，自然而然的能夠感知到這個剪子之中有著類似的存在。
「好。」
李濤抄起了與平常剪刀毫無二致的靈器，感受著其中殘存著的另一股力量，輕輕注入自己的精神力量，為其恢復。
靈器是可以存放精神力量的道具，自然也可以吸納別人的精神力量，這個靈器很快就在他的能量注入下，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光澤。
「出來。」李濤停下了動作，輕輕敲了一敲這個剪子，呼喚著寄居在裡面的裂口女。
「……」
裂口女不情不願的現身在他們的面前，謹慎的掃了一眼周圍，緊了緊自己紅色的口罩，瞥了一眼身邊和她類似的幽靈司機，不動聲色的向她那裡挪了一些距離；
她能感覺到幽靈司機的情況，自然能感受到旁邊幾人同樣是驅魔師的情況，所以她雖然對能和驅魔師一起出現的幽靈司機不太放心，但也比那些驅魔師來的親切。
「說說你的事情吧。」霞月看著裂口女，從裙子下面拿出一個鈴鐺，率先開口。
他認得這個鈴鐺，用於檢測說謊與否的靈器。
「什麼事情？我好好的在小巷裡面嚇唬其他人，這傢伙就出來給我一頓胖揍，差點沒給我直接弄消失。」裂口女不滿的看著他。
「我是說你生前的事情，比如說：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死亡的，還有你又沒什麼刻骨銘心也要記住在靈魂深處的事情，比如：你的愛人背叛了你、有人殺了生前的你之類的事情、巴拉巴拉。」霞月問詢著。
「這些事情？我不記得。」裂口女直接說著，迷茫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自從她於這個靈器之中誕生之後，經歷的這段時間內，她過得實在是太快樂了；
因為總有不信邪的傢伙即便知道了這個位置有惡靈出沒，也會表面平靜、內心實則心驚肉跳的過來找她；
然後，在她出現之後，這些表面風輕雲淡的傢伙卻又害怕的不能自已，身體周圍散發出大量的純粹恐懼，讓她回回都吃的滿滿登登的；
而她在嚇唬完這些人類之後，又會得到一些香菸、手機之類的戰利品；
所以一直沒有去回憶、追尋自己過去的事情。
裂口女開口補充的說著：「我只記得我是人們口中的裂口女……需要在那些落單的人眼中出現，然後問它們『我好不好看』的問題，但不管怎麼回答，都要摘下口罩、露出這張嘴巴……然後揍他們一頓。」
「竟然不是下殺手嗎？」
霞月驚訝的出聲，她還以為按照正常劇情展開，裂口女應該對這些人痛下殺手。
「下殺手幹什麼，那樣不會引來警察嗎？而且殺人之後，就不會有人經過我那個地方了吧。」裂口女說著。
鈴鐺一直沒有響，霞月不禁疑惑的看著他。
李濤點點頭。
裂口女身體下的那群學生確實沒有怎麼樣，只是一個個被她的精神干擾給弄暈過去罷了；
而且按照《驚聲尖叫》的劇情展開，最後的結局就是以搞笑結局結尾的。
「那你下手還這麼狠？！」
「不下重手，你以為我能把它帶過來？」李濤反問著。
靈器本身就是危險的東西，幽靈司機和裂口女這樣的只是例外；
他之前見過的幾個附著靈器的惡靈：傘蓋黑色、內里紅色的雨傘；極度合身的黑色連衣裙。
雨傘是：只要有人在雨天將其打起來就會感覺到這把傘在漏雨，當你覺得不對看過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傘內落下的雨點其實是血紅的鮮血，如果這時傘外的人向這裡看過來，就會發現傘裡面除了握著傘柄的人外，還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
黑色的連衣裙，這個靈器最能吸引那些渴望減肥、瘦身的女人，會讓這些女人極度的喜歡上這件連衣裙，一直穿著這件連衣裙，逐漸喪失進食的欲望……直到她們喪失生命、失去血肉，只留下一張皮膚和這件人皮連衣裙融為一體，使其更加柔順合身。
它們本就是怨念的集合體，不殺人才是怪事。
「倒也是。」霞月呢喃著。「不過，有靈智的惡靈、不記得生前的事情、也不記得自己怨念的對象……」
「有點像是……」李濤看著霞月。
「邪教徒製造的人造惡靈。」霞月配合的點點頭。「這樣就解釋的通，她為什麼沒有生前記憶，不記得自己的怨念的原因了。」
「這些傢伙怎麼一回事。」
看見突然討論起自己事情的兩個傢伙，裂口女問著幽靈司機。
「找緣由。」
「什麼意思？」
「咱們的誕生不需要理由，但人類總是喜歡找到咱們誕生的緣由。不用管他們就是了。」
李濤看著思考的霞月，「那大概可能就是邪教徒剩下的分部弄出來的吧。」
「有時間再說吧……」
「所以到底怎麼一些事情？」
「哎，還不是那群沒事找事的政客，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抽風了，激進派和保守派的兩伙傢伙們開始討論起靈器惡靈的問題了。」霞月麻將桌子上，隨意的按著自動麻將機打骰子的按鈕。「估計又是哪個政客或者哪個大老闆被惡靈給嚇到了。」
一旁發呆的涉谷潤趕緊問著：「那群政客有什麼想法？有補助嗎？」
「你覺得這麼短時間他們能討論出個什麼嗎？」霞月瞥了他一眼。
「沒有補助誰管他們啊。」一直缺錢的涉谷潤嘟噥著。
「所以，他們現在的想法是什麼？」李濤問著重點。
「想法啊……保守派那群守舊的傢伙，覺得應該遵循過去的訓誡，必須要解決這些危險的惡靈。」
覺得不妙的幽靈司機趕緊問著：「激進派呢？」
「激進派認為所有異類都應該幹掉！包括那些正神。」
「……所以巫女你是打算站什麼派？」外援的松月咲問著她。
霞月和涉谷潤齊齊向後一靠：「我們是中間派，哪邊給錢幫哪邊。」
「……行。」松月無語的又坐回沙發上。
「那也就是說：不管怎樣，我們這些靈體都難逃一死是嗎？」幽靈司機無語的說著。
霞月瞥了她一眼：「當然不是，那群傢伙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動手的還是我們驅魔師，你怕什麼？」
幽靈司機放下心來。完美的中間派。
李濤思考了一下，好奇的詢問：「……巫女，我記得那個……貌似，你侍奉的神明也在激進派的目標里吧？」
「是啊……」霞月隨意的揮揮手：「沒關係！反正我早就不想幹這行了，我已經財富自由了，享受人生不好嗎？」
這傢伙真喝大發了吧，要是所謂的激進派想要幹掉你侍奉的神明的話，你覺得你能跑得了？
幽靈司機拉了拉裂口女，在她耳邊輕輕說著：「這就是驅魔師，他們賣起隊友比咱們賣隊友還狠，就算是自己信奉的神明也可以照價出售。」
李濤瞥了這倆玩意一眼，不知道她倆怎麼就突然湊到了一起。
……
霞月看著手中刀刃彎向一旁的剪刀，開口問著他：「對了，這玩意怎麼彎下去了？有點影響使用吧。」
「給我。」
李濤接過霞月手中的剪刀，雙手用力輕輕一掰……「好了。」
霞月沉默的接過大致恢復原狀的剪刀，默默的看著剪刀……這也就是個靈器，不然這麼大幅度的來回掰扯，肯定會被弄斷的；
還有，這傢伙的體能是不是越來越趨向於他那個一根筋的女僕了？
「你有沒有考慮去當運動員？」霞月開口詢問。
「沒考慮過，太耽誤時間了吧，不如在家抱著女僕。」他如實說著。
「莫名的不爽。」涉谷潤無語的丟著石子，同時將腦袋轉向道路另外一邊。
他們感覺到有東西接近了。
「來了。」李濤念著，精神也是一振。
李濤和幾個驅魔師將目光移到旁邊空無一人的道路上……
灰塵輕輕掀起，一個略顯破舊的計程車出現在眼前，這個靈器計程車其中瀰漫的力量，即便是隔了一段距離，他還是很清晰的注意到了。
那個幽靈司機、故事大王到了。
車窗被緩慢的搖下，幽靈司機探出了半邊腦袋，看著大熟人。
「呦、撒西不理達納……噫，你們喝酒了？我可以拒載嗎？」
看著幾個醉醺醺的傢伙，幽靈司機擔心著自己的寶貴車輛，她可不想要幾個醉醺醺的酒鬼坐上她的車。
而霞月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我懂了。」幽靈司機無奈的撇了撇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嗯，鬼也是。
「哎……我們趕時間，只好叫你過來了。」霞月輕輕一嘆氣，開口說著原因：「而且關於你們這種有智慧的惡靈，最近也有事情發生，你順便過來聽聽吧。」
「趕時間是吧，那你們可是找對人了……嘿嘿嘿。」幽靈司機貌似只聽見了趕時間，應激一般的嘿嘿笑了起來，等他們上車之後，便壓低了嗓音：「你們聽說過……」
「閉嘴。」爬上計程車后座的李濤輕念。
「好的。」
這計程車內部雖然依舊顯得有些破舊，構造顯得有些古樸，但幽靈司機還是好好的裝飾了一番，將前後的座位都用全包坐墊給包裹上了，內部也用了汽車香水掩蓋了一些味道。
他跟司機說著：「記得走現實世界，別給我壓死靈界和現實的線，我怕你這個靈車變成真的靈車。」
「我知道。」
「還有，紅綠燈記得慢點剎車，我暈車。」
「……您要求真多。」
「那你隨意吧，我倒是能忍住，這幾個剛喝過酒的傢伙我就不知道了。」
和涉谷、松月落於后座的李濤推了推一身酒氣的涉谷潤，同時提醒著前面的幽靈司機。
「我會小心翼翼的開車的，顧·客·就·是·上·帝！」幽靈司機很快糾正自己的話語。
……
因為很晚的緣故，幽靈司機還是帶著幾人趁著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穿行了一段死靈界的界線；
所以很快就帶著他們來到了霞月定的位置——
一間帶著小花園的獨棟別墅，似乎好久沒有人住了，門前的花花草草肆意生長、生機勃勃。
「這是什麼地方？」李濤奇怪的問著，這個巫女怎麼會帶他們來到這麼一棟別墅。
「進來吧，這是我新買房子，因為最近總是出外勤的緣故，所以就在這邊購置了一個。」霞月打開了大門，訴說著原因。
「這個總不至於能報銷吧？」李濤看著不算小的別墅，疑惑的詢問。
霞月輕輕揚起嘴角，並沒有回答或是給他任何解釋，只是給他一個『你猜』的眼神，便走進房間。
……社會的蛀蟲。從她的心情中，他得到了答案，並在心中對霞月作了定義。
「對了，那我的一些花銷你是不是也能幫忙報銷一下？」李濤趕忙跟進。「數額不多，就是幾十萬而已。」
比起這個別墅來說，確實不多。
「哎，怎麼可能報銷的，只不過是最近因為一些事情，白弄個房子。」霞月無奈的解釋著。
可惜了，他本來還想薅薅羊毛。
「白弄的？可以幫我白弄一個嗎？」涉谷潤和松月咲倒是對於如何白弄很感興趣。
「一邊去。」李濤推開兩人：「所以，你叫我來到底什麼事情？」
今天，他在社團活動時候，霞月與他通著信息，和他約定著處理完邪教徒的官方報告之後便再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而他沒有和霞月他們一起吃飯，只是本著到了東京都來都來了，就趁著清閒時間去驗證一下裂口女的事情；
之前在網絡上檢索了一下《驚聲尖叫》中裂口女篇章中出現的位置：秀知院學園附近，還真的找尋到相關討論裂口女的帖子；
所以他這次按照線索，他果不其然就抓到了這個靈異般的寶可夢。
霞月將剪刀放在大廳的桌子上，開口詢問著：「你沒把這個你說的裂口女給直接弄死吧？」
「沒有，因為我沒有帶一些可以直接祛除它的物品，所以我之前留手了。怎麼了？」
其實是因為這個裂口女到死都不承認自己其實就是個邪神；另一方面，這種有靈智的靈器惡靈，留下來問一些事情會比較好。
「幫忙恢復一下吧，這次事情就是關於它們這些附著靈器的惡靈們的。」霞月如之前告訴幽靈司機一般再次說著。
幽靈司機奇怪的看著這一切，同樣寄居在計程車靈器之中的她，自然而然的能夠感知到這個剪子之中有著類似的存在。
「好。」
李濤抄起了與平常剪刀毫無二致的靈器，感受著其中殘存著的另一股力量，輕輕注入自己的精神力量，為其恢復。
靈器是可以存放精神力量的道具，自然也可以吸納別人的精神力量，這個靈器很快就在他的能量注入下，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光澤。
「出來。」李濤停下了動作，輕輕敲了一敲這個剪子，呼喚著寄居在裡面的裂口女。
「……」
裂口女不情不願的現身在他們的面前，謹慎的掃了一眼周圍，緊了緊自己紅色的口罩，瞥了一眼身邊和她類似的幽靈司機，不動聲色的向她那裡挪了一些距離；
她能感覺到幽靈司機的情況，自然能感受到旁邊幾人同樣是驅魔師的情況，所以她雖然對能和驅魔師一起出現的幽靈司機不太放心，但也比那些驅魔師來的親切。
「說說你的事情吧。」霞月看著裂口女，從裙子下面拿出一個鈴鐺，率先開口。
他認得這個鈴鐺，用於檢測說謊與否的靈器。
「什麼事情？我好好的在小巷裡面嚇唬其他人，這傢伙就出來給我一頓胖揍，差點沒給我直接弄消失。」裂口女不滿的看著他。
「我是說你生前的事情，比如說：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死亡的，還有你又沒什麼刻骨銘心也要記住在靈魂深處的事情，比如：你的愛人背叛了你、有人殺了生前的你之類的事情、巴拉巴拉。」霞月問詢著。
「這些事情？我不記得。」裂口女直接說著，迷茫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自從她於這個靈器之中誕生之後，經歷的這段時間內，她過得實在是太快樂了；
因為總有不信邪的傢伙即便知道了這個位置有惡靈出沒，也會表面平靜、內心實則心驚肉跳的過來找她；
然後，在她出現之後，這些表面風輕雲淡的傢伙卻又害怕的不能自已，身體周圍散發出大量的純粹恐懼，讓她回回都吃的滿滿登登的；
而她在嚇唬完這些人類之後，又會得到一些香菸、手機之類的戰利品；
所以一直沒有去回憶、追尋自己過去的事情。
裂口女開口補充的說著：「我只記得我是人們口中的裂口女……需要在那些落單的人眼中出現，然後問它們『我好不好看』的問題，但不管怎麼回答，都要摘下口罩、露出這張嘴巴……然後揍他們一頓。」
「竟然不是下殺手嗎？」
霞月驚訝的出聲，她還以為按照正常劇情展開，裂口女應該對這些人痛下殺手。
「下殺手幹什麼，那樣不會引來警察嗎？而且殺人之後，就不會有人經過我那個地方了吧。」裂口女說著。
鈴鐺一直沒有響，霞月不禁疑惑的看著他。
李濤點點頭。
裂口女身體下的那群學生確實沒有怎麼樣，只是一個個被她的精神干擾給弄暈過去罷了；
而且按照《驚聲尖叫》的劇情展開，最後的結局就是以搞笑結局結尾的。
「那你下手還這麼狠？！」
「不下重手，你以為我能把它帶過來？」李濤反問著。
靈器本身就是危險的東西，幽靈司機和裂口女這樣的只是例外；
他之前見過的幾個附著靈器的惡靈：傘蓋黑色、內里紅色的雨傘；極度合身的黑色連衣裙。
雨傘是：只要有人在雨天將其打起來就會感覺到這把傘在漏雨，當你覺得不對看過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傘內落下的雨點其實是血紅的鮮血，如果這時傘外的人向這裡看過來，就會發現傘裡面除了握著傘柄的人外，還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
黑色的連衣裙，這個靈器最能吸引那些渴望減肥、瘦身的女人，會讓這些女人極度的喜歡上這件連衣裙，一直穿著這件連衣裙，逐漸喪失進食的欲望……直到她們喪失生命、失去血肉，只留下一張皮膚和這件人皮連衣裙融為一體，使其更加柔順合身。
它們本就是怨念的集合體，不殺人才是怪事。
「倒也是。」霞月呢喃著。「不過，有靈智的惡靈、不記得生前的事情、也不記得自己怨念的對象……」
「有點像是……」李濤看著霞月。
「邪教徒製造的人造惡靈。」霞月配合的點點頭。「這樣就解釋的通，她為什麼沒有生前記憶，不記得自己的怨念的原因了。」
「這些傢伙怎麼一回事。」
看見突然討論起自己事情的兩個傢伙，裂口女問著幽靈司機。
「找緣由。」
「什麼意思？」
「咱們的誕生不需要理由，但人類總是喜歡找到咱們誕生的緣由。不用管他們就是了。」
李濤看著思考的霞月，「那大概可能就是邪教徒剩下的分部弄出來的吧。」
「有時間再說吧……」
「所以到底怎麼一些事情？」
「哎，還不是那群沒事找事的政客，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抽風了，激進派和保守派的兩伙傢伙們開始討論起靈器惡靈的問題了。」霞月麻將桌子上，隨意的按著自動麻將機打骰子的按鈕。「估計又是哪個政客或者哪個大老闆被惡靈給嚇到了。」
一旁發呆的涉谷潤趕緊問著：「那群政客有什麼想法？有補助嗎？」
「你覺得這麼短時間他們能討論出個什麼嗎？」霞月瞥了他一眼。
「沒有補助誰管他們啊。」一直缺錢的涉谷潤嘟噥著。
「所以，他們現在的想法是什麼？」李濤問著重點。
「想法啊……保守派那群守舊的傢伙，覺得應該遵循過去的訓誡，必須要解決這些危險的惡靈。」
覺得不妙的幽靈司機趕緊問著：「激進派呢？」
「激進派認為所有異類都應該幹掉！包括那些正神。」
「……所以巫女你是打算站什麼派？」外援的松月咲問著她。
霞月和涉谷潤齊齊向後一靠：「我們是中間派，哪邊給錢幫哪邊。」
「……行。」松月無語的又坐回沙發上。
「那也就是說：不管怎樣，我們這些靈體都難逃一死是嗎？」幽靈司機無語的說著。
霞月瞥了她一眼：「當然不是，那群傢伙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動手的還是我們驅魔師，你怕什麼？」
幽靈司機放下心來。完美的中間派。
李濤思考了一下，好奇的詢問：「……巫女，我記得那個……貌似，你侍奉的神明也在激進派的目標里吧？」
「是啊……」霞月隨意的揮揮手：「沒關係！反正我早就不想幹這行了，我已經財富自由了，享受人生不好嗎？」
這傢伙真喝大發了吧，要是所謂的激進派想要幹掉你侍奉的神明的話，你覺得你能跑得了？
幽靈司機拉了拉裂口女，在她耳邊輕輕說著：「這就是驅魔師，他們賣起隊友比咱們賣隊友還狠，就算是自己信奉的神明也可以照價出售。」
李濤瞥了這倆玩意一眼，不知道她倆怎麼就突然湊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