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鰲拜:只能苦一苦圖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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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風呼嘯,秋瑟滿天。

  一輪雪花飄灑在北京城中宣告了冬天的到來。

  滿城中的孩童們不禁歡呼雀躍開始欣賞起了滿天的白雪。

  可是不少滿洲老人卻唏噓無比回想起了年輕時的艱苦生活。

  在滿清入關之前滿人在白山黑水中最怕的便是冬天的寒冷了。

  因為如果沒有足夠的糧食和衣物儲備。

  一個冬天下來滿人們就要凍死大半。

  可是到了如今由於滿人占了北京城坐了天下。

  孩童們竟然能開心地迎接冬天了。

  這不得不令老一輩的滿人們感慨萬千。

  然而冬天的寒冷雖然沒有令現在的滿人感受到。

  可是在輔政大臣鰲拜的府上。

  趙布泰、班布爾善、塞得本、泰必圖、阿思哈等一眾鰲拜的親信卻打了一個寒顫。

  竟然在暖和的屋內哆嗦了起來。

  「二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三真的在桐柏兵敗,並且丟光了整整兩萬八旗兵!」

  趙布泰滿臉震驚地開口不可置信道。

  鰲拜鐵青著臉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戰報。

  「這是河南巡撫張自德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

  「穆里瑪這個畜生輕敵冒進,竟然帶著大軍進入汝寧山區中。」

  「於桐柏山一戰全軍覆沒!」

  此言一出,一陣惡寒頓時蔓延到眾人的身上。

  當聽到穆里瑪兵敗兩萬八旗兵全軍覆沒的消息後。

  趙布泰等人全都顫顫發抖起來。

  「老三怎麼能愚笨至此啊!」

  「闖賊最擅長在山中龜縮自保,而我滿蒙子弟則適合平地野戰。」

  「他竟然貪功冒進帶著滿蒙子弟扎進了山中。」

  「一戰便損我大清上萬滿蒙子弟,兩萬八旗健兒!」

  「此事要是傳了出去咱們瓜爾佳一族又該怎麼向整個八旗交代啊!」

  趙布泰扶著額頭有氣無力道。

  兩萬八旗兵全軍覆沒。

  這個責任就連鰲拜親自擔當都扛不下來。

  而穆里瑪竟然敢捅出一個這麼大的窟窿來。

  這是要他們這些人的命啊!

  「少保,穆都統現在在哪裡?」班布爾善詢問道。

  「他已經逃出了南陽回到汝州了。」

  「但是大軍既然沒了他活著又有什麼用?」

  「他怎麼不去給老夫死啊!」

  鰲拜的胸膛極度起伏眼神中儘是憤怒道。

  班爾布善聞言也是啞口無言。

  的確,穆里瑪喪師而且喪的還是八旗的師。

  這麼多滿蒙子弟的損失他就算是活著也必須要給八旗一個交代!

  「少保,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儘快理清責任。」

  「整整兩萬八旗兵的損失要是盡數算在穆都統的身上。」

  「恐怕整個八旗憤怒起來,不但穆都統會死。」

  「就連少保也脫不了干係啊!」塞思哈急忙開口道。

  此言一出,趙布泰、班布爾善等人也是如夢初醒。

  是呀!整整兩萬八旗健兒回不來了。

  這麼大的責任壓下來如果鰲拜去硬接。

  那麼覆巢之下無完卵。

  不但穆里瑪會死,鰲拜會失勢。

  就連他們這些鰲拜的黨羽都得被清算!

  所以班爾布善也是連忙道:

  「少保,此戰兵敗的原因我等必須要儘快定性!」

  「無論如何都得給穆都統找幾個替罪羊來減輕責任。」

  「否則整個八旗一怒之下就連少保也難以自保!」

  鰲拜聞言也是陰沉著臉色道:「此事穆里瑪這個畜生已經想好了。」


  「現在老夫手中除了有張自德的戰報還有這個畜生的書信。」

  「他聲稱是諸將冒進,圖海無能,才致使此戰大敗。」

  「我大清的兩萬八旗健兒蕩然無存!」

  話音未落鰲拜拿出了穆里瑪寫給他信遞給了眾人觀閱。

  當看著穆里瑪在信中將責任都推到圖海身上後。

  班布爾善等人才稍緩了一口氣。

  如果按照穆里瑪想法他們操縱輿論把黑鍋扣在圖海身上。

  或許鰲拜便能從中脫身了。

  「二弟,老三在信中說得是真的嗎?」

  「真是諸將冒進,致使他進入山中。」

  「圖海無能丟失後路,導致兩萬八旗健兒慘死在桐柏?」趙布泰狐疑道。

  還沒等鰲拜說話班布爾善便連忙道:「趙都統,無論事情是不是如穆都統所言。」

  「我們都得把戰敗的責任推到圖海身上!」

  「若是不然,朝廷和旗人一怒之下。」

  「為了平息眾怒不但穆都統首級難保,就連鰲少保也自顧不暇啊!」

  「而鰲少保一旦失勢,我等皆死無葬之地爾!」

  此言一出趙布泰也是反應了過來。

  是呀,管它是真是假。

  總之穆里瑪是鰲拜和他的弟弟。

  要是不能把他從這個漩渦中撈出來。

  恐怕鰲拜和他都得被牽進去!

  「少保?」班布爾善詢問鰲拜的意思。

  鰲拜臉上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

  若是只信穆里瑪的一面之詞就將圖海打得永世不能翻身。

  這是不是太過了些?

  鬼知道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如果真實情況是圖海在力挽狂瀾。

  而穆里瑪反而是大軍覆沒的罪魁禍首。

  鰲拜將圖海整死這未免太歹毒了吧?

  「少保!圖海雖是兩黃旗之人可是他素來和少保不對付。」

  「此時此刻,正是拿他來堵住悠悠眾口的好機會!」

  「要是稍有遲疑,一旦我等喪失先機。」

  「恐少保將自身難保啊!」

  「而少保一旦失勢則必為兩白旗之人所害!」

  「就算少保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奴才們好好考慮一下啊!」

  「難道少保想重新被白旗之人論罪不成?」

  班布爾善見狀直接急了連連勸說道。

  此言一出,鰲拜頓時冷汗直流。

  八旗之中的權力爭鬥從不太平!

  昔日多爾袞勢大之時,鰲拜便曾經被兩白旗之人下獄。

  並且連續被議了整整三次死罪!

  得虧鰲拜的大名在八旗之中如雷貫耳。

  滿清第一巴圖魯的名頭終究令多爾袞不好下手。

  這才讓鰲拜能夠勉強苟活直到多爾袞死亡。

  一想起曾經在監獄中被政敵所構陷的慘相。

  鰲拜便憋屈無比,恨恨不已!

  這也是他在得勢後屢次打擊兩白旗的原因。

  如今穆里瑪兵敗如果不將圖海拉出去頂罪。

  那麼待穆里瑪一死,兩白旗之人便能再度落井下石。

  令鰲拜不得安生!

  所以權衡一番後鰲拜最終長嘆道:

  「圖海,事到如今老夫也只能苦一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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