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放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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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唐,你激動什麼,你早就看過多少遍了。」

  張旭隨手拿過唐國成手裡的小說,看了一下書籍印刷質量。

  封面是普通的書皮紙,厚度和光澤度遠遠比不上後世的書籍封面用紙。

  內頁用的凸版紙,顏色微微發黃,如果用鋼筆在上面寫字的話,會洇墨。

  看來國家暫時還是缺少印刷用紙啊。

  一想到還要很長一段時間用報紙或者本子擦屁股,張旭就感覺菊花在哭泣。

  「畢竟是我們翻譯成日文的小說,買一本留作紀念。」

  唐世成激動道。

  「過段時間,石川大悟郵寄的日本版《解密》就能收到了,倒時候每人都有。」

  日文版的《解密》出版後,石川大悟就給張旭發了電報。

  又從腳盆雞郵寄了100本的日文本樣書過來。

  所以,看唐世成拿著中文版《解密》激動的樣子,張旭就想笑。

  聽到能收到日文版的樣書,唐世成懊悔道:「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買了,一本書要一塊七毛五呢!」

  張旭頓時氣結,「老唐,你不厚道了!」

  ......

  華國作協。

  辦公室一片歡騰。

  就在剛剛,上級部門同意。

  停辦長達二十二年的文學講習所恢復。

  「徐鋼同志,時間不等人,已經耽誤了二十二年,現在大批的年輕作家需要專業培訓。

  我們要籌建文講所,召開培訓班同時進行,一刻也不能等。」

  作協的領導找來幾位精兵強將,安排文講所的恢復事宜。

  「沒問題,籌備和招生工作就由我來負責。」

  徐鋼毫不遲疑接下了工作任務。

  「現在人民群眾對文學作品的需求十分迫切,文學工作者不能只寫陽春白雪,還要能寫下里巴人。

  要寫出讓人民群眾喜歡看,看的懂的作品。這一屆培訓班,我們就辦一個小說培訓班吧。」

  一位領導率先提議,引得其他紛紛贊同。

  八零年一月,一個影響張旭一生的培訓班,在十分簡陋的條件下開始招生了。

  川省作協。

  高官馬千木站在書桌前,正在揮毫潑墨。

  去年底,結束了六年的隔離審查,他終於回到工作崗位。

  雖然已年過六旬,但他精力充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用來工作。

  而在他成為專職作家前,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地下工作者。

  前幾天,作協工作人員拿了一本本省作家寫的諜戰小說給他,請他評論一下。

  他專門抽了兩天時間,把全書仔細通讀了兩遍。

  忍不住心中激盪,寫下:「胸懷主義,幕後英雄。」幾個大字。

  「馬老,這個作者之前還寫過短篇小說和詩詞,前些日子《洪岩》刊登的那篇牧馬人,就是他寫的。」

  站在一邊的秘書,幫著收好筆墨,介紹道。

  「我想起來了,馬榮前面說過,山城出了個有很潛力的年青作家,想推薦參加文研所的小說培訓班。」

  馬千禾一下茅塞頓開,道:「我當時還告訴他,一部短篇小說看不出來什麼,有兩三部拿的出手的作品在來找我說。」

  「沒想到啊,馬榮還留了一手,這本《解密》肯定在之前就已經刊印了,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版。」

  馬千禾哈哈大笑,捋了捋腦後的亂發,「等下次他過來,一定要讓他請客!」

  「馬老,這次文研所恢復以後第一批小說培訓班,機會難得。每個省只有兩個名額,大家可都盯著呢。」

  秘書畢竟了解馬千禾的性格,知道他責任心很強,講求實事求是。

  怕他直接把參加培訓的名額定下來,後面不好再做工作。

  連忙委婉的勸說。

  「就他們那幾個貨色,寫點豆腐塊都憋的臉紅脖子粗,還好意思參加文研所的培訓?」

  馬千禾臉色一冷,看了看秘書,正色道:「回頭你告訴辦公室,川省的參訓名額只有一個,他們要爭就爭那一個,另外一個少打主意。」

  頓了頓,馬千禾接著道:「否則,我讓他們一個都去不成。」

  協會裡幾個所謂年青作家的水平,他十分了解。

  這次文研所恢復運行,召開第一次小說培訓班,那幾個年青作家知道信息後,便四處鑽營。

  想去燕京參加培訓,提高資歷。

  馬千禾怎麼可能看不出幾人的打的什麼算盤。

  按他幾年前的脾氣,別說一個名額,連根毛都不會給那幾個。

  一月二十日,學期考試結束,外地的學生陸續離開學校。

  張旭把準備帶回家的東西收拾好。

  專門去了趟銀行,取了3000元錢。

  剩下的錢他留作買房用。

  畢竟上次看的四合院要10000元。

  臨近春節,火車站人山人海。

  跟著帶著大包小包物品的人流,張旭踉踉蹌蹌被擠上了火車。

  雖然是始發站,買的也是坐票。

  可過道里早就擠滿了人。

  想從車門處擠到座位上,沒開車前完全沒可能。

  這麼擠著,喘氣都不順暢,不過為了回家,張旭只好忍了。

  心裡暗暗決定,春節過完回來就去找孫德才,一定要把房子買了。

  以後把老媽和妹妹一起接過來,過年就不用做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回山城了。

  火車慢慢開始啟動,車廂里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

  張旭試著往車廂中間擠,根本擠不動。

  甚至他剛剛把腳抬起來,腳下的空位就被旁邊人占了。

  見到這種情況,張旭也放棄了馬上擠到座位上的想法。

  只能寄希望等火車到了下一站,下去些乘客,車廂里能鬆動些。

  一直就這樣,從下午到傍晚,張旭站了四五個小時,才慢慢擠到座位旁。

  此時,他的座位上已經有個年輕人坐著。

  「同志,麻煩起來一下,這是我的位置。」

  張旭累的夠嗆,也不囉嗦,拿出車票,拍了拍年輕人肩膀,把票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

  年輕人愣了一下,然後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讓開位置。

  張旭把包往座位底下一放,用兩條夾住,便趴在桌上開始睡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張旭才醒。

  此時,車廂里的乘客依然沒減少多少,過道里還是站了不少人。

  想起剛才廁所里都站了四五個人,被憋醒的張旭放棄了擠到廁所的想法,從包里摸出個罐頭瓶子,借著小桌板的遮擋,原地開始放水。

  所幸此時的火車,車窗是開著的,車輪行駛的聲音很大,掩蓋了噓噓的聲音。

  要不然,真的要當場社死了。

  沒辦法,這個年代就是這樣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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