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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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外野店煙火絕客怎眠

  寒來袖間誰為我添兩件

  三四更雪風不減吹襲一夜

  只是可憐瘦馬未得好歇

  悵然入夢夢幾月醒幾年

  往事淒艷用情淺兩手緣

  鷓鴣清怨聽得見飛不回堂前

  舊楹聯紅褪墨殘誰來揭

  我尋你千百度日出到遲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尋你千百度又一歲榮枯

  可你從不在燈火闌珊處

  等啊等啊等,終於等到許嵩出新專輯了。這張《蘇格拉沒有底》是許嵩加入海蝶音樂的第一張專輯,跟以往一樣,許嵩包攬了詞曲的創作和製作。我一直不明白《蘇格拉沒有底》的含義,可能是我才疏學淺吧!對哲學,我還真不懂。許嵩的博文有這麼一段:城市的盡頭,背投無邊烈日,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逆光走來,直到他在我面前站定我才看清,與我唯一的區別是,他沒有眼睛。他的臉上,人們通常安放眼窩的那個位置,赫然是平整的。白皙光滑的皮膚覆蓋。忽生敬畏的好奇。「你是誰?」「蘇格拉」「、、、、、、底?」「就蘇格拉,沒有底。」「因為已經不想再看到什麼了。」「為什麼我們會一模一樣?」時間靜止了片刻,蘇格拉轉過頭,背面不是後腦勺,而是一張我多年後滄桑的臉。

  看完這一段,我突然覺得明白了些什麼,原來許嵩也跟我們一樣,對這個世界,對如今的社會有著不滿,《拆東牆》的借古諷今,更讓我確定了我的想法。

  其實對《蘇格拉沒有底》這張專輯我是不太滿意的,因為有好幾首歌我都不怎麼喜歡。但這首《千百度》我是比較鍾愛的,或許是因為是中國風的原因吧!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魷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進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宋詞千千萬,但能和稼軒這首《青玉案·無夕》相媲美的恐怕不多吧!王國偉先生的《人間詞話》里對稼軒的這首詞評價頗高,更是把「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奉為人生三境之一。

  稼軒一生為國,更是文武全才,詞風豪放,這是難得的一首婉約詞風。這首詞是稼軒四十九歲時所作,當時稼軒被迫隱退上繞。政治上受到排斥的他,已不復當年的雄心壯志。年華老去,想收復失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從當年的《破陣子》到現在的《青玉案》。時間會磨滅一切,包括年少時的稜角。

  元宵會上,燈火闌珊,歌舞昇平,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觀燈的人乘坐香車寶馬而來,也有頭插蛾兒雪柳的女子結伴而來。在傾城的狂歡中,詞人卻置意於觀燈之夜與意中人密約層晤,久望不至,驀然回首,卻發現,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人生總是如此,一直在尋覓自己喜歡的東西。經歷了迷茫、彷徨,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所愛,也因為如此,總是會忽略身邊的美好。等級到有一天,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要找的,不就一直在自己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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