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張萍是真的好看啊。
這夜裡，躺在床上的勝哥翻來覆去，感覺房間裡每一個角落都是張萍的影子，她可真美啊，明眸皓齒，雖然有時候感覺霸道又刁鑽，但是一旦溫柔起來也是要人老命，就算生氣的樣子也是可愛的。
勝哥痴痴的想著，臉上掛著的是一副真誠而又略帶猥瑣的表情。
「她會不會喜歡我啊？」
「雖然我人可能沒那麼帥，但是也能說帥啊！」
「就算不是很帥，但至少我人品好啊。」
「開門！阿越民開門啊！！！」
干，半夜三更的是誰來捶門啊，勝哥罵罵咧咧的走出來而父親卻搶先跑出來開門問到：「誰啊？」
「我是村裡的老鄭啊！越民你爹病了你快回去看看啊！」
人到中年，最怕的莫過於深夜來自家裡的消息，就像如今，最怕深夜電話一響，來電顯示是家裡。
父親愣了一下隨即跨上自行車往村里奔去，急著母親於秀在身後大聲喊叫:「你慢點！」
你慢點，這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男人的關心，而快被父親蹬出火星子的自行車，則是一個兒子對自己父親的擔心。
第二天鄰居捎來口信，說是在鎮上醫院偶遇到送爺爺進醫院的父親，父親讓鄰居轉告母親，把家裡的積蓄拿到醫院來。
母親生來便是賢惠，對待公公婆婆一直當成親父母看待，感謝完鄰居，立刻翻箱倒櫃的找出家裡僅有的七千塊錢。便匆匆忙忙的向醫院跑去。
母親到了醫院，看到婆婆在一旁抹著眼淚，而父親坐在地上靠著牆，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眠，疲憊不堪。
「爹這是怎麼了？」
父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於是母親轉頭問了婆婆：
「爹這是怎麼了。」
婆婆帶著哭腔的說昨晚不知怎麼的，睡覺睡得好好的，公公起夜，許久都沒回來，婆婆不放心的去茅房尋找，只見公公一頭栽倒在地上。奈何婆婆一個人是在拽不起來公公，呼喚鄰居老鄭過來幫忙把公公抱起來放到床上，婆婆哪裡見過這種世面，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能哭哭啼啼的央求老鄭跑一趟鎮上給大兒子報信。
醫生走了出來，父親蹭的一聲整個身子彈起來：「醫生，我爹怎麼樣了。」
「哦，他是心源性暈厥，一般由於心律失常、心肌梗塞等原因引起心搏出量急驟降低導致。」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沒事，正常來說一周左右的時間，心源性休克的患者能夠逐漸好轉。但是具體的時間也不能夠一概而論，因為心源性休克是有可能出現多種併發症和合併症的。要注意的是他會不會出現一些併發症。我比較建議手術，畢竟要是復發的話，老人家也挺麻煩的，你現在先去辦一下手續吧。」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父親向醫生鞠躬感謝後看著母親於秀：「拿來了嗎？」「嗯我拿來了，給你，快去。」
然而醫藥費帳單鮮紅的幾個大字：人民幣38415.5元，父親緊緊攥著用紅布裹著的七千塊錢向櫃檯乞求著：「這七千塊是我全部的錢了我能不能先給你你先幫我登記好了一會兒我就去借錢來補上，好嗎？」
「醫院不是慈善機構，對不起。」
「求求您了。我一會兒就借來了。」
「我們有規定，對不起。」
父親急著快哭出來了，後面傳來一個男人粗糙且不滿的聲音：「前面的你倒是辦不辦啊，不辦事你別擋著道啊。」
父親還想再爭取爭取，後面那男人走上來一把把父親從人群中揪出來，男人剛準備開口罵，就被空中伸出來的一隻手攔下：「慢著。」
聲音仿佛有些許熟悉。
父親回頭一看，是張主任。
「越民，你怎麼在這？」
「張主任，您怎麼在這？」
「女兒有些感冒了，我帶她來醫院看看。」說罷，張主任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孩，「你呢越民，你孩子也病了？」
「不是，我爹病了。」
「哦，老人家是得多注意點，你照顧好老爺子，那我先走了。」
張主任剛要離去，父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抓著張主任的手：「主任！您幫幫忙，我求你了。我錢不夠給我爹看病啊，求您借我點錢……」
張主任眉頭一皺：「哎呀越民你這是幹什麼呀，有事慢慢說，這場合拉拉扯扯不合適嘛。」
父親一臉慚愧的說出老爺子病了現在全身上下就七千塊錢，還差三萬來塊錢。
「多少？」
「三……三萬，」父親注意到張主任的神情，立馬改口「要不，兩萬也成……我求您了張主任。」
張主任不是沒錢，他有錢，但是在2005年一個小鎮幹部一下子就拿出三萬塊，怕影響不好，被別人說閒話。
「爸，爺爺怎麼樣了？」一名少年匆匆跑進來，是勝哥。
父親沒搭理勝哥，只是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張主任，勝哥以為張主任是醫生，急忙跪下求張主任救救爺爺。
這時張主任的女兒發話了：「阿勝！你幹嘛呢！我爸又不是醫生，你給我起來！」
大家都愣了一下，勝哥循著聲音望去，天！張萍！！！
勝哥呆了半晌，站起來把身子躲在父親後面，在心動的女孩子面前上演這麼一出，讓他窘迫得想直接當場去世。
「萍兒，你們認識？」
「認識，我同學。」張主任聽完後敷衍的「哦」了一聲。
「他成績可好啦，之前有人欺負我，還是他幫我的呢。」張萍愈發的神輔助，勝哥就愈發的心虛，在父親背後耷拉個頭，恨不得自插雙眼從此不問江湖事。
「爸，你借他吧，我還要經常問他關於學習的問題呢。」在張萍的神助攻下，張主任答應借錢：「越民，我打電話讓人送來，你記得別提我。」
「是是是，感謝您感謝您……」
過了半個來月，爺爺終於順利出院了，接下來只需要在家裡靜養即可。
勝哥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這半個月來，不敢跟張萍接觸，甚至眼神也不敢有任何的交接與重疊。他是個要面子的人，雖然也只是在張萍面前要面子。
懂事的張萍何嘗不知道勝哥疏遠她的原因呢，她也知道，只是沒點破而已，想要為喜歡的男孩保留一絲他自認為的最後的體面。
可是一直這麼尷尬下去，她心裡也不舒服。
這夜裡，躺在床上的勝哥翻來覆去，感覺房間裡每一個角落都是張萍的影子，她可真美啊，明眸皓齒，雖然有時候感覺霸道又刁鑽，但是一旦溫柔起來也是要人老命，就算生氣的樣子也是可愛的。
勝哥痴痴的想著，臉上掛著的是一副真誠而又略帶猥瑣的表情。
「她會不會喜歡我啊？」
「雖然我人可能沒那麼帥，但是也能說帥啊！」
「就算不是很帥，但至少我人品好啊。」
「開門！阿越民開門啊！！！」
干，半夜三更的是誰來捶門啊，勝哥罵罵咧咧的走出來而父親卻搶先跑出來開門問到：「誰啊？」
「我是村裡的老鄭啊！越民你爹病了你快回去看看啊！」
人到中年，最怕的莫過於深夜來自家裡的消息，就像如今，最怕深夜電話一響，來電顯示是家裡。
父親愣了一下隨即跨上自行車往村里奔去，急著母親於秀在身後大聲喊叫:「你慢點！」
你慢點，這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男人的關心，而快被父親蹬出火星子的自行車，則是一個兒子對自己父親的擔心。
第二天鄰居捎來口信，說是在鎮上醫院偶遇到送爺爺進醫院的父親，父親讓鄰居轉告母親，把家裡的積蓄拿到醫院來。
母親生來便是賢惠，對待公公婆婆一直當成親父母看待，感謝完鄰居，立刻翻箱倒櫃的找出家裡僅有的七千塊錢。便匆匆忙忙的向醫院跑去。
母親到了醫院，看到婆婆在一旁抹著眼淚，而父親坐在地上靠著牆，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眠，疲憊不堪。
「爹這是怎麼了？」
父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於是母親轉頭問了婆婆：
「爹這是怎麼了。」
婆婆帶著哭腔的說昨晚不知怎麼的，睡覺睡得好好的，公公起夜，許久都沒回來，婆婆不放心的去茅房尋找，只見公公一頭栽倒在地上。奈何婆婆一個人是在拽不起來公公，呼喚鄰居老鄭過來幫忙把公公抱起來放到床上，婆婆哪裡見過這種世面，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能哭哭啼啼的央求老鄭跑一趟鎮上給大兒子報信。
醫生走了出來，父親蹭的一聲整個身子彈起來：「醫生，我爹怎麼樣了。」
「哦，他是心源性暈厥，一般由於心律失常、心肌梗塞等原因引起心搏出量急驟降低導致。」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沒事，正常來說一周左右的時間，心源性休克的患者能夠逐漸好轉。但是具體的時間也不能夠一概而論，因為心源性休克是有可能出現多種併發症和合併症的。要注意的是他會不會出現一些併發症。我比較建議手術，畢竟要是復發的話，老人家也挺麻煩的，你現在先去辦一下手續吧。」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父親向醫生鞠躬感謝後看著母親於秀：「拿來了嗎？」「嗯我拿來了，給你，快去。」
然而醫藥費帳單鮮紅的幾個大字：人民幣38415.5元，父親緊緊攥著用紅布裹著的七千塊錢向櫃檯乞求著：「這七千塊是我全部的錢了我能不能先給你你先幫我登記好了一會兒我就去借錢來補上，好嗎？」
「醫院不是慈善機構，對不起。」
「求求您了。我一會兒就借來了。」
「我們有規定，對不起。」
父親急著快哭出來了，後面傳來一個男人粗糙且不滿的聲音：「前面的你倒是辦不辦啊，不辦事你別擋著道啊。」
父親還想再爭取爭取，後面那男人走上來一把把父親從人群中揪出來，男人剛準備開口罵，就被空中伸出來的一隻手攔下：「慢著。」
聲音仿佛有些許熟悉。
父親回頭一看，是張主任。
「越民，你怎麼在這？」
「張主任，您怎麼在這？」
「女兒有些感冒了，我帶她來醫院看看。」說罷，張主任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孩，「你呢越民，你孩子也病了？」
「不是，我爹病了。」
「哦，老人家是得多注意點，你照顧好老爺子，那我先走了。」
張主任剛要離去，父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抓著張主任的手：「主任！您幫幫忙，我求你了。我錢不夠給我爹看病啊，求您借我點錢……」
張主任眉頭一皺：「哎呀越民你這是幹什麼呀，有事慢慢說，這場合拉拉扯扯不合適嘛。」
父親一臉慚愧的說出老爺子病了現在全身上下就七千塊錢，還差三萬來塊錢。
「多少？」
「三……三萬，」父親注意到張主任的神情，立馬改口「要不，兩萬也成……我求您了張主任。」
張主任不是沒錢，他有錢，但是在2005年一個小鎮幹部一下子就拿出三萬塊，怕影響不好，被別人說閒話。
「爸，爺爺怎麼樣了？」一名少年匆匆跑進來，是勝哥。
父親沒搭理勝哥，只是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張主任，勝哥以為張主任是醫生，急忙跪下求張主任救救爺爺。
這時張主任的女兒發話了：「阿勝！你幹嘛呢！我爸又不是醫生，你給我起來！」
大家都愣了一下，勝哥循著聲音望去，天！張萍！！！
勝哥呆了半晌，站起來把身子躲在父親後面，在心動的女孩子面前上演這麼一出，讓他窘迫得想直接當場去世。
「萍兒，你們認識？」
「認識，我同學。」張主任聽完後敷衍的「哦」了一聲。
「他成績可好啦，之前有人欺負我，還是他幫我的呢。」張萍愈發的神輔助，勝哥就愈發的心虛，在父親背後耷拉個頭，恨不得自插雙眼從此不問江湖事。
「爸，你借他吧，我還要經常問他關於學習的問題呢。」在張萍的神助攻下，張主任答應借錢：「越民，我打電話讓人送來，你記得別提我。」
「是是是，感謝您感謝您……」
過了半個來月，爺爺終於順利出院了，接下來只需要在家裡靜養即可。
勝哥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這半個月來，不敢跟張萍接觸，甚至眼神也不敢有任何的交接與重疊。他是個要面子的人，雖然也只是在張萍面前要面子。
懂事的張萍何嘗不知道勝哥疏遠她的原因呢，她也知道，只是沒點破而已，想要為喜歡的男孩保留一絲他自認為的最後的體面。
可是一直這麼尷尬下去，她心裡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