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祭拜
收好這一幅圖，班晉在一旁：「殿下若是想去廟中可以先行一步，屬下還需回太陰宮中匯報太后。」
「我想叫太后一起。」翟伏顫著音，搖了搖頭：「是我一定要叫皇母一起!」
班晉背手默言，片刻後伸手朝向右側伸展手掌示意：「殿下若要找太后，此時恐有礙，當時狼騎佐來到奉太后令尋物，此時估計正在帶往，也許等過幾時？」
翟伏嘆氣，只能是說：「那就請監郎回去通報一聲，我會去祖廟中等。」
「這……」班晉面漏遲疑，身形一滯，「殿下，小人職責不在此，要說傳話，小人也不敢在太后行私事時傳遞。再說聖上事，是國之大事，祭拜卻為皇室事，小人可不敢代替殿下傳話請祭。」
翟伏聞言撫額，轉移話題道：「久聽聞監太跟隨父皇十餘年，聰慧能幹，曾經跟著父皇協調十七司，刑捕三卿，不可不謂父皇眼光精絕吶。」
班晉聽的身體發涼，冒出一身冷汗。
翟伏繼續說道：「聽聞昔日監太在丞相食封處遭事，被父皇保下，後又在湯截王處查案犯事，欠的很多，又被父皇保下，按理說你如今早已是父皇的人，保汝性命，如今皇室事物，你自然要負責一二，今父皇駕崩，兒臣要請太后來，你又推辭是何故。」
班晉頭冒冷汗，他能為聖上做事本身就足以代表他能力不差，腦子不差，聽翟伏一頓暗示當然反應過來。
翟伏殿下是在點他，點他做的事。
他作為聖上的爪子，過去十餘年來做過不少『壞事』，若是聖上還在，自己自然可活，但若是換了個聖上，自己很可能被一些官員偷偷泄憤。
誰都知道自己是聖上的爪子，只是誰敢去搞聖上？但是這個爪子若是被砍去換掉，那自己這個『原爪子』是真要死!
翟伏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要站隊了，雖說班晉沒有兵權，手底下卻有數千太監管權理，仍然很有話語權。
「這件事……我的確會有一些發言權，聖上保我安危，小人理當侍聖上為父，只是小人覺得小人還不配。」班晉裝糊塗道，眼見混弄不過：
「不過說起來，小人可以為殿下去求太后隨，只是太后若是真有他事拒絕，也不可遷怒於小人。」
「這是當然，皇母有德，不可能拒絕此事，無需多言，多想。」
「小人去了。」班晉搖頭，這都什麼事啊。
翟伏未多言，紅著眼，不知想到了什麼。
班晉沒走多遠在臨近太陰宮的一條路上，便是有一名白衣官員來到，碰巧見面。
白衣官員見到他，連忙伸手行禮。
班晉同樣回禮，沒等白衣官員說話，便道：「回去吧，我不想說，回去告訴二殿下，我不是太傅那種人，我沒有其他路。」
白衣官員愣神片刻，並未多言，拱手作揖後離去。
來到太陰宮中，找到拿著一幅捲軸的妘太后，跪拜道：「太后娘娘，翟伏殿下請太后娘娘往族廟中祭拜，他說聖上駕崩，有些悲哀。」
妘白略睜大眼，撓了撓耳朵，「扶兒來了？還是先去食飯了？」
班晉只得重複一遍：「翟伏殿下請太后娘娘往族廟中祭拜，已經在族廟中，他說聖上駕崩，有些悲哀。」
「哦，我說他怎麼這時候想著吃飯。」妘白自言自語道，起身來，拄著拐杖。
頓了頓，補充道：「長皇子和二皇子都叫過來，其餘人不用叫了。」
「遵！」班晉領命命人往去叫兩名殿下入宮，自己則退出屋子叫鬢奴進屋。
一會後，等到翟伏、翟扶二人入宮，妘白早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大轎子上。
翟伏一身白服壽衣，戴著幾件教尚白飾，從簡不少。
翟扶一身皇室壽衣，以皇禮喪事規格穿著，手中握著一個金符，實際上是銅的，大概手掌大。
見面時，翟扶暗哼一聲，朝向太后，恭敬道，「皇母，如今父皇突遭大災，按理祭拜當以皇室規格，哥哥卻是用教尚白飾，又加皇室白服如此混搭，怪異無比，如此告上天，實在是有不該，怪禮。」
翟伏不緊不慢道：「此乃是父皇愛禮，兒臣認為父皇一生更喜教尚禮節，但是作為我皇室中人，天下共主，若要葬，則該為教尚禮同天子葬禮結合，所以兒臣穿皇室祭服，戴教尚白飾。」
「況且父皇乃真命天子，理天下繁榮昌盛，就算是到了天國，憑此殊榮也料無他言，況且父皇也喜教尚禮，祭拜如此，更是遵父皇心意，也遵天下禮節，兩不相誤，豈不美哉。」
「混雜交用，本身便是不尊禮節，混淆概念，亂言混聽，此非良言嘉禮！」翟扶怒道。
妘白見此，斥道：「如今你們父皇剛剛離世，不滿頭七，卻是相互爭吵只因祭拜服飾，是不是有想要內鬥兄弟間情誼的嫌疑？」
「你們父皇在世時，最不喜歡你們之間發生多於爭吵，因為你們父皇還未加冠禮之時，見證到了兩位弟弟為皇位爭奪，深深明白兄弟間內鬥是不好的！」
「今日一見，的確如此，都閉上嘴，以後不得相罵！」
話雖如此，妘白見兩人之間，翟扶好似並未聽見，翟伏漏出以往爭吵後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
翟扶算是想法表露於面，翟伏可就難說了。
妘白心中憂心，可惜心中無力，哀氣道，「走吧，先祭拜你們父皇。」
點著搖搖欲滅的蠟燭，微點星光照亮著族廟。
據說族廟早已經建立數百年，以家中族志來看早在太祖帝登基之前，族廟便已經建立數百年之久，後來太祖也並未擴建，保留在這裡。
妘白接過下人遞來的蠟燭，用著比較原始的禮節，先是一個個照亮先人雕像前的蠟燭，再跪拜磕頭，腦海中閃過幾縷心緒，小聲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二位殿下在身後跪著，朝最近一雕像行禮，一眼望去擺在前頭的雕像足足有數十個之多。
連續磕了三四個，妘白也點燃所有雕像前的蠟燭，面帶微笑。
「我想叫太后一起。」翟伏顫著音，搖了搖頭：「是我一定要叫皇母一起!」
班晉背手默言，片刻後伸手朝向右側伸展手掌示意：「殿下若要找太后，此時恐有礙，當時狼騎佐來到奉太后令尋物，此時估計正在帶往，也許等過幾時？」
翟伏嘆氣，只能是說：「那就請監郎回去通報一聲，我會去祖廟中等。」
「這……」班晉面漏遲疑，身形一滯，「殿下，小人職責不在此，要說傳話，小人也不敢在太后行私事時傳遞。再說聖上事，是國之大事，祭拜卻為皇室事，小人可不敢代替殿下傳話請祭。」
翟伏聞言撫額，轉移話題道：「久聽聞監太跟隨父皇十餘年，聰慧能幹，曾經跟著父皇協調十七司，刑捕三卿，不可不謂父皇眼光精絕吶。」
班晉聽的身體發涼，冒出一身冷汗。
翟伏繼續說道：「聽聞昔日監太在丞相食封處遭事，被父皇保下，後又在湯截王處查案犯事，欠的很多，又被父皇保下，按理說你如今早已是父皇的人，保汝性命，如今皇室事物，你自然要負責一二，今父皇駕崩，兒臣要請太后來，你又推辭是何故。」
班晉頭冒冷汗，他能為聖上做事本身就足以代表他能力不差，腦子不差，聽翟伏一頓暗示當然反應過來。
翟伏殿下是在點他，點他做的事。
他作為聖上的爪子，過去十餘年來做過不少『壞事』，若是聖上還在，自己自然可活，但若是換了個聖上，自己很可能被一些官員偷偷泄憤。
誰都知道自己是聖上的爪子，只是誰敢去搞聖上？但是這個爪子若是被砍去換掉，那自己這個『原爪子』是真要死!
翟伏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要站隊了，雖說班晉沒有兵權，手底下卻有數千太監管權理，仍然很有話語權。
「這件事……我的確會有一些發言權，聖上保我安危，小人理當侍聖上為父，只是小人覺得小人還不配。」班晉裝糊塗道，眼見混弄不過：
「不過說起來，小人可以為殿下去求太后隨，只是太后若是真有他事拒絕，也不可遷怒於小人。」
「這是當然，皇母有德，不可能拒絕此事，無需多言，多想。」
「小人去了。」班晉搖頭，這都什麼事啊。
翟伏未多言，紅著眼，不知想到了什麼。
班晉沒走多遠在臨近太陰宮的一條路上，便是有一名白衣官員來到，碰巧見面。
白衣官員見到他，連忙伸手行禮。
班晉同樣回禮，沒等白衣官員說話，便道：「回去吧，我不想說，回去告訴二殿下，我不是太傅那種人，我沒有其他路。」
白衣官員愣神片刻，並未多言，拱手作揖後離去。
來到太陰宮中，找到拿著一幅捲軸的妘太后，跪拜道：「太后娘娘，翟伏殿下請太后娘娘往族廟中祭拜，他說聖上駕崩，有些悲哀。」
妘白略睜大眼，撓了撓耳朵，「扶兒來了？還是先去食飯了？」
班晉只得重複一遍：「翟伏殿下請太后娘娘往族廟中祭拜，已經在族廟中，他說聖上駕崩，有些悲哀。」
「哦，我說他怎麼這時候想著吃飯。」妘白自言自語道，起身來，拄著拐杖。
頓了頓，補充道：「長皇子和二皇子都叫過來，其餘人不用叫了。」
「遵！」班晉領命命人往去叫兩名殿下入宮，自己則退出屋子叫鬢奴進屋。
一會後，等到翟伏、翟扶二人入宮，妘白早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大轎子上。
翟伏一身白服壽衣，戴著幾件教尚白飾，從簡不少。
翟扶一身皇室壽衣，以皇禮喪事規格穿著，手中握著一個金符，實際上是銅的，大概手掌大。
見面時，翟扶暗哼一聲，朝向太后，恭敬道，「皇母，如今父皇突遭大災，按理祭拜當以皇室規格，哥哥卻是用教尚白飾，又加皇室白服如此混搭，怪異無比，如此告上天，實在是有不該，怪禮。」
翟伏不緊不慢道：「此乃是父皇愛禮，兒臣認為父皇一生更喜教尚禮節，但是作為我皇室中人，天下共主，若要葬，則該為教尚禮同天子葬禮結合，所以兒臣穿皇室祭服，戴教尚白飾。」
「況且父皇乃真命天子，理天下繁榮昌盛，就算是到了天國，憑此殊榮也料無他言，況且父皇也喜教尚禮，祭拜如此，更是遵父皇心意，也遵天下禮節，兩不相誤，豈不美哉。」
「混雜交用，本身便是不尊禮節，混淆概念，亂言混聽，此非良言嘉禮！」翟扶怒道。
妘白見此，斥道：「如今你們父皇剛剛離世，不滿頭七，卻是相互爭吵只因祭拜服飾，是不是有想要內鬥兄弟間情誼的嫌疑？」
「你們父皇在世時，最不喜歡你們之間發生多於爭吵，因為你們父皇還未加冠禮之時，見證到了兩位弟弟為皇位爭奪，深深明白兄弟間內鬥是不好的！」
「今日一見，的確如此，都閉上嘴，以後不得相罵！」
話雖如此，妘白見兩人之間，翟扶好似並未聽見，翟伏漏出以往爭吵後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
翟扶算是想法表露於面，翟伏可就難說了。
妘白心中憂心，可惜心中無力，哀氣道，「走吧，先祭拜你們父皇。」
點著搖搖欲滅的蠟燭，微點星光照亮著族廟。
據說族廟早已經建立數百年，以家中族志來看早在太祖帝登基之前，族廟便已經建立數百年之久，後來太祖也並未擴建，保留在這裡。
妘白接過下人遞來的蠟燭，用著比較原始的禮節，先是一個個照亮先人雕像前的蠟燭，再跪拜磕頭，腦海中閃過幾縷心緒，小聲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二位殿下在身後跪著，朝最近一雕像行禮，一眼望去擺在前頭的雕像足足有數十個之多。
連續磕了三四個，妘白也點燃所有雕像前的蠟燭，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