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肉工坊里的「小幽靈」
一群小孩在又吃了一頓涼飯後，陸續被帶到了工坊裡面。艾倫娜被拽到了一個工位旁邊，和善男子拍了下在工位上工作的人，那是個比艾倫娜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
小女孩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手裡的動作卻仍能毫不出錯的繼續行動，仿佛那已經不只是她的手，而是被其他什麼東西在控制著。小女孩對著和善男子點了下頭，又回過頭繼續手裡的工作。
和善男子拍了艾倫娜的腦袋一下，接著對她說道，「你要看好她是怎麼工作的，儘快學會。下午的時候會檢查你學得怎麼樣了，如果不好，晚上會沒有飯吃的。明白了嗎？」
艾倫娜抬頭看著和善男子的笑容，怯生生地點了下頭，然後上前一步開始盯著小姐姐手裡的動作，自己的小手也在不時跟著動作一下。
和善男子看到這一幕露出越發和善的笑容。現在克洛斯的工坊正在進行流水線化的改造，這個工坊是作為試點進行的。
流水線是和善男子從皮爾特沃夫那裡學來的新的生產方式。它把一整條生產鏈分成了若干個工作段，每個工作段又分給若干個工人工作，每個工人只需要專注處理這一工作段的工作，以提高工作效率，產出更多價值。
而克洛斯的斷絕信息輸出系統的方法，很容易將一個人慢慢轉化成一個人形機器。他們會緩慢地失去作為人的本能，甚至包括生的本能。
這種人形機器與和善男子學回來的流水線化生產方式，產生了奇妙的結合，爆發出了驚人的生產潛力。這是鍊金男爵克洛斯在最近唯一能感到欣喜的事情了。
「反正只要能活著就好了。在其他地方，他們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這是克洛斯經常說的一句話。
事實上在克洛斯的工坊里，死亡也是一種很常見的事。反倒是最近搞起來的流水線化生產方式，更大的保護了這些工人，尤其是童工。他們不再需要搬動比他們自身還要重的貨物，這種體力活由更強壯的成年奴工擔任。
而童工則大多分配在流水線上，及一些經常需要維修的節點上。克洛斯的工坊到底還是老式工坊，哪怕進行了流水線化改造，但它很多地方的維修都要靠人鑽進去修，大部分成年人是進不去的，只能交給部分聰明些的童工來進行。
克洛斯站在三樓的陽台上，喝了口在祖安來說非常昂貴的咖啡，低頭看著下面工坊那令人賞心悅目的工作場景。他已經決定儘快將自己所有的工坊都進行流水線化改造，並在工坊內施行兩班倒工作制。而在倒班期間留半小時對各工段的設備進行檢修，最大程度開發流水線化生產方式的巨大生產潛力。
這時和善男子走進房間，看到克洛斯沒有回頭，自顧自地也給自己來了一杯香濃的咖啡，嘗嘗上城人的味道。
克洛斯一口喝乾了杯中的咖啡，沒有轉身而是依舊面對著工坊方向，開口道，「你最近有沒有去『升天走廊』那邊？」
和善男子聞言，立馬答道，「沒有！」
「那就好。」克洛斯說著轉過身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說道，「那個女人腦子有大病的。」
「我們苦哈哈地在祖安熬著，忍受著散不去的『灰瘴』，吃著令人難以下咽的食物，就是要多多賺錢。」克洛斯把玩著手裡的杯子，接著說道，，「可她連錢都不賺。」
和善男子並不說話，他知道自己的舅舅只是單純想說話，並不是想跟他進行什麼討論。他只得低頭繼續喝著咖啡。
「我們大家都商量好了。希爾科怎麼做是他的事，我們一起來做我們的事。」克洛斯坐回到他的專屬座位上，接著說道，「讓瑪戈負責接收養育那些嬰孩，等他們稍微長大點了，可以來咱們這裡工作來養活自己。等他們被淘汰了，就可以送到荏妮那裡，微光藥劑的原料如果用人體來做，就是最上品。那可是在諾克薩斯的貴族圈子裡，都能賣上大價錢的好貨！」
「可不知道瑪戈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有錢也不賺。她那裡女人那麼多，不好好利用她們賺錢，就靠賣身子怎麼行？那些小鬼頭跟著她都得挨餓！」克洛斯把空掉的咖啡杯順手放到桌子上，接著說道，「底城成什麼樣關咱們什麼事。除了那個把微光當飯吃的老鼠頭，就連經過深度微光改造的荏妮都不喜歡待在這個臭水溝里。」
和善男子把克洛斯空掉的咖啡杯拿過來，給他又填滿咖啡，放回到桌子上。
「所以你就儘量別去那邊了，那裡的娘們腦子都怪怪的。萬一把你拿住就不好了。」克洛斯喝了口咖啡，接著說道，「再說了，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要去皮城當貴人了。難道你還想帶著那個CNM一起去皮爾特沃夫？」
「當然不會。」和善男子回答地很痛快。但他還是有些忘不了那個女人。他知道「升天走廊」那邊的女人都有些怪，規矩也多。但她們都異常的守規矩，說了話比鍊金男爵們說的還守信。
他給了那個女人一些錢後，約定好她以後不再接客，專心的等他來接她。她還有個弟弟，等以後再大些了完全可以跟著他做事。他都打算好了，等他去了皮城，就把女人跟她弟弟一起帶上去，將她倆安排在普通一些的社區。這樣他也有個家了。
「最近我在進行流水線化改造的時候發現一些怪事。」和善男子說道。
「什麼怪事？」克洛斯皺眉問道，他不喜歡所有意外情況。
「有些物料尤其是金屬廢料，數目有些對不上。」和善男子回道。
流水線化生產方式不光是極大的增加了生產效率，而且能物料到人，責任到人，可以更容易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克洛斯的這些工坊在以前，是經常出現奴工跟童工莫名其妙消失的情況的，物料丟的那就更多了。
「是不是有人手頭不乾淨，帶出去賣了？」克洛斯猜測道。
「我更怕是那些奴工或者童工偷藏了起來。」和善男子對著克洛斯，說道，「也許他們正在秘密籌劃著名一場暴動，想要逃出這裡。」
「呵呵哈！你在講什麼笑話嗎？」克洛斯一口喝乾杯中的咖啡，接著說道，「他們都沒有舌頭，也不識字，靠什麼串聯？」
和善男子把自己的咖啡一口喝完，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這個工坊已經流水線化了。你有功夫了可以看看是在哪個工段丟失的物料。」克洛斯點了點桌子，接著說道，「到時候可以從那個工段里，挑幾個人出來給大家做個樣子。咱們也不能太仁慈了。」
和善男子點點頭應道。以前的克洛斯工坊管理混亂，工人經常被啥也不懂的管理者指揮得到處亂竄，結果工作也沒做出多少。最後受到懲罰的還是那些工人。所以和善男子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善人。
『是我讓這些工人避免莫名地死去。』
而這一次他感覺到在這個工坊里，存在著一隻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他到處亂竄，試圖干擾工坊工人的正常工作。這在他看來是決不能容忍的。他要把他揪出來，將他曝光在眾人面前。要讓人們知道，在這個工坊里，克洛斯舅舅跟他的命令是不可違逆的。
小女孩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手裡的動作卻仍能毫不出錯的繼續行動，仿佛那已經不只是她的手，而是被其他什麼東西在控制著。小女孩對著和善男子點了下頭，又回過頭繼續手裡的工作。
和善男子拍了艾倫娜的腦袋一下，接著對她說道，「你要看好她是怎麼工作的，儘快學會。下午的時候會檢查你學得怎麼樣了，如果不好，晚上會沒有飯吃的。明白了嗎？」
艾倫娜抬頭看著和善男子的笑容，怯生生地點了下頭，然後上前一步開始盯著小姐姐手裡的動作，自己的小手也在不時跟著動作一下。
和善男子看到這一幕露出越發和善的笑容。現在克洛斯的工坊正在進行流水線化的改造，這個工坊是作為試點進行的。
流水線是和善男子從皮爾特沃夫那裡學來的新的生產方式。它把一整條生產鏈分成了若干個工作段，每個工作段又分給若干個工人工作，每個工人只需要專注處理這一工作段的工作，以提高工作效率，產出更多價值。
而克洛斯的斷絕信息輸出系統的方法，很容易將一個人慢慢轉化成一個人形機器。他們會緩慢地失去作為人的本能，甚至包括生的本能。
這種人形機器與和善男子學回來的流水線化生產方式，產生了奇妙的結合，爆發出了驚人的生產潛力。這是鍊金男爵克洛斯在最近唯一能感到欣喜的事情了。
「反正只要能活著就好了。在其他地方，他們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這是克洛斯經常說的一句話。
事實上在克洛斯的工坊里，死亡也是一種很常見的事。反倒是最近搞起來的流水線化生產方式，更大的保護了這些工人，尤其是童工。他們不再需要搬動比他們自身還要重的貨物，這種體力活由更強壯的成年奴工擔任。
而童工則大多分配在流水線上，及一些經常需要維修的節點上。克洛斯的工坊到底還是老式工坊，哪怕進行了流水線化改造，但它很多地方的維修都要靠人鑽進去修，大部分成年人是進不去的，只能交給部分聰明些的童工來進行。
克洛斯站在三樓的陽台上，喝了口在祖安來說非常昂貴的咖啡，低頭看著下面工坊那令人賞心悅目的工作場景。他已經決定儘快將自己所有的工坊都進行流水線化改造，並在工坊內施行兩班倒工作制。而在倒班期間留半小時對各工段的設備進行檢修，最大程度開發流水線化生產方式的巨大生產潛力。
這時和善男子走進房間，看到克洛斯沒有回頭，自顧自地也給自己來了一杯香濃的咖啡，嘗嘗上城人的味道。
克洛斯一口喝乾了杯中的咖啡，沒有轉身而是依舊面對著工坊方向，開口道，「你最近有沒有去『升天走廊』那邊？」
和善男子聞言，立馬答道，「沒有！」
「那就好。」克洛斯說著轉過身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說道，「那個女人腦子有大病的。」
「我們苦哈哈地在祖安熬著，忍受著散不去的『灰瘴』，吃著令人難以下咽的食物，就是要多多賺錢。」克洛斯把玩著手裡的杯子，接著說道，，「可她連錢都不賺。」
和善男子並不說話，他知道自己的舅舅只是單純想說話，並不是想跟他進行什麼討論。他只得低頭繼續喝著咖啡。
「我們大家都商量好了。希爾科怎麼做是他的事，我們一起來做我們的事。」克洛斯坐回到他的專屬座位上，接著說道，「讓瑪戈負責接收養育那些嬰孩，等他們稍微長大點了，可以來咱們這裡工作來養活自己。等他們被淘汰了，就可以送到荏妮那裡，微光藥劑的原料如果用人體來做，就是最上品。那可是在諾克薩斯的貴族圈子裡，都能賣上大價錢的好貨！」
「可不知道瑪戈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有錢也不賺。她那裡女人那麼多，不好好利用她們賺錢，就靠賣身子怎麼行？那些小鬼頭跟著她都得挨餓！」克洛斯把空掉的咖啡杯順手放到桌子上，接著說道，「底城成什麼樣關咱們什麼事。除了那個把微光當飯吃的老鼠頭，就連經過深度微光改造的荏妮都不喜歡待在這個臭水溝里。」
和善男子把克洛斯空掉的咖啡杯拿過來，給他又填滿咖啡，放回到桌子上。
「所以你就儘量別去那邊了，那裡的娘們腦子都怪怪的。萬一把你拿住就不好了。」克洛斯喝了口咖啡，接著說道，「再說了，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要去皮城當貴人了。難道你還想帶著那個CNM一起去皮爾特沃夫？」
「當然不會。」和善男子回答地很痛快。但他還是有些忘不了那個女人。他知道「升天走廊」那邊的女人都有些怪，規矩也多。但她們都異常的守規矩，說了話比鍊金男爵們說的還守信。
他給了那個女人一些錢後，約定好她以後不再接客，專心的等他來接她。她還有個弟弟，等以後再大些了完全可以跟著他做事。他都打算好了，等他去了皮城，就把女人跟她弟弟一起帶上去，將她倆安排在普通一些的社區。這樣他也有個家了。
「最近我在進行流水線化改造的時候發現一些怪事。」和善男子說道。
「什麼怪事？」克洛斯皺眉問道，他不喜歡所有意外情況。
「有些物料尤其是金屬廢料，數目有些對不上。」和善男子回道。
流水線化生產方式不光是極大的增加了生產效率，而且能物料到人，責任到人，可以更容易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克洛斯的這些工坊在以前，是經常出現奴工跟童工莫名其妙消失的情況的，物料丟的那就更多了。
「是不是有人手頭不乾淨，帶出去賣了？」克洛斯猜測道。
「我更怕是那些奴工或者童工偷藏了起來。」和善男子對著克洛斯，說道，「也許他們正在秘密籌劃著名一場暴動，想要逃出這裡。」
「呵呵哈！你在講什麼笑話嗎？」克洛斯一口喝乾杯中的咖啡，接著說道，「他們都沒有舌頭，也不識字，靠什麼串聯？」
和善男子把自己的咖啡一口喝完，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這個工坊已經流水線化了。你有功夫了可以看看是在哪個工段丟失的物料。」克洛斯點了點桌子，接著說道，「到時候可以從那個工段里，挑幾個人出來給大家做個樣子。咱們也不能太仁慈了。」
和善男子點點頭應道。以前的克洛斯工坊管理混亂，工人經常被啥也不懂的管理者指揮得到處亂竄，結果工作也沒做出多少。最後受到懲罰的還是那些工人。所以和善男子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善人。
『是我讓這些工人避免莫名地死去。』
而這一次他感覺到在這個工坊里，存在著一隻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他到處亂竄，試圖干擾工坊工人的正常工作。這在他看來是決不能容忍的。他要把他揪出來，將他曝光在眾人面前。要讓人們知道，在這個工坊里，克洛斯舅舅跟他的命令是不可違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