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襲
黃昏。
兩道身影在林中幽靜的小徑上極速穿行。
領頭的魏林一邊警戒四周的動向，一邊再次向身後的張鐵確認道：
「張兄，這次行動並不是萬無一失，一旦失敗，你不僅會受傷，還有可能被趕出神手谷，所以我希望你想要這件事的利弊得失。」
身材壯如小塔，全身肌肉虬結的張鐵目光堅定道，「不必多說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踏入陷阱而無動於衷。況且只是去洞穴救人，又不參與打鬥，朋友遇到麻煩如果這點風險也不肯冒，那我就沒臉見爹娘了。」
魏林嘆了口氣，「既如此，那我就在這裡替厲飛雨向你道謝了。」
張鐵笑道：「幫是幫，可你之後要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我。」
「沒問題。」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小溪邊，魏林指著下方水草道：「下方兩丈處有一個被水草覆蓋的洞穴，全力朝裡面游，半盞茶的功夫就能到達水潭，之後徑直向上。」
他道：「我會從正面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爭取把洞裡面的人引出來，到時候你趁機救人。」
「我知道了，」張鐵掏出面罩把臉遮住，緊接著就要往下跳，可被魏林一把拉住。
「你內功不夠，難以在水中看清方位，」魏林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張鐵，「這瓶龜息散可幫你在短時間內增強內息，救到厲飛雨後，你們一人一粒。」
「還是你想的周到！」
張鐵將瓷瓶小心翼翼放入懷中，然後一個猛子扎入水中。
「老鐵，保重啊。」
魏林望著水面濺起的水花，朝著張鐵鞠了一躬，然後催動真氣，朝著洞府跑去。
……
夜間的森林，寂靜而可怕。
那些平時隱藏在暗處的野生動物，此刻開始活躍，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枝葉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無數幽靈在低語，讓人心生寒意。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對於從小嬌生慣養的舞岩來說，待在這裡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作為七絕堂最底層的打工仔，上面大佬放個屁，他都得抖三抖。
一開始他並不明白那些高階弟子埋伏厲飛雨同夥的事情為什麼一定得拉上他這個拖油瓶，這會兒已經琢磨過味兒來了。
這些傢伙是拿他當墊背的呢。
萬一出了事，可以全部推在他身上，反正他天賦也不強，武功也不高。執法長老用來殺雞儆猴，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憤怒，無奈，委屈，不甘。
舞岩幽幽嘆氣。
還是娘說的對，人果然不該貪小便宜。
為了一點銀子，幾枚丹藥，居然卷進了這麼大的事情裡面，實在是虧的慌。
他打定主意，此間事了，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習武。
什麼機緣，什麼關照，什麼秘笈，統統見鬼吧！
就在舞岩下定決心之時，他身後的樹葉突然出現「莎莎」的擾動聲。
這立刻把他嚇的亡魂大冒，驚叫出聲。
聲音立刻引起了不遠處一名高階弟子的注意，他低喝道：「有情況？」
「沒有，沒有，我剛剛突然腳滑了。」
舞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實在不敢說自己是被幾片樹葉給嚇到了。
可那位高階弟子依舊火冒三丈，壓著嗓子低聲道：「沒有情況不准給老子亂叫，如果打草驚蛇，我殺了你！」
「是...」
舞岩委屈應了聲，內心再一次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去算計厲飛雨。
懺悔之際，身後再次出現響動。
舞岩咽了咽口水，可很快冷靜了下來。
哼，小爺怎麼可能會被嚇兩次？
然而下一秒，一道明顯的破空聲在耳邊炸響，內功已然小有成就的舞岩立馬察覺到危險降臨，立刻就想放聲大叫，可身後之人已經搶先一步捏住他的咽喉，力氣之大，速度之快，令舞岩汗毛倒豎。
「保持安靜，否則死，明白嗎？」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明明人就在身後，可他硬是聽不出具體的方位。
千里傳音？！
舞岩哭死，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招惹的是這種江湖大佬。
不知道自己是江湖大佬的魏林開始情報的搜集，「你們一共來了幾個，用手比劃出來。」
舞岩顫顫巍巍的用手指比了六。
數字對不上...魏林眉頭緊鎖，繼續道：「在洞裡面埋伏的有幾個？」
舞岩伸出兩個指頭。
「都是男人？」
舞岩搖頭。
魏林表情略微放鬆，緊接著問出最重要的問題，「指出你同夥藏匿的大致位置，別說謊，否則我掐死你。」
感知著脖頸上的手掌開始發力，舞岩急的不行，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三個方位全指了出來。
他其實清楚自己不能這麼輕易屈服，畢竟失去利用價值，他就是死路一條，可生死一線，他委實不敢去賭對方的耐心。
魏林也確實沒什麼耐心，確認完方位後，直接抽出匕首抹斷舞岩的脖子，然後朝著最近的方向撲去。
有大致的方向，再加上「燭照」的夜視能力，魏林很輕鬆就找到樹叢中的高瘦男子。
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從天而降的魏林將真氣運轉至腳下，一記勢大力沉的重踢裹挾狂風之力重重砸在男人的右胸。
恐怖的攻擊搭配蠻橫的勁力，僅是一瞬間就擊碎了男人右邊的全部肋骨。
細碎的骨渣刺入男人肺腑，劇烈的疼痛令他下意識發出嚎叫，然而魏林怎麼會給他這種機會，直接揮出手刀擊碎其咽喉，抓住其腦袋用力一扭。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是本能的動作。
魏林低頭看著手掌上嫣紅的鮮血，深吸一口氣平復急速跳動的心臟。
兩條鮮活的生命死在手上。
沒有興奮，沒有恐懼，只有些許的緊張和茫然。
原來殺人是這樣的感覺。
好像和殺魚宰鴨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殺完有些後怕，但不多。
魏林不知道是該自豪自己內心的強大，還是該批判骨子裡的冷血。
進入這個世界才一年不到，他就變成了一個，只要給個簡單的理由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奪取他人的生命的存在。
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
可他知道，今夜還很長，要殺的人還很多......
兩道身影在林中幽靜的小徑上極速穿行。
領頭的魏林一邊警戒四周的動向，一邊再次向身後的張鐵確認道：
「張兄，這次行動並不是萬無一失，一旦失敗，你不僅會受傷，還有可能被趕出神手谷，所以我希望你想要這件事的利弊得失。」
身材壯如小塔，全身肌肉虬結的張鐵目光堅定道，「不必多說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踏入陷阱而無動於衷。況且只是去洞穴救人，又不參與打鬥，朋友遇到麻煩如果這點風險也不肯冒，那我就沒臉見爹娘了。」
魏林嘆了口氣，「既如此，那我就在這裡替厲飛雨向你道謝了。」
張鐵笑道：「幫是幫，可你之後要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我。」
「沒問題。」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小溪邊，魏林指著下方水草道：「下方兩丈處有一個被水草覆蓋的洞穴，全力朝裡面游，半盞茶的功夫就能到達水潭，之後徑直向上。」
他道：「我會從正面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爭取把洞裡面的人引出來，到時候你趁機救人。」
「我知道了，」張鐵掏出面罩把臉遮住，緊接著就要往下跳，可被魏林一把拉住。
「你內功不夠，難以在水中看清方位，」魏林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張鐵，「這瓶龜息散可幫你在短時間內增強內息，救到厲飛雨後，你們一人一粒。」
「還是你想的周到！」
張鐵將瓷瓶小心翼翼放入懷中，然後一個猛子扎入水中。
「老鐵，保重啊。」
魏林望著水面濺起的水花，朝著張鐵鞠了一躬，然後催動真氣，朝著洞府跑去。
……
夜間的森林，寂靜而可怕。
那些平時隱藏在暗處的野生動物，此刻開始活躍，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枝葉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無數幽靈在低語，讓人心生寒意。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對於從小嬌生慣養的舞岩來說，待在這裡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作為七絕堂最底層的打工仔，上面大佬放個屁，他都得抖三抖。
一開始他並不明白那些高階弟子埋伏厲飛雨同夥的事情為什麼一定得拉上他這個拖油瓶，這會兒已經琢磨過味兒來了。
這些傢伙是拿他當墊背的呢。
萬一出了事，可以全部推在他身上，反正他天賦也不強，武功也不高。執法長老用來殺雞儆猴，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憤怒，無奈，委屈，不甘。
舞岩幽幽嘆氣。
還是娘說的對，人果然不該貪小便宜。
為了一點銀子，幾枚丹藥，居然卷進了這麼大的事情裡面，實在是虧的慌。
他打定主意，此間事了，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習武。
什麼機緣，什麼關照，什麼秘笈，統統見鬼吧！
就在舞岩下定決心之時，他身後的樹葉突然出現「莎莎」的擾動聲。
這立刻把他嚇的亡魂大冒，驚叫出聲。
聲音立刻引起了不遠處一名高階弟子的注意，他低喝道：「有情況？」
「沒有，沒有，我剛剛突然腳滑了。」
舞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實在不敢說自己是被幾片樹葉給嚇到了。
可那位高階弟子依舊火冒三丈，壓著嗓子低聲道：「沒有情況不准給老子亂叫，如果打草驚蛇，我殺了你！」
「是...」
舞岩委屈應了聲，內心再一次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去算計厲飛雨。
懺悔之際，身後再次出現響動。
舞岩咽了咽口水，可很快冷靜了下來。
哼，小爺怎麼可能會被嚇兩次？
然而下一秒，一道明顯的破空聲在耳邊炸響，內功已然小有成就的舞岩立馬察覺到危險降臨，立刻就想放聲大叫，可身後之人已經搶先一步捏住他的咽喉，力氣之大，速度之快，令舞岩汗毛倒豎。
「保持安靜，否則死，明白嗎？」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明明人就在身後，可他硬是聽不出具體的方位。
千里傳音？！
舞岩哭死，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招惹的是這種江湖大佬。
不知道自己是江湖大佬的魏林開始情報的搜集，「你們一共來了幾個，用手比劃出來。」
舞岩顫顫巍巍的用手指比了六。
數字對不上...魏林眉頭緊鎖，繼續道：「在洞裡面埋伏的有幾個？」
舞岩伸出兩個指頭。
「都是男人？」
舞岩搖頭。
魏林表情略微放鬆，緊接著問出最重要的問題，「指出你同夥藏匿的大致位置，別說謊，否則我掐死你。」
感知著脖頸上的手掌開始發力，舞岩急的不行，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三個方位全指了出來。
他其實清楚自己不能這麼輕易屈服，畢竟失去利用價值，他就是死路一條，可生死一線，他委實不敢去賭對方的耐心。
魏林也確實沒什麼耐心，確認完方位後，直接抽出匕首抹斷舞岩的脖子，然後朝著最近的方向撲去。
有大致的方向，再加上「燭照」的夜視能力，魏林很輕鬆就找到樹叢中的高瘦男子。
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從天而降的魏林將真氣運轉至腳下，一記勢大力沉的重踢裹挾狂風之力重重砸在男人的右胸。
恐怖的攻擊搭配蠻橫的勁力，僅是一瞬間就擊碎了男人右邊的全部肋骨。
細碎的骨渣刺入男人肺腑，劇烈的疼痛令他下意識發出嚎叫，然而魏林怎麼會給他這種機會，直接揮出手刀擊碎其咽喉，抓住其腦袋用力一扭。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是本能的動作。
魏林低頭看著手掌上嫣紅的鮮血，深吸一口氣平復急速跳動的心臟。
兩條鮮活的生命死在手上。
沒有興奮，沒有恐懼，只有些許的緊張和茫然。
原來殺人是這樣的感覺。
好像和殺魚宰鴨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殺完有些後怕，但不多。
魏林不知道是該自豪自己內心的強大，還是該批判骨子裡的冷血。
進入這個世界才一年不到，他就變成了一個，只要給個簡單的理由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奪取他人的生命的存在。
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
可他知道，今夜還很長，要殺的人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