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攻堅戰
「這是什麼意思？」
陳陽壓低分貝問道。
「讓我看看你的血。」白髮男說道。
「血？」
陳陽眉頭一皺。
對方之所以這樣做，大概率是因為血中有能區別人與偽人的特徵。
果不其然，對方接著說道：
「偽人不會流血。」白髮男道，「我得對這個領地內這麼多條人命負責，不能就這樣憑空把你放進來。」
對此，陳陽也不再爭執，越墨跡越像是在心虛，不如痛快點。
他接過刀，乾脆地划過手指，旋即用力擠壓，幾顆血珠頓時滴落。
「完事了？」陳陽道，「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多，你很清楚那個聲音會對你的領地造成什麼影響。」
看到血珠從陳陽手中滴落，白髮男也點了點頭。
「走吧。」
白髮男領著陳陽走進了建築。
一進去，就見許多人正小心翼翼地翻找著各個角落，表情極其緊張。
即便如此，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動靜和聲響，只能躡手躡腳的將東西翻動。
「你為什麼會覺得半小時內會發出鳴笛聲。」
白髮男一邊問，一邊在建築內快步走著。
「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陳陽反問道：「你比誰都清楚這種事究竟會不會突然發生，也很清楚後果是什麼。」
陳陽的反問像一柄利劍刺了過去。
他的觀察很敏銳，先前夢行時那句【又來了】表明這種事發生過。而外牆上的破損狀態，以及那些驚悚的割裂痕跡，代表上次偽人就被聲音吸引來並且襲擊過這裡。
自己的話雖然突兀，但在這種情況下，白髮男絕不敢賭自己的對錯，也沒時間深究。
這就是陳陽對這次交涉的信心來源。
正如他所想，白髮男沒有再提出疑問，而是加快了腳步。
陳陽跟在後面，一邊尋找的同時，也一邊在觀察庇護所內的情況。
只見在昏暗的建築內部，地面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腳踩上去好似在踩水一般，也不會發出什麼腳步聲。
即使有東西不慎掉落，也能儘可能減輕聲響。
不僅如此，在四周牆壁上，整牆整牆地貼著吸音棉，儘可能的將整個空間包裹，儘可能減輕從內部傳出的聲音。
那些偽人對聲音的敏感程度，已經讓人必須得做到這種份上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神情凝重，手中也忙活個不停，但就是不太敢發出一點聲音，就像啞劇似的。
這般畫面，陳陽竟一時間說不上是新奇還是詭異。
「你知道不久後會響起嗡鳴聲，那你知道那個聲音來自於哪嗎？」白髮男問道。
「不知道。」
陳陽回答，就算是在夢行中，他也只辨別出那個聲音來自二樓，而自己到二樓後那聲音便消失了。
反問道：「你是這管事的，關於哪裡能藏匿物品，你沒點頭緒嗎？」
面對陳陽的提問，白髮男語塞了一會兒，說道：
「一周前，曾發生過一起和你所說相同的事。」
他神情嚴肅，不知是刻意壓低聲音的緣故，還是因為恐懼，聲音聽起來很抖。
「那時，一個極其響亮的嗡鳴聲毫無徵兆地響起。那聲音來自於內部，我們當時全部人搜遍了各個角落，但就是沒找到聲音的來源。」
白髮男的聲音很輕，輕到陳陽必須湊過去才能聽見。
「這附近本來沒什麼偽人，因為高草堆被風吹動的聲音覆蓋很廣，可以減緩偽人搜索獵物的判斷力。」他倒吸一口涼氣，「但那個嗡鳴聲響起後，聲音持續的時間很長，在城區徘徊的偽人全被吸引了過來……」
「這也是我選擇相信你的原因。」男人說道：「現在偽人就在荒土附近徘徊，如果聲音響起，那在這的全部人都會死！」
陳陽點頭，果然和自己的猜想如出一轍。
「所以後來呢？」陳陽問道：「你們怎麼解決的？」
「我們在儲物室找到了一個音箱。」白髮男聲音顫抖，「至於是誰帶進來的，我們還在查。可那個音箱我們已經完完全全銷毀掉了，從那以後我們也加強了物品進出的管控，每天都會定時檢查，怎麼可能還會來？」
「靠。」
陳陽也跟著緊張起來，現在他可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趕緊解決了，食物和醫療用品都會被一併損壞，到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去二樓找找看。」陳陽道。
白髮男也來不及多問，雖然他很疑惑陳陽這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到底是怎麼預知到危險的，但他現在可不敢賭。
幾十條人命以及用命換來的食物的命運都在這幾分鐘裡。
二人快速上樓，開始在二層尋找起來。
即使是陳陽，現在也已滿頭是汗。
記憶中的時間快到了！
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整座庇護所內，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
一周前，那個嗡鳴聲帶來的絕望還縈繞在所有人心中，沒人想再體驗一次被偽人包圍的感覺。
正當所有人焦急尋找時。
「嗡——！」
宛如一顆炸彈在平靜的湖中炸開，刺耳的嗡鳴如雷一般在空間中響起，尖銳的聲響蟲似的鑽入眾人耳中，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艸！」
陳陽心裡一沉。
還是沒來得及。
庇護所內頓時炸開了鍋，所有人臉上都是同樣的絕望。
「該死的。」
白髮男臉色鐵青，跑到柵欄窗前一看，差點暈厥過去。
只見在廣闊的高草堆中，無數個人影憑空豎立，好似稻草人般高高挺立在建築四周。
那些偽人抬起頭，看向建築，嘴角微微裂開，詭異的笑臉好似將臉分割成了上下兩半。
它們抬起細長的手，搖晃了一下，好似是在和人打招呼。
下一秒！
「咚咚咚咚咚——！」
數不清的偽人如箭似地衝出，以極其扭曲的跑姿朝庇護所衝來！
一回頭，只見那些人雖然表情鐵青，有的人甚至面色發白，但還是握著武器沖了出去，擋在鐵柵欄前。
室內，老人和孩子相互緊擁著，蜷縮在角落，只能不停地祈禱。
這是唯一一個不用風吹日曬，還建立起農田的地方。
如果這地方淪陷，他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等死。
白髮男看著室內驚慌失措的難民們，心如刀絞，咬著嘴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發愣！」陳陽低吼一聲。
「順著聲音去找。」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後拿出了那把複合弓。
旋即，他拔出箭矢，利落上弦。
「恐懼改變不了現狀，趁著聲音響起來，趕緊順著去找。」
說完，他便將弓架在了柵欄窗上。
「讓我來碰碰你們，一群四不像。」
陳陽壓低分貝問道。
「讓我看看你的血。」白髮男說道。
「血？」
陳陽眉頭一皺。
對方之所以這樣做，大概率是因為血中有能區別人與偽人的特徵。
果不其然，對方接著說道：
「偽人不會流血。」白髮男道，「我得對這個領地內這麼多條人命負責，不能就這樣憑空把你放進來。」
對此，陳陽也不再爭執，越墨跡越像是在心虛，不如痛快點。
他接過刀，乾脆地划過手指，旋即用力擠壓，幾顆血珠頓時滴落。
「完事了？」陳陽道，「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多，你很清楚那個聲音會對你的領地造成什麼影響。」
看到血珠從陳陽手中滴落，白髮男也點了點頭。
「走吧。」
白髮男領著陳陽走進了建築。
一進去，就見許多人正小心翼翼地翻找著各個角落，表情極其緊張。
即便如此，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動靜和聲響，只能躡手躡腳的將東西翻動。
「你為什麼會覺得半小時內會發出鳴笛聲。」
白髮男一邊問，一邊在建築內快步走著。
「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陳陽反問道：「你比誰都清楚這種事究竟會不會突然發生，也很清楚後果是什麼。」
陳陽的反問像一柄利劍刺了過去。
他的觀察很敏銳，先前夢行時那句【又來了】表明這種事發生過。而外牆上的破損狀態，以及那些驚悚的割裂痕跡，代表上次偽人就被聲音吸引來並且襲擊過這裡。
自己的話雖然突兀，但在這種情況下，白髮男絕不敢賭自己的對錯，也沒時間深究。
這就是陳陽對這次交涉的信心來源。
正如他所想，白髮男沒有再提出疑問，而是加快了腳步。
陳陽跟在後面，一邊尋找的同時，也一邊在觀察庇護所內的情況。
只見在昏暗的建築內部，地面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腳踩上去好似在踩水一般，也不會發出什麼腳步聲。
即使有東西不慎掉落，也能儘可能減輕聲響。
不僅如此，在四周牆壁上，整牆整牆地貼著吸音棉，儘可能的將整個空間包裹，儘可能減輕從內部傳出的聲音。
那些偽人對聲音的敏感程度，已經讓人必須得做到這種份上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神情凝重，手中也忙活個不停，但就是不太敢發出一點聲音，就像啞劇似的。
這般畫面，陳陽竟一時間說不上是新奇還是詭異。
「你知道不久後會響起嗡鳴聲，那你知道那個聲音來自於哪嗎？」白髮男問道。
「不知道。」
陳陽回答，就算是在夢行中，他也只辨別出那個聲音來自二樓，而自己到二樓後那聲音便消失了。
反問道：「你是這管事的，關於哪裡能藏匿物品，你沒點頭緒嗎？」
面對陳陽的提問，白髮男語塞了一會兒，說道：
「一周前，曾發生過一起和你所說相同的事。」
他神情嚴肅，不知是刻意壓低聲音的緣故，還是因為恐懼，聲音聽起來很抖。
「那時，一個極其響亮的嗡鳴聲毫無徵兆地響起。那聲音來自於內部，我們當時全部人搜遍了各個角落，但就是沒找到聲音的來源。」
白髮男的聲音很輕，輕到陳陽必須湊過去才能聽見。
「這附近本來沒什麼偽人，因為高草堆被風吹動的聲音覆蓋很廣，可以減緩偽人搜索獵物的判斷力。」他倒吸一口涼氣，「但那個嗡鳴聲響起後，聲音持續的時間很長，在城區徘徊的偽人全被吸引了過來……」
「這也是我選擇相信你的原因。」男人說道：「現在偽人就在荒土附近徘徊，如果聲音響起，那在這的全部人都會死！」
陳陽點頭，果然和自己的猜想如出一轍。
「所以後來呢？」陳陽問道：「你們怎麼解決的？」
「我們在儲物室找到了一個音箱。」白髮男聲音顫抖，「至於是誰帶進來的，我們還在查。可那個音箱我們已經完完全全銷毀掉了，從那以後我們也加強了物品進出的管控，每天都會定時檢查，怎麼可能還會來？」
「靠。」
陳陽也跟著緊張起來，現在他可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趕緊解決了，食物和醫療用品都會被一併損壞，到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去二樓找找看。」陳陽道。
白髮男也來不及多問，雖然他很疑惑陳陽這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到底是怎麼預知到危險的，但他現在可不敢賭。
幾十條人命以及用命換來的食物的命運都在這幾分鐘裡。
二人快速上樓，開始在二層尋找起來。
即使是陳陽，現在也已滿頭是汗。
記憶中的時間快到了！
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整座庇護所內，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
一周前，那個嗡鳴聲帶來的絕望還縈繞在所有人心中，沒人想再體驗一次被偽人包圍的感覺。
正當所有人焦急尋找時。
「嗡——！」
宛如一顆炸彈在平靜的湖中炸開，刺耳的嗡鳴如雷一般在空間中響起，尖銳的聲響蟲似的鑽入眾人耳中，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艸！」
陳陽心裡一沉。
還是沒來得及。
庇護所內頓時炸開了鍋，所有人臉上都是同樣的絕望。
「該死的。」
白髮男臉色鐵青，跑到柵欄窗前一看，差點暈厥過去。
只見在廣闊的高草堆中，無數個人影憑空豎立，好似稻草人般高高挺立在建築四周。
那些偽人抬起頭，看向建築，嘴角微微裂開，詭異的笑臉好似將臉分割成了上下兩半。
它們抬起細長的手，搖晃了一下，好似是在和人打招呼。
下一秒！
「咚咚咚咚咚——！」
數不清的偽人如箭似地衝出，以極其扭曲的跑姿朝庇護所衝來！
一回頭，只見那些人雖然表情鐵青，有的人甚至面色發白，但還是握著武器沖了出去，擋在鐵柵欄前。
室內，老人和孩子相互緊擁著，蜷縮在角落，只能不停地祈禱。
這是唯一一個不用風吹日曬，還建立起農田的地方。
如果這地方淪陷，他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等死。
白髮男看著室內驚慌失措的難民們，心如刀絞，咬著嘴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發愣！」陳陽低吼一聲。
「順著聲音去找。」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後拿出了那把複合弓。
旋即，他拔出箭矢，利落上弦。
「恐懼改變不了現狀，趁著聲音響起來，趕緊順著去找。」
說完，他便將弓架在了柵欄窗上。
「讓我來碰碰你們，一群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