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刺殺,卦術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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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刺殺,卦術之威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之間,過去了一天。

  當第二天來臨時,沈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把雜物全部存入了生死納物術的空間,這才朝看門外走去。

  門外,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車夫正在馬車上等待著。

  而在旁邊,讓沈白沒想到的是,柳無風等人,以及一眾監天司成員,正在外面的等著。

  眾人看向沈白的目光,帶著一絲不舍。

  沈白來楓林州,如同一顆巨星般崛起,但始終謙遜如玉,深得楓林監天司的好感。

  每個成員對沈白的態度,也都是極為友好的。

  現在沈白將要離開,送行的人很多,要不是怕耽誤監天司的運作順序,

  估計整個監天司的人都得來。

  眾人一路相送,來到城門口之後,沈白抱拳道。

  「諸位,在楓林州的日夜我都記著,日後若是有空,必然回楓林州,與大家相見喝酒。」

  柳無風點頭道:「這一路上務必小心,雖然如今眾多勢力受挫,但野道門和野佛門不會輕易放棄的,而且還有個薪火學院,若是遇到敵人,直接殺了便是。」

  木老說道:「那劍牌,便是留給你的一個掛念吧,若是想老頭子我了,

  便拿出來看上一眼也好。

  龍煙掩嘴輕笑道:「沈白,在那邊如果有看得上的姑娘,記得早早下手,但是你現在這名頭,估計很多姑娘都喜歡,一定要把眼晴擦亮了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等到時間差不多時,沈白這才回了馬車。

  在車夫揚起鞭子的聲音中,馬車漸行漸遠。

  柳無風看著馬車消失,感慨道:「此去便是一隻雄鷹,展翅翱翔於天空,沈白之名,必定名震整個大周國,甚至整個天下。」

  「從楓林州出來,也是我楓林州之幸運。」

  木老笑道:「這小子將來是登臨絕頂的人之一,我看好他,他未來必定如龍一般騰於天際。」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朝著監天司走去。

  今日的楓林州很安靜,但只要消息靈通的江湖勢力,都知道那個男人正在向著這片天下走去··

  官道之上,一片寂靜,只有馬車在官道上不斷奔跑著,充當著唯一的熱鬧。

  此刻已入深秋時分,官道兩旁的樹葉泛著枯黃的色彩。

  一陣風吹過,便有零星的樹葉從其上灑落而下,打著旋兒飄落在地上。

  此刻,馬車行駛極快,而車夫臉上的興奮從未減輕過。

  自從當車夫這個行當以來,他接待過數不盡的人,各種千奇百怪之人也都見識過,可以說車夫這個行當,算是歷經人生百態的。

  可今時今日不同。

  在馬車上坐著的這位身份尊貴之人,卻是他從未接待過的。

  沈白,楓林州貴人,號稱八絕公子,江湖上閃耀的一顆新星,年輕一輩中冠絕第一,大州國未來的希望,逆境伐上的強者。

  各種各樣的稱號,冠絕於馬車中這位身份尊貴之人,讓車夫覺得拉看這位存在,就感覺與有榮焉。

  雖然已入深秋,天氣轉涼,但車夫渾身上下都是熱血沸騰的。

  他甚至想著,等到老了的時候,若是膝下有子女,甚至可以和自家子女吹噓一波,自己年輕時候,也是見過沈大人的。

  可遺憾的是,沈大人自進到馬車內,便很少言語。

  雖然馬車有帘子擋著,但時不時的,冒出一些白色的光芒,卻讓車夫知道,沈大人在馬車裡面練著功法。

  只有在行經驛站的時候,這位身份尊貴的沈大人才從馬車中下來,與他閒聊兩句。

  但只是這簡單的兩句,車夫便會激動不已。

  他也從沈大人這種勤奮中,有了不少感慨。

  世人皆知天才與努力並行不悖,二者相互依存,相輔相成。

  但只有車夫切身實際地感受到,這位沈大人當真是把勤奮二字刻在了臉上。

  有天賦,甚至天賦卓絕,可如此卓絕的天賦,卻仍然勤奮無比。


  就連車夫都感覺汗顏。

  那些妄圖追趕沈白的年輕一輩,恐怕看到沈白的勤奮後,都會覺得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畢竟你努力別人努力,可別人比你有天賦,你的努力便是夢幻泡影。

  這雖然說的有些殘酷,但這就是事實。

  「沈大人,前方便是最後一個驛站,要歇息片刻嗎?」車夫稍微放緩速度,詢問道。

  馬車中的沈白,此刻仍然在肝亂心咒的熟練度。

  這個神通由於幾次加成,有了7000點的熟練度,所以目前是最接近下一級的神通。

  沈白自然不會捨近求遠。

  這麼長時間下來,雖然旅途困頓,但他卻一刻未停,亂心咒的熟練度也有了長足的提升。

  雖然還未提升到下一等級,但也不遠了。

  聽到車夫說的話之後,沈白回過神來,說道。

  「稍作歇歌息吧,最近趕路也有些乏了。

  反正距離南興府只有一步之遙,在驛站處停歇片刻,沈白倒也覺得無妨。

  畢竟這一路上,他確實也沒有怎麼休息。

  說著,沈白便劃開了生死納物術的空間。

  前方,出現一道裂縫,生死納物術內,琥珀變成的青色巨蛋,正安靜的躺著。

  但是此時此刻的青色巨蛋,卻有了些許變化。

  本來厚厚的蛋殼,現在薄如蟬翼,

  沈白甚至能看到,琥珀的輪廓在裡面忽明忽暗的閃動,顯然在吸收蛋殼的陰冷氣息。

  「估計到了南興府,琥珀便能破殼而出吧。」沈白心中想道。

  按照他的推算,本來在路上,琥珀應該結束這一次進化,可遺憾的是,

  中途的時候琥珀吸收的速度突然變慢。

  而在後面時,才陡然變快,恢復正常。

  所以這進化的速度,又變慢了些許。

  當然,這一切都無所謂。

  對於沈白來講,早些晚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琥珀能夠順利地產生第二次進化。

  雖然虧了一些熟練度,但相比進化之後的好處,虧的熟練度也不算什麼「好奇怪,我怎麼感覺琥珀的形體好像變了。」沈白又打量了一眼,摸了摸下巴,心中想道。

  透過這青色巨蛋,沈白能看到琥珀的形體,好像有了些許的變化,但具體的他也看不出來。

  畢竟只能看到輪廓。

  「算了,到了南興府,等琥珀第二次進化之後,一切也都清楚了。」

  沈白也只是看了一會,隨後便打定了主意,心中一動,又將生死納物術重新關上。

  隨後,他便繼續肝起了亂心咒。

  而在沈白肝亂心咒時,馬車繼續往前走著,在官道的一個岔路口調轉方向,隨著岔路口一路往下,來到了最近的一處驛站。

  大州國的官驛建設極好,而且每隔一段,便是一個新的官驛,可以說在交通方面,聖武帝是下足了功夫的。

  此刻,驛站之內,卻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在驛站停留。

  除了幾張桌子凳子之外,再無他物。

  馬車駛入驛站後,緩緩停下。

  車夫的眼中卻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驛站本有官員在此負責接待重要之人,以及鎮守驛站的安全,可是此刻竟然無人。

  要說沒有那些江湖人倒也正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在同一個驛站停留,可那些驛站的官員都不在,車夫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也駕了這麼多次車,都是頭一次遇到。

  思及此處,車夫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以及奇怪。

  「沈大人,這裡一個人都沒有。」車夫說道。

  既然馬車內有沈大人在,那麼出現了異常,車夫自然是要如實稟報的。

  沈白撩開馬車帘子,看向空無一人的驛站,皺起了眉頭。

  他本以為是最後一次停歇,應該安穩才對,可現在卻出現了異常。

  空氣中,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在漂浮著,味道很淡,若是尋常江湖之人,或許根本就聞不到。


  但沈白如今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經歷了連番大戰,早已經變得極為敏感,只是輕輕一聞,便能聞出其中的真諦。

  「這裡應該經歷過一場戰鬥,有人在此處受傷或者死亡。」沈白淡淡的道。

  聽到這個,車夫立刻警覺起來。

  大周國如今王朝動盪,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出其中的危險,但他們這些行當中人,卻是最清楚的。

  不說別的,若是在江湖上不小心,說不定哪天就變成了無頭屍體。

  這裡雖然是官吏,而且是大周國的重要樞紐,但若真發生點事情,也能夠說得通。

  尤其是沈白都開口說話了,車夫更覺得此處出事的概率幾乎接近了十成。

  沈白拍了拍車夫的肩膀:「不要緊張,既然給我駕車,我必然會護你周全。」

  車夫聽到這句話,頓時鬆了口氣。

  若是別人這麼說,他或許不信,但沈大人親自這麼說,車夫頓時就覺得這一趟危機,也不算是什麼危機了。

  還不等車夫說話,沈白便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深秋時節,本來天氣就乾燥,可沈白的腳踩在地面上,卻感覺到一陣濕潤。

  「地上有水跡,顯然這些東西不可能是下雨留下的,那麼必然有擅長水的江湖人,在這裡參與了戰鬥。」

  「可四下無人,人都跑到哪裡去了,戰死了,或者說暫時逃走了。』

  沈白心中想道。

  周圍無人應答他,畢竟已經沒人了沈白便讓車夫跟著自己,二人在這處驛站中仔細尋找了片刻。

  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沈大人,好像沒有任何線索,要不我們暫時先趕往南興府?」車夫說道。

  沒有線索,便不必要在這裡久留了,雖然有沈白保證,可以保他一條性命,但在這裡待著,車夫總感覺有股毛骨悚然之感。

  沈白道:「不要慌,沒有線索,那邊找線索就是了。」

  車夫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沈白說的找線索是何意。

  但他的想法才剛剛出現,就見到沈白抬起左手,開始掐算起來。

  這副模樣,倒像極了街頭巷尾的算命先生。

  若是給沈白來上一口長幡,上面寫著鐵口直斷四個字的話,看起來就更像了。

  「沈大人莫不是在測算方面,也有著驚人的實力?」

  車夫心中暗暗的想道:「看來八絕公子不是沈大人的極限,或許是九絕甚至是十絕。」

  想到這個,車夫臉上帶著崇拜之色,看著正在掐算的沈白。

  沈白倒是沒理會車夫的想法,認認真真的測算看。

  卦術達到三級之後,沈白已經擁有了算卦的本事,而且卦術這門神通不需要那麼繁瑣的工具,只需要掐指,無論是算什麼都是可以的。

  算得到就算,算不到那就不在三級神通的範疇之內。

  沈白也只是想試試,卦術究竟能不能夠找出線索,畢竟他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搞不好周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有他有關。

  所以沈白在這方面,就會更加小心隨著體內的烈逐漸消耗,沈白掐動手指的速度也開始變快。

  大約過去了將近一爛香的時間後,沈白才停了下來,

  緊接著,在沈白眼前,有一條若有若無的絲線,從他面前延伸,逐漸投射向遠方。

  「那是南興府所在的位置。」

  沈白見狀,摸了摸下巴:「上車,前往南興府。」

  剛才那一通測算,沈白算到驛站中發生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但和南興府有關係。

  而絲線指引的方向,在南興府的某個角落。

  既然有了指引,沈白便不打算浪費時間,早點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車夫是巴不得離開這裡的,得到沈白的允許後,趕緊坐上了馬車,等待沈白上馬車後,離開這處冰冷的驛站。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常突然出現。

  「嗖!」

  一道悽厲的風聲,從旁邊的樹林中閃動,朝著車夫席捲而去。


  沈白抬了抬眼,看到這響起悽厲風聲的,是一根銀針。

  銀針的末端,有黑色的反光,正在閃爍著。

  只需看上一眼,沈白便知道上面塗著奇毒。

  「在我面前,想要殺我的人,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沈白淡淡的說了一句。

  隨後,他拔出腰間寒月。

  寒月化作一道光芒,血紅色的劍氣將銀針擊飛。

  正坐在馬車上的車夫打了個哆嗦,就聽到一陣清響,接看轉頭,就見到銀針被血紅色的劍氣斬成了碎片。

  一股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車夫下意識的,就看向驛站中的密林。

  「沈大人,千萬不可亂追,逢林莫入,小心危險!」車夫提醒道。

  逢林莫入這四個字,表示林中不知地形,危險的程度會倍增。

  而且車夫也擔心沈白熱血上頭追進去,留自己一個人在驛站,自己根本就應付不來。

  沈白淡淡的笑了笑:「不需要追入裡面。」

  話音落下,沈白緩緩刺出手中寒月下一刻,血紅色的劍氣猛然爆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面前的叢林盡數席捲。

  在血紅色的劍氣席捲之下,叢林化作滿天的灰燼,而在叢林深處,傳來一陣慘叫聲。

  只見沈白身手一引,就見到一個四肢被血紅色劍氣洞穿的男人,正被血紅色劍氣架著,朝著沈白這邊飛速而來。

  不多時,面前這個男人便被扔到沈白腳下,疼痛的胡亂抽搐著。

  「這不就行了?」沈白收起寒月,笑著說道。

  車夫看到沈白的笑容,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陣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何止是行啊,簡直可怕。」車夫心中想道。

  在他的想法中,沈白始終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可現在車夫才想到,這公子前面,還有八絕兩個字。

  面前這位,對待敵人可從來沒有手軟過,

  沈白沒管車夫是怎麼想,將視線看向地上的男子。

  只見男子渾身黑衣,臉上蒙著面紗,此刻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畏懼之色,尤其是當看到沈白臉上的笑容後,眼中的畏懼更深了。

  「怕就好,怕了,就可以問出些東西了。」沈白緩緩走進。

  可是下一刻,異常卻出現了。

  只見男人的五官突然流出鮮血,隨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抽搐幾下,便成了一具屍體。

  沈白見狀,皺起了眉頭:「怎麼死的?」

  他剛才已經在劍氣之中摻雜了一絲毒素,確保面前的人不會自盡,可仍然死了。

  「沈大人江湖上有很多遠程控制的手段,我看這男子,應該是被遠程控制之人斬殺的。」車夫道。

  「哦,著實有趣,看來是不想讓我發現幕後是誰。」

  沈白抬起食指,隨後掐動起來:「可我今天偏要試試,你到底是誰,還要來一出斬草除根。」

  隨著沈白的掐動,卦術被他使用,一道絲線連接著飄向遠方。

  「走,會會他們。」

  沈白抓住車夫的肩膀,在車夫驚恐的眼神中,施展神行千里,轉瞬之間消失在原地,跟隨著絲線的方向行去。

  官道旁邊的一處小小的密林,一道嬌小的身影,正在飛速的奔跑著。

  時不時的,便回望身後,臉上帶著一絲驚恐之色。

  「恐怖,太恐怖了。」

  穿著黑衣的嬌小女子抹了一把額頭,發現額頭上全是冷汗。

  「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我為什麼叫接這一單?」

  身材嬌小蒙著面的女子心頭想道。

  時不時的,看向身後的密林,只感覺有一股恐怖的壓力,從全身上下襲來,讓她心頭顫抖不已。

  她不知道這一次對付的是誰,只知道在這官道之上等候。

  可萬萬沒想到,迎接她的卻是如此恐怖之人。

  那個合一境界的同行,在轉瞬間便被血紅色的劍氣穿透,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那一幕讓她渾身顫抖不已,感覺就像是被一頭詭異給盯上了似的。


  現在她只想跑,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見剛才的那個人。

  雖然是白天,但此刻的女人感覺到心頭,就像蒙上了一層霧霾。

  前方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樹林,女人加快了腳步。

  只要逃進樹林裡,利用地形或許就能夠逃得脫性命。

  「千萬不飛到空中,否則便會被瞬間察覺到。」女人心中想道。

  就在她心中浮現這種念頭時,一道輕微的風聲,突然響了起來。

  在這急速奔跑時,有風是很正常的。

  可是這一道風,卻是從後方而來。

  女人幹這一行很久了,平日裡就接一些刺殺的單子,替人破財免災,所以見過的血腥自然不少。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風聲,第六感告訴她有危險臨近,

  女人沒有絲毫猶豫,飛快的轉過身,朝著旁邊的地面撲去,接著在地上打了個滾,又重新站了起來。

  這個姿勢看起來不太雅觀,但是卻極為實用。

  在女人剛剛離開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之聲,地面出現一個奇大無比的深坑,上面還插著一道血紅色的劍氣。

  女人猛的回過頭,就見到沈白帶著車夫,已經來到了近前。

  這麼近的距離,女人甚至能夠看到沈白眼中,帶著的一絲興奮之色,讓她感覺到不寒而慄。

  「他是怎麼找到我的?」女人心頭產生了疑惑這一趟行動,她與另一個同伴謀劃許久。

  同伴先出手,若是戰鬥到焦灼時,她再從暗處出手。

  只因那同伴死的太快,女人沒機會之下,只能逃跑,

  所以,她應該是極為安全的。

  可是現在卻被對方輕易的找到,讓女人心頭驚異的同時,額頭上浮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很奇怪是吧,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如此簡單的找到你。」

  沈白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放開手,讓車夫站在原地,隨後化作一道殘影,來到了女人面前。

  恐怖的壓力從徐白身上升騰,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讓女人呼吸困難。

  女人咬了咬牙,雙手交錯,浮現一對銀刺,對著沈白的胸口直刺而來。

  左手的銀刺襲擊沈白胸口正中心,而右手的銀刺,則是繞到了沈白的小腹。

  這一手極為陰險,若是刺中其中一個地方,便會失去反抗能力,瞬間身死當場。

  沈白看著面前這蒙面女人的路數,搖了搖頭,道:「在這種情況還能出手,已經算是有勇氣,但還不夠。」

  話音落下,寒月閃過一道光芒。

  只聽得叮噹兩聲,女人手中的銀刺便被沈白擊落在地。

  下一刻,一隻巨手握住了女人的脖子,將她拉起,狠狠的砸在地上。

  蒙面女人只感覺渾身一陣劇痛,好像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碎裂似的。

  還不等她說話,她聞到一股異香之氣。

  女人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想要屏住氣息,但根本無用。

  「這是毒,你還會毒術?」

  女人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很奇怪?對付我之前,沒有查過我的底細?那還真是魯莽。」

  沈白淡淡的道:「或者說,你認為僅憑兩個合一境界,便能將我斬殺了?」

  話音落下,沈白運轉體內的烈,施展避毒回春術的毒素。

  下一刻,女人只感覺一股噬心之痛,從體內產生,轉瞬間傳遍全身上下,讓她發出悽厲的慘叫,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

  不遠處,車夫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膽俱寒,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

  此刻的沈白,和他想像中的溫潤如玉的公子,有著強烈的反差感。

  他才想起,面前站著的這一位,在江湖上除了八絕公子的稱號之外,也是以心狠手辣而聞名的。

  見到這一幕,車夫甚至默默的後退了一步,趕緊將頭低下,默念了幾聲不能看。

  女人還在地上不斷的撲騰,痛苦越發明顯。

  「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在這種噬心一般的痛苦中,她開始瘋狂的求饒,將雙手放在地上,頭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地面,發出一陣劇烈的砰砰聲。

  沈凡笑道:「原來是個軟骨頭,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線索就好找了。」

  他打了個響指。

  女人身上的毒素稍微減輕,但仍舊劇痛無比,只是能夠溝通罷了。

  沈白蹲了下來,一把扯下女人臉上的黑紗。

  黑紗下方,是一張漂亮的臉蛋,但精緻的五官已經扭曲在了一起,看起來有幾分掙之色。

  沈白另一隻手抓著女人的頭髮,按在地上,讓女人的右臉陷入了泥土之中:「說說吧,是誰派你來對付我的,我才剛來南興府,還有一段距離,就有殺手刺殺,看來這南興府有點意思。」

  女人被沈白按在泥土之中,吃了好幾口泥土,精緻漂亮的臉蛋被淤泥弄得髒兮兮的。

  她感覺到按在頭髮上的手,正在加大力度,繼續求饒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江湖上的散人,時不時的便接一些活維持生活,這一次有個蒙面人找到我,說會有一個手提長劍的年輕人來到南興府,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他還給了我畫像,但我不知道那人是何身份,饒了我吧,我錯了!」

  女人掙扎了一下,發現沒有用,又一次開口求饒。

  沈白面無表情,將手伸入女人高聳的胸口,在裡面掏了一陣之後,掏出一幅畫像。

  畫像中的模樣,和他有九分相似。

  「這一站官驛,一人都沒有,而且似乎還發生過戰鬥,為何?』

  沈白繼續問道。

  雖然有卦術這門神通,但目前的等級只有三級,所以有些情報沈白還是要親自去問的。

  只是在大多數的時候,實在沒有線索,便能通過卦術算出一些線索。

  女人聽到沈白的問題,也不在乎沈白從她胸口中掏出畫像,趕緊回答道:「那個人說有辦法,將驛站的官員們全部引走,在不久之前便來了一批黑衣人,在這裡鬧事,把官員們全部引走了。」

  驛站的官員除了接待之外,還有鎮守的作用,引走之後自然無人。

  隨著女人說完這句話,沈白摸了摸下巴,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輪廓。

  「安排人手把驛站的人都引走,必然是個不小勢力,對方有這實力,卻不對付我,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派這種江湖散客對我動手。」

  「如此看來,想要對付我的人,很可能並非妖邪勢力。」沈白心中暗道若是妖邪勢力的話,根本就無需這樣藏頭露尾。

  沈白估摸著,或許和南興府本土的勢力有關。

  女人見到沈白沒有說話,感覺到放在自己頭頂的手,力氣變得越來越大,心頭的恐懼也在不斷放大。

  她用力的挪動自己的臉,面向沈白,道:,「你放過我吧,若是知道是接這種單子,我怎麼都不肯接的,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還有,我可以陪你一晚上,你看我長得還行,我一定會讓你開心的。」

  女人的臉上掛著淚痕,配合上精緻的五官以及嬌小的身材,確實容易打動一個男人。

  若是抱著這女人,來上一陣狂風驟雨,必然極為舒服,

  可沈白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之後,女人立刻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上心頭。

  她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

  可下一刻,她就感覺自己的視線出現了模糊。

  一抹劇痛浮上心頭。

  沈白的寒月從女人背後刺入心臟,血紅色的劍氣在體內爆發,將五臟六腑全部攪碎。

  只是須臾時間,女人便失去了生命氣息,倒在地上,化為了一具屍體。

  沈白站了起來,寒月歸鞘,隨後繼續掐動手指,施展卦術神通。

  片刻之後,無形的絲線再度連接上南興府的位置。

  很明顯,這一切出自南興府的勢力「走吧,去一趟南興府。」沈白轉頭道。

  車夫一直低頭看著地面,深知有些東西不該看,直到沈白開口說話,這才抬起頭道:「沈大人,我先去駕馬車過來。」

  「不用。」


  沈白揮了揮衣袖,雙手背在身後,朝著官驛的位置走去。

  車夫看看沈白的背影,默默跟在其後,不多時便離開了這處密林。

  南興府,作為一個府級城市,這裡本應繁華熱鬧。

  可最近南興府的江湖,卻猶如一個漩渦,帶看一股暗流涌動的味道,

  原因在於不久之前,南興府的司府長被印總司親手砍掉了頭顱。

  此刻,那口頭顱還高懸在玄京城監天司的樓上,以此來對其餘的監天司成員,起到震鑷的作用。

  沒有司府長的監天司雖然還在運作,但已經有不少勢力,紛紛打起了小算盤。

  今日的南興府還是和往常一樣,百姓們不知暗流涌動,依然在為自己的生活謀著出路。

  一架馬車路過城門口,被城門口的士卒攔了下來。

  最近,由於司府長被斬首一事,再加上監天司群龍無首,衙門的人便安排在城門口,進行更為嚴苛的守衛。

  來往之人,必然要受到嚴格的審查,方可進入其內。

  「來者何人?你們不像是南興府本地人,這馬車也從未見過。」左邊的人手持兵器,抬手讓車夫停下。

  作為經常守在這裡的士卒,他見過很多來往之人。

  其實作為一個府級城市,有外地人來也是正常。

  但現在形勢不同,所以便要嚴格檢查一番。

  車夫聽到這話,並未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馬車車廂的位置,問道:「沈大人,您要不要出來說說?」

  車廂裡面坐看的沈白身份尊貴,車夫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遇到這些事情,當然也要第一時間詢問沈白的意見,

  「沈大人?」

  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卒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都將視線投到車廂的位置。

  片刻之後,從車廂內伸出一隻手,手上拿著一塊令牌。

  令牌由不知名金屬製作,上面有著繁雜好看的花紋。

  守在門口的士卒本身便是修煉之人,這視力自然也是極好的。

  只需一眼,便看到了令牌上的文字,立刻愣在當場。

  「您就是南興府新來的司府長?」

  左邊的士卒反應很快,恢復過來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最近,南興府將要來一位司府長,這事情早就已經有上面通知了的。

  無論是南興府的江湖勢力,或者說南興府的官場勢力,都對這位將要到來的司府長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原因無他,這是歷史上第一位只有通脈境界的司府長。

  說出去可能都不會有人相信。

  雖然江湖上將沈白傳的神乎奇蹟,但很多人都知道,傳言這種東西在大多數時候都會被傳得很離譜。

  正因為如此,有些勢力甚至對沈白的到來,除了帶著一絲興趣之外,還有看一分輕蔑。

  甚至有不少江湖勢力,揣測或許沈白背後有滔天的背景,只是過來鍍一層金罷了。

  當然,這些事情和守門士卒無關,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只是個小角色罷了。

  沈白收回手,並未走出馬車,而是隔著馬車的帘子,淡淡的道:「需要按照規矩搜查一番嗎?」

  這句話說的平淡,可聽在士卒耳朵里,卻讓他們若寒蟬。

  就像車夫之前認為的,如今的沈白是一府之長,掌管整個府級城市的監天司,身份極為高貴,不是這群士卒能夠得罪的。

  「沈大人請,既然是沈大人的馬車,自然可以來去自由。」

  兩個士卒讓開了一條路。

  沈白沒再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車夫是經常做這個活路的,當然也能明白沈白是怎麼想的,隨後他也不和士卒多交流,而是揚動手中的鞭子,抽在馬屁股上。

  馬車立刻朝著城門口走去。

  沈白坐在馬車內,撩開馬車的帘子,看著周圍繁華而又熱鬧的街道,心中暗想:「不愧是府級城市,這熱鬧的程度,確實比楓林州要好上太多太多了,就連周圍的百姓擺攤賣的玩意兒,也比楓林州的多。」

  「我可能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


  沈白用手指敲擊著馬車的木門,想道:「也不知道這一趟南興府之行,

  能給我帶來多少好處。」

  這麼想著,沈白甚至有些期待。

  車夫放緩了馬車的速度,轉頭問道:「沈大人是直接前往監天司?

  本來在來的路上,按照沈白的要求,是直接前往監天司的。

  可是現在出了一點問題。

  中途遭遇了一次刺殺,所以車夫便有此一問。

  干他們這一行的,在這時候,必須要嚴謹。

  萬一把這位身份尊貴的沈大人送錯了地方,那麼車夫以後的路恐怕就不好走了。

  馬車內,沈白的聲音傳了出來。

  「就在此處停下,你便啟程回去吧。」

  車夫微微一愣,但還是聽話的將馬車停在了路邊。

  沈白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隨後拍了拍車夫的肩膀:「這一趟辛苦。」

  車夫點了點頭:「不辛苦的,能帶沈大人這一路,算是我的榮幸。」

  這話他沒有說假的,畢竟沈白是他帶過身份最為高貴之人。

  沈白道:「回楓林州後,找柳大人領一份獎賞,就說是我說的,好好休息一下吧,走了,不用再送。」

  說看,沈白擺了擺手,朝看一個方向走去。

  車夫看著沈白離開的位置,略微有些疑惑。

  因為沈白走的位置,並不是去監天司的路。

  但車夫也知道,這些東西不是他該想的,隨後便駕車離開了這座街道,

  朝著楓林州的位置趕去。

  沈白腰間挎著寒月,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一邊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而他此行並非是前往監天司。

  在他眼前,有一條絲線正在不斷延伸。

  沈白所走的方向,便是這絲線所在的位置。

  通過卦術,沈白算到這一次的刺殺,其根源是在南興府內。

  這也正合了他的想法。

  對付他的,或許不是妖邪勢力,否則必然不會出現在南興府之中。

  沈白倒是想去看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派人過來殺他。

  沿著這絲線所指的位置一路行走,最終,沈白在一處大院門前停了下來。

  前方,一處極為豪華的院子,佇立在沈白眼前。

  其上的牌匾寫著高府二字。

  守在門口的兩個家丁,身上散發看一股氣息,都不是普通人。

  當沈白站在立刻就警覺起來接著,他們就看到沈白緩緩拔出了腰間長劍,聽到了沈白的聲音。

  「我此行不想生事,但事到臨頭,今日無人可以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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