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死了
「呵呵，道友倒是好膽色。」
青衣人還是夸一句，又轉過話頭，「此刀乃是極品法器。今日咱兩有緣，在下特地贈於你。」
孟創默然。
還是不清楚這位的意圖。
可這麼一手贈予法器的戲碼，還是讓他對青衣人的感觀有所改變。
但心裡的提防更甚。
「哈哈哈，道友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前輩，我……在下不知道說些什麼。還望前輩明示。」
「好。在下名叫石遙，乃是雲江國五派之一的雁遵派的弟子。來此地是為了調查我哥哥被魔修殘害一事而來。可惜此魔已入築基，在下實力卑微，被魔道手段氣絕娃娃所傷。如今命不久矣，想和道友做個有緣人，只是希望道友以後修煉有成，能替我斬殺此獠……得慰我哥哥在天之靈。」
石遙腦袋忽然仰起，眼睛紅彤彤，瞪得溜圓，滾出兩行熱淚。
「……前輩不覺得……這事對我來說似乎不太現實嗎？」
孟創心中只覺可笑，如今對方如實相告，自己倒也鬆了一口氣。
「呵呵，在這荒山野嶺修煉的散修，必然資源匱乏、信息閉塞。在下不僅可以贈刀，而且可以將所知所聞一一記錄，好教你踏足修士界，得個自在。」
石遙心裡也實在不願意將此事託付給一個散修，但如今身死在即，又怎敢要求太多。
且不知此人天賦如何，就是散修一個、沒有師承的原因，估計也難以修到築基。
更何況大多數情況下還得要築基丹……
渺茫！
希望渺茫！
但是，如同河水中稻草，溺水之人明知無用，也得抓一把。
「這個……」
孟創極其心動，思忖到：雖然不該輕易許諾，但是如今此人要死，自己需要的東西近在眼前，且騙他一騙。
「好，前輩，我答應了，只要在下有能力修煉到築基以後，必然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完成前輩遺願，幫助前輩斬殺此人。」
孟創又覺得不鄭重，害怕對方不信，繼而起身，小心施禮。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後起之輩。那道友過來，在下幫道友測一測靈根。」
石遙和氣一笑，盯著孟創，親藹長輩模樣。
孟創一咬牙，感知不對勁，利索往後撤去。
還沒撤出兩丈。
後面一股極其危險的罡風颳來，他不得不往側邊去躲避。
一躲，動勢一停，不由得對上石遙冰涼的眸子。
「如果你再不識好歹，別怪我帶你一起下黃泉。」
石遙語氣更為冰涼，身上的氣勢因為剛才的動手也壓制不住，讓孟創難以接近。
孟創頂著壓力，往前稍進幾步，以表自己不會再次逃離的念頭。
石遙全力壓制氣勢，但是丹藥已經吞服這麼長時間，到了氣勢最旺盛的階段，想壓制也壓制不住多少。
只能是微微穩住氣勢。
對方手一甩，孟創眼前多了一個竹簡般的東西。是自己以前見過記載《御物術》的模樣。
只不過，這個是濛濛的青色。
「此物名叫玉簡，乃是用於記載。裡面有一門《觀靈術》，可以內視自身靈根，你且觀測一番，告訴我，你靈根的顏色即可。」
說完接著壓制氣勢。
孟創接過玉簡，用神識細細檢查一下，沒檢查出什麼東西，接著觀看法術，繼而觀測自身靈根。
「難道我的靈根這麼好嗎？單獨金色？還帶點紅。」
他記得李虎說過，靈根顏色越少天賦越高。
自己如今是金靈根和火靈根？
「前輩，在下的靈根是金色的。」孟創一抱拳。
「哦，然後呢？」
「然後還帶有一點紅色。」
「一次說全，我可沒太多時間了。」
石遙感到氣勢壓製得越來越順利，頓覺藥效即將過去，也到了即將身死之時。「可惜了，所託非人。」
「只有這兩種顏色，前輩。」
「哦，雙靈根？還不錯，倒有些許希望。」
石遙輕笑，也算是臨死前聽到的一個好消息了。
「那個，前輩，在下靈根金色為主，紅色為輔，紅色只有些許，應該比雙靈根天賦好吧？」
孟創將自己的推測還是說了出來。如果按李虎講給自己的，確實應該是這樣。
「偽單靈根？！那你過來我測試一番。」石遙雙眼睜開，爆射出一股亮光，隨之瞬息到孟創身前。
孟創的血滴法器剛上空中，但左臂已被制住，靈氣也被鎖住，血滴掉在地上，「滄朗朗」磕在石頭上。
「果真是單靈根。哈哈哈，賊老天，沒想到，臨死前你給我這麼一個驚喜。」石遙將孟創的手臂放開，隨之伸手將血滴攝入手中。
「中級法器，擅於刺殺，倒和我的斷刀一明一暗。」
一伸手又將斷刀攝到手中。
這時，孟創也才看清此刀是斷的。
「別看此刀斷，也頗有威能。如今我將此刀贈與你，還有所知的見聞。不過，如果你願意立下心魔誓言，我還可以一樁機緣。」
石遙背過孟創，身上的氣勢也逐漸平和下來。
「心魔誓言？」
「對。一般來說，心魔乃是元嬰破丹擬嬰之時才有的劫數。但有的金丹結丹之時，因為心中有大恐怖，便也會有機率遇上心魔反噬。」
「如果你立下此誓，那麼在結丹之時必然有心魔之劫。當然，如果你在築基之前幫我斬殺此賊，那麼心中沒有大恐怖的話，也不會遇上心魔反噬。」
這讓孟創一時錯愕，也讓孟創知道了築基以後的境界是金丹，乃至元嬰。
「這幾個境界難道都是九層之數？」
「沒錯，和你所知的練氣劃分一般無二。」
「可，我這……」孟創忽然對自己沒有了自信。
「修士雖說天賦為重，但也有機緣在後。你偽單靈根倒也有機會衝擊金丹，只不過元嬰便要看機緣了。天道滄桑，又何來定數之說。」石遙看過來，「你倒是答不答應？」
「那前輩所說的機緣又是什麼？」
孟創打算先看看這所謂的機緣，再決定答不答應。
「財侶法地，皆是機緣。我也沒有耐心給你細細解答，我會將所有的信息全部記入玉簡。不僅是機緣，還有一個或許有機緣的地方……」
石遙虎瞳一閃，似乎想到什麼，又加了酬勞的分量。
孟創明白此人沒多少時間讓自己消磨了。
這會兒，此人離自己這麼近了，想跑也跑不掉，要是再不知好歹，真的會被拉下去陪葬。
「好，前輩，我答應了。不知心魔誓言怎麼實施？」
孟創表現得極其乖巧。
石遙滿意點點頭，大概說一遍，接著孟創也跟著說一遍。
但是孟創也提前已經說明。
萬一自己金丹之前，此人實力比自己高、有更厲害的幫手，或者等自己金丹前來這裡找不到此人等條件下，皆不算自己違背誓言。
石遙一想，也微微點頭答應。但是要求孟創遇見或者有相關消息以後，不得推辭，必須追殺此人……
反正一來二去，二人都對這份心魔誓言無異議。
「就此結束，我也了了心思。」
二人各自因為自身的原因長出一口氣。
石遙先是扔過來一枚令牌。
令牌方方正正，一面白一面灰，白的是圖案，灰的是符號。
孟創拿到令牌把玩一下，收起來。
「令牌的作用玉簡上都有說明。」
又將玉簡甩過來，孟創接住，看也不看直接收起來。
此時，石遙身上的氣勢也徹底萎靡下去了，似乎一個老者一般，生機全無。
「走吧，記得此誓即可。」
說完，頭也不回走向一處山坳。
「明日記得幫我收屍，算我欠你的人情。下輩子化作凡俗馬牛，也必還於你。呵呵，六道輪迴，也不知會是人是鬼。」
等走到最深處，手中法力氤氳出些許水汽，將頭髮收拾一番，繼而盤腿坐下，似乎迴光返照一般挺直身子，臉色堅毅起來，緩緩合上眼皮。
身上的靈力波動也徹底消散。
「這就死了？」
孟創不敢相信，但顧不得驗證，撒開丫子迅速離開。
一刻左右。
石遙的氣息即將消散。前面，他將所有的靈力都用來維持著最後的平靜，用來思念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牽掛。
「終於，一刻鐘，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是不得不結束的時候了……」
忽然。
一個快到有眼觀測不到的東西直衝他喉嚨而來。
神識感應到。
他雙眼圓睜。
用盡最後的法力，將其逼在喉嚨前。
一個血滴狀的法器。
他眼睛看著面前的風，旋轉起一團塵埃。
「呵呵，看來我這最後一眼，也沒看錯人，這份希望也許真的會完成。」
笑完閉上眼睛，腦袋一偏，放過法器，扎在後面山壁上。
最後的法力用完。
腦袋也無力地垂下去。
他真的死了。
青衣人還是夸一句，又轉過話頭，「此刀乃是極品法器。今日咱兩有緣，在下特地贈於你。」
孟創默然。
還是不清楚這位的意圖。
可這麼一手贈予法器的戲碼，還是讓他對青衣人的感觀有所改變。
但心裡的提防更甚。
「哈哈哈，道友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前輩，我……在下不知道說些什麼。還望前輩明示。」
「好。在下名叫石遙，乃是雲江國五派之一的雁遵派的弟子。來此地是為了調查我哥哥被魔修殘害一事而來。可惜此魔已入築基，在下實力卑微，被魔道手段氣絕娃娃所傷。如今命不久矣，想和道友做個有緣人，只是希望道友以後修煉有成，能替我斬殺此獠……得慰我哥哥在天之靈。」
石遙腦袋忽然仰起，眼睛紅彤彤，瞪得溜圓，滾出兩行熱淚。
「……前輩不覺得……這事對我來說似乎不太現實嗎？」
孟創心中只覺可笑，如今對方如實相告，自己倒也鬆了一口氣。
「呵呵，在這荒山野嶺修煉的散修，必然資源匱乏、信息閉塞。在下不僅可以贈刀，而且可以將所知所聞一一記錄，好教你踏足修士界，得個自在。」
石遙心裡也實在不願意將此事託付給一個散修，但如今身死在即，又怎敢要求太多。
且不知此人天賦如何，就是散修一個、沒有師承的原因，估計也難以修到築基。
更何況大多數情況下還得要築基丹……
渺茫！
希望渺茫！
但是，如同河水中稻草，溺水之人明知無用，也得抓一把。
「這個……」
孟創極其心動，思忖到：雖然不該輕易許諾，但是如今此人要死，自己需要的東西近在眼前，且騙他一騙。
「好，前輩，我答應了，只要在下有能力修煉到築基以後，必然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完成前輩遺願，幫助前輩斬殺此人。」
孟創又覺得不鄭重，害怕對方不信，繼而起身，小心施禮。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後起之輩。那道友過來，在下幫道友測一測靈根。」
石遙和氣一笑，盯著孟創，親藹長輩模樣。
孟創一咬牙，感知不對勁，利索往後撤去。
還沒撤出兩丈。
後面一股極其危險的罡風颳來，他不得不往側邊去躲避。
一躲，動勢一停，不由得對上石遙冰涼的眸子。
「如果你再不識好歹，別怪我帶你一起下黃泉。」
石遙語氣更為冰涼，身上的氣勢因為剛才的動手也壓制不住，讓孟創難以接近。
孟創頂著壓力，往前稍進幾步，以表自己不會再次逃離的念頭。
石遙全力壓制氣勢，但是丹藥已經吞服這麼長時間，到了氣勢最旺盛的階段，想壓制也壓制不住多少。
只能是微微穩住氣勢。
對方手一甩，孟創眼前多了一個竹簡般的東西。是自己以前見過記載《御物術》的模樣。
只不過，這個是濛濛的青色。
「此物名叫玉簡，乃是用於記載。裡面有一門《觀靈術》，可以內視自身靈根，你且觀測一番，告訴我，你靈根的顏色即可。」
說完接著壓制氣勢。
孟創接過玉簡，用神識細細檢查一下，沒檢查出什麼東西，接著觀看法術，繼而觀測自身靈根。
「難道我的靈根這麼好嗎？單獨金色？還帶點紅。」
他記得李虎說過，靈根顏色越少天賦越高。
自己如今是金靈根和火靈根？
「前輩，在下的靈根是金色的。」孟創一抱拳。
「哦，然後呢？」
「然後還帶有一點紅色。」
「一次說全，我可沒太多時間了。」
石遙感到氣勢壓製得越來越順利，頓覺藥效即將過去，也到了即將身死之時。「可惜了，所託非人。」
「只有這兩種顏色，前輩。」
「哦，雙靈根？還不錯，倒有些許希望。」
石遙輕笑，也算是臨死前聽到的一個好消息了。
「那個，前輩，在下靈根金色為主，紅色為輔，紅色只有些許，應該比雙靈根天賦好吧？」
孟創將自己的推測還是說了出來。如果按李虎講給自己的，確實應該是這樣。
「偽單靈根？！那你過來我測試一番。」石遙雙眼睜開，爆射出一股亮光，隨之瞬息到孟創身前。
孟創的血滴法器剛上空中，但左臂已被制住，靈氣也被鎖住，血滴掉在地上，「滄朗朗」磕在石頭上。
「果真是單靈根。哈哈哈，賊老天，沒想到，臨死前你給我這麼一個驚喜。」石遙將孟創的手臂放開，隨之伸手將血滴攝入手中。
「中級法器，擅於刺殺，倒和我的斷刀一明一暗。」
一伸手又將斷刀攝到手中。
這時，孟創也才看清此刀是斷的。
「別看此刀斷，也頗有威能。如今我將此刀贈與你，還有所知的見聞。不過，如果你願意立下心魔誓言，我還可以一樁機緣。」
石遙背過孟創，身上的氣勢也逐漸平和下來。
「心魔誓言？」
「對。一般來說，心魔乃是元嬰破丹擬嬰之時才有的劫數。但有的金丹結丹之時，因為心中有大恐怖，便也會有機率遇上心魔反噬。」
「如果你立下此誓，那麼在結丹之時必然有心魔之劫。當然，如果你在築基之前幫我斬殺此賊，那麼心中沒有大恐怖的話，也不會遇上心魔反噬。」
這讓孟創一時錯愕，也讓孟創知道了築基以後的境界是金丹，乃至元嬰。
「這幾個境界難道都是九層之數？」
「沒錯，和你所知的練氣劃分一般無二。」
「可，我這……」孟創忽然對自己沒有了自信。
「修士雖說天賦為重，但也有機緣在後。你偽單靈根倒也有機會衝擊金丹，只不過元嬰便要看機緣了。天道滄桑，又何來定數之說。」石遙看過來，「你倒是答不答應？」
「那前輩所說的機緣又是什麼？」
孟創打算先看看這所謂的機緣，再決定答不答應。
「財侶法地，皆是機緣。我也沒有耐心給你細細解答，我會將所有的信息全部記入玉簡。不僅是機緣，還有一個或許有機緣的地方……」
石遙虎瞳一閃，似乎想到什麼，又加了酬勞的分量。
孟創明白此人沒多少時間讓自己消磨了。
這會兒，此人離自己這麼近了，想跑也跑不掉，要是再不知好歹，真的會被拉下去陪葬。
「好，前輩，我答應了。不知心魔誓言怎麼實施？」
孟創表現得極其乖巧。
石遙滿意點點頭，大概說一遍，接著孟創也跟著說一遍。
但是孟創也提前已經說明。
萬一自己金丹之前，此人實力比自己高、有更厲害的幫手，或者等自己金丹前來這裡找不到此人等條件下，皆不算自己違背誓言。
石遙一想，也微微點頭答應。但是要求孟創遇見或者有相關消息以後，不得推辭，必須追殺此人……
反正一來二去，二人都對這份心魔誓言無異議。
「就此結束，我也了了心思。」
二人各自因為自身的原因長出一口氣。
石遙先是扔過來一枚令牌。
令牌方方正正，一面白一面灰，白的是圖案，灰的是符號。
孟創拿到令牌把玩一下，收起來。
「令牌的作用玉簡上都有說明。」
又將玉簡甩過來，孟創接住，看也不看直接收起來。
此時，石遙身上的氣勢也徹底萎靡下去了，似乎一個老者一般，生機全無。
「走吧，記得此誓即可。」
說完，頭也不回走向一處山坳。
「明日記得幫我收屍，算我欠你的人情。下輩子化作凡俗馬牛，也必還於你。呵呵，六道輪迴，也不知會是人是鬼。」
等走到最深處，手中法力氤氳出些許水汽，將頭髮收拾一番，繼而盤腿坐下，似乎迴光返照一般挺直身子，臉色堅毅起來，緩緩合上眼皮。
身上的靈力波動也徹底消散。
「這就死了？」
孟創不敢相信，但顧不得驗證，撒開丫子迅速離開。
一刻左右。
石遙的氣息即將消散。前面，他將所有的靈力都用來維持著最後的平靜，用來思念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牽掛。
「終於，一刻鐘，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是不得不結束的時候了……」
忽然。
一個快到有眼觀測不到的東西直衝他喉嚨而來。
神識感應到。
他雙眼圓睜。
用盡最後的法力，將其逼在喉嚨前。
一個血滴狀的法器。
他眼睛看著面前的風，旋轉起一團塵埃。
「呵呵，看來我這最後一眼，也沒看錯人，這份希望也許真的會完成。」
笑完閉上眼睛，腦袋一偏，放過法器，扎在後面山壁上。
最後的法力用完。
腦袋也無力地垂下去。
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