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爭端起,迷局增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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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玄天觀坐忘峰心齋殿。

  「義洋,此次歷練許久,此次外出歷練已有時日,終究是回來了。」高台之側端坐一人,正是靈虛,語氣顯得疼愛有加。

  「多謝師尊賜下重寶護持。」台下一人抱拳抬手,恭敬答道,「弟子此次遠離宗門多載,總算不辱使命,順利完成任務,雖有些波折,但終究將吞天獸安然帶回。」

  此人正是那日在天墉城中,手執言靈弓對抗林山木等人的李義洋。

  李義洋接著說:「弟子已將吞天獸鎮壓於山底的玄火八極陣之下,其妖氣被陣法所困,一時無法作亂。至於下一步如何處置,還請師尊示下。」

  靈虛沉吟片刻,道:「此妖獸為禍一方,極有可能是那些詭道餘孽所豢養、放出。此前幸得端木觀道友協助降服,你此行護送亦是辛苦。此妖獸極其兇險,你等修為不夠。待我向觀主稟明,再由我親自處置。」

  李義洋微微一頓,低聲道:「師尊,觀主向來專注玄修,不理觀中事務,這等瑣事,還需向觀主稟告嗎?弟子以為師尊自行決斷便是。」

  靈虛目光一寒,語氣頓時嚴厲起來:「義洋!怎可如此輕慢觀主!觀主乃我玄天觀之尊,一觀之事皆須由觀主裁定,此乃宗門規矩,豈容逾越?你是本座最寄予厚望的弟子,這等話日後絕不可再說!」

  李義洋聞言心中一凜,連忙低頭認錯:「弟子失言,謹受教誨。」

  見其態度恭謹,靈虛這才緩和了神色,問道:「你方才提到任務中有波折,可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李義洋略作遲疑,隨即抬頭說道:「師尊,關於此事,還請傳喚殿外的李師侄,由我等一同陳述。」

  靈虛點點頭,侍衛立刻傳殿外那人進殿。

  「弟子李南伯,拜見靈虛真人」。

  「不必多禮,現在可以說了嗎,義洋?」

  「師尊,我奉命從天墉城運送吞天獸,李師侄等一行三人按約定準時到達了端木觀中。可是就在我等即將啟程之時,端木觀的一名管事前來告知,又來了一名玄天觀弟子。我當時便覺得不對,告知他我等所有人均已經到達。端木觀隨即下令搜查,但並未尋到可疑之人。」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待我等啟程途中,發覺有一行五人,一人德充境,其餘無名境修為,皆掩面喬裝,形跡極為可疑。因此我便對他們展開了攻擊。」

  靈虛眉頭微皺:「可有抓住其中任何一人?」

  「弟子慚愧,未能擒下任何人。」

  「什麼?」靈虛語氣一沉,「以你齊物境修為,竟未能抓住這些修士?難道還有高手從旁窺伺?」

  李義洋低頭答道:「弟子一出手便用言靈弓困住了他們。然而,當時竟突遭暗襲,導致對吞天獸失去了掌控,這才有了波折。不過,李師侄在交手中,看清了其中一人真容。」

  這時李南伯連忙拱手答道:「啟稟靈虛真人,弟子所見的那人,乃是觀中的林山木。」

  「誰?」靈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神武峰賀拔師叔座下,無名境弟子,林山木。」

  「他怎麼會在那裡?此人不過無名境界,又如何能偷襲得手?此事荒唐。」靈虛思索片刻,這才想起來這個名字。

  此時,那李南伯急忙搶話:「真人,這林山木必定是勾結了什麼外人或邪魔外道。我觀那偷襲師叔之物,形如匕首,卻無影無蹤,非本門功法所能為。定是他勾結妖人,從旁偷襲李師叔,意圖侵染那吞天獸。」

  聽聞此言,李義洋立刻出聲打斷:「李師侄,此事非同小可,若無確鑿證據,切勿胡亂揣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嫌隙,讓人誤以為你心懷成見,刻意針對同門。」

  李義洋見那李南伯一臉不甘心,心中頓時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李義洋卻也沒有管他,接著轉頭對靈虛說:「師尊,若是此人所為,那真的是荒唐至極。我已經問過靈玉師叔,此次觀中弟子集訓考核,這位林師侄是跟隨蘇章師弟,前往北方六鎮調查妖魔一事的,他們一行五人,人數、方位、時間,倒是都對得上。因此,我事後仔細調查了他們的行蹤,並未發現他們有任何異常舉動。我認為,他們雖巧合現身附近,但並非與偷襲之人同路。他們離開後未與我們再起衝突,也未在城中做下什麼不軌之事。」

  靈虛神色稍緩,卻仍顯幾分疑慮:「只是巧合?難保他未曾察覺更多隱秘之事。義洋,你一向寬仁,但此事牽涉重大,切莫疏忽大意。這林山木此前便與一樁蹊蹺事件有說不清的關聯,因此觀中還特意留意了他的動向。」


  「我想,這幾位師弟師侄們或許只是剛好借道天墉城,不知端木觀的規矩,無意中衝撞了我們。靈玉師叔說他已經將此事上報了觀主。」

  「哦?竟有此事?」靈虛挑了挑眉,目光微轉,看向高台之上的帷幔。

  此時,李義洋二人也注意到,那帷幔旁竟然站著一個侍奴。

  那侍奴垂手靜立,聽得靈虛發問,立刻向旁側跨出一步,彎腰行禮:「真人,觀主現正閉關,暫時不得出來。此事觀主已經獲知,觀主說:『既是同觀中的弟子,又恰逢觀中集訓,自然不必此時過於計較,待他們回來,令他們解釋清楚,如若是有意衝撞,再行責罰。』」

  靈虛聞言,眉梢微微一動,隨即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便隨靈玉師弟的意思辦吧,畢竟是他門下之事,與我無甚干係。你們退下吧,我還有要事需向觀主稟報。」

  李義洋二人聞言,連忙再行一禮,隨後悄然退去。待殿中安靜下來,靈虛才緩緩轉身,語氣低沉而帶幾分肅然:「速去告知觀主,吞天獸一事牽涉極大。如今詭道之人已露出端倪,我等必須在他們動手之前做好萬全布置。此事絕不可掉以輕心,我需得與觀主面談定奪。」

  那侍奴低眉垂首,恭敬應道:「真人放心,我定會如實轉達。再過不足一月,觀主便會出關。」

  靈虛聞言,剛要說什麼,卻聽殿外傳來一陣飛遁聲。靈虛回頭一看,只見靈玉真人從殿外不疾不徐地走來,身法奇快,轉瞬來到台上,微微一笑,驚訝地說道:「哎呀,這麼巧,靈虛兄也在這裡。剛好一起。」

  靈虛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恢復笑容,淡然道:「靈玉,正巧我剛同幾位弟子交代完事務,也向觀主匯報了一些事。你今日特來,有何要事?」

  靈玉隨手拂了拂袍袖:「我這裡有一條絕密消息,需要傳達給觀主。想來觀主正在閉關,我便趕來同信奴說明。」

  靈虛掃了一眼四周,見殿中除了他們三人,別無旁人,目光微凝,開口道:「哦?既是絕密消息,不知我是否可在一旁?」

  靈玉袍袖一揮,只見一個碩大的隔音罩瞬間籠罩了三人:「自然無不可,靈虛兄。」

  接著,其轉身對著那侍奴說道:「不知觀主可還記得碧波門,此事乃與其有關。」

  「碧波門?」靈虛聞言插話,「這不是東部海邊的一個小門派嗎?當年我等從師尊手中接管玄天觀時,他們還派人來賀過。從那之後,便沒什麼往來了。」

  「正是此門派。」靈玉緩緩說道,「碧波門雖是個中立的小門派,但我與其掌門碧天真人素有私交。近日我聽聞,碧波門高層出現變動,碧天真人仙逝,副掌門海雲真人接任掌門之位。」

  靈虛聞言,語氣淡然:「此事絕密?」

  靈玉搖了搖頭:「此事當然不是什麼絕密,只是另有隱情。我安插在碧波門的暗樁告訴我,碧天真人不是仙去,而是被海雲真人與詭道妖人合謀暗算而隕落。此前,我以為這只是他們內部之事,因此並沒有在意。可就在前幾日深夜,有人悄然探訪,你猜是誰?」

  靈虛淡淡道:「靈玉,還是言簡意賅為好。」

  靈玉也不惱:「那人正是碧天真人!」

  「哦,所以碧天活過來了。」

  靈玉感覺被噎了一下:「碧天沒死!他還親口告訴我,是妖無閣主派遣閣中第一高手黑馬大祭司設計暗算於他。他拼死掙脫,僅存半條性命,費盡半身修為這才僥倖逃出。他願意將妖無閣的所有謀劃盡數告知我們,只求玄天觀庇護。」

  「那你答應了嗎?」

  「我當然......」靈玉剛露出一抹笑意,接著說道,「當然要聽觀主和靈虛兄的意思了。」

  靈虛點點頭,冷靜說道:「此事確實重大,需進一步核實。」

  「我知道,因此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碧天告訴了我另外一件事情。此前西南地區的虛極劍派東西兩宗發生內訌,乃是妖無閣主暗中操縱,這才導致了無極門派去的精英盡數失蹤。此事我已經核查過了,確有其事。」

  「此事我會再去核查一次的。」

  此刻靈玉也不惱了,淡然說道:「靈虛兄請便。」

  「碧天的事,還是觀主定奪吧。我還有事,先行一步。」說罷,靈虛真人身影一閃,從殿中消失。

  靈玉瞥了那侍奴一眼,只見他神色如常,低眉順眼地站著,似乎對方才發生的一切毫無反應。靈玉看著靈虛離去的方向,突然「哼」了一聲,也拂袖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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