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覓典籍，九方尋機緣
田子方匆匆忙忙地獨自離開，邱希言和王沖和則相約去鬧市的教坊逛逛。林山木不想和蘇章獨處，見狀，也決定出門走走，說是去看看有沒有需要添置的煉器材料。
此時太陽已高懸天際，天墉城逐漸熱鬧起來，商旅雲集，大街小巷中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林山木對這世間繁華雖有些好奇，卻並無過多的期待。他手持那地圖玉簡，細細瀏覽了一會兒，選定了幾個隱蔽的交易場所。他換下顯眼的道袍，穿上一身行腳郎中的衣服，扮成朗中，以免引人注意。
這些交易場所分布在城中不同區域。林山木便按照遠近順序，逐一前往探查。
約至正午，林山木從城西的一家鋪子裡走出，搖了搖頭。這已經是他光顧的第五家，卻仍未找到自己需要的材料。他抬眼看了看手中玉簡上列出的最後一處交易場所。這處未曾標明店名，只提到位於城北最偏遠的角落。
見天色尚早，林山木決定前去碰碰運氣。
一路穿過幾條冷清的街巷，林山木終於抵達城北。他抬頭望去，只見那地段蕭條，周圍店鋪寥寥無幾，甚至幾近荒廢。他心生疑慮：此處是否已人去樓空？待走近一看，卻發現目標所在的鋪子上方掛著一塊不起眼的匾牌，上書三個小字：
九方坊。
林山木不禁覺得十分意外。
當日聽聞，這九方坊乃是這玄洲有名的交易所，其勢力遍布玄洲，無論正道修士還是邪道修士，都會與之交好。怎料在此繁華的天墉城中，這九方坊竟隱於此地，且毫不起眼，實在令人意外。
林山木不動聲色推門而入。鋪內陳設簡樸，光線稍顯昏暗，唯有一名夥計在前台忙碌。那夥計氣息不穩，看似不過剛開始修煉，連無名初境都未達到。
夥計見有人進來，看到來人一身郎中打扮，似乎也顯得有些意外，但很快迎上前來，恭敬地說道：
「貴客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的物品或者材料嗎？」
林山木淡淡說道：「我先隨便看看。」
那夥計聞聽此言，頗為識相地退回了櫃檯，以為林山木只是尋常路過的客人。
店面不大，陳列的東西也大多都是一些凡世中的古玩珍奇，偶爾也只有一些妖獸的邊角材料。林山木在店中緩步轉了一圈，對這些物件並無興趣。
想著這裡既然是九方坊，林山木還是踱步來到櫃檯前，開口問道：「此間九方坊，是否有上古修士的典籍記錄，或是古文功法辭海之類的書籍？」
林山木此次尋找各家店鋪，實屬無奈之舉。
此前在那十方幻滅大陣中，賀六琿留給他一枚神魂玉簡，其中記載了一門內藏陰炁的功法，及賀六琿的本命修煉功法，此功法就藏在林山木神魂中。因當時情勢危急，林山木急於對付那些妖獸，來不及細看，待後來回到樓船房間中，林山木正欲仔細揣摩，怎奈閱讀過後，他卻傻眼了。但是，他也總算是搞明白了那賀六琿最後要說的「不過......」指的是什麼了。
那內藏陰炁的功法的功法倒淺顯易懂，且玉簡上還有幾篇識神秘術，教人如何將識神凝鍊成各種實體、甚至是符籙，林山木自是可以詳細揣摩修煉。
而賀六琿的那本命修煉功法，全篇用的竟然是一種類似於上古文字的字，現如今那些文字早已簡化，林山木幾乎全篇都不認識，此前只在一些古卷中見到記載此類文字。因此，他不得不藉機尋找可以解讀這些文字的典籍，否則，那功法於他而言，將形同廢紙。
那櫃檯夥計聞聽此言，並未立即接話，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山木，語氣變得有些謹慎：「敢問道友在哪座名山洞府修行？」
林山木淡淡答道：「玄天觀。」
聽到這三個字，夥計的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恭敬地說道：「原來是玄天觀的道友，請隨我來。」
林山木跟隨夥計在店內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一扇鐵質小門前。
那夥計示意林山木進去，林山木悄悄釋放識神探查，發現門後僅是一個普通房間，但隱約感受到隔絕禁制阻擋，無法深入，便也未多慮，索性推門而入。
一進門，眼前赫然是幾排陳列櫃，柜上擺滿了各類煉器材料、妖獸部件，以及玉簡與古卷，琳琅滿目。林山木見狀，心中一喜，知曉自己總算是找對了地方。
門後櫃檯上一個老道，正在伏案書寫，他僅有無名初境修為，見有人進來，連忙起身迎上前，和氣說道：「道友有禮，我是此間店鋪的二掌柜。不知道友今日造訪所需為何？」
林山木便將剛剛所說又問了一遍。
那老道思索片刻，說道：「這上古文字浩如煙海，不知道友所需要的，是哪一類文字體系？」
林山木一時也不知如何形容，見一旁有筆墨，便要來文具，參照神魂中功法的記憶，提筆寫了幾個字。
那老道凝神細看，思忖片刻，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開口道：「道友所寫的這些字，在下並不認得，店中也沒有此類文字的辭海。不過，這文字在下曾見過。這鋪中有一卷古早的煉器概要，其內容便是用此種文字記載。因無人問津，可能一直存放在庫房之中。若道友需要，我可以替你找來。」
林山木聞聽有門道，心中一動，外表仍然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辭海沒有，那便勞煩道友將那煉器概要尋來讓我看看。」
趁著老道去尋找的工夫，林山木在房間中隨意踱步，細細打量。這裡的陳設與外間截然不同，所陳列的物品明顯更為精緻，但對他而言，卻仍未找到真正中意的物件。
正當他準備回到櫃檯時，一抹鮮紅忽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小截盤根錯節、形如藤蔓的物件，表面透著如鮮血般的紅色，鮮艷欲滴。
林山木不禁眼前一亮，湊近細看，略一辨認，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老道終於回來了，手中捏著一枚古舊的玉簡，輕輕放在桌上。
「找到了，道友，這便是方才我說的那煉器概要。」
林山木接過玉簡，灌注靈炁，只見其上浮現出一篇文字，果然與神魂玉簡中所見的上古文字一模一樣。
林山木凝神查看，發現這煉器概要旁邊的配圖，似乎僅是一些基礎的入門手法，對他而言並無太大用途。
「此物，我要了，大概多少靈石？」林山木收起靈炁，說道。
那老道點了點頭，笑著報了個價，正要將玉簡包好，卻見林山木隨手一擺，指向一旁說道：「此外，此物，你們店裡還有嗎？我也多添置幾根。」
那老道順著林山木所指望去，見是那根鮮紅欲滴的藤蔓，忙說道：「道友真是好眼力。不過，這滴血藤是頗為稀罕的煉器材料，我們店裡就只剩下這短短一截了。若道友所需甚多，恐怕店中無法滿足。」
林山木接著問道：「那請問，這滴血藤在何處還能買到？」
那老道的神色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雖一瞬即逝，卻被林山木盡收眼底。
「掌柜的，但說無妨，送上門的生意，九方坊還有不做的道理嗎？」林山木淡淡說道。
老道笑了一下，擺手說道：「道友恐怕不是本地修士吧？可能不清楚這天墉城的規矩。」
林山木點了點頭：「正是，我從南方玄天觀雲遊到此，此前也數次光顧過你們九方坊，因此看你這招牌，便進來看看。只是為何此處九方坊分號如此簡陋，不似其他地方的大店鋪和競賣會那般氣派？」
老道目光微閃，似在思索，片刻後說道：「原來是玄天觀的道友，道友有所不知，這天墉城雖繁華，但規矩森嚴，尤其對修士約束極多。此城中有特殊規定，凡是外來修士，在此城中逗留不得超過三日，且在此期間，不得參與任何競買，也不得私自向凡人兜售丹藥，就連私下的交易都是禁止的。我九方坊雖也在此設有分號，只能向凡人賣一些不涉及修煉的物件，更無法開展與其他分號類似的大規模交易。至於滴血藤這種特殊材料，便更不便公開售賣了。」
林山木故作不解，奇道：「這是何規定？若是如此，那為何後堂卻能擺放如此多的材料與功法？」
「這……」
見那老道吞吞吐吐，林山木手中悄然遞過去一枚靈石。那老道接過靈石，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說道：「道友真是爽快。其實，這天墉城看似像個凡人城池，但城中卻有一位至樂初境的端木尊者。他所修煉的乃是一種特殊的功法，在下只知，這功法極為看中凡間香火供奉。因此，這端木尊者便明令禁止任何私下交易之事，尤其是修士對凡人的交易，則是更加禁止。凡人有所求，也只能去那端木觀中祈禳。」
他壓低聲音，繼續道：「道友也知道我九方坊遍布玄洲，我家主人同這城中的端木尊者有點交情，因此端木觀的幾位長老破例准許在後堂出售少量修煉物品。不過也有嚴格限制，數量與種類都不能過多。像道友所需的典籍與材料，我這兒只能提供有限的幾樣，若再多一些，便越了規矩，萬萬不敢。」
林山木聞言，心中恍然，暗自嘆息：原來所謂的「端木尊者極為愛護一方百姓」，竟是如此一套說辭，恐怕凡人根本不知其中蹊蹺，反倒將他奉為大功德無量神仙。
「既如此，那這截滴血藤我也要了，替我包起來吧。」林山木不再多問，語氣平靜地說道。
老道忙應下，將滴血藤與玉簡一併包好遞給林山木。林山木正欲告辭出門，卻聽身後老道突然叫住了他。
「道友且慢！若道友真的有興趣，不妨在城中待到傍晚，去往那十三教坊的地下坊市看看。坊中有一位緣寶齋的大鬍子商人，說不定另有機緣。」
此時太陽已高懸天際，天墉城逐漸熱鬧起來，商旅雲集，大街小巷中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林山木對這世間繁華雖有些好奇，卻並無過多的期待。他手持那地圖玉簡，細細瀏覽了一會兒，選定了幾個隱蔽的交易場所。他換下顯眼的道袍，穿上一身行腳郎中的衣服，扮成朗中，以免引人注意。
這些交易場所分布在城中不同區域。林山木便按照遠近順序，逐一前往探查。
約至正午，林山木從城西的一家鋪子裡走出，搖了搖頭。這已經是他光顧的第五家，卻仍未找到自己需要的材料。他抬眼看了看手中玉簡上列出的最後一處交易場所。這處未曾標明店名，只提到位於城北最偏遠的角落。
見天色尚早，林山木決定前去碰碰運氣。
一路穿過幾條冷清的街巷，林山木終於抵達城北。他抬頭望去，只見那地段蕭條，周圍店鋪寥寥無幾，甚至幾近荒廢。他心生疑慮：此處是否已人去樓空？待走近一看，卻發現目標所在的鋪子上方掛著一塊不起眼的匾牌，上書三個小字：
九方坊。
林山木不禁覺得十分意外。
當日聽聞，這九方坊乃是這玄洲有名的交易所，其勢力遍布玄洲，無論正道修士還是邪道修士，都會與之交好。怎料在此繁華的天墉城中，這九方坊竟隱於此地，且毫不起眼，實在令人意外。
林山木不動聲色推門而入。鋪內陳設簡樸，光線稍顯昏暗，唯有一名夥計在前台忙碌。那夥計氣息不穩，看似不過剛開始修煉，連無名初境都未達到。
夥計見有人進來，看到來人一身郎中打扮，似乎也顯得有些意外，但很快迎上前來，恭敬地說道：
「貴客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的物品或者材料嗎？」
林山木淡淡說道：「我先隨便看看。」
那夥計聞聽此言，頗為識相地退回了櫃檯，以為林山木只是尋常路過的客人。
店面不大，陳列的東西也大多都是一些凡世中的古玩珍奇，偶爾也只有一些妖獸的邊角材料。林山木在店中緩步轉了一圈，對這些物件並無興趣。
想著這裡既然是九方坊，林山木還是踱步來到櫃檯前，開口問道：「此間九方坊，是否有上古修士的典籍記錄，或是古文功法辭海之類的書籍？」
林山木此次尋找各家店鋪，實屬無奈之舉。
此前在那十方幻滅大陣中，賀六琿留給他一枚神魂玉簡，其中記載了一門內藏陰炁的功法，及賀六琿的本命修煉功法，此功法就藏在林山木神魂中。因當時情勢危急，林山木急於對付那些妖獸，來不及細看，待後來回到樓船房間中，林山木正欲仔細揣摩，怎奈閱讀過後，他卻傻眼了。但是，他也總算是搞明白了那賀六琿最後要說的「不過......」指的是什麼了。
那內藏陰炁的功法的功法倒淺顯易懂，且玉簡上還有幾篇識神秘術，教人如何將識神凝鍊成各種實體、甚至是符籙，林山木自是可以詳細揣摩修煉。
而賀六琿的那本命修煉功法，全篇用的竟然是一種類似於上古文字的字，現如今那些文字早已簡化，林山木幾乎全篇都不認識，此前只在一些古卷中見到記載此類文字。因此，他不得不藉機尋找可以解讀這些文字的典籍，否則，那功法於他而言，將形同廢紙。
那櫃檯夥計聞聽此言，並未立即接話，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山木，語氣變得有些謹慎：「敢問道友在哪座名山洞府修行？」
林山木淡淡答道：「玄天觀。」
聽到這三個字，夥計的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恭敬地說道：「原來是玄天觀的道友，請隨我來。」
林山木跟隨夥計在店內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一扇鐵質小門前。
那夥計示意林山木進去，林山木悄悄釋放識神探查，發現門後僅是一個普通房間，但隱約感受到隔絕禁制阻擋，無法深入，便也未多慮，索性推門而入。
一進門，眼前赫然是幾排陳列櫃，柜上擺滿了各類煉器材料、妖獸部件，以及玉簡與古卷，琳琅滿目。林山木見狀，心中一喜，知曉自己總算是找對了地方。
門後櫃檯上一個老道，正在伏案書寫，他僅有無名初境修為，見有人進來，連忙起身迎上前，和氣說道：「道友有禮，我是此間店鋪的二掌柜。不知道友今日造訪所需為何？」
林山木便將剛剛所說又問了一遍。
那老道思索片刻，說道：「這上古文字浩如煙海，不知道友所需要的，是哪一類文字體系？」
林山木一時也不知如何形容，見一旁有筆墨，便要來文具，參照神魂中功法的記憶，提筆寫了幾個字。
那老道凝神細看，思忖片刻，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開口道：「道友所寫的這些字，在下並不認得，店中也沒有此類文字的辭海。不過，這文字在下曾見過。這鋪中有一卷古早的煉器概要，其內容便是用此種文字記載。因無人問津，可能一直存放在庫房之中。若道友需要，我可以替你找來。」
林山木聞聽有門道，心中一動，外表仍然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辭海沒有，那便勞煩道友將那煉器概要尋來讓我看看。」
趁著老道去尋找的工夫，林山木在房間中隨意踱步，細細打量。這裡的陳設與外間截然不同，所陳列的物品明顯更為精緻，但對他而言，卻仍未找到真正中意的物件。
正當他準備回到櫃檯時，一抹鮮紅忽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小截盤根錯節、形如藤蔓的物件，表面透著如鮮血般的紅色，鮮艷欲滴。
林山木不禁眼前一亮，湊近細看，略一辨認，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老道終於回來了，手中捏著一枚古舊的玉簡，輕輕放在桌上。
「找到了，道友，這便是方才我說的那煉器概要。」
林山木接過玉簡，灌注靈炁，只見其上浮現出一篇文字，果然與神魂玉簡中所見的上古文字一模一樣。
林山木凝神查看，發現這煉器概要旁邊的配圖，似乎僅是一些基礎的入門手法，對他而言並無太大用途。
「此物，我要了，大概多少靈石？」林山木收起靈炁，說道。
那老道點了點頭，笑著報了個價，正要將玉簡包好，卻見林山木隨手一擺，指向一旁說道：「此外，此物，你們店裡還有嗎？我也多添置幾根。」
那老道順著林山木所指望去，見是那根鮮紅欲滴的藤蔓，忙說道：「道友真是好眼力。不過，這滴血藤是頗為稀罕的煉器材料，我們店裡就只剩下這短短一截了。若道友所需甚多，恐怕店中無法滿足。」
林山木接著問道：「那請問，這滴血藤在何處還能買到？」
那老道的神色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雖一瞬即逝，卻被林山木盡收眼底。
「掌柜的，但說無妨，送上門的生意，九方坊還有不做的道理嗎？」林山木淡淡說道。
老道笑了一下，擺手說道：「道友恐怕不是本地修士吧？可能不清楚這天墉城的規矩。」
林山木點了點頭：「正是，我從南方玄天觀雲遊到此，此前也數次光顧過你們九方坊，因此看你這招牌，便進來看看。只是為何此處九方坊分號如此簡陋，不似其他地方的大店鋪和競賣會那般氣派？」
老道目光微閃，似在思索，片刻後說道：「原來是玄天觀的道友，道友有所不知，這天墉城雖繁華，但規矩森嚴，尤其對修士約束極多。此城中有特殊規定，凡是外來修士，在此城中逗留不得超過三日，且在此期間，不得參與任何競買，也不得私自向凡人兜售丹藥，就連私下的交易都是禁止的。我九方坊雖也在此設有分號，只能向凡人賣一些不涉及修煉的物件，更無法開展與其他分號類似的大規模交易。至於滴血藤這種特殊材料，便更不便公開售賣了。」
林山木故作不解，奇道：「這是何規定？若是如此，那為何後堂卻能擺放如此多的材料與功法？」
「這……」
見那老道吞吞吐吐，林山木手中悄然遞過去一枚靈石。那老道接過靈石，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說道：「道友真是爽快。其實，這天墉城看似像個凡人城池，但城中卻有一位至樂初境的端木尊者。他所修煉的乃是一種特殊的功法，在下只知，這功法極為看中凡間香火供奉。因此，這端木尊者便明令禁止任何私下交易之事，尤其是修士對凡人的交易，則是更加禁止。凡人有所求，也只能去那端木觀中祈禳。」
他壓低聲音，繼續道：「道友也知道我九方坊遍布玄洲，我家主人同這城中的端木尊者有點交情，因此端木觀的幾位長老破例准許在後堂出售少量修煉物品。不過也有嚴格限制，數量與種類都不能過多。像道友所需的典籍與材料，我這兒只能提供有限的幾樣，若再多一些，便越了規矩，萬萬不敢。」
林山木聞言，心中恍然，暗自嘆息：原來所謂的「端木尊者極為愛護一方百姓」，竟是如此一套說辭，恐怕凡人根本不知其中蹊蹺，反倒將他奉為大功德無量神仙。
「既如此，那這截滴血藤我也要了，替我包起來吧。」林山木不再多問，語氣平靜地說道。
老道忙應下，將滴血藤與玉簡一併包好遞給林山木。林山木正欲告辭出門，卻聽身後老道突然叫住了他。
「道友且慢！若道友真的有興趣，不妨在城中待到傍晚，去往那十三教坊的地下坊市看看。坊中有一位緣寶齋的大鬍子商人，說不定另有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