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卷波濤，影綽局中局
玄洲東部，靠近北海亥地之處，有座承淵山，上有玉樓十二所，便是玄洲東部一個小門派，碧波門的所在。
這一天，在最高的一座玉樓下，一個無名初境的少年道童正拾級而上。突然，他只聞耳中傳來一陣清脆的玉環碰撞聲，抬頭望去，忽見樓頂角上立著一名彩衣女子，裙帶翻飛，雙手負於身後，正低頭凝視著遠處怒號不止的北海。
「閣下是何人？敢問來我碧波門有何貴幹？」道童停下腳步，警惕地問道，一隻手悄然按在腰間的儲物袋上。
那女子依舊背對著他，未發一言，只是緩緩掐了一個法訣，空中頓時顯現出一個七角雪花的標記。
見此標記，道童臉色一變，連忙收回手，恭敬地作了個揖，口中說道：「原來是聖使駕臨，長老早有吩咐，請聖使移步碧天殿議事，諸位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過了一會兒，不見女子有所回應，道童偷偷抬頭望去，卻發現樓頂早已空無一人。唯有她先前所在之處，懸浮著一枚晶瑩剔透的靈石。道童心中一喜，輕身一躍，將那靈石取下。
碧波門地處海邊，向來人跡罕至。然而，這幾日，往日幽靜的門中卻陡然熱鬧起來，接連迎來了不少修為深不可測的高人。那道童奉命在此接引，連日來收穫頗豐，如此這般領了不少靈石。
此刻，在碧天殿的一間密廳內，密不透風，燈影綽綽，數位修士正圍坐在一張長桌上商議什麼。密廳內似乎有陣法加持，從外部無法聽到交談聲，桌上也布滿複雜的陣法圖案，坐著的赫然都是至樂境以上修為的修士。
在這陣法內，一位中年修士開口說道：「黑馬大祭司，請問這次的籌劃，閣主可有什麼更加具體的指示吩咐下來？」
此人正是這碧波門的掌門，碧天真人。
只見首座之上，坐著一名頭戴黑色馬首面具之人，他雙眼精光閃爍，沉聲說道：「碧天兄，閣主高瞻遠矚，早已布下周密計劃。銀鹿已奉閣主命，在婆娑海的深淵秘境中趁著聚會，散布出了假消息，玄天觀和無極門那些修士自以為是，還以為埋下幾個暗樁便真正抓住了我們的動向。殊不知，他們一旦據此調動人馬，便會為我們所用，這才是正中閣主下懷。而我等在此今日議事所謀，才是閣主下一步計劃中，真正的關鍵所在。」
聽到這裡，一位頭戴高冠的修士點頭道：「原來如此，閣主果然深謀遠慮。不過，大祭司可知，前些日子我的人馬聽聞，西南地區的虛極劍派東西兩宗發生內訌，在那附近的無極門還暗中派出了不少弟子前往探查，意圖插手並掌控虛極劍派。我已派人向閣中匯報此事，不知閣主這次可有吩咐？」
黑馬大祭司冷笑一聲，說道：「無極門那幫蠢貨，真是蠢的令人憎惡！赤焰道友，你可知，我妖無閣雖居極北之地，卻能對玄洲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憑藉的是什麼？」
赤焰答道：「是遍布各大門派的暗樁嗎？」
黑馬大祭司笑道：「那些暗樁只是一小部分，閣主當年布局深遠，所以誰都不知道，不僅碧波門，虛極劍派及其他幾個大宗門早已歸順我妖無閣。再加上那遍布玄洲的七十二堂口，都是我妖無閣的耳目。而此次虛極劍派的內亂，正是閣主計劃中的一環，目的是嫁禍無極門和其下幾個宗門，接下來的事閣主已經安排好了，過些日子自然會有人帶著聖使令去找你的。」
赤焰聞言，嘆道：「閣主真是算無遺策，定能早日光復我正統道傳，赤焰門全憑閣主吩咐。」
碧天真人也頷首，目光一轉，說道：「大祭司放心，我等核心成員在此議事，自然萬無一失。日晰剛剛抵達，是否傳她進來？」
黑馬大祭司點頭道：「傳她進來，聽聽她的匯報。」
碧波真人掐訣祭出一枚令牌，飛入角落的陣法之中，只見光華一閃，一道人影顯現而出。那人一身彩衣，身掛幾枚玉環。
正是聖使日晰此女。
日晰微微欠身，朗聲道：「聖使日晰，參見黑馬大祭司及諸位護法。只因路上接到銀鹿祭司傳訊，前往查探一處堂口異動，因而耽擱了一日，來遲還請恕罪。」
黑馬大祭司擺手道：「日晰，無妨，快過來。閣主有何指示，諸位都在等你說明。」
日晰點頭說道：「諸位都知，一年前，閣中示天鏡發出警示，預示我等在玄洲大陸等待的人已經應天命而出。因此，銀鹿大祭司已然派人在此人身上種下氣母。我此前前去玄天觀，便是為探其虛實。此人名為林山木，體內陰氣潛藏極深，難以探查，至少是個甲等以上母體。如能按照閣主計劃將其掌控，我們必定能夠克制玄天觀背後勢力。」
黑馬大祭司聞言大喜，問道：「真是天助我也！此前，閣主所說，黃神越章之印出世，可有下落？」
日晰回道：「那印章此前出現在玄天觀附近，閣主覺得此事太過巧合，因此懷疑這是有人刻意為之。所以，當時閣主命我爭印時故意失手，實則暗中我已探知了情況，此印現由無極門的趙無極掌控。閣主對此已有應對之策。」
黑馬大祭司冷笑道：「你做的很好。那無極門妄想用此印克制我等仙法，呵呵，真是痴心妄想。紅師父早已推演出克制那印的法子，就讓他們自以為手中握有王牌吧。」
日晰接著說道：「此外，那林山木此刻似乎正在參與玄天觀的宗門考核，目前估摸著他們快到極樂宮的範圍了。」
聞聽此言，碧天真人插話道「那極樂宮的人目光短淺，向來都是利益為先，打自己的小算盤，這個林山木既然至關重要，是否需要暗中派人保護？」
日晰擺手道：「無妨，此前為確保萬無一失，閣主還暗中安排了閣中重要的一人護衛，想必此事無須多慮。」
黑馬大祭司目光一轉，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正是閣主的下一步計劃。此前玄天觀幾個門派已然被我等在婆娑海中的行為迷惑，互相開始聯絡，並且假借門下弟子歷練之名，暗中四處探查。此刻他們大纛初開，必定是同氣連枝。」
接著，他話鋒一轉：「但他們內部並非鐵板一塊，那無極門素來有野心，想要統領他們所謂的正道，而玄天觀中那兩個真人也是貌合神離，般若寺那群上人更不用說，素來就不喜歡牽扯進此等紛爭。因此我等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四處出動，不斷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藉機挑起紛爭，消耗他們的聯盟，待他們聯盟名存實亡，我等便伺機開始下一步行動。」
碧天真人點頭應和道：「如此甚好。不過，這些事都由我妖無閣獨自去做嗎？要不要聯繫其他盟友？我並非質疑閣主的決策，只是，如果要同時對抗那三個宗門，我等可能也當隨時聯絡其他盟友，共襄大事。」
黑馬大祭司微微一笑：「碧天兄所言不虛，閣主正是這樣想的，只不過眼下不必急，只因還沒有到那個時候，那些人也不會和我們一拍即合。待到時機成熟，就算不派人去聯繫他們，他們遲早按捺不住，也會主動尋來。到時候，閣主希望在座的諸位可以一同聯絡盟友，推進下一步計劃。」
眾人各自點頭稱是，又商議了幾句，這才準備散去。
就在此時，黑馬大祭司忽然叫住了碧天真人：「碧天兄，還有一事，閣主特意吩咐，需要由你單獨處理。」
碧天真人剛轉身準備離開，聞言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黑馬大祭司有何吩咐？」
黑馬大祭司從懷中緩緩取出一件暗黑色的小匣，遞向碧天真人，語氣低沉：「這是閣主交給你的絕密任務，你且當場查閱，不可耽擱。」
碧天真人接過匣子，眉頭微皺，略一猶豫，緩緩打開。誰知匣蓋剛揭開，一道漆黑如墨的霧氣驟然噴涌而出，瞬間化作一束極速黑光，直擊碧天真人面門。他未及防備，只覺一股冰寒直透靈魂，頃刻間黑霧蔓延至全身，將他牢牢籠罩。
「啊！」碧天真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整個人癱倒在地，雙手抓撓著面部，仿佛極度痛苦。
在場眾人見此情形，無不駭然。有人下意識地拔出法器，戒備地後退幾步。然而，黑馬大祭司的聲音冷冷響起：「碧天此賊勾結玄天觀，背叛妖無閣，閣主特命我親自押解此人歸案，以儆效尤。爾等好自為之，莫要心存僥倖、首鼠兩端，否則下場如他。」
眾人聽聞此言，俱是神色大變，卻無人敢言語。幾名心思深沉之人，見了妖無閣主和黑馬這通雷霆手段，無一不震驚，暗自收起了未露的殺意和其他心思。
黑馬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不再動彈的碧天真人，淡淡說道：「從今日起，碧波門一切事務由副掌門海雲真人暫時接管。」
場中一人聞言，臉上浮現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連忙拱手道：「謹遵黑馬大祭司之命！我必不負閣主重託！」
黑馬微微點頭，不再多言，袍袖一揮，與地上的碧天真人一同化作一縷黑霧，頃刻消失無蹤。
這一天，在最高的一座玉樓下，一個無名初境的少年道童正拾級而上。突然，他只聞耳中傳來一陣清脆的玉環碰撞聲，抬頭望去，忽見樓頂角上立著一名彩衣女子，裙帶翻飛，雙手負於身後，正低頭凝視著遠處怒號不止的北海。
「閣下是何人？敢問來我碧波門有何貴幹？」道童停下腳步，警惕地問道，一隻手悄然按在腰間的儲物袋上。
那女子依舊背對著他，未發一言，只是緩緩掐了一個法訣，空中頓時顯現出一個七角雪花的標記。
見此標記，道童臉色一變，連忙收回手，恭敬地作了個揖，口中說道：「原來是聖使駕臨，長老早有吩咐，請聖使移步碧天殿議事，諸位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過了一會兒，不見女子有所回應，道童偷偷抬頭望去，卻發現樓頂早已空無一人。唯有她先前所在之處，懸浮著一枚晶瑩剔透的靈石。道童心中一喜，輕身一躍，將那靈石取下。
碧波門地處海邊，向來人跡罕至。然而，這幾日，往日幽靜的門中卻陡然熱鬧起來，接連迎來了不少修為深不可測的高人。那道童奉命在此接引，連日來收穫頗豐，如此這般領了不少靈石。
此刻，在碧天殿的一間密廳內，密不透風，燈影綽綽，數位修士正圍坐在一張長桌上商議什麼。密廳內似乎有陣法加持，從外部無法聽到交談聲，桌上也布滿複雜的陣法圖案，坐著的赫然都是至樂境以上修為的修士。
在這陣法內，一位中年修士開口說道：「黑馬大祭司，請問這次的籌劃，閣主可有什麼更加具體的指示吩咐下來？」
此人正是這碧波門的掌門，碧天真人。
只見首座之上，坐著一名頭戴黑色馬首面具之人，他雙眼精光閃爍，沉聲說道：「碧天兄，閣主高瞻遠矚，早已布下周密計劃。銀鹿已奉閣主命，在婆娑海的深淵秘境中趁著聚會，散布出了假消息，玄天觀和無極門那些修士自以為是，還以為埋下幾個暗樁便真正抓住了我們的動向。殊不知，他們一旦據此調動人馬，便會為我們所用，這才是正中閣主下懷。而我等在此今日議事所謀，才是閣主下一步計劃中，真正的關鍵所在。」
聽到這裡，一位頭戴高冠的修士點頭道：「原來如此，閣主果然深謀遠慮。不過，大祭司可知，前些日子我的人馬聽聞，西南地區的虛極劍派東西兩宗發生內訌，在那附近的無極門還暗中派出了不少弟子前往探查，意圖插手並掌控虛極劍派。我已派人向閣中匯報此事，不知閣主這次可有吩咐？」
黑馬大祭司冷笑一聲，說道：「無極門那幫蠢貨，真是蠢的令人憎惡！赤焰道友，你可知，我妖無閣雖居極北之地，卻能對玄洲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憑藉的是什麼？」
赤焰答道：「是遍布各大門派的暗樁嗎？」
黑馬大祭司笑道：「那些暗樁只是一小部分，閣主當年布局深遠，所以誰都不知道，不僅碧波門，虛極劍派及其他幾個大宗門早已歸順我妖無閣。再加上那遍布玄洲的七十二堂口，都是我妖無閣的耳目。而此次虛極劍派的內亂，正是閣主計劃中的一環，目的是嫁禍無極門和其下幾個宗門，接下來的事閣主已經安排好了，過些日子自然會有人帶著聖使令去找你的。」
赤焰聞言，嘆道：「閣主真是算無遺策，定能早日光復我正統道傳，赤焰門全憑閣主吩咐。」
碧天真人也頷首，目光一轉，說道：「大祭司放心，我等核心成員在此議事，自然萬無一失。日晰剛剛抵達，是否傳她進來？」
黑馬大祭司點頭道：「傳她進來，聽聽她的匯報。」
碧波真人掐訣祭出一枚令牌，飛入角落的陣法之中，只見光華一閃，一道人影顯現而出。那人一身彩衣，身掛幾枚玉環。
正是聖使日晰此女。
日晰微微欠身，朗聲道：「聖使日晰，參見黑馬大祭司及諸位護法。只因路上接到銀鹿祭司傳訊，前往查探一處堂口異動，因而耽擱了一日，來遲還請恕罪。」
黑馬大祭司擺手道：「日晰，無妨，快過來。閣主有何指示，諸位都在等你說明。」
日晰點頭說道：「諸位都知，一年前，閣中示天鏡發出警示，預示我等在玄洲大陸等待的人已經應天命而出。因此，銀鹿大祭司已然派人在此人身上種下氣母。我此前前去玄天觀，便是為探其虛實。此人名為林山木，體內陰氣潛藏極深，難以探查，至少是個甲等以上母體。如能按照閣主計劃將其掌控，我們必定能夠克制玄天觀背後勢力。」
黑馬大祭司聞言大喜，問道：「真是天助我也！此前，閣主所說，黃神越章之印出世，可有下落？」
日晰回道：「那印章此前出現在玄天觀附近，閣主覺得此事太過巧合，因此懷疑這是有人刻意為之。所以，當時閣主命我爭印時故意失手，實則暗中我已探知了情況，此印現由無極門的趙無極掌控。閣主對此已有應對之策。」
黑馬大祭司冷笑道：「你做的很好。那無極門妄想用此印克制我等仙法，呵呵，真是痴心妄想。紅師父早已推演出克制那印的法子，就讓他們自以為手中握有王牌吧。」
日晰接著說道：「此外，那林山木此刻似乎正在參與玄天觀的宗門考核，目前估摸著他們快到極樂宮的範圍了。」
聞聽此言，碧天真人插話道「那極樂宮的人目光短淺，向來都是利益為先，打自己的小算盤，這個林山木既然至關重要，是否需要暗中派人保護？」
日晰擺手道：「無妨，此前為確保萬無一失，閣主還暗中安排了閣中重要的一人護衛，想必此事無須多慮。」
黑馬大祭司目光一轉，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正是閣主的下一步計劃。此前玄天觀幾個門派已然被我等在婆娑海中的行為迷惑，互相開始聯絡，並且假借門下弟子歷練之名，暗中四處探查。此刻他們大纛初開，必定是同氣連枝。」
接著，他話鋒一轉：「但他們內部並非鐵板一塊，那無極門素來有野心，想要統領他們所謂的正道，而玄天觀中那兩個真人也是貌合神離，般若寺那群上人更不用說，素來就不喜歡牽扯進此等紛爭。因此我等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四處出動，不斷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藉機挑起紛爭，消耗他們的聯盟，待他們聯盟名存實亡，我等便伺機開始下一步行動。」
碧天真人點頭應和道：「如此甚好。不過，這些事都由我妖無閣獨自去做嗎？要不要聯繫其他盟友？我並非質疑閣主的決策，只是，如果要同時對抗那三個宗門，我等可能也當隨時聯絡其他盟友，共襄大事。」
黑馬大祭司微微一笑：「碧天兄所言不虛，閣主正是這樣想的，只不過眼下不必急，只因還沒有到那個時候，那些人也不會和我們一拍即合。待到時機成熟，就算不派人去聯繫他們，他們遲早按捺不住，也會主動尋來。到時候，閣主希望在座的諸位可以一同聯絡盟友，推進下一步計劃。」
眾人各自點頭稱是，又商議了幾句，這才準備散去。
就在此時，黑馬大祭司忽然叫住了碧天真人：「碧天兄，還有一事，閣主特意吩咐，需要由你單獨處理。」
碧天真人剛轉身準備離開，聞言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黑馬大祭司有何吩咐？」
黑馬大祭司從懷中緩緩取出一件暗黑色的小匣，遞向碧天真人，語氣低沉：「這是閣主交給你的絕密任務，你且當場查閱，不可耽擱。」
碧天真人接過匣子，眉頭微皺，略一猶豫，緩緩打開。誰知匣蓋剛揭開，一道漆黑如墨的霧氣驟然噴涌而出，瞬間化作一束極速黑光，直擊碧天真人面門。他未及防備，只覺一股冰寒直透靈魂，頃刻間黑霧蔓延至全身，將他牢牢籠罩。
「啊！」碧天真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整個人癱倒在地，雙手抓撓著面部，仿佛極度痛苦。
在場眾人見此情形，無不駭然。有人下意識地拔出法器，戒備地後退幾步。然而，黑馬大祭司的聲音冷冷響起：「碧天此賊勾結玄天觀，背叛妖無閣，閣主特命我親自押解此人歸案，以儆效尤。爾等好自為之，莫要心存僥倖、首鼠兩端，否則下場如他。」
眾人聽聞此言，俱是神色大變，卻無人敢言語。幾名心思深沉之人，見了妖無閣主和黑馬這通雷霆手段，無一不震驚，暗自收起了未露的殺意和其他心思。
黑馬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不再動彈的碧天真人，淡淡說道：「從今日起，碧波門一切事務由副掌門海雲真人暫時接管。」
場中一人聞言，臉上浮現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連忙拱手道：「謹遵黑馬大祭司之命！我必不負閣主重託！」
黑馬微微點頭，不再多言，袍袖一揮，與地上的碧天真人一同化作一縷黑霧，頃刻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