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無理取鬧的白月光
「夢嬌，我感覺我要淪陷了！」
周一來到學校時，楚雲舒一回到作為就對正在玩手機的佘夢嬌說了一聲。
「？？？」佘夢嬌皺著眉頭，「怎麼，你周末哪個帥哥去約會了？那天放我鴿子就算了，發消息給你還不回。」
「哼！」說到這，楚雲舒又變了張臉，不滿道，「還不都怪你那天回去了。」
「然後你就生氣不回消息啊？」
「哪有。」
「是因為跟帥哥約會忙不過來？」
「也不是……江悅可不會跟我約會。」
佘夢嬌雖然不喜歡江悅，但她天生對八卦缺乏免疫力，豎起耳朵聽楚雲舒繪聲繪色將說著。
楚雲舒徐徐給佘夢嬌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江悅挺身而出把壞人趕跑，包括江悅為好兄弟出頭，包括江悅在派出所的時候為自己攔住可惡的壞警察，涉及到江悅的點楚雲舒都重點強調了一遍。
「哇，你是不知道江悅那天有多帥，沒想到他竟然會為我挺身而出，把我保護得好好的，那天晚上我的小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
佘夢嬌聽了覺得還挺驚訝，沒想到楚雲舒竟發生了這檔事，鴛鴦雙雙進局子了。
儘管楚雲舒花痴花痴的傻樣，佘夢嬌仍是嗤之以鼻：「這不正常嗎，同學之間互相幫助，這不是應該的嗎？」
「呵，說得輕巧，那天怎麼沒見你幫我出頭？」
「我去，我都說臨時回家有事了，再說了，我留下來也是女的，能跟江悅一個男的一樣嗎，理所應當的事情，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喜歡上別人的，你只是心血來潮而已。」
「我就是喜歡他。」楚雲舒搖搖頭，心想英雄救美，是亘古不變的最浪漫的事情，其中的感動，沒有經歷過的佘夢嬌是不懂的。
「之前是誰說誰喜歡江悅誰是狗的？」佘夢嬌對此相當不滿。
「汪汪汪！」
「……」
「你沒救了。」
楚雲舒的狗叫行為給佘夢嬌干懵逼了，不但沒覺得好笑，反而更多的是無語，嘴角抽搐了一陣。
「誰說沒救的，江悅就是我的大救星！」
「呵呵，你的大救星可不一定喜歡你，你說你給江悅添了這麼多麻煩，不說你之前去惹他，就你說的那天晚上，紅顏禍水，他能喜歡你嗎？」
「有什麼不喜歡的……」
楚雲舒獨自碎碎念，不覺有幾分心虛，江悅對凌初夏戀戀不忘她是知道的，想要拿下江悅，不知道該怎麼跨過凌初夏這座大山。
「我現在就去找他。」楚雲舒突然勁頭上來了，一起身馬上屁顛屁顛朝江悅的教室跑去。
佘夢嬌淡淡看著她例如，隨後拿出手機，在鍵盤上迅速敲了一段文字。
「你在給誰發消息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給佘夢嬌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屏幕給關上，臉上藏不住的慌亂看向楚雲舒：「你不是去找江悅嗎？」
楚雲舒也不知道她在慌什麼，但也沒太在意，坐回座位上，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不長不短的T恤被拉起，露出漂亮的小蠻腰，前邊的肚臍眼也是精緻誘人。
「想了下，既然要真心拿下江悅，就不能這麼草率，得找個合理的理由去找他玩，不然他會嫌我煩的。」
楚雲舒就靜靜坐著發愣，目光一直停留在桌面上，當她注意到桌上的試卷全都是一字未動時，頓時眼前閃過一道亮光。
周日的時候，江悅又去了一趟派出所，要求他再配合一次調查，當然這一回，派出所的警察對他都很友善客氣，還暗中跟他透露了下前一天的小道消息。
他們的副所長劉雲已經被停職，查出了過去一系列紀律問題，並上報紀委介入調查，具體結果肯定沒能出來這麼快，但毋庸置疑的是，劉雲這輩子是沒什麼前途了。
至於那天和江悅發生衝突的青年，陶青被調查出幾起違法犯罪行為，結夥打架鬥毆也談不上什麼大事，但他們上級公安分局的江國忠副局長動起了真格，將陶青的行為定性為組織黑惡勢力。
至於用啤酒瓶把鄭珺砸傷的青年，則是定性為持械傷人，追究刑事責任。
最後具體該怎麼判刑，還得等法院定奪。
可以肯定是的，他們往後絕對不會好過。
受了無妄之災的鄭珺本人，這傢伙腦袋還挺硬，只是後面頭破了而已，腦震盪程度較輕，江悅去探望他的時候腦上纏了好幾層紗布，意識十分清醒，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中午放學的時候，江悅托著腮發呆，剛準備去吃飯，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楚雲舒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同桌的位置上，抱著一大沓卷子在胸前，正笑眼盈盈看著自己。
「你怎麼來了？」江悅轉了一個角度，翹著二郎腿說道。
「來找你啊。」叫江悅態度並沒有這麼冷淡，楚雲舒內心一喜，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我跟你說，那天真是氣死我了，我那時候不是發消息給我爸了嗎，結果他說他半個小時才看到消息，吼，真是親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外邊還有兒子呢。」
「……」
「還好那天有你保護我，都差點忘了，我還沒正式跟你道過謝呢，真是謝謝你啊江悅。」
「嗯，知道了。」
「話說江悅，你成績這麼好，可以給我輔導功課嗎？」楚雲舒嫵媚的丹鳳眼睜得大大的，好像一條狐狸似的既妖嬈又楚楚動人地向江悅面龐靠去，身上好聞的少女香氣縈繞在江悅鼻間。
「可以嗎？」
有點上頭，江悅都忍不住細品了一陣，強行將心底的血氣壓制下去。
江悅有點懶，但楚雲舒也不是在搗亂，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得先了解你的情況，你哪個科目比較薄弱？」
「嗯……」楚雲舒遲疑了一陣，帶著滿臉的不確定傻呵呵道，「理科問題？」
「理科問題？」江悅一副你逗我的表情，總感覺這幅情景似曾相識？
「怎麼了？」
「沒什麼，你成績排在什麼位置。」
「班裡，這個。」楚雲舒呲著牙咧著嘴，伸出了一隻手指示意。
「第一？看不出來，你成績還挺好，應該也不需要我輔導吧？」
楚雲舒所在班裡江悅是知道的，成績普遍不怎麼好，遠比不上他所在的一班，但這個班的第一名不會差到哪裡去。
「錯啦，是倒數第一。」
楚雲舒天真爛漫的笑容差點讓江悅噴出一口水，像是看著未知生物一樣看著楚雲舒。
這傢伙哪來的臉考了班裡倒數第一還笑得這麼開心的？
「行吧，你想學什麼？算了，先教你英語吧。」江悅也懶得打擊她，自顧自說道。
「行。」
「你先做這道閱讀理解，讓我看看你基礎怎麼樣。」
「好……李華是一名高中學校老師，有一個漂亮的……wifi？」
江悅捂著臉，腳底猛抓，都為她感到害臊：「這讀作wife，是老婆的意思。」
「啥玩意兒？」
「老婆。」
「哎~老公~」
楚雲舒嘴角翹得彎彎的，還向江悅拋去一個媚眼。
江悅錯愕了一陣，沒想到被這個小丫頭給套路了，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個小燒杯，是不是比楊洋了？」
「什麼意思？」這會兒楚雲舒真的懵逼了，完全沒聽懂。
怎麼突然扯到化學上去了？
「沒什麼，繼續做題，別瞎裝傻，不然你去找別人給你輔導吧。」
「好嘞！」
楚雲舒也不再裝傻，認認真真做起了閱讀理解，她的英語基礎還算不錯，至少文章的內容都能夠大概讀得懂，就是語法不太了解，詞彙量不太夠，導致做題時無從下手。
江悅就給她耐心講解，諸如各種語態，諸如單詞的各種形態，以及該如何聯繫上下文進行詞語的同類替換等等。
楚雲舒沒有搗亂，只是隱隱約約地不停往江悅的方向靠，一隻手臂緊貼著江悅的手臂，兩張臉靠得很近，江悅能夠清晰嗅到屬於楚雲舒身上獨特的少女芳香，徘徊在馥郁與淡雅之間，很舒服，亦算得上是一種享受。
從外人的視角看過去，兩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儼然就是一副關係親密的男女，一人在教，一人在笑，不一會兒一人神情嚴肅，一人眉頭緊蹙，像極了惡作劇之吻的江直樹和袁湘琴。
同學們就很好奇，之前不是還大吵了一架嗎，明明都應該鬧崩了，怎麼如今反而看上去更加親密了？
該不會真的像電視劇里的那樣，江直樹原本討厭袁湘琴要死，後來在袁湘琴的傻傻堅持下，逐漸被攻略了吧？
甚至是，高冷的江悅沒有表露在外而已，實際上對楚雲舒的愛甚至超過了楚雲舒對他的愛？
凌初夏最近胃口不好，也沒去吃飯，這樣的言論很快傳到她的耳中。
好不容易從分手的狀態中緩過一口氣，看到江悅不再嫌棄楚雲舒，楚雲舒像個乖巧的小嬌妻守在江悅跟前的情景，凌初夏內心抽抽的痛，連著整隻左手手臂都傳來難忍的刺痛。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是我先來的。
明明在那裡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想到這，凌初夏鼻子一酸，眼淚都差點滑落下來。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緩緩來到楚雲舒的桌前，拳頭在底下緊緊握了起來。
楚雲舒和江悅正交流到高潮階段，忽而一股陰影籠罩了下來，楚雲舒感覺如芒刺在背，如坐針氈一般屁股都坐不穩了。
「楚雲舒同學，你能不能別老是來我們班搗亂，這樣對我們班的同學會很困擾的。」
凌初夏的聲音嬌嬌弱弱的，給楚雲舒聽起來卻感覺很不爽，好像很有道理，卻故意示弱，博取別人的共情？
可凌初夏最近可能是傷心過度，都沒怎麼吃好，臉頰甚至是整個身子仿佛都瘦下了一圈，純白色的連衣裙素素的，看上去起色也算不上太差，卻給人一種大病初癒的錯覺，就好像紅樓夢中的林妹妹一般，形隻影單，我見猶憐。
楚雲舒雖然對她的語氣不太喜，卻也沒表現出不悅來。
況且，自己跟別人的前男友勾搭在一起，她多少是有些心虛的。
楚雲舒眼神飄忽，有些無辜道：「我真是來請教學習而已呀，而且現在是放學時間吧，就算還有同學在學習，聲音也不大，應該沒有影響到他們吧？」
「可是……」凌初夏底氣不足，並沒有規定說其他班的同學不能竄班請教學習，而且楚雲舒不吵不鬧，周邊的同學似乎也沒有被她干擾，一時間犯了難。
小嘴兒委屈巴巴的：「你強行讓人家給你輔導，為了你自己的進步，而耽誤別人的未來並不好吧？」
「我這談不上強行吧，人家江悅都沒有說什麼呢，是吧，江悅。」
「你少說兩句。」
「哦。」
見江悅沒有生氣，輕聲細語的，楚雲舒也是乖乖巧巧聽話，畫風完全都變了，凌初夏看在眼中，內心像是被針扎了一般，都要破碎了。
「江悅，你是不是喜歡她？」凌初夏的眼眶不知不覺紅了一圈，眼中含著水霧，看向江悅的視線都模模糊糊的。
「沒有。」
「你是不是討厭我，嫌棄我了？」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在我和楚雲舒之間只能選一個，要麼她，要麼我。」
「……」江悅還是第一見凌初夏這般胡言亂語的模樣，像是有些無理取鬧了，他嘆了一口氣，「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暫時理智一些。」
「所以說你是選擇楚雲舒的意思。」凌初夏的聲音高了一度，像是從狹窄的喉嚨里擠出來一般，沙啞中帶著點哭腔，頃刻將班上同學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
「哎，你去為難江悅幹什麼？你有什麼不滿跟我說不就行了，裝什麼無辜受害者呢？」
楚雲舒見江悅沉默，再看凌初夏開始咄咄逼人了起來，她拍桌而起，冷冷看著對面的女孩。
「你不會以為江悅喜歡你，就可以憑藉這份喜歡捆著他的心吧？你跟他分手他是一點錯都沒有，江悅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人家憑什麼要賴在你身上？」
「你這副可憐樣，搞得江悅好像很自在似的，你要這麼喜歡人家，怎麼不見你去跟你家裡人吵架胡鬧，來這裡鬧我們有什麼用，我喜歡的人我不能去追，還得管著你了，真以為自己是公主整個世界都圍著你轉呢？」
「你……」
「你什麼你，你自己都覺得自己無理，就一個勁哭有什麼用，有本事，你也放手一搏反過來倒追江悅啊，你都沒我的勇氣，你憑什麼配得上人家！」
即便不說髒話，楚雲舒的嘴皮子也遠比凌初夏利索的多，字字珠璣扎入凌初夏的心裡，整張俏臉俶爾變得蒼白下來。
江悅看著凌初夏僵住的面色，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串大串滑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甚至認為，楚雲舒說得有幾分道理？
自己是挺喜歡凌初夏，但分手又不是因為自己造成的，還不是因為她成績退步了，被她媽媽給找上了門，怪罪的是我，甚至道歉的是我媽，現在想來，自己才應該是最大的受害者。
白月光的殺傷力要遠比任何人來得強得多，能比這更強的則是前世的白月光，可白月光業並不代表著真理。
不由自主的，江悅的手掌被楚雲舒給牽了起來。
「江悅，我們走，一起去吃飯吧。」
周一來到學校時，楚雲舒一回到作為就對正在玩手機的佘夢嬌說了一聲。
「？？？」佘夢嬌皺著眉頭，「怎麼，你周末哪個帥哥去約會了？那天放我鴿子就算了，發消息給你還不回。」
「哼！」說到這，楚雲舒又變了張臉，不滿道，「還不都怪你那天回去了。」
「然後你就生氣不回消息啊？」
「哪有。」
「是因為跟帥哥約會忙不過來？」
「也不是……江悅可不會跟我約會。」
佘夢嬌雖然不喜歡江悅，但她天生對八卦缺乏免疫力，豎起耳朵聽楚雲舒繪聲繪色將說著。
楚雲舒徐徐給佘夢嬌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江悅挺身而出把壞人趕跑，包括江悅為好兄弟出頭，包括江悅在派出所的時候為自己攔住可惡的壞警察，涉及到江悅的點楚雲舒都重點強調了一遍。
「哇，你是不知道江悅那天有多帥，沒想到他竟然會為我挺身而出，把我保護得好好的，那天晚上我的小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
佘夢嬌聽了覺得還挺驚訝，沒想到楚雲舒竟發生了這檔事，鴛鴦雙雙進局子了。
儘管楚雲舒花痴花痴的傻樣，佘夢嬌仍是嗤之以鼻：「這不正常嗎，同學之間互相幫助，這不是應該的嗎？」
「呵，說得輕巧，那天怎麼沒見你幫我出頭？」
「我去，我都說臨時回家有事了，再說了，我留下來也是女的，能跟江悅一個男的一樣嗎，理所應當的事情，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喜歡上別人的，你只是心血來潮而已。」
「我就是喜歡他。」楚雲舒搖搖頭，心想英雄救美，是亘古不變的最浪漫的事情，其中的感動，沒有經歷過的佘夢嬌是不懂的。
「之前是誰說誰喜歡江悅誰是狗的？」佘夢嬌對此相當不滿。
「汪汪汪！」
「……」
「你沒救了。」
楚雲舒的狗叫行為給佘夢嬌干懵逼了，不但沒覺得好笑，反而更多的是無語，嘴角抽搐了一陣。
「誰說沒救的，江悅就是我的大救星！」
「呵呵，你的大救星可不一定喜歡你，你說你給江悅添了這麼多麻煩，不說你之前去惹他，就你說的那天晚上，紅顏禍水，他能喜歡你嗎？」
「有什麼不喜歡的……」
楚雲舒獨自碎碎念，不覺有幾分心虛，江悅對凌初夏戀戀不忘她是知道的，想要拿下江悅，不知道該怎麼跨過凌初夏這座大山。
「我現在就去找他。」楚雲舒突然勁頭上來了，一起身馬上屁顛屁顛朝江悅的教室跑去。
佘夢嬌淡淡看著她例如，隨後拿出手機，在鍵盤上迅速敲了一段文字。
「你在給誰發消息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給佘夢嬌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屏幕給關上，臉上藏不住的慌亂看向楚雲舒：「你不是去找江悅嗎？」
楚雲舒也不知道她在慌什麼，但也沒太在意，坐回座位上，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不長不短的T恤被拉起，露出漂亮的小蠻腰，前邊的肚臍眼也是精緻誘人。
「想了下，既然要真心拿下江悅，就不能這麼草率，得找個合理的理由去找他玩，不然他會嫌我煩的。」
楚雲舒就靜靜坐著發愣，目光一直停留在桌面上，當她注意到桌上的試卷全都是一字未動時，頓時眼前閃過一道亮光。
周日的時候，江悅又去了一趟派出所，要求他再配合一次調查，當然這一回，派出所的警察對他都很友善客氣，還暗中跟他透露了下前一天的小道消息。
他們的副所長劉雲已經被停職，查出了過去一系列紀律問題，並上報紀委介入調查，具體結果肯定沒能出來這麼快，但毋庸置疑的是，劉雲這輩子是沒什麼前途了。
至於那天和江悅發生衝突的青年，陶青被調查出幾起違法犯罪行為，結夥打架鬥毆也談不上什麼大事，但他們上級公安分局的江國忠副局長動起了真格，將陶青的行為定性為組織黑惡勢力。
至於用啤酒瓶把鄭珺砸傷的青年，則是定性為持械傷人，追究刑事責任。
最後具體該怎麼判刑，還得等法院定奪。
可以肯定是的，他們往後絕對不會好過。
受了無妄之災的鄭珺本人，這傢伙腦袋還挺硬，只是後面頭破了而已，腦震盪程度較輕，江悅去探望他的時候腦上纏了好幾層紗布，意識十分清醒，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中午放學的時候，江悅托著腮發呆，剛準備去吃飯，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楚雲舒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同桌的位置上，抱著一大沓卷子在胸前，正笑眼盈盈看著自己。
「你怎麼來了？」江悅轉了一個角度，翹著二郎腿說道。
「來找你啊。」叫江悅態度並沒有這麼冷淡，楚雲舒內心一喜，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我跟你說，那天真是氣死我了，我那時候不是發消息給我爸了嗎，結果他說他半個小時才看到消息，吼，真是親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外邊還有兒子呢。」
「……」
「還好那天有你保護我，都差點忘了，我還沒正式跟你道過謝呢，真是謝謝你啊江悅。」
「嗯，知道了。」
「話說江悅，你成績這麼好，可以給我輔導功課嗎？」楚雲舒嫵媚的丹鳳眼睜得大大的，好像一條狐狸似的既妖嬈又楚楚動人地向江悅面龐靠去，身上好聞的少女香氣縈繞在江悅鼻間。
「可以嗎？」
有點上頭，江悅都忍不住細品了一陣，強行將心底的血氣壓制下去。
江悅有點懶，但楚雲舒也不是在搗亂，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得先了解你的情況，你哪個科目比較薄弱？」
「嗯……」楚雲舒遲疑了一陣，帶著滿臉的不確定傻呵呵道，「理科問題？」
「理科問題？」江悅一副你逗我的表情，總感覺這幅情景似曾相識？
「怎麼了？」
「沒什麼，你成績排在什麼位置。」
「班裡，這個。」楚雲舒呲著牙咧著嘴，伸出了一隻手指示意。
「第一？看不出來，你成績還挺好，應該也不需要我輔導吧？」
楚雲舒所在班裡江悅是知道的，成績普遍不怎麼好，遠比不上他所在的一班，但這個班的第一名不會差到哪裡去。
「錯啦，是倒數第一。」
楚雲舒天真爛漫的笑容差點讓江悅噴出一口水，像是看著未知生物一樣看著楚雲舒。
這傢伙哪來的臉考了班裡倒數第一還笑得這麼開心的？
「行吧，你想學什麼？算了，先教你英語吧。」江悅也懶得打擊她，自顧自說道。
「行。」
「你先做這道閱讀理解，讓我看看你基礎怎麼樣。」
「好……李華是一名高中學校老師，有一個漂亮的……wifi？」
江悅捂著臉，腳底猛抓，都為她感到害臊：「這讀作wife，是老婆的意思。」
「啥玩意兒？」
「老婆。」
「哎~老公~」
楚雲舒嘴角翹得彎彎的，還向江悅拋去一個媚眼。
江悅錯愕了一陣，沒想到被這個小丫頭給套路了，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個小燒杯，是不是比楊洋了？」
「什麼意思？」這會兒楚雲舒真的懵逼了，完全沒聽懂。
怎麼突然扯到化學上去了？
「沒什麼，繼續做題，別瞎裝傻，不然你去找別人給你輔導吧。」
「好嘞！」
楚雲舒也不再裝傻，認認真真做起了閱讀理解，她的英語基礎還算不錯，至少文章的內容都能夠大概讀得懂，就是語法不太了解，詞彙量不太夠，導致做題時無從下手。
江悅就給她耐心講解，諸如各種語態，諸如單詞的各種形態，以及該如何聯繫上下文進行詞語的同類替換等等。
楚雲舒沒有搗亂，只是隱隱約約地不停往江悅的方向靠，一隻手臂緊貼著江悅的手臂，兩張臉靠得很近，江悅能夠清晰嗅到屬於楚雲舒身上獨特的少女芳香，徘徊在馥郁與淡雅之間，很舒服，亦算得上是一種享受。
從外人的視角看過去，兩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儼然就是一副關係親密的男女，一人在教，一人在笑，不一會兒一人神情嚴肅，一人眉頭緊蹙，像極了惡作劇之吻的江直樹和袁湘琴。
同學們就很好奇，之前不是還大吵了一架嗎，明明都應該鬧崩了，怎麼如今反而看上去更加親密了？
該不會真的像電視劇里的那樣，江直樹原本討厭袁湘琴要死，後來在袁湘琴的傻傻堅持下，逐漸被攻略了吧？
甚至是，高冷的江悅沒有表露在外而已，實際上對楚雲舒的愛甚至超過了楚雲舒對他的愛？
凌初夏最近胃口不好，也沒去吃飯，這樣的言論很快傳到她的耳中。
好不容易從分手的狀態中緩過一口氣，看到江悅不再嫌棄楚雲舒，楚雲舒像個乖巧的小嬌妻守在江悅跟前的情景，凌初夏內心抽抽的痛，連著整隻左手手臂都傳來難忍的刺痛。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是我先來的。
明明在那裡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想到這，凌初夏鼻子一酸，眼淚都差點滑落下來。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緩緩來到楚雲舒的桌前，拳頭在底下緊緊握了起來。
楚雲舒和江悅正交流到高潮階段，忽而一股陰影籠罩了下來，楚雲舒感覺如芒刺在背，如坐針氈一般屁股都坐不穩了。
「楚雲舒同學，你能不能別老是來我們班搗亂，這樣對我們班的同學會很困擾的。」
凌初夏的聲音嬌嬌弱弱的，給楚雲舒聽起來卻感覺很不爽，好像很有道理，卻故意示弱，博取別人的共情？
可凌初夏最近可能是傷心過度，都沒怎麼吃好，臉頰甚至是整個身子仿佛都瘦下了一圈，純白色的連衣裙素素的，看上去起色也算不上太差，卻給人一種大病初癒的錯覺，就好像紅樓夢中的林妹妹一般，形隻影單，我見猶憐。
楚雲舒雖然對她的語氣不太喜，卻也沒表現出不悅來。
況且，自己跟別人的前男友勾搭在一起，她多少是有些心虛的。
楚雲舒眼神飄忽，有些無辜道：「我真是來請教學習而已呀，而且現在是放學時間吧，就算還有同學在學習，聲音也不大，應該沒有影響到他們吧？」
「可是……」凌初夏底氣不足，並沒有規定說其他班的同學不能竄班請教學習，而且楚雲舒不吵不鬧，周邊的同學似乎也沒有被她干擾，一時間犯了難。
小嘴兒委屈巴巴的：「你強行讓人家給你輔導，為了你自己的進步，而耽誤別人的未來並不好吧？」
「我這談不上強行吧，人家江悅都沒有說什麼呢，是吧，江悅。」
「你少說兩句。」
「哦。」
見江悅沒有生氣，輕聲細語的，楚雲舒也是乖乖巧巧聽話，畫風完全都變了，凌初夏看在眼中，內心像是被針扎了一般，都要破碎了。
「江悅，你是不是喜歡她？」凌初夏的眼眶不知不覺紅了一圈，眼中含著水霧，看向江悅的視線都模模糊糊的。
「沒有。」
「你是不是討厭我，嫌棄我了？」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在我和楚雲舒之間只能選一個，要麼她，要麼我。」
「……」江悅還是第一見凌初夏這般胡言亂語的模樣，像是有些無理取鬧了，他嘆了一口氣，「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暫時理智一些。」
「所以說你是選擇楚雲舒的意思。」凌初夏的聲音高了一度，像是從狹窄的喉嚨里擠出來一般，沙啞中帶著點哭腔，頃刻將班上同學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
「哎，你去為難江悅幹什麼？你有什麼不滿跟我說不就行了，裝什麼無辜受害者呢？」
楚雲舒見江悅沉默，再看凌初夏開始咄咄逼人了起來，她拍桌而起，冷冷看著對面的女孩。
「你不會以為江悅喜歡你，就可以憑藉這份喜歡捆著他的心吧？你跟他分手他是一點錯都沒有，江悅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人家憑什麼要賴在你身上？」
「你這副可憐樣，搞得江悅好像很自在似的，你要這麼喜歡人家，怎麼不見你去跟你家裡人吵架胡鬧，來這裡鬧我們有什麼用，我喜歡的人我不能去追，還得管著你了，真以為自己是公主整個世界都圍著你轉呢？」
「你……」
「你什麼你，你自己都覺得自己無理，就一個勁哭有什麼用，有本事，你也放手一搏反過來倒追江悅啊，你都沒我的勇氣，你憑什麼配得上人家！」
即便不說髒話，楚雲舒的嘴皮子也遠比凌初夏利索的多，字字珠璣扎入凌初夏的心裡，整張俏臉俶爾變得蒼白下來。
江悅看著凌初夏僵住的面色，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串大串滑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甚至認為，楚雲舒說得有幾分道理？
自己是挺喜歡凌初夏，但分手又不是因為自己造成的，還不是因為她成績退步了，被她媽媽給找上了門，怪罪的是我，甚至道歉的是我媽，現在想來，自己才應該是最大的受害者。
白月光的殺傷力要遠比任何人來得強得多，能比這更強的則是前世的白月光，可白月光業並不代表著真理。
不由自主的，江悅的手掌被楚雲舒給牽了起來。
「江悅，我們走，一起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