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坑爹的女兒
「你們敢動他一下試試！」
楚雲舒憤怒吼出一聲，張開雙臂攔在江悅面前，緊緊盯著眼前兩名協警，堅決不讓他們抓走江悅。
那兩名協警都愣住了，他們看看楚雲舒紅腫的眼眶明顯是剛剛流過淚，完全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能夠展現出如此強硬堅決的姿態，咬著牙，分明就是一頭餓狼，仿佛再說你們敢動他就把你們給撕碎一般。
楚雲舒的一聲怒吼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就連方正平都怔了一下，他抓過這麼多的青年小男女，愣是沒見過像楚雲舒這般為朋友勇敢挺身而出的。
「小姑娘，你這是在威脅……」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楚雲舒雙眼直勾勾瞪著方正平，絲毫沒有半點退讓，直接讓他沉默了下來。
江悅在後面看不清楚雲舒的表情，但楚雲舒的挺身而出著實讓他愕然了一陣，內心有一種複雜而難言的情感醞釀。
「沒事的。」
江悅拍了拍楚雲舒的脊背，搖搖頭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只是回去協助調查而已，調查清楚他們會給我自由的。」
隨後向前跨出一步，主動將雙手併攏在身前，一臉認真看著方正平：「這件事與她無關，我跟你們回去。」
「江悅……」楚雲舒死死抓住江悅的手臂，連連搖頭，淚水再一次在眼眶之中打轉。
「不用管我，我沒事的，你幫我看好鄭珺。」
見他們這幅淚眼相看的模樣，饒是向來以嚴厲執法為準則的方正平也是一陣恍惚，還是方才所想，執法這麼多年，就沒抓過像這般情誼深厚的小男女。
這幅場景，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違法亂紀心狠手辣的年輕人離別時該有的場面。
但那一群橫七豎八的傢伙，加上江悅紅腫的手掌，很難讓人輕易把江悅放走。
「小姑娘，他現在有違法犯罪的嫌疑，需要回去配合我們調查，如果真不是他的問題，他很快就能回到你身邊。」方正平語氣緩了下來道。
江悅輕輕點頭，微笑著向她表示肯定。
可楚雲舒撅著小嘴，不停搖頭：「如果你要去的話，我陪你一起，如果還沒有對他的行為定性，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他一起？」
是這麼一回事，方正平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楚雲舒你……」看楚雲舒眼神如此堅定，緊抓著自己手臂不放，殊不知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肉里有點疼，江悅嘆了一聲，選擇了沉默。
這一會兒的功夫，救護車已經趕到，將鄭珺送往醫院。
而江悅一行人，則是被好幾輛警車拉往了派出所。
「姓名。」
「江悅。」
「性別。」
「……男。」
「出生年月。」
「1991年6月。」
「家庭住址。」
「沙市區廖子河路翠湖花園小區……」
活了三十年的江悅還是第一次走進審訊室，並沒有電視上拍的這麼陰森，筆錄態度也沒這麼冷漠嚴肅，但手上冰冷的手銬、靜謐的氛圍和牆上鮮紅的標語著實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
不論先前在外面的情緒如何，進了這裡，所有人都變得冷靜了下來。
除了江悅和陶青十幾名青年以外，楚雲舒也要接受單獨審訊，在不同的審訊室里輪流進行。
江悅和楚雲舒是最早的兩個，審訊完畢後兩人在外邊等候，江悅的手銬依舊沒能鬆開，只是跟楚雲舒在椅子上靜坐著。
他們的通訊工具都被沒收起來了，楚雲舒緊張地東張西望，安定下來後又伸出細長的手指，在江悅的手背關節上輕輕碰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火辣觸感給江悅嘶了一聲，像觸了電似的縮了一下。
「啊，抱歉，疼嗎，江悅？」楚雲舒趕忙把手給收回來，美目中流出擔憂與抱歉之色。
江悅眯著眼輕輕搖頭：「有點疼，不過沒事，有點不適應而已。」
見江悅閉上眼沉默著，楚雲舒忽然就自顧自咧開了笑容，湊到江悅耳輕聲道：「江悅，你不用擔心，剛剛在上車之前，我已經給我爸發了條簡訊。」
江悅微微開眼，猶豫了一陣後，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視角瞥向楚雲舒：「你這麼高調，不怕給你爸惹禍添麻煩啊？」
「哎，我爸就我一個女兒，寶貝女兒的事情哪裡算得上麻煩，放心江悅，他老頭子出馬，絕對沒問題！」楚雲舒驕傲說著，還朝江悅俏皮地眨眨眼睛。
江悅不言。
心想真是個坑爹的女兒。
而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當年你爸進去踩縫紉機家產都被清算的時候，可沒聽說你有這麼樂觀。
楚雲舒這個人，他覺得也是挺離譜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前一秒憂心忡忡下一秒沒心沒肺笑呵呵，跟之前明明跟自己好像有深仇大恨卻能忍辱負重來裝甜裝乖噁心自己一樣，就挺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個才是她最真實的面孔。
不過，楚雲舒既然發了消息給她爸，那應該是不會有什麼意外了。
「江悅，你剛才為朋友出頭的樣子，好威風，好勇敢，好帥氣哦。」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感動，都哭了，你剛剛看見了沒？」
正如江悅所想，楚雲舒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張花痴臉，好像要眼冒金光的樣子，傻呵呵蹲在江悅面前笑著。
「坐好。」
江悅無語地將視線瞥過另一邊去，別說楚雲舒被自己感動到，自己剛剛也都被她給感動到了。
這傻妞，跟她一起待久了自己也都快變傻了。
楚雲舒乖乖巧巧聽他的話，挽住他的手臂道：「江悅，我突然又不太想跟你做朋友了。」
「？」
只見楚雲舒一本正經說道：「江悅，我發現你超級符合我找男友的標準，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吧，真的，在這麼神聖的場所，我絕對沒有開玩笑。」
「那你還是開玩笑吧。」
「那我從現在開始追你，可以吧，給個機會？」
楚雲舒朝不遠處牆上給江悅使了個眼色，寫著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要嘴硬哦。」
「呵……」
沒等到江悅的回覆，突然一個略微發福的青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帶著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有種文化分子的氣質。
「砰！」
皺著眉頭巡視一圈後，他猛地推開了審訊室的門，給裡邊正在審訊的方正平都愣了一下。
「劉副，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有人在我們轄區鬧事，就趕回來了，方隊長，你先出去吧，這起案子我來負責。」
「可是……」
「這種關鍵時刻出這種亂子，上面要是問責下來，你說你這個執法隊長平時怎麼維護治安的？」
「是。」
方正平埋下腦袋，招招手，兩名負責記錄的年輕協警跟著一起出了審訊室。
在他們轉身出門之時，沒有看到的是，原本一臉渾渾噩噩還帶著十足慌亂的陶青，看到進來人的面孔，轉瞬之間，整個人似乎就完全清醒了起來，不禁喜形於色。
「姐夫？你來了！」
楚雲舒憤怒吼出一聲，張開雙臂攔在江悅面前，緊緊盯著眼前兩名協警，堅決不讓他們抓走江悅。
那兩名協警都愣住了，他們看看楚雲舒紅腫的眼眶明顯是剛剛流過淚，完全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能夠展現出如此強硬堅決的姿態，咬著牙，分明就是一頭餓狼，仿佛再說你們敢動他就把你們給撕碎一般。
楚雲舒的一聲怒吼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就連方正平都怔了一下，他抓過這麼多的青年小男女，愣是沒見過像楚雲舒這般為朋友勇敢挺身而出的。
「小姑娘，你這是在威脅……」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楚雲舒雙眼直勾勾瞪著方正平，絲毫沒有半點退讓，直接讓他沉默了下來。
江悅在後面看不清楚雲舒的表情，但楚雲舒的挺身而出著實讓他愕然了一陣，內心有一種複雜而難言的情感醞釀。
「沒事的。」
江悅拍了拍楚雲舒的脊背，搖搖頭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只是回去協助調查而已，調查清楚他們會給我自由的。」
隨後向前跨出一步，主動將雙手併攏在身前，一臉認真看著方正平：「這件事與她無關，我跟你們回去。」
「江悅……」楚雲舒死死抓住江悅的手臂，連連搖頭，淚水再一次在眼眶之中打轉。
「不用管我，我沒事的，你幫我看好鄭珺。」
見他們這幅淚眼相看的模樣，饒是向來以嚴厲執法為準則的方正平也是一陣恍惚，還是方才所想，執法這麼多年，就沒抓過像這般情誼深厚的小男女。
這幅場景，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違法亂紀心狠手辣的年輕人離別時該有的場面。
但那一群橫七豎八的傢伙，加上江悅紅腫的手掌，很難讓人輕易把江悅放走。
「小姑娘，他現在有違法犯罪的嫌疑，需要回去配合我們調查，如果真不是他的問題，他很快就能回到你身邊。」方正平語氣緩了下來道。
江悅輕輕點頭，微笑著向她表示肯定。
可楚雲舒撅著小嘴，不停搖頭：「如果你要去的話，我陪你一起，如果還沒有對他的行為定性，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他一起？」
是這麼一回事，方正平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楚雲舒你……」看楚雲舒眼神如此堅定，緊抓著自己手臂不放，殊不知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肉里有點疼，江悅嘆了一聲，選擇了沉默。
這一會兒的功夫，救護車已經趕到，將鄭珺送往醫院。
而江悅一行人，則是被好幾輛警車拉往了派出所。
「姓名。」
「江悅。」
「性別。」
「……男。」
「出生年月。」
「1991年6月。」
「家庭住址。」
「沙市區廖子河路翠湖花園小區……」
活了三十年的江悅還是第一次走進審訊室，並沒有電視上拍的這麼陰森，筆錄態度也沒這麼冷漠嚴肅，但手上冰冷的手銬、靜謐的氛圍和牆上鮮紅的標語著實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
不論先前在外面的情緒如何，進了這裡，所有人都變得冷靜了下來。
除了江悅和陶青十幾名青年以外，楚雲舒也要接受單獨審訊，在不同的審訊室里輪流進行。
江悅和楚雲舒是最早的兩個，審訊完畢後兩人在外邊等候，江悅的手銬依舊沒能鬆開，只是跟楚雲舒在椅子上靜坐著。
他們的通訊工具都被沒收起來了，楚雲舒緊張地東張西望，安定下來後又伸出細長的手指，在江悅的手背關節上輕輕碰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火辣觸感給江悅嘶了一聲，像觸了電似的縮了一下。
「啊，抱歉，疼嗎，江悅？」楚雲舒趕忙把手給收回來，美目中流出擔憂與抱歉之色。
江悅眯著眼輕輕搖頭：「有點疼，不過沒事，有點不適應而已。」
見江悅閉上眼沉默著，楚雲舒忽然就自顧自咧開了笑容，湊到江悅耳輕聲道：「江悅，你不用擔心，剛剛在上車之前，我已經給我爸發了條簡訊。」
江悅微微開眼，猶豫了一陣後，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視角瞥向楚雲舒：「你這麼高調，不怕給你爸惹禍添麻煩啊？」
「哎，我爸就我一個女兒，寶貝女兒的事情哪裡算得上麻煩，放心江悅，他老頭子出馬，絕對沒問題！」楚雲舒驕傲說著，還朝江悅俏皮地眨眨眼睛。
江悅不言。
心想真是個坑爹的女兒。
而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當年你爸進去踩縫紉機家產都被清算的時候，可沒聽說你有這麼樂觀。
楚雲舒這個人，他覺得也是挺離譜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前一秒憂心忡忡下一秒沒心沒肺笑呵呵，跟之前明明跟自己好像有深仇大恨卻能忍辱負重來裝甜裝乖噁心自己一樣，就挺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個才是她最真實的面孔。
不過，楚雲舒既然發了消息給她爸，那應該是不會有什麼意外了。
「江悅，你剛才為朋友出頭的樣子，好威風，好勇敢，好帥氣哦。」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感動，都哭了，你剛剛看見了沒？」
正如江悅所想，楚雲舒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張花痴臉，好像要眼冒金光的樣子，傻呵呵蹲在江悅面前笑著。
「坐好。」
江悅無語地將視線瞥過另一邊去，別說楚雲舒被自己感動到，自己剛剛也都被她給感動到了。
這傻妞，跟她一起待久了自己也都快變傻了。
楚雲舒乖乖巧巧聽他的話，挽住他的手臂道：「江悅，我突然又不太想跟你做朋友了。」
「？」
只見楚雲舒一本正經說道：「江悅，我發現你超級符合我找男友的標準，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吧，真的，在這麼神聖的場所，我絕對沒有開玩笑。」
「那你還是開玩笑吧。」
「那我從現在開始追你，可以吧，給個機會？」
楚雲舒朝不遠處牆上給江悅使了個眼色，寫著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要嘴硬哦。」
「呵……」
沒等到江悅的回覆，突然一個略微發福的青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帶著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有種文化分子的氣質。
「砰！」
皺著眉頭巡視一圈後，他猛地推開了審訊室的門，給裡邊正在審訊的方正平都愣了一下。
「劉副，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有人在我們轄區鬧事，就趕回來了，方隊長，你先出去吧，這起案子我來負責。」
「可是……」
「這種關鍵時刻出這種亂子，上面要是問責下來，你說你這個執法隊長平時怎麼維護治安的？」
「是。」
方正平埋下腦袋，招招手，兩名負責記錄的年輕協警跟著一起出了審訊室。
在他們轉身出門之時，沒有看到的是，原本一臉渾渾噩噩還帶著十足慌亂的陶青，看到進來人的面孔，轉瞬之間，整個人似乎就完全清醒了起來，不禁喜形於色。
「姐夫？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