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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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牛城亂成了一鍋粥,卻又隱隱保持著克制。

  神廟害怕觸及住民,動了王朝氣運,引來鎮壓。

  但是姜某人可不管這麼多,對於姜某人來說,神廟可是立在身前最好的擋箭牌,便趁著神廟打起來的時日,開始瘋狂狩獵。

  鬥牛城流傳的話本故事中將方塊頭列為懲惡揚善的俠士,

  實際上……

  方塊頭殺人魔重登鬥牛城通緝犯榜首!

  姜雲是無所吊謂,她從不認同私刑正確,不過殺人魔就殺人魔,也不耽誤她賺取運數。

  王家武館,姜雲一行一頓的演練武技,用身體去熟悉,將一招一式融進骨子裡,在使用的時候才能駕輕就熟,如驅臂使。

  姜雲那麼多命格沒有弄到任何一個能速成武技的,幾年時間了,只能靠著自己慢慢的磨,手持木刀一板一眼的動作,王威有時垂著眉頭,指點著動作,

  武館中,卻沒有看到王小蕤,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模樣,王威懶懶散散的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師兄?師姐呢?」

  「師姐啊,她說雖命已既定,但枯等無用之類亂七八遭的話,前幾天就見不到人影了。」

  姜雲點了點頭,有些可惜,王小蕤教導武技要比王威好上許多,王猛虎和王小蕤不在的時候,王威和一攤爛泥沒什麼區別。

  日頭旁落,天邊昏黃,兩三個新招來的學徒散了,姜雲也準備離開。

  王威懶散的睜開眼睛,喚住了姜雲,「你這丫頭,以後再來練武去屋裡練,那些小子忙著看你,扎樁引氣都不認真了!」

  王威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哀嘆道:「少年時就不能見過太過的驚艷的事物,不然總會覺得歲月無味。」

  姜雲下意識的用手背蹭過臉頰,白嫩的皮膚順滑,眼角餘光看到半截如雪如玉的手腕,挑起眉,清冷的身影踏過門檻,姜雲的眼珠子一轉,卻起了些壞主意。

  「王師兄,是我漂亮還是師姐漂亮?」

  「有什麼可比的嗎?」

  王威面露輕蔑,雙目掃過姜雲上下身形,輕嗤一聲,

  「是,你長得漂亮,但你一個乾巴巴的小孩子,永遠不知道男人喜歡什麼!你這……哪能跟師姐比,師姐有的是身材,是你一輩子都羨慕不來的!嘖嘖嘖……」

  王威笑著,雙手在身前比劃著名,呈碗狀,雙手虛攏,怎的都描述不清楚。

  姜雲嘆氣,有時候啊,人就是該死,擋也擋不住。

  「咣當」

  一聲,王威連人帶椅子被一起踢掉,王小蕤冷著臉,像看死人一般俯視著身前的爛泥。

  「師姐,我回去了。」

  王小蕤捏著手腕,骨節喀哧作響,「回去吧,我和你師兄還有事情要說,」

  姜雲回頭鬼臉,聽著院中傳來的慘叫聲,腳步輕快,

  「活該啊,活該!」

  ……

  晚些時候。

  她坐在院子中,手持銅鏡,打量自己的容貌,確實好看了許多,英氣褪了些,多了些女子的柔媚,雪白雪白的,只是可惜這張臉長在了自己臉上,平時根本看不到,

  朱紅色的唇瓣抿起,鏡子若吹拂起消融冰雪的春飛,潔白中透著粉嫩的花骨朵在雪中鑽了出來,於料峭春寒中獨自綻放。

  自是好看的,但是端詳了半天,姜雲卻有些不得勁,她恍然覺得,應是能更好看一些。

  她翻找著命格,

  死在她手下女子不多的,和容貌更是沒有。

  翻來翻去,大概也只有【陰奼】符合,並且它是藍色的啊,

  姜雲想了想,索性把陰奼補滿了,反正也就是幾柱命數,對於現在來說是小意思。

  鎖鏈震顫,藍虹貫日,隱約間姜雲看到了一抹大紅的花蕾在奔涌的河水中綻放,隨後河水滔天,屍橫遍野,泡的發白的身軀隨著河水的奔涌四處奔流。

  姜雲沉默了一會,笑了笑,輕聲自語,「我替你好好活著呢。」

  「你看,越來越漂亮了。」

  藍色命格,立竿見影,肢體更加輕柔,皮膚白的晃眼,藍色命格的神異,沒有感知到,不過她覺得缺的那一塊似乎補上了,英氣十足的眼眉勾動,醉到人心窩子裡的嬌媚。


  不過,她覺得胸前有些緊,

  拉開長衫,一覽無餘,清晰的看到了腳背,

  王威亂七八遭說的一推,倒是有一句沒說錯,

  她也喜歡大的啊!

  「混蛋!」

  狠狠的啐罵一聲,坐在台子上,有些無聊,長的再好看有什麼用,自己又看不到,蹦到地上,墨發飛舞,香氣陣陣,打算去吃點東西。

  去吃麵吧,吃了好久,也習慣了。

  王訥生了些白髮,幾根白髮在黑髮中扎眼,陪兩個人坐在麵攤桌上,乾巴巴的講著不怎麼好笑的笑話。

  桌子上死氣沉沉的,只有王訥在不斷的說著,十六歲左右的男孩配著書生冠,一身素色長袍,坐在麵攤上很不適應的樣子,旁的中年女子看著和王訥差不多大,中等胖度,臉上塗著廉價的脂粉,穿著碎花黃襯的,頭上扎一枚銅簪子。

  見姜雲來了,王訥連忙推開面碗,直起身子,匆忙的趕了過來。

  「來咯,來嘍,還是一碗麵?」

  「不急,叔你吃飽了再說。」

  「咱乾的就是這個生意,哪有讓客人餓肚子的道理?「

  十六七歲的青年瞥了一眼,卻恍惚間掃過姜雲的面容,恍然間失了神,一旁的女人沒好氣道:「吃飯,你看什麼呢!」

  ……

  王訥收拾起攤子,回到家中,捶打著腰,整理著一天的收穫,零散的鋼鏰沾染著面塵,被仔細地收在袋子裡。

  妻子走到他身前,「晚上,來麵攤吃麵,那個是誰?」

  「你說的是哪個?」

  「就是喊你叔的那個,長的挺漂亮的!哪裡人士,家中有幾口人?」

  王訥呵呵笑著,「人家來城裡學武,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住在哪裡?多大了?她學什麼武啊,一個小姑娘,找人嫁了才對!你看咱家孩子也老大不小了……」

  王訥皺著眉,打斷道:「你別做那些麻煩事,人家是來吃麵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只管你的食客,不管你的兒子是不是!呸!我就不信了,你不說話我還問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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