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現實與遊戲
「誰讓你來醫院門口發傳單的？」
「居然還是健身俱樂部的宣傳！」
臨海市大豐區，醫院門口，兩名看起來像是實習醫生的小年輕嘖嘖稱奇，滿臉好笑地盯著剛到手的傳單。
看到這一幕，手裡沒剩下幾張的楊昭月心情大好，也沒計較。
「就是身體不好才要健身，正常人誰健身啊！」這句話她說的理直氣壯。
之前在鬧市區街頭，楊昭月發的大部分宣傳單都被過往的行人丟進了垃圾桶。
眼看都快要塞滿了，她這才突發奇想，跑到了醫院門口。
沒想到效果還真不錯。
如果不是那個摳門的老闆非要她拍照留證的話，她也不用如此頭痛。
隨口應付了一句後，楊昭月又發現了新的目標。
那是一對年輕的母子。
「姐姐，健身俱樂部了解一下，多鍛鍊，少生病。」
楊昭月的話言簡意賅，說話間，一張傳單就已經遞向了迎面走來的年輕女人。
她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很多行人是沒有耐心聽長篇大論的。
大多數都是禮貌性的隨手接過，隨意掃上一眼，然後就是尋找周圍的垃圾桶。
可惜，這家醫院正門口沒有這項設施。
「啊？！」
年輕女人似乎在想著事，滿臉的愁眉不展，被這麼一打岔，下意識便將牽在手中六七歲大的小男孩護在了身後。
轉身間，深色的羽絨服上露出幾道明顯的條狀污跡。
「健身…」
在看到面前的年齡也才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後，她眼中的警惕逐漸褪去，目光隨之移到面前的宣傳單上。
「這個…可以治療精神疾病嗎？」
「啥？」楊昭月拿著傳單的手抖了抖，連忙收了回來：「不能！」
說完，她還退後了兩步。
「不能嗎？」女人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一聲不吭地拉著孩子走進了醫院。
那個小男孩的腦袋垂地很低，從身邊走過時，楊昭月甚至都無法看清他的長相，只是依稀能在對方的一處側頸看到不明顯的淤青。
被年輕女人牽在手裡，如同一個活著的牽線木偶。
僵硬且麻木。
「怎麼感覺瘮得慌。」楊昭月的心臟一突，身上爆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現在雖然是法治社會，但不包含精神病在內。
那個年輕女人看起來也不太正常，如果不是病急亂投醫，怎麼會問出那種話來。
「還是趕快走吧。」
隨手把剩下的幾張傳單一股腦地塞給了還在駐足的兩名實習醫生：「幫我發一下，感謝！」
說完後，楊昭月順著馬路邊一溜煙地就跑了。
下次再也不來了！
「哎？你…」手裡突然多了好幾張傳單的實習醫生懵了一下，回過神後剛要喊些什麼，卻發現楊昭月已經跑出了二十米開外。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見此，他身旁的同伴調侃道：「這下好了吧，聯繫方式沒要到，還攬了個活。」
「搞得好像你不是想要來搭訕一樣，你怎麼不開口？」手拿一小疊傳單的實習醫生反唇相譏。
「我…不是…」
……
跑出了幾百米，在看到前方十字路口擁堵的人群後，楊昭月的腳步才逐漸放緩。
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臟：「自己嚇自己。」
喘勻呼吸，她拿出手機在群里發了一條信息：「老闆，發完了，我就先下班了。」
時間顯示，18點整，剛好是下班的時間點。
發完信息後，楊昭月長舒了口氣，來到這座大城市已經有接近一年的時間，她還是沒能適應這裡快節奏的生活。
雖然出身於偏遠的農村，但父母健在，家中還有個不滿五歲大的調皮妹妹，生活雖不富裕，也算安平喜樂。
然而天不遂人願。
兩年前，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一場重病，給這個平凡的家庭帶來了難以想像的打擊。
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學老師，收入微薄，但楊昭月有時候還是挺佩服自己老爸的。
畢竟，在貧瘠的農村，能借來四十多萬給她治病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叮~」
手機輕震，是老闆回消息了。
「你怎麼每天到點就下班？還想不想幹了？」
又來找茬…
「那不然呢？不到點下班不是早退嗎？」作為00後打工人，楊昭月堅持抵制一切剝削行為。
老闆：……。
看到群里半天沒有回信，楊昭月心情大好，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後，就騎向著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為了替家裡減輕負擔，她高中只上了半年就休學出來打工，因為年齡原因，求職之路很是坎坷。
在此期間，她去工廠打過工，也去當過服務員，甚至還去應聘過小區保安。
但那個面試的經理卻滿臉古怪地拒絕了她。
這導致她想少走幾十年彎路的想法半途夭折。
競爭實在太大了。
經過這兩年的打工經歷，楊昭月發現所有當老闆的都是一個德行。
獎勵措施拿不到，罰款條例一大堆。
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就被罰了幾十上百塊錢，因此，她對這些叫老闆的生物可以算是深惡痛絕。
太不當人了！
走在昏暗的街道小路上，楊昭月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目光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周圍昏暗的角落。
冬天的黑夜總是來的很快。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漆黑，隨著她的行走，路邊的燈光也越來越暗。
身後隔著江橋的是繁華的城市夜景，身前卻是破落無序的雜亂房屋。
同處一座城市，所處的境地卻是完全不同。
朦朧的夜色中，楊昭月拿著廉價手機的左手食指上，一枚銀色指環閃爍著微弱的螢光。
只從外表上看，這枚指環的價值就與她身上加起來還不到200塊錢的衣物很不匹配，精美華麗的外觀看起來就相當值錢。
當然，這不是楊昭月省吃儉用買來的，她也買不起。
「嗡~她只是我的妹妹…」來電鈴聲響起。
正在朝租房走去的路上，一個顯示了好幾個歸屬地的來電點亮了屏幕，楊昭月毫不猶豫地便選擇了接通。
「您好，請問您這邊有購房需求嗎？」電話那頭傳來好聽的女聲。
楊昭月有些疑惑地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怎麼也沒想通賣房子的人怎麼會把電話打到她這裡來。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久前，為了混進一處高檔小區發傳單，說是來看房子的有關？
當時好像是登記了電話號碼來著…
「有，但是首付不夠，可以延期嗎？」
距離租住的房子還有幾十米，楊昭月不介意聊一會，這個月的免費通話還剩餘不少。
「額…」電話那頭猶豫了一會：「那您要延期多久呢？」
「也不用多久，可以先過戶，讓房主暫時住著，他每個月定期給我交房租就行，等交齊了首付，我就把錢給他，到時候他再搬出去，你看怎麼樣？」
「……」通話沉默了良久。
「人才…」說完這句話後，電話掛斷，只剩下一陣忙音。
就這聊天水平還賣房子？我上我也行！
撇了撇嘴，楊昭月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這是間兩居室，其中一間是合租舍友林萍居住。
臥室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狹小，除了擺張床以外，基本上就不剩多少空間了。
隨著燈光亮起，食指上的指環在光芒的映照下，愈發璀璨。
見狀，楊昭月有些不死心地將指環摘下，隨著她一鬆手，那枚銀色指環憑空消失，重新回到了手指上。
「又是這樣…」走回房間後，楊昭月無力地癱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美輪美奐的指環發呆。
這枚指環是她在病癒後，莫名出現在手上的，經過最初的驚奇後，直到現在，楊昭月只剩下一個想法。
賣掉它！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這東西不僅無法脫手，外人也完全看不到。
像是隱形的一般。
有時候，楊昭月曾一度懷疑，自己的病不是醫院治好的，而是這枚指環。
真是越想越虧。
【進度1%...】
凝視了片刻，跟一年前沒有任何變化的半透明彈窗在指環上浮現。
還是1%，這也是楊昭月之前想賣掉它的原因。
原以為生活會因此而打破平靜，但現在她算是躺平了。
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熬不到這東西進度滿格的那一天。
「我回來啦。」舍友林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聽語氣似乎心情很不錯。
「你今天好像回來晚了。」正手捧著手機打遊戲的楊昭月抽空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多。
「你居然在打遊戲，不是說快要高考了嗎？」林萍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畫了濃妝的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以前每次回來，她見到楊昭月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題，今天也很反常。
「偶爾放鬆一下。」楊昭月頭也沒抬，轉移了話題：「不是說最近在談個大項目嗎，談的怎麼樣了？」
兩人不是在同一地方上班，所以她對林萍的近況也不太了解。
「別提了，項目是挺大，原本還認為要費一番功夫，誰知道對方中看不中用，姐們兩下就搞定了。」
聽到這話，楊昭月打遊戲的手一頓，總感覺聽起來好像哪裡怪怪的。
「不過還有個好消息，過幾天我就要從這裡搬出去了，可別說我沒提前通知你啊，要找新的合租人就趁早。」
說完，林萍轉身便走向了浴室。
說到底，兩人雖然住在一起，楊昭月與對方的關係也只是維持了簡單的室友關係，甚至有時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
「失敗。」
隨著手機屏幕上出現的灰色圖案，楊昭月以0-11的傲人戰績結束了這場對局。
「還真是失敗啊…」
退出遊戲後，她打開了健身館老闆不久前發的最後一條消息。
「你被解僱了！」
好吧，這下她也要一起搬走了。
也不用再找合租人了，就這一小間房子，都幾乎花了她小半月的工資。
工資這麼低，要求還一大堆。
楊昭月越想越覺得好笑。
於是，她果斷又開了一把遊戲。
【初次試煉已開啟，玩家選定完成，核定目標模擬中…】
「嗯？」
楊昭月一愣，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怎麼這次進入遊戲聽到的音效不太一樣…
【擬定完成，未檢測到目擊者，傳送開始…】
下一秒，白光閃過，楊昭月的身影驀然消失在房間中，手機『啪嗒』一聲掉落到地面上，摔出一道清晰的裂紋。
【歡迎進入墟界樂園】
【遊戲開始】
「居然還是健身俱樂部的宣傳！」
臨海市大豐區，醫院門口，兩名看起來像是實習醫生的小年輕嘖嘖稱奇，滿臉好笑地盯著剛到手的傳單。
看到這一幕，手裡沒剩下幾張的楊昭月心情大好，也沒計較。
「就是身體不好才要健身，正常人誰健身啊！」這句話她說的理直氣壯。
之前在鬧市區街頭，楊昭月發的大部分宣傳單都被過往的行人丟進了垃圾桶。
眼看都快要塞滿了，她這才突發奇想，跑到了醫院門口。
沒想到效果還真不錯。
如果不是那個摳門的老闆非要她拍照留證的話，她也不用如此頭痛。
隨口應付了一句後，楊昭月又發現了新的目標。
那是一對年輕的母子。
「姐姐，健身俱樂部了解一下，多鍛鍊，少生病。」
楊昭月的話言簡意賅，說話間，一張傳單就已經遞向了迎面走來的年輕女人。
她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很多行人是沒有耐心聽長篇大論的。
大多數都是禮貌性的隨手接過，隨意掃上一眼，然後就是尋找周圍的垃圾桶。
可惜，這家醫院正門口沒有這項設施。
「啊？！」
年輕女人似乎在想著事，滿臉的愁眉不展，被這麼一打岔，下意識便將牽在手中六七歲大的小男孩護在了身後。
轉身間，深色的羽絨服上露出幾道明顯的條狀污跡。
「健身…」
在看到面前的年齡也才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後，她眼中的警惕逐漸褪去，目光隨之移到面前的宣傳單上。
「這個…可以治療精神疾病嗎？」
「啥？」楊昭月拿著傳單的手抖了抖，連忙收了回來：「不能！」
說完，她還退後了兩步。
「不能嗎？」女人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一聲不吭地拉著孩子走進了醫院。
那個小男孩的腦袋垂地很低，從身邊走過時，楊昭月甚至都無法看清他的長相，只是依稀能在對方的一處側頸看到不明顯的淤青。
被年輕女人牽在手裡，如同一個活著的牽線木偶。
僵硬且麻木。
「怎麼感覺瘮得慌。」楊昭月的心臟一突，身上爆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現在雖然是法治社會，但不包含精神病在內。
那個年輕女人看起來也不太正常，如果不是病急亂投醫，怎麼會問出那種話來。
「還是趕快走吧。」
隨手把剩下的幾張傳單一股腦地塞給了還在駐足的兩名實習醫生：「幫我發一下，感謝！」
說完後，楊昭月順著馬路邊一溜煙地就跑了。
下次再也不來了！
「哎？你…」手裡突然多了好幾張傳單的實習醫生懵了一下，回過神後剛要喊些什麼，卻發現楊昭月已經跑出了二十米開外。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見此，他身旁的同伴調侃道：「這下好了吧，聯繫方式沒要到，還攬了個活。」
「搞得好像你不是想要來搭訕一樣，你怎麼不開口？」手拿一小疊傳單的實習醫生反唇相譏。
「我…不是…」
……
跑出了幾百米，在看到前方十字路口擁堵的人群後，楊昭月的腳步才逐漸放緩。
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臟：「自己嚇自己。」
喘勻呼吸，她拿出手機在群里發了一條信息：「老闆，發完了，我就先下班了。」
時間顯示，18點整，剛好是下班的時間點。
發完信息後，楊昭月長舒了口氣，來到這座大城市已經有接近一年的時間，她還是沒能適應這裡快節奏的生活。
雖然出身於偏遠的農村，但父母健在，家中還有個不滿五歲大的調皮妹妹，生活雖不富裕，也算安平喜樂。
然而天不遂人願。
兩年前，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一場重病，給這個平凡的家庭帶來了難以想像的打擊。
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學老師，收入微薄，但楊昭月有時候還是挺佩服自己老爸的。
畢竟，在貧瘠的農村，能借來四十多萬給她治病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叮~」
手機輕震，是老闆回消息了。
「你怎麼每天到點就下班？還想不想幹了？」
又來找茬…
「那不然呢？不到點下班不是早退嗎？」作為00後打工人，楊昭月堅持抵制一切剝削行為。
老闆：……。
看到群里半天沒有回信，楊昭月心情大好，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後，就騎向著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為了替家裡減輕負擔，她高中只上了半年就休學出來打工，因為年齡原因，求職之路很是坎坷。
在此期間，她去工廠打過工，也去當過服務員，甚至還去應聘過小區保安。
但那個面試的經理卻滿臉古怪地拒絕了她。
這導致她想少走幾十年彎路的想法半途夭折。
競爭實在太大了。
經過這兩年的打工經歷，楊昭月發現所有當老闆的都是一個德行。
獎勵措施拿不到，罰款條例一大堆。
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就被罰了幾十上百塊錢，因此，她對這些叫老闆的生物可以算是深惡痛絕。
太不當人了！
走在昏暗的街道小路上，楊昭月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目光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周圍昏暗的角落。
冬天的黑夜總是來的很快。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漆黑，隨著她的行走，路邊的燈光也越來越暗。
身後隔著江橋的是繁華的城市夜景，身前卻是破落無序的雜亂房屋。
同處一座城市，所處的境地卻是完全不同。
朦朧的夜色中，楊昭月拿著廉價手機的左手食指上，一枚銀色指環閃爍著微弱的螢光。
只從外表上看，這枚指環的價值就與她身上加起來還不到200塊錢的衣物很不匹配，精美華麗的外觀看起來就相當值錢。
當然，這不是楊昭月省吃儉用買來的，她也買不起。
「嗡~她只是我的妹妹…」來電鈴聲響起。
正在朝租房走去的路上，一個顯示了好幾個歸屬地的來電點亮了屏幕，楊昭月毫不猶豫地便選擇了接通。
「您好，請問您這邊有購房需求嗎？」電話那頭傳來好聽的女聲。
楊昭月有些疑惑地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怎麼也沒想通賣房子的人怎麼會把電話打到她這裡來。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久前，為了混進一處高檔小區發傳單，說是來看房子的有關？
當時好像是登記了電話號碼來著…
「有，但是首付不夠，可以延期嗎？」
距離租住的房子還有幾十米，楊昭月不介意聊一會，這個月的免費通話還剩餘不少。
「額…」電話那頭猶豫了一會：「那您要延期多久呢？」
「也不用多久，可以先過戶，讓房主暫時住著，他每個月定期給我交房租就行，等交齊了首付，我就把錢給他，到時候他再搬出去，你看怎麼樣？」
「……」通話沉默了良久。
「人才…」說完這句話後，電話掛斷，只剩下一陣忙音。
就這聊天水平還賣房子？我上我也行！
撇了撇嘴，楊昭月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這是間兩居室，其中一間是合租舍友林萍居住。
臥室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狹小，除了擺張床以外，基本上就不剩多少空間了。
隨著燈光亮起，食指上的指環在光芒的映照下，愈發璀璨。
見狀，楊昭月有些不死心地將指環摘下，隨著她一鬆手，那枚銀色指環憑空消失，重新回到了手指上。
「又是這樣…」走回房間後，楊昭月無力地癱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美輪美奐的指環發呆。
這枚指環是她在病癒後，莫名出現在手上的，經過最初的驚奇後，直到現在，楊昭月只剩下一個想法。
賣掉它！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這東西不僅無法脫手，外人也完全看不到。
像是隱形的一般。
有時候，楊昭月曾一度懷疑，自己的病不是醫院治好的，而是這枚指環。
真是越想越虧。
【進度1%...】
凝視了片刻，跟一年前沒有任何變化的半透明彈窗在指環上浮現。
還是1%，這也是楊昭月之前想賣掉它的原因。
原以為生活會因此而打破平靜，但現在她算是躺平了。
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熬不到這東西進度滿格的那一天。
「我回來啦。」舍友林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聽語氣似乎心情很不錯。
「你今天好像回來晚了。」正手捧著手機打遊戲的楊昭月抽空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多。
「你居然在打遊戲，不是說快要高考了嗎？」林萍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畫了濃妝的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以前每次回來，她見到楊昭月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題，今天也很反常。
「偶爾放鬆一下。」楊昭月頭也沒抬，轉移了話題：「不是說最近在談個大項目嗎，談的怎麼樣了？」
兩人不是在同一地方上班，所以她對林萍的近況也不太了解。
「別提了，項目是挺大，原本還認為要費一番功夫，誰知道對方中看不中用，姐們兩下就搞定了。」
聽到這話，楊昭月打遊戲的手一頓，總感覺聽起來好像哪裡怪怪的。
「不過還有個好消息，過幾天我就要從這裡搬出去了，可別說我沒提前通知你啊，要找新的合租人就趁早。」
說完，林萍轉身便走向了浴室。
說到底，兩人雖然住在一起，楊昭月與對方的關係也只是維持了簡單的室友關係，甚至有時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
「失敗。」
隨著手機屏幕上出現的灰色圖案，楊昭月以0-11的傲人戰績結束了這場對局。
「還真是失敗啊…」
退出遊戲後，她打開了健身館老闆不久前發的最後一條消息。
「你被解僱了！」
好吧，這下她也要一起搬走了。
也不用再找合租人了，就這一小間房子，都幾乎花了她小半月的工資。
工資這麼低，要求還一大堆。
楊昭月越想越覺得好笑。
於是，她果斷又開了一把遊戲。
【初次試煉已開啟，玩家選定完成，核定目標模擬中…】
「嗯？」
楊昭月一愣，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怎麼這次進入遊戲聽到的音效不太一樣…
【擬定完成，未檢測到目擊者，傳送開始…】
下一秒，白光閃過，楊昭月的身影驀然消失在房間中，手機『啪嗒』一聲掉落到地面上，摔出一道清晰的裂紋。
【歡迎進入墟界樂園】
【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