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借我根煙
「你今年必須買房。」
「我都二十九了，陪你耗不起了。」
「讓你爸媽把老房子賣了，在市中心買套房，我弟弟讀大學正好能住過來。」
杭城，馬路邊，車水馬龍，喧囂嘈雜。
三十三歲的林風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結婚對象，感覺無比的陌生。
兩人是公司部門聯誼時候認識的，年紀漸長，相處一年後，開始討論結婚事宜。
因為工作關係，林風時常出差相隔兩地，兩人基本沒什麼感情。
忙碌的工作早已磨滅了對浪漫愛情的憧憬，結婚，更像是給生活交差，為世俗妥協。
林風沉默不語，自顧自的看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
停下等紅燈的車窗上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樣，中年發福的身材。再不復往日輕狂少年的風采。
這樣子的人生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聽從父母的勸導，從小就學習優異。堅信努力必有回報。
等畢業工作了才知道，他也不過也只是眾多打工牛馬中的一員。
14年大學畢業進入可樂公司做管培，沒日沒夜的工作，上頭見他能吃苦，理所應到的把他放到了一線。
18年他為沖業績來回出差，他為沖業績，每晚陪客戶喝到爛醉如泥，如願摘得地區銷冠，晉升主管的機會卻被關係戶同事半路截胡。
21年他終於當上了主管，回過身才發現他的上司是副總的小舅子，比他還小一屆的學弟。
好不容易說服他自己安於現狀，湊合的找了個對象。
工資的漲幅遠跟不上房價的漲幅。
省吃儉用的存款卻只夠買杭城的一間廁所。
臨了發覺他連結婚的資格都沒有。
他父母開著一間副食批發部，為了幫他買房。辭退了工人自己去送貨，日日辛勞落下了不少病根子。
世人慌慌張張，只為碎銀幾兩。
而現在他的結婚對象，卻要他讓為他忙碌一生的父母賣掉老房子。只為了讓她讀大學的弟弟有個落腳點？
「林風，你對我是挺好的。但是我總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對吧？」
「嗯，呵。」
「那你表個態，我爸媽每天給我打電話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林風回過頭，漠然的開口：「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女人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咱們算了吧，我可不配耽誤你。」
「林風，你就是個渣男。你沒房你看看誰願意嫁給你？沒擔當，不上進！」
林風鑽進車裡，車外的女人還在氣憤的捶著車窗，嘴裡還罵罵咧咧。
林風看了一眼，發動汽車漫無目的的向前開去。
車裡音響放著林風最喜歡的歌：Beyond的《灰色軌跡》。
「酒一再沉溺」
「何時麻醉我抑鬱」
「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沖不破牆壁」
「前路沒法看得清」
「再有哪些掙扎與被迫」
「踏著灰色的軌跡」
「儘是深淵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
林風打開車窗，伸出一隻手放在窗外。張開手掌，想把風抓住。
想起年少時也過這樣子的場景，和身邊的好友討論這風有了多少罩杯的手感。
要是能重來就好了。
打工是不可能的。
就只干三件事。
賺錢。
賺錢！
還是他媽的賺錢！
至於女人？
林風想起網上祖師爺的一句話：「錢是給女人看的，不是給女人花的。」
有錢還會缺女人？
突然，前方一陣刺眼的光芒閃來，林風被晃的花了眼。
「滴.......」刺耳的喇叭長鳴聲響起。
「砰！！！」車輛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響聲。
「能不能讓這些喜歡開著遠光燈的出生一起陪葬啊！！？？？」
這是林風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便陷入無盡黑暗。
..........................
..........................
「風哥，你打算去哪工作？」
林風耳邊響起一段男聲。
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林風努力不再讓自己恍惚，失神的雙眼逐漸聚焦看著說話的青年。
身材魁梧，皮膚黝黑，壯的和牛一樣。
「大雄！？」眼前的景象逐漸和記憶中的畫面重疊後，林風不可置信的問道。
大雄是林風高中時候的死黨，名叫劉大雄，以前經常被人調侃，又粗又壯怎麼給起個名字叫大雄，不應該叫胖虎嗎？
因為林風用一些神奇的影片幫其啟蒙後，就成為林風忠實的小弟。
林風猛的轉頭，環視四周。
破舊的居民樓，臨街老式招牌，熟悉而陌生。
這是記憶中家鄉林城紫薇路的樣子，只是後來全都推翻重建。
馬路上來來往往穿梭的車輛，各種車型的老款統一的藍色牌照，沒有一張後來滿大街的新能源綠色牌照。
林風此刻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難道重生了？
「有煙嗎？來一根。」林風不自覺的就想抽根煙。
「你不是不抽菸嗎？」。」
大雄從褲袋裡摸出半包利群和打火機遞給林風。
林風隨地坐了下來，點菸的手看到剛從兜里摸索出來的手機百度內容後，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百度時間：2014年7月9日22:12】
「我靠，你怎麼哭了？都說了不會抽菸別硬裝。」
「怎麼又笑了？發神經了啊。」
在猴子眼裡，林風和瘋癲魔怔了一般，表情反覆，一會笑一會哭的。
林風突然站起身來，憤憤的把沒吸完的煙丟到一邊。
不同於中年發福虛軟的身體狀態，林風感覺渾身充滿力量，精力充沛。
林風輕撣了撣褲面道：「煙太嗆了，說吧今天什麼局？」
「！？？」
「不是你組的局嗎？說大家都大學畢業了，出來一起喝點。」大雄摸了摸頭問道。
林風這時想起因為自己以前比較活躍，沒事就喜歡組些局，主要是為了約班花莊曉夢。
前世這時候，林風在高中QQ群一起鬨，大家也尋思好久不見了，就約著出來今天喝點酒聚聚。
一想到莊曉夢，林風就有點頭疼。
林風從高一開始追求莊曉夢，一直到大學。
高中時候每天帶早餐，往莊曉夢課桌抽屜里放情書。
大學時候省吃儉用，每逢節日就寄禮物，寄明信片。還每天在QQ後來是微信，留言早安晚安。
舔了七年。
從莊曉夢回饋來的說法按現在的認知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你是好人。」
後來工作了，忙碌了之後就沒心思舔了，莊曉夢好像出國移民去了。
林風回想起這些，噁心的自己現在就想吐。
自己以前咋那麼大傻春，青春靚麗的大學同學那麼多，潛在的富婆也挺多的，咋就盯著一顆歪脖子樹上不放呢。
「風哥，別發呆了，咱走吧。早點去，還能挑個好點的位置看世界盃....」
「世界盃！？」大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風打斷。
「德國打巴西啊，巴西主場，可惜內馬爾受傷，但配置在那肯定很精彩，你不是不怎麼看球嗎？」大雄道。
林風想起，自己確實不怎麼看世界盃，唯一看完的一場就是因為自己組的局陪著大雄看完的這場。
但這場球異常的記憶深刻。
酒館裡球迷大叔們的哀嚎聲和震驚摸樣歷歷在目..
賽後那條荷蘭人200歐元6500倍中彩的新聞報導也成為球迷們酒桌上的談資。
這也是林風記得的為數不多的世界盃比賽。
「體彩店對這種凌晨的比賽是不是23點截止？」林風急切的問道。
「是啊，你不是不買球的嘛..」徐天航道。
「你..身上有多少錢？先借我。」
「還三千多。」
「都轉我先，你先去酒館，我晚點來。」
說完林風頭也不回的跑開。
「啥事都沒有我搞錢重要。」
一臉懵逼的大雄聽到林風邊跑邊嘟噥的話更加懵逼。
「我都二十九了，陪你耗不起了。」
「讓你爸媽把老房子賣了，在市中心買套房，我弟弟讀大學正好能住過來。」
杭城，馬路邊，車水馬龍，喧囂嘈雜。
三十三歲的林風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結婚對象，感覺無比的陌生。
兩人是公司部門聯誼時候認識的，年紀漸長，相處一年後，開始討論結婚事宜。
因為工作關係，林風時常出差相隔兩地，兩人基本沒什麼感情。
忙碌的工作早已磨滅了對浪漫愛情的憧憬，結婚，更像是給生活交差，為世俗妥協。
林風沉默不語，自顧自的看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
停下等紅燈的車窗上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樣，中年發福的身材。再不復往日輕狂少年的風采。
這樣子的人生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聽從父母的勸導，從小就學習優異。堅信努力必有回報。
等畢業工作了才知道，他也不過也只是眾多打工牛馬中的一員。
14年大學畢業進入可樂公司做管培，沒日沒夜的工作，上頭見他能吃苦，理所應到的把他放到了一線。
18年他為沖業績來回出差，他為沖業績，每晚陪客戶喝到爛醉如泥，如願摘得地區銷冠，晉升主管的機會卻被關係戶同事半路截胡。
21年他終於當上了主管，回過身才發現他的上司是副總的小舅子，比他還小一屆的學弟。
好不容易說服他自己安於現狀，湊合的找了個對象。
工資的漲幅遠跟不上房價的漲幅。
省吃儉用的存款卻只夠買杭城的一間廁所。
臨了發覺他連結婚的資格都沒有。
他父母開著一間副食批發部，為了幫他買房。辭退了工人自己去送貨，日日辛勞落下了不少病根子。
世人慌慌張張，只為碎銀幾兩。
而現在他的結婚對象，卻要他讓為他忙碌一生的父母賣掉老房子。只為了讓她讀大學的弟弟有個落腳點？
「林風，你對我是挺好的。但是我總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對吧？」
「嗯，呵。」
「那你表個態，我爸媽每天給我打電話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林風回過頭，漠然的開口：「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女人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咱們算了吧，我可不配耽誤你。」
「林風，你就是個渣男。你沒房你看看誰願意嫁給你？沒擔當，不上進！」
林風鑽進車裡，車外的女人還在氣憤的捶著車窗，嘴裡還罵罵咧咧。
林風看了一眼，發動汽車漫無目的的向前開去。
車裡音響放著林風最喜歡的歌：Beyond的《灰色軌跡》。
「酒一再沉溺」
「何時麻醉我抑鬱」
「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沖不破牆壁」
「前路沒法看得清」
「再有哪些掙扎與被迫」
「踏著灰色的軌跡」
「儘是深淵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
林風打開車窗，伸出一隻手放在窗外。張開手掌，想把風抓住。
想起年少時也過這樣子的場景，和身邊的好友討論這風有了多少罩杯的手感。
要是能重來就好了。
打工是不可能的。
就只干三件事。
賺錢。
賺錢！
還是他媽的賺錢！
至於女人？
林風想起網上祖師爺的一句話：「錢是給女人看的，不是給女人花的。」
有錢還會缺女人？
突然，前方一陣刺眼的光芒閃來，林風被晃的花了眼。
「滴.......」刺耳的喇叭長鳴聲響起。
「砰！！！」車輛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響聲。
「能不能讓這些喜歡開著遠光燈的出生一起陪葬啊！！？？？」
這是林風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便陷入無盡黑暗。
..........................
..........................
「風哥，你打算去哪工作？」
林風耳邊響起一段男聲。
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林風努力不再讓自己恍惚，失神的雙眼逐漸聚焦看著說話的青年。
身材魁梧，皮膚黝黑，壯的和牛一樣。
「大雄！？」眼前的景象逐漸和記憶中的畫面重疊後，林風不可置信的問道。
大雄是林風高中時候的死黨，名叫劉大雄，以前經常被人調侃，又粗又壯怎麼給起個名字叫大雄，不應該叫胖虎嗎？
因為林風用一些神奇的影片幫其啟蒙後，就成為林風忠實的小弟。
林風猛的轉頭，環視四周。
破舊的居民樓，臨街老式招牌，熟悉而陌生。
這是記憶中家鄉林城紫薇路的樣子，只是後來全都推翻重建。
馬路上來來往往穿梭的車輛，各種車型的老款統一的藍色牌照，沒有一張後來滿大街的新能源綠色牌照。
林風此刻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難道重生了？
「有煙嗎？來一根。」林風不自覺的就想抽根煙。
「你不是不抽菸嗎？」。」
大雄從褲袋裡摸出半包利群和打火機遞給林風。
林風隨地坐了下來，點菸的手看到剛從兜里摸索出來的手機百度內容後，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百度時間：2014年7月9日22:12】
「我靠，你怎麼哭了？都說了不會抽菸別硬裝。」
「怎麼又笑了？發神經了啊。」
在猴子眼裡，林風和瘋癲魔怔了一般，表情反覆，一會笑一會哭的。
林風突然站起身來，憤憤的把沒吸完的煙丟到一邊。
不同於中年發福虛軟的身體狀態，林風感覺渾身充滿力量，精力充沛。
林風輕撣了撣褲面道：「煙太嗆了，說吧今天什麼局？」
「！？？」
「不是你組的局嗎？說大家都大學畢業了，出來一起喝點。」大雄摸了摸頭問道。
林風這時想起因為自己以前比較活躍，沒事就喜歡組些局，主要是為了約班花莊曉夢。
前世這時候，林風在高中QQ群一起鬨，大家也尋思好久不見了，就約著出來今天喝點酒聚聚。
一想到莊曉夢，林風就有點頭疼。
林風從高一開始追求莊曉夢，一直到大學。
高中時候每天帶早餐，往莊曉夢課桌抽屜里放情書。
大學時候省吃儉用，每逢節日就寄禮物，寄明信片。還每天在QQ後來是微信，留言早安晚安。
舔了七年。
從莊曉夢回饋來的說法按現在的認知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你是好人。」
後來工作了，忙碌了之後就沒心思舔了，莊曉夢好像出國移民去了。
林風回想起這些，噁心的自己現在就想吐。
自己以前咋那麼大傻春，青春靚麗的大學同學那麼多，潛在的富婆也挺多的，咋就盯著一顆歪脖子樹上不放呢。
「風哥，別發呆了，咱走吧。早點去，還能挑個好點的位置看世界盃....」
「世界盃！？」大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風打斷。
「德國打巴西啊，巴西主場，可惜內馬爾受傷，但配置在那肯定很精彩，你不是不怎麼看球嗎？」大雄道。
林風想起，自己確實不怎麼看世界盃，唯一看完的一場就是因為自己組的局陪著大雄看完的這場。
但這場球異常的記憶深刻。
酒館裡球迷大叔們的哀嚎聲和震驚摸樣歷歷在目..
賽後那條荷蘭人200歐元6500倍中彩的新聞報導也成為球迷們酒桌上的談資。
這也是林風記得的為數不多的世界盃比賽。
「體彩店對這種凌晨的比賽是不是23點截止？」林風急切的問道。
「是啊，你不是不買球的嘛..」徐天航道。
「你..身上有多少錢？先借我。」
「還三千多。」
「都轉我先，你先去酒館，我晚點來。」
說完林風頭也不回的跑開。
「啥事都沒有我搞錢重要。」
一臉懵逼的大雄聽到林風邊跑邊嘟噥的話更加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