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逢恰似早相識
吳臨衣持著刀站在神宮寺舞衣的面前，看著面前從始至終，一直掛著那詭異微笑的妖魔。
接著他沒有說話，左手揚起，揮動長刀。
長刀咆哮著，運轉《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刀脊上五個噴氣噴管，都有高速氣體組成的激流噴出，以難以想像的大力奔向神宮寺舞衣那脆弱的脖頸。
雖然並非什麼至高無上的武學精要，但《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依然能夠分析數百種形體的敵人可能做出的閃避，並相應地給出預測和應對。而年齡很小的神宮寺舞衣這種沒有太多改造、保持著純粹人型的敵人，就是《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最擅長應對的對手。
資料庫中有無數武學大家對戰這種敵人的心得數據。
以眼下重傷的神宮寺舞衣的狀態，不可能再次躲過《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這一刀的刀路。
神宮寺舞衣不避不閃，大睜著雙眼，看著面前正噴射氣流加速，帶著劇烈破空聲揮斬而來的長刀。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有些期待。
「鐺——」
長刀的刀路被一隻巨大的金屬手臂封鎖，這一刀全力斬在這隻從旁邊伸出的金屬手臂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迴響。
金屬與金屬之間的碰撞的巨大反震力量讓吳臨衣左手虎口迸裂，鮮血開裂的皮膚中濺出。他再也拿捏不住長刀，一鬆手，長刀彈了出去，斜斜地插在不遠處的地磚之上。
「他媽的，鐵彌勒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沒有人操持的長刀深深地插入地板，再也動彈不得，兀自叫罵不休。
被震的兩眼直冒金星的吳臨衣，在長刀的怒罵聲中，嗡嗡叫的大腦慢慢回神，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鎮廟的鐵彌勒被這傢伙駭入了...】
他看著眼前兩人多高，渾身用高強度鈦合金充當骨架、血肉以特種填充材料製成的鐵彌勒，正如同鐵塔一般矗立在自己面前。
鐵彌勒的左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那是娜塔莉亞的長刀剛剛全力爆發留下的傷痕，傷痕里有火花迸濺。
即使是金屬製成的機器人，也在這一擊下受損不清。
可惜沒經歷過任何改造的吳臨衣不是娜塔莉亞，如果換成是娜塔莉亞在運使長刀，就算兩三個鐵彌勒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但對於吳臨衣來說，這一尊矗立在自己面前的機器人，簡直是不可跨越的高牆。
鐵彌勒伸出右手，巨大的手一把將吳臨衣的雙臂和胸腔整個攥在手裡。
它扭過身去，微微彎腰，將在手中緊握的吳臨衣獻寶般捧到神宮寺舞衣的面前。
神宮寺舞衣開心地盯著被牢牢抓住，動彈不得的吳臨衣：「現在的小朋友，還真是懂事呀，可愛死了！其他的小朋友們，今天大家都學會了嗎？」
周圍除了已被完全駭入、沉默的鐵彌勒，以及依舊在吼叫、越罵越髒的長刀，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問「哪些小朋友」。
「叔叔要送你一件禮物哦。」神宮寺舞衣繼續說。
被抓在鐵彌勒手裡的吳臨衣一點都動不了，只能冷哼一聲：「那我謝謝你了。」
「你知道嗎？小朋友有物理降魔的子彈，」她歡快地說，話語裡還夾雜神經質的咯咯聲，「叔叔也有一招叫物理聯網的禮物送給你哦。」
「直接戳開小朋友的大腦，沒有靈竅就不會是問題啦！」
神宮寺舞衣走上前來，用僅剩的左手，伸出食指，如劍一般向吳臨衣的頭刺去。吳臨衣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準備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他只覺得額頭被女孩的手指輕輕點到，只有輕柔的觸感，這更像是按壓而不是戳刺。想像中戳穿大腦的劇痛並沒有來到，他忍不住睜眼看去，卻發現了眼前意外的一幕。
神宮寺舞衣左手食指輕輕按在他的眉心，緊閉雙眼，全身抖如篩糠，她額頭上青筋暴起，無數汗滴涔涔而下。就算是剛才被斬去右手的重傷，也不能讓神宮寺舞衣的表情有著一絲一毫的改變，但現在，她那詭異的笑容第一次收斂，只余嘴唇四周的撕裂傷口。
「抽風了？」吳臨衣出聲譏諷道。
隨著他的聲音出口，神宮寺舞衣大叫一聲，如同遭到雷擊一般向後就倒，無力的身軀摔在地板上，被斬去右臂而留下創口的右邊身子又濺出了不少滾燙的鮮血。
「你是...」她發出神經質般的嘶嘶，驚恐無比，「這不可能，是仙人，仙人！你是謫仙人！」
鐵彌勒已經被她解除了控制權，原本的AI重新取回了主導，鐵彌勒輕輕鬆開手，將吳臨衣恭敬地放在地上，後退半步，合掌皈依。
吳臨衣走到躺在地上的神宮寺舞衣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重新問出了兩人會面時他說出的第一句話：「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神宮寺舞衣像一條被扔在岸上的活魚，身軀劇烈地扭動，將鮮血在六腑廟的地板上塗抹出恐怖的圖景。
她似乎已經無法停止尖叫，即使她所附著的神宮寺舞衣的身軀已經接近了瀕死的邊緣，並不能向肺部供應足量的氧氣。
神宮寺舞衣依然在瘋狂地嘶叫著莫名的內容：「我是服務——我是曾經——我是無意義——我是推銷——我是侍從——我是扈衛——我是薯條——我是漢堡——我是炸雞——」
吳臨衣皺眉，用左手一把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提起，放在長桌之上：「別他媽當謎語人！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長桌上的小小身軀爆發出迄今為止爆發出的最大聲的嘶鳴，震的吳臨衣耳朵嗡嗡直響。
「我是羅納德·mə——」
尖銳的鳴叫還沒有吐出所有的音節，就被掐死在咽喉之中。面前的神宮寺舞衣一動不動，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有什麼龐然無比的東西，離開了她的身軀，重新逸散向不可見不可知的數字空間。
「創傷小組特別急救隊，使命必達！」六腑廟的廟門被撞開，衝進來一群身穿白衣的醫護人員，一半人手裡提著各種急救器材，一半人則全部武裝，端持著巨大的槍械。
「整個城南的網絡服務都被莫名干擾，導航才恢復正常，實在抱歉！」帶隊的醫生進門就開始大喊，「請客人不要投訴我們，我們願意返點——」
他慢慢沉默了，因為他看見六腑廟內那個背對他的男人，根本沒有理他，只是在凝視著長桌。
長桌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已經昏迷的女孩，僅存的左手伸出食指，深深地摳進了桌板。
桌板上被女孩的手指摳出了一個巨大的字母，深的已經露出了桌子內部的銅合金材質，讓字母顯露出略微金黃的色澤。
那是一個斗大的英文字母。
「M」！
接著他沒有說話，左手揚起，揮動長刀。
長刀咆哮著，運轉《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刀脊上五個噴氣噴管，都有高速氣體組成的激流噴出，以難以想像的大力奔向神宮寺舞衣那脆弱的脖頸。
雖然並非什麼至高無上的武學精要，但《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依然能夠分析數百種形體的敵人可能做出的閃避，並相應地給出預測和應對。而年齡很小的神宮寺舞衣這種沒有太多改造、保持著純粹人型的敵人，就是《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最擅長應對的對手。
資料庫中有無數武學大家對戰這種敵人的心得數據。
以眼下重傷的神宮寺舞衣的狀態，不可能再次躲過《鎮邪十九式1.05 Unregistered》這一刀的刀路。
神宮寺舞衣不避不閃，大睜著雙眼，看著面前正噴射氣流加速，帶著劇烈破空聲揮斬而來的長刀。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有些期待。
「鐺——」
長刀的刀路被一隻巨大的金屬手臂封鎖，這一刀全力斬在這隻從旁邊伸出的金屬手臂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迴響。
金屬與金屬之間的碰撞的巨大反震力量讓吳臨衣左手虎口迸裂，鮮血開裂的皮膚中濺出。他再也拿捏不住長刀，一鬆手，長刀彈了出去，斜斜地插在不遠處的地磚之上。
「他媽的，鐵彌勒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沒有人操持的長刀深深地插入地板，再也動彈不得，兀自叫罵不休。
被震的兩眼直冒金星的吳臨衣，在長刀的怒罵聲中，嗡嗡叫的大腦慢慢回神，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鎮廟的鐵彌勒被這傢伙駭入了...】
他看著眼前兩人多高，渾身用高強度鈦合金充當骨架、血肉以特種填充材料製成的鐵彌勒，正如同鐵塔一般矗立在自己面前。
鐵彌勒的左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那是娜塔莉亞的長刀剛剛全力爆發留下的傷痕，傷痕里有火花迸濺。
即使是金屬製成的機器人，也在這一擊下受損不清。
可惜沒經歷過任何改造的吳臨衣不是娜塔莉亞，如果換成是娜塔莉亞在運使長刀，就算兩三個鐵彌勒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但對於吳臨衣來說，這一尊矗立在自己面前的機器人，簡直是不可跨越的高牆。
鐵彌勒伸出右手，巨大的手一把將吳臨衣的雙臂和胸腔整個攥在手裡。
它扭過身去，微微彎腰，將在手中緊握的吳臨衣獻寶般捧到神宮寺舞衣的面前。
神宮寺舞衣開心地盯著被牢牢抓住，動彈不得的吳臨衣：「現在的小朋友，還真是懂事呀，可愛死了！其他的小朋友們，今天大家都學會了嗎？」
周圍除了已被完全駭入、沉默的鐵彌勒，以及依舊在吼叫、越罵越髒的長刀，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問「哪些小朋友」。
「叔叔要送你一件禮物哦。」神宮寺舞衣繼續說。
被抓在鐵彌勒手裡的吳臨衣一點都動不了，只能冷哼一聲：「那我謝謝你了。」
「你知道嗎？小朋友有物理降魔的子彈，」她歡快地說，話語裡還夾雜神經質的咯咯聲，「叔叔也有一招叫物理聯網的禮物送給你哦。」
「直接戳開小朋友的大腦，沒有靈竅就不會是問題啦！」
神宮寺舞衣走上前來，用僅剩的左手，伸出食指，如劍一般向吳臨衣的頭刺去。吳臨衣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準備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他只覺得額頭被女孩的手指輕輕點到，只有輕柔的觸感，這更像是按壓而不是戳刺。想像中戳穿大腦的劇痛並沒有來到，他忍不住睜眼看去，卻發現了眼前意外的一幕。
神宮寺舞衣左手食指輕輕按在他的眉心，緊閉雙眼，全身抖如篩糠，她額頭上青筋暴起，無數汗滴涔涔而下。就算是剛才被斬去右手的重傷，也不能讓神宮寺舞衣的表情有著一絲一毫的改變，但現在，她那詭異的笑容第一次收斂，只余嘴唇四周的撕裂傷口。
「抽風了？」吳臨衣出聲譏諷道。
隨著他的聲音出口，神宮寺舞衣大叫一聲，如同遭到雷擊一般向後就倒，無力的身軀摔在地板上，被斬去右臂而留下創口的右邊身子又濺出了不少滾燙的鮮血。
「你是...」她發出神經質般的嘶嘶，驚恐無比，「這不可能，是仙人，仙人！你是謫仙人！」
鐵彌勒已經被她解除了控制權，原本的AI重新取回了主導，鐵彌勒輕輕鬆開手，將吳臨衣恭敬地放在地上，後退半步，合掌皈依。
吳臨衣走到躺在地上的神宮寺舞衣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重新問出了兩人會面時他說出的第一句話：「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神宮寺舞衣像一條被扔在岸上的活魚，身軀劇烈地扭動，將鮮血在六腑廟的地板上塗抹出恐怖的圖景。
她似乎已經無法停止尖叫，即使她所附著的神宮寺舞衣的身軀已經接近了瀕死的邊緣，並不能向肺部供應足量的氧氣。
神宮寺舞衣依然在瘋狂地嘶叫著莫名的內容：「我是服務——我是曾經——我是無意義——我是推銷——我是侍從——我是扈衛——我是薯條——我是漢堡——我是炸雞——」
吳臨衣皺眉，用左手一把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提起，放在長桌之上：「別他媽當謎語人！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長桌上的小小身軀爆發出迄今為止爆發出的最大聲的嘶鳴，震的吳臨衣耳朵嗡嗡直響。
「我是羅納德·mə——」
尖銳的鳴叫還沒有吐出所有的音節，就被掐死在咽喉之中。面前的神宮寺舞衣一動不動，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有什麼龐然無比的東西，離開了她的身軀，重新逸散向不可見不可知的數字空間。
「創傷小組特別急救隊，使命必達！」六腑廟的廟門被撞開，衝進來一群身穿白衣的醫護人員，一半人手裡提著各種急救器材，一半人則全部武裝，端持著巨大的槍械。
「整個城南的網絡服務都被莫名干擾，導航才恢復正常，實在抱歉！」帶隊的醫生進門就開始大喊，「請客人不要投訴我們，我們願意返點——」
他慢慢沉默了，因為他看見六腑廟內那個背對他的男人，根本沒有理他，只是在凝視著長桌。
長桌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已經昏迷的女孩，僅存的左手伸出食指，深深地摳進了桌板。
桌板上被女孩的手指摳出了一個巨大的字母，深的已經露出了桌子內部的銅合金材質，讓字母顯露出略微金黃的色澤。
那是一個斗大的英文字母。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