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代價，道別
看著兩人迷惑的表情，特魯斯輕咳一聲，岔開話題。
「貓娘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條件是，你要天天開心。」
「這個條件不行，你沒有得到什麼。這仍然會讓我良心不安。」女工堅持，自己必須付出什麼，面前的機械神甫必須得到什麼。
第一次，欠債者難為債主。特魯斯有點難為地想。
很快，他有了想法。
看著原本欣喜地看著機械手臂，但是堅持自己必須付出代價，否則現在低頭，甚至不願意看機械臂的女工。他開口道：
「這樣吧，我提幾個條件。你必須答應，不能拒絕。」
「第一，以後遇到不公之事時，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儘量站出來。」
「第二，要做到天天開心。」
看著聽著前兩個條件，抬起頭，想要說點什麼的女工。他趕緊說道：
「第三，拿出你所有的硬幣。」
女工聽著前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她本來就想做的。
第二個條件，她沒有付出任何代價，面前的機械神甫也沒有得到任何補償。
第三個條件，看來他是需要自己的錢幣。儘管拿走錢幣，會讓自己的路途更加困難。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拿走錢幣，這樣自己才真正付出了報酬。
聽話地摸出自己所有的硬幣。
攤在右手上，交給面前的男人。
沒有黃銅幣，只有八枚鋁幣，四枚鐵幣。
琳恩看著這一幕，眼睛瞪大，正要說什麼。
這樣窮苦的可憐人，你都要拿走她的硬幣，你的同情心在哪兒？
果然是個混蛋！
我，愛麗絲，女工小姐，都看錯了他！
虧愛麗絲那麼喜歡他！
特魯斯從女工的手掌中，拿起硬幣。
「這是你付出的報酬。」
「現在我們兩清。機械臂是你的了。」
女工手上一輕，少了一枚鐵幣。
特魯斯向女工的手掌中，放入硬幣。
「這是一點幫助。」他笑著說道。
女工手上一沉，多了兩枚金幣。
金幣的正面是戴著王冠和面紗的女性頭像浮雕，背面是橄欖枝裝飾著薊、玫瑰和三葉草花紋的盾牌。
金幣是用【等價交易】換的，付出幾枚鐵幣的代價，把三枚黃銅代幣換成兩枚真正的金幣。
沒錯，代幣轉換為金幣，也是有匯率的。
「不要拒絕。我想，你的旅程需要它們。」
女工怔怔地看著他：「你真是。」
她收下了金幣。
特魯斯遞過機械臂：「試試。」
女工看著送到眼前的機械臂，閉上眼，深吸口氣，好讓自己平靜下來。
右手接過機械臂，套上左臂。
一系列微小齒輪旋轉，機械臂埠的鎖定裝置卡在胳膊上，咔噠一聲，鎖定。
女工低頭，看著自己的新手臂。
整個手臂，手掌，手指，全都泛著黃銅的色澤，光彩照人。
弧度與右手相同。
「你可以用你的想法控制它。」特魯斯提示道。
在齒輪、按鈕、彈簧、槓桿和符文迴路的配合下，在輕微的咔噠聲里，小臂屈曲、手腕旋轉、手指抓握，機械手臂做出各種靈巧的動作。
「感覺怎麼樣？」特魯斯看著自己的造物，很是滿意。
「我感覺，從沒這麼好過。」女工驚喜地看著機械臂，隨後看向特魯斯，露出欣喜的笑容。
「呵呵。你滿意就好。」對女工滿意於自己的作品，特魯斯更加滿意。
沒有什麼比自己用心創造的作品受到肯定更令人滿意。
「它沒有什麼使用禁忌。完全可以當作正常手臂。」
「如果用衣服覆蓋胳膊，再用手套覆蓋手掌。那麼誰都不會知道你曾經丟失了手臂。」
看著女工滿是血跡的衣服，特魯斯遞過一套陳舊但乾淨的衣裙。隨後轉身走向房間角落，拉起帘子。
「謝謝。」女工聲音低沉地感謝道。
琳恩怔怔地看著衣服和男人的背影，也許她誤會了他，他比她想像得更善良、更體貼。
琳恩看著女工通紅的眼睛和突出的太陽穴，從罐子裡取出幾條水蛭，放在女工的眼皮上和太陽穴上。
睜不開眼睛，這是很多工人工作時受到傷害的重要原因之一。
使用水蛭吸取眼部和太陽穴多餘的血液，可以減輕壓力，讓眼睛容易睜開。
這是她在紡織廠醫務室呆了幾天的學習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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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隔間。特魯斯看著口袋裡為數不多的代幣，低低地嘆了口氣。
截肢手術時，持續轉移疼痛。
購買製作機械手臂的紫檀木手杖、黃銅箔、齒輪、橡膠、彈簧等各種材料，把不能直接使用的材料轉變成能使用的材料，這些讓他繪製圖紙所得的代幣基本消耗殆盡。
總結機械魔動學的得與失。
只要零件和材料足夠，那麼用機械魔動學幾乎可以讓他製作出各種造物。憑藉這些造物，上天入地，翻山蹈海，建造軍隊，守護正義，發展生產力，只要他能想到，只要他想。
缺點是，零件和材料得足夠。
總結【等價交換】的得與失。
只要能付出代價，那麼憑藉【等價交換】，幾乎可以讓他做到自己認知範圍里的任何事。
畢竟，憑藉【等價交易】，連回去看一看，然後回來都能做到。
【等價交換】相當於一個萬能的僕從，但是要想指揮這個僕從，必須付出代價。
缺點是，得付出代價。
製作機械手臂時，他就深有體會。
不用黃銅作為機械手的骨架，是因為付出的代價太少。紡織廠的現有條件下，找不到可以直接使用的黃銅骨架。
如果使用【等價交換】，那相當於購買大量黃銅材質的零件，把它們熔化後重新鑄造。
或者找到黃銅礦，冶煉礦石後生產黃銅。
或者前往某個工廠，購買黃銅骨架。
這價格就太高了。他承擔不起。
鉻合金、鈦合金之類機械價值和魔動學價值更高的材料，就更不必說了。
不使用鐵棍，是因為這些材料的機械價值可以滿足製作機械手的需求，但是魔動學價值不高，不能很好地承載符文組。
強行刻畫，魔動學效果不能令人滿意。
不使用普通木棍或者別的什麼材料，是因為這些材料在機械價值上和魔動學價值上都不能滿足要求。
紫檀木手杖，是當時他面臨的所有選項里，兼顧魔動學效果、機械效果和成本的最優選擇。
他當然可以選擇不用代幣支付，但是要想滿足【等價交易】的條件，他就得付出對自己而言有價值的東西。
血液、骨頭、腎臟、知識、壽命、靈魂，他一個都不想放棄。
不過沒什麼好後悔的。再畫幾張圖紙，再找機械神甫簽字就是。就是稍微花一點時間罷了。
讓他看著一個弱小者，在清醒的痛苦中無力地掙扎，自己卻什麼也不做，他做不到。
收斂思緒。
想想除了之前改進的那些設計以外，還能從哪些方面繼續改進。
……
「我好了。」女工的聲音傳來，擾亂特魯斯的思緒。
皺了皺眉，特魯斯起身。
看著眼前的女工。
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簡單的深色亞麻衣裙。
蕾絲紗布帽罩著褐色長髮。
雙手疊放在腹前。
身形瘦削。面色蒼白。五官還算精緻。
與原來不同的是，通紅的雙眼已經消失，現在是柔和、靈動的褐瞳。
不知是經歷了大的刺激，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原本氣質柔和、內斂的她，現在顯得靈動、積極，充滿生氣，也許是因為有了目標和方向。
似乎是察覺到機械神甫在看她。她轉過頭來，看向特魯斯，展顏一笑。
醫務室隨之一亮。
看上去還挺順眼。這想法一閃而過。
「我就要走了，離開這裡。在此之前，你的名字。」
「特魯斯。」
「以前的名字已經不重要，現在，我叫沃爾芙。」
「回頭見，特魯斯。我會永遠記得你。」沃爾芙堅定地道。
「回頭見，琳恩。我也會記得你。」
「希望很快見到你，沃爾芙。」特魯斯輕抬帽檐。
「祝有好的收穫，沃芙小姐。」琳恩做出無可挑剔的禮節，輕柔又優雅。
兩人隨著女工走向醫務室門口。
特魯斯和琳恩看著沃爾芙揮手，遠去。
呼，看著沃爾芙遠去，消失在轉角。
沃爾芙說她會前往一個地方，變得強大，然後為不公之事發聲。
她會前往什麼地方？她沒明說，特魯斯也不好問。
轉回思緒。
也該離開醫務室了。
特魯斯在思考現在是回紡紗區，繼續繪製圖紙，然後找各功能區的機械神甫簽字。還是探查開花區和鍋爐區。
向琳恩道別。
「這裡的事情已經完畢，那我也該離開了。再見，琳恩。」
「你等等。」琳恩叫住了他。
「貓娘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條件是，你要天天開心。」
「這個條件不行，你沒有得到什麼。這仍然會讓我良心不安。」女工堅持，自己必須付出什麼，面前的機械神甫必須得到什麼。
第一次，欠債者難為債主。特魯斯有點難為地想。
很快，他有了想法。
看著原本欣喜地看著機械手臂，但是堅持自己必須付出代價，否則現在低頭，甚至不願意看機械臂的女工。他開口道：
「這樣吧，我提幾個條件。你必須答應，不能拒絕。」
「第一，以後遇到不公之事時，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儘量站出來。」
「第二，要做到天天開心。」
看著聽著前兩個條件，抬起頭，想要說點什麼的女工。他趕緊說道：
「第三，拿出你所有的硬幣。」
女工聽著前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她本來就想做的。
第二個條件，她沒有付出任何代價，面前的機械神甫也沒有得到任何補償。
第三個條件，看來他是需要自己的錢幣。儘管拿走錢幣，會讓自己的路途更加困難。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拿走錢幣，這樣自己才真正付出了報酬。
聽話地摸出自己所有的硬幣。
攤在右手上，交給面前的男人。
沒有黃銅幣，只有八枚鋁幣，四枚鐵幣。
琳恩看著這一幕，眼睛瞪大，正要說什麼。
這樣窮苦的可憐人，你都要拿走她的硬幣，你的同情心在哪兒？
果然是個混蛋！
我，愛麗絲，女工小姐，都看錯了他！
虧愛麗絲那麼喜歡他！
特魯斯從女工的手掌中，拿起硬幣。
「這是你付出的報酬。」
「現在我們兩清。機械臂是你的了。」
女工手上一輕，少了一枚鐵幣。
特魯斯向女工的手掌中，放入硬幣。
「這是一點幫助。」他笑著說道。
女工手上一沉，多了兩枚金幣。
金幣的正面是戴著王冠和面紗的女性頭像浮雕，背面是橄欖枝裝飾著薊、玫瑰和三葉草花紋的盾牌。
金幣是用【等價交易】換的，付出幾枚鐵幣的代價，把三枚黃銅代幣換成兩枚真正的金幣。
沒錯，代幣轉換為金幣，也是有匯率的。
「不要拒絕。我想，你的旅程需要它們。」
女工怔怔地看著他：「你真是。」
她收下了金幣。
特魯斯遞過機械臂：「試試。」
女工看著送到眼前的機械臂，閉上眼，深吸口氣，好讓自己平靜下來。
右手接過機械臂，套上左臂。
一系列微小齒輪旋轉，機械臂埠的鎖定裝置卡在胳膊上，咔噠一聲，鎖定。
女工低頭，看著自己的新手臂。
整個手臂，手掌，手指，全都泛著黃銅的色澤，光彩照人。
弧度與右手相同。
「你可以用你的想法控制它。」特魯斯提示道。
在齒輪、按鈕、彈簧、槓桿和符文迴路的配合下，在輕微的咔噠聲里，小臂屈曲、手腕旋轉、手指抓握，機械手臂做出各種靈巧的動作。
「感覺怎麼樣？」特魯斯看著自己的造物，很是滿意。
「我感覺，從沒這麼好過。」女工驚喜地看著機械臂，隨後看向特魯斯，露出欣喜的笑容。
「呵呵。你滿意就好。」對女工滿意於自己的作品，特魯斯更加滿意。
沒有什麼比自己用心創造的作品受到肯定更令人滿意。
「它沒有什麼使用禁忌。完全可以當作正常手臂。」
「如果用衣服覆蓋胳膊，再用手套覆蓋手掌。那麼誰都不會知道你曾經丟失了手臂。」
看著女工滿是血跡的衣服，特魯斯遞過一套陳舊但乾淨的衣裙。隨後轉身走向房間角落，拉起帘子。
「謝謝。」女工聲音低沉地感謝道。
琳恩怔怔地看著衣服和男人的背影，也許她誤會了他，他比她想像得更善良、更體貼。
琳恩看著女工通紅的眼睛和突出的太陽穴，從罐子裡取出幾條水蛭，放在女工的眼皮上和太陽穴上。
睜不開眼睛，這是很多工人工作時受到傷害的重要原因之一。
使用水蛭吸取眼部和太陽穴多餘的血液，可以減輕壓力，讓眼睛容易睜開。
這是她在紡織廠醫務室呆了幾天的學習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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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隔間。特魯斯看著口袋裡為數不多的代幣，低低地嘆了口氣。
截肢手術時，持續轉移疼痛。
購買製作機械手臂的紫檀木手杖、黃銅箔、齒輪、橡膠、彈簧等各種材料，把不能直接使用的材料轉變成能使用的材料，這些讓他繪製圖紙所得的代幣基本消耗殆盡。
總結機械魔動學的得與失。
只要零件和材料足夠，那麼用機械魔動學幾乎可以讓他製作出各種造物。憑藉這些造物，上天入地，翻山蹈海，建造軍隊，守護正義，發展生產力，只要他能想到，只要他想。
缺點是，零件和材料得足夠。
總結【等價交換】的得與失。
只要能付出代價，那麼憑藉【等價交換】，幾乎可以讓他做到自己認知範圍里的任何事。
畢竟，憑藉【等價交易】，連回去看一看，然後回來都能做到。
【等價交換】相當於一個萬能的僕從，但是要想指揮這個僕從，必須付出代價。
缺點是，得付出代價。
製作機械手臂時，他就深有體會。
不用黃銅作為機械手的骨架，是因為付出的代價太少。紡織廠的現有條件下，找不到可以直接使用的黃銅骨架。
如果使用【等價交換】，那相當於購買大量黃銅材質的零件，把它們熔化後重新鑄造。
或者找到黃銅礦，冶煉礦石後生產黃銅。
或者前往某個工廠，購買黃銅骨架。
這價格就太高了。他承擔不起。
鉻合金、鈦合金之類機械價值和魔動學價值更高的材料，就更不必說了。
不使用鐵棍，是因為這些材料的機械價值可以滿足製作機械手的需求，但是魔動學價值不高，不能很好地承載符文組。
強行刻畫，魔動學效果不能令人滿意。
不使用普通木棍或者別的什麼材料，是因為這些材料在機械價值上和魔動學價值上都不能滿足要求。
紫檀木手杖，是當時他面臨的所有選項里，兼顧魔動學效果、機械效果和成本的最優選擇。
他當然可以選擇不用代幣支付，但是要想滿足【等價交易】的條件，他就得付出對自己而言有價值的東西。
血液、骨頭、腎臟、知識、壽命、靈魂，他一個都不想放棄。
不過沒什麼好後悔的。再畫幾張圖紙，再找機械神甫簽字就是。就是稍微花一點時間罷了。
讓他看著一個弱小者，在清醒的痛苦中無力地掙扎，自己卻什麼也不做，他做不到。
收斂思緒。
想想除了之前改進的那些設計以外，還能從哪些方面繼續改進。
……
「我好了。」女工的聲音傳來，擾亂特魯斯的思緒。
皺了皺眉，特魯斯起身。
看著眼前的女工。
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簡單的深色亞麻衣裙。
蕾絲紗布帽罩著褐色長髮。
雙手疊放在腹前。
身形瘦削。面色蒼白。五官還算精緻。
與原來不同的是，通紅的雙眼已經消失，現在是柔和、靈動的褐瞳。
不知是經歷了大的刺激，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原本氣質柔和、內斂的她，現在顯得靈動、積極，充滿生氣，也許是因為有了目標和方向。
似乎是察覺到機械神甫在看她。她轉過頭來，看向特魯斯，展顏一笑。
醫務室隨之一亮。
看上去還挺順眼。這想法一閃而過。
「我就要走了，離開這裡。在此之前，你的名字。」
「特魯斯。」
「以前的名字已經不重要，現在，我叫沃爾芙。」
「回頭見，特魯斯。我會永遠記得你。」沃爾芙堅定地道。
「回頭見，琳恩。我也會記得你。」
「希望很快見到你，沃爾芙。」特魯斯輕抬帽檐。
「祝有好的收穫，沃芙小姐。」琳恩做出無可挑剔的禮節，輕柔又優雅。
兩人隨著女工走向醫務室門口。
特魯斯和琳恩看著沃爾芙揮手，遠去。
呼，看著沃爾芙遠去，消失在轉角。
沃爾芙說她會前往一個地方，變得強大，然後為不公之事發聲。
她會前往什麼地方？她沒明說，特魯斯也不好問。
轉回思緒。
也該離開醫務室了。
特魯斯在思考現在是回紡紗區，繼續繪製圖紙，然後找各功能區的機械神甫簽字。還是探查開花區和鍋爐區。
向琳恩道別。
「這裡的事情已經完畢，那我也該離開了。再見，琳恩。」
「你等等。」琳恩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