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突如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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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大家不得不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我也不例外,一開始,我並沒有太在意這場疫情,認為它只是一場普通的流感,剛好公司放年假,回到家沒幾天就全面爆發了。

  對旅遊行業的重創不言而喻,被封在家裡一個月,每天就是渾渾噩噩的度日,那時也沒有想過好好看看書鞏固專業知識,除了一無所有想不到別的詞語來形容。就算這麼困難的情況下,過年的時候,公司還是給每個同事發了一千塊的過年費。對於當時的自己來說,這是好大的恩惠。

  疫情鬆了一點的時候,我趁著半解封的狀態趕緊回到了公司,可是迎來的是同事一個接一個的辭職,公司也沒有任何利益收入,但還好每個月還是會按照出勤天數發點生活費。而我沒有方向,不敢輕易離開。之前于娜離開的時候,我就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做下去,對於我這種沒有技術沒有高學歷的人來說,沒有一來就是高工資的好工作等著我,我只能堅持,一步一步往上走。如果從這個公司辭職了就換個行業去做。」現在回想,只感覺那時候的自己也是有點犟,不知道變通。當時公司只剩下我和辦公室主任,沒過幾天,他告訴我他也不幹了,他要去做別的事情。所以僅僅只是我一個人再堅持,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公司連我一個人的工資也不願意發了,我毅然決然的提出了辭職。

  然後搬了家,搬到從前和于娜合租的那個小區,我這個人就是念舊,我也只對那個小區熟悉,那裡的房子房價也深得我心。就這樣開啟了長期的一個人的生活和工作。

  從廈門回來後搬了三次的家了,每次都是一個人打包收拾搬運,每個這樣的時刻,我都在想我要男朋友幹什麼,我一個人什麼都可以做,而他只是遙遠的一句:「辛苦了,真厲害!」但我又很吃這一套的甜言蜜語,總是因為這些看似溫暖的話而感動著。

  搬了家一切都收拾好後,呆呆地坐著,小小的空間,一眼就看完的房間,只覺得是溫馨而不是心酸這是那時候的我最大的安全感。

  很快忙碌了起來,忙著六月份的統考,這或許是我學歷晉升,改變人生的關鍵時刻,每天的狀態就是早起到廣場去運動,呼吸新鮮空氣,然後買點菜,回來看書學習做菜吃飯,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就換一身球服去球場揮灑汗水。精疲力盡後回來沖個熱水澡,窩在小小的沙發里刷刷手機,追追劇,在看看書,然後睡覺,長此以往。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努力和付出都能得到回報,我可能就沒有這個本科的命,文化課基本名列前茅,專業課卻差了兩分,只要有一項沒達到要求,那就是沒有通過,於是我又再一次落榜了……

  和父母通了電話,沒有安慰,只有責備:「有什麼出息,又沒考上、實在不行回來找個人結婚吧……」諸如此類的打擊。可是不管怎麼樣我就是不願意回去,不願意就這樣放棄,這條路不行還有別的路可走。

  這期間就是偶爾接接一兩日游的散團,偶爾做做兼職,以此來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後來領了畢業證,代表著我實習的一年徹底結束,真正的踏入社會,再也不是一個學生。

  我和于娜一起報了志願者,那時挺想去邊遠地區支教,報名通過,卻在面試的時候慫了,沒去參加。于娜如願以償的被分到這個城市裡的某個社區工作。離我也就十分鐘車程。我們還是會經常聚,經常談天說地。我還是真的的遊手好閒,沒有兼職沒有帶團的時候就是在備考的路上。

  期間有穆南的鼓勵,有父母的不滿,有朋友的支持,我也覺得還好。我也不是沒有找工作,就是迷茫,特別迷茫,還有疫情也沒有完全放開,想做的都受到局限。(或許也只是給自己的無能找藉口吧)

  感覺每天都渾渾噩噩,找不到方向的時候,穆南要休假回來了,他讓我去昆明接他。

  我在出站口等了很久他才出來,說實話我帶了情緒,我也沒有情侶見面的那種激動和開心,或許是這麼久一來,他於我都是虛幻般的存在吧。我想像中的見面就是跑過去相擁,可他看到我的時候,我只有帶著不滿情緒的一張臉,我們兩個就像陌生人一樣打了個招呼,一前一後出了車站。最後怎麼破冰的我已然忘記,或許是在地鐵上他主動牽了我的手,或許是第一次坐地鐵的我主動和他說了話。

  當天接他回到我的住處時,已經是深夜,我們把行李放好便出去吃了宵夜,過程中他給我說他戰友要來接他,他要去和他戰友聚聚,我驚訝的看著他:「現在?」

  他點點頭。

  就那一瞬間沒了胃口,像是得了厭食症一般倒胃口,我這個人就是嘴硬,明明心裡不願意他走,卻說不出口。明明是他大老遠的讓我去接他,結果他不陪我,去陪他的戰友,但我就是沒有說出口,沒有能夠溫柔的或者撒個嬌似的勸他留下。吃完回到房間,他果然帶著行李準備走,他站在門口問我去不去,我說不去,他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在房間瞬間發了瘋似的大哭起來,邊哭邊給他發消息,每一條都充滿了責備和卑微。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大老遠去接你,你沒想著陪我,一來就要去找你戰友,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不愛我你就直接說,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你能不能回來陪我,你可以先來陪我,過兩天再去見你戰友。」

  ……

  發了將近十來條,他也沒回復,我就給他打電話。響了幾秒鐘他就接了。

  我忍著哭泣的聲音說:「你在到了嗎?」

  「沒有,我還在他車上,他帶我出去逛逛。」似乎很開心的語氣,電話那頭還放著音樂。這讓我很不爽。

  「一會兒回不回來?」

  「不回來,我今天住他那裡。」

  「能不能回來陪我?」

  「不能。」

  ……

  我掛斷了電話,再聊下去我真的要崩潰的發瘋。

  但我還是忍不住給他發各種信息,他一直沒有回覆我,一個字也沒有。最後當我說了分手兩個字,他說好。

  原來早已蓄謀已久,只是我還傻傻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他的一個好字,讓我失去了理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他還是因為不甘心。總之我開始各種道歉各種挽留,他把我拉黑,我就想法設法的去聯繫他,我讓朋友給他發簡訊,告訴他我錯了,讓他不要和我分手,他依然無動於衷,只會覺得我很過分很無理取鬧。可我不管這些,我一心只想挽留他,不想被拋棄,如果他不回頭,我覺得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因為之前他讓我給他母親買過東西,他家裡也知道我這個女朋友的存在。我清楚他家大致地址和他母親電話,我給他母親打電話:「阿姨,穆南要和我分手,您幫我聯繫下他,他把我拉黑了。」

  他母親沒有無奈也沒有問細節:「這個我也幫不到你,既然分了也拉黑了就放手嘛。」

  掛了電話後我只想呵呵,嘲笑人心變的如此之快。和從前通電話時完全是兩個人的狀態。但我還是不甘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愛他,我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去找他,我只知道他家大致地址,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戶,於是我在那個巷口「守株待兔。」一直沒有等到,我再次給他母親打去電話:「阿姨,你在家嗎?」

  「我在。」

  「穆南在家沒?」

  「在我旁邊。」

  「你把電話給他,我就說一句話。」

  電話那頭穆南的聲音傳來:「你到底要怎樣?分了就分了,是你說分手的,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我在家巷子口,你出來見我一面,最後一次,見了我就放手。」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那你等著。」

  看著他緩緩的從巷子裡走出來,不耐煩的看著我,問我要說什麼快說,我說:「你讓我去你家坐坐嗎?」

  他語氣聽起來又是那麼的溫柔:「走嘛,帶你去。」

  然後他帶我穿過一條又一條巷子和街道,我只是用一些自我感覺很輕鬆很幽默的語氣和他說話。

  「你家這麼遠?」

  「嗯。」

  「你根本沒帶我去你家吧!」我無奈的看著他。

  他笑了,我當時以為我有機會挽留他。但他瞬間語氣冷漠。

  「對,我怎麼可能帶你去我家,我們分手了。你到底要怎麼樣?你直接說,別浪費時間。」

  「我想和好。」

  「和好又能怎麼樣呢?」

  「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給我說,我一定改,我們在一起兩年這麼久,我捨不得分開。我是真的喜歡你的。」我感覺我是在說違心的話,但我的語氣和態度又是那麼的誠懇。

  「你先回去吧。你現在回去我就答應和好。」

  我一再的反覆確認他是不是說的真話,他只是不耐煩的說你再這樣就真的不能和好了。你先回去行不行,我很忙,家裡事情很多要我去處理。

  我怕他說和好反悔,馬上像個小孩子聽到表現好可以得到一顆糖一樣的開心,連連點頭答應。

  他說往下走兩分鐘就到車站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我明白他早就想好了怎麼應對我,帶我逛了一大圈帶到了車站。但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還是慶幸沒白來這一趟,只要他願意和好,怎麼樣都行,然後帶著興奮和期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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