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僱傭騎士
拿布倫故作尷尬地撓撓頭，繼續編道：
「我一直在神聖騎士團任職，上次回家也是好多年前，你還是先說說你們是怎麼碰到的？」
費爾南多回憶道：
「昨天下午，我和我的哥哥收到了我們父親的信，他命令我與我兄長帶著家族的士兵去響應國王的號召，去金座城集結。結果還沒有離開我們離開星隕城還過兩天，還沒出自己的封地，就碰到奧婷小姐和她的騎士被一夥山匪追殺，因為是在我家族的封地，所以我哥哥去幫他們解圍。
後來他說他自己是費斯家的人，我哥哥打算帶著這個姑娘一起去見國王，但是首都離石橋鎮又太遠了，所以我哥哥決定自己一個人去見國王，讓我先帶她回家，然後聯繫費斯家的人來接她。」
拿布倫繼續問，「你們就沒問過他，她為什麼會帶著騎士來到你們的封地？」
「那個騎士說，是為了參加灰風角伯爵夫人的茶會。」小胖子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拿布倫冷哼道：「魏格納寧可天天騎馬放鷹，也絕對不會舉辦什麼茶會。」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費爾南多詢問解決策略。
「她有沒有說他是誰的孩子？」老爵士摸了摸自己灰白的鬍子。
「她呼救的時候說，她是弗朗索瓦.費斯的孩子。」費爾南多捏著自己的厚下巴。
拿布倫當然還記得這是他侄子的名字，開口道：「你為什麼覺得弗朗索瓦和他的妻子，兩個灰藍色頭髮的人為什麼能生出一個金髮孩子？」
「我想您不知道，弗朗索瓦爵士在第一任妻子去世之後，就娶了一位來自迷宮廳的金髮的女士。」費爾南多補充道。
「白神啊。」拿布倫頓感頭疼。
小胖子拍了拍老爵士的肩膀，提建議說：
「您去問她幾個只有你們家族知道的問題，如果答對了，我會把她帶回我們家族的城堡，好好看管，然後等令兄派人來領。如果錯了的話，我想她應該要接受懲罰。」
拿布倫頗為欣賞眼前的看似憨厚的男孩兒，說道：「你很不錯。」
兩個人一同起身，回到幾人身旁。
「你們剛剛聊了什麼？」奧婷身邊的騎士率先開口問道。
費爾南多剜了他一眼，意思很簡單，你沒資格問我話。
老爵士沖金髮小姑娘開口，「有件事想和您說。」
「爵士，我不覺得我有義務要回答一個沒禮貌的人的話。您的女兒好像急切想讓你回去，她從剛剛就開始，就在那裡探頭探腦。」奧婷表現得很冷靜。
拿布倫注意到艾琳一直朝自己這邊偷瞄，而且瞄得有些明目張胆。
被打斷的拿布倫輕咳幾聲，轉而說道：
「我很榮幸，見到費斯家的人，我希望您能允許我向你展示一柄好劍，足以彌補你們家族獻給國王的劍的空位。」
說完，拿布倫解下腰間的獅心，放在桌子上。
奧婷對其不屑一顧，「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我懷疑你的劍會是隨便哪個戰場上，從戰死的士兵偷下來的？」
拿布倫隱忍不發，小胖子微笑著說：「這應該是不錯的劍，您也許不需要，但是您的祖父，或者父親應該需要一把好劍。」
奧婷小姐咯咯笑著不停，像是籠子裡的百靈鳥。她帶著嘲諷的口氣說：
「我的祖父擁有能輕鬆將盾牌斬為兩段的龍牙，我的父親佩帶著勇士之劍獅心，我覺得他們都不需要多餘的劍。」
費爾南多聽到這裡，因為肥肉擠壓而顯得狹長的眼睛看向老爵士。
「那還真是不湊巧。」
拿布倫拔出獅心，銀灰色的劍身，透著陰森入股的寒冷。
他將立在胸口的位置，看起來像是在欣賞起獅心的劍尖。
奧婷身邊的騎士迅速起身，把那位叫做奧婷的小姑娘拽到身後。
拉福家的僕人們，也起身打算幫忙。他們的舉動換來的費爾南多呵斥，
「路易.費斯爵士在處理他的家事，你們是要做什麼？」
「路易？」小姑娘的臉煞白。
「發生什麼？」
「那個老傢伙好像也是費斯家的人。」
餐廳里的人並不多，但還是喧鬧起來。
畢里亞茨停下歌唱，第一個走近來湊熱鬧，我和文森特直接站到拿布倫的身後。
這個時候，老闆娘跑過來懇求道：
「拜託，求求你們，不要在這裡殺人。」
「你們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偽裝成自己弟弟的拿布倫將劍指向衝過來的騎士。
「我是莫斯提·K·福波斯，負責保護奧婷小姐的騎士。」那個人神情自若，不見慌張。
「可她是騙子。」老爵士兩眼微咪。
莫斯提沉默地看著拿布倫那張毀容的臉，摘下右手的手套，丟在桌子上。
按照花園裡的規則，這個舉動意味著莫斯提爵士提出決鬥。
按照傳統，決鬥無非是兩個理由，一是審判不清，兩個當事人可以在白神的注視下進行決鬥，勝利的人就是無罪。
而第二種咋則是榮譽決鬥，其無外乎是個人以及家族之間的仇怨，甚至於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也有人會因此提出決鬥。
老爵士看著桌子上的手套，再看向真的自己對面的那個騎士，又長又尖的鼻子，健碩的體魄，以及那張風華正茂的面孔。
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如果年輕十歲，他可以無視除他以外所有穿著盔甲，手拿利刃的騎士；如果年輕二十歲，他可以是一個人與六十個普通士兵正面廝殺；如果年輕三十歲，他甚至不會懼怕能吐出烈焰的惡龍。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承認，多年征戰在他身上積累下的傷病，已經是他加速衰老。
就在半個月前，他經歷了自他七歲握劍以來，第一次脫手。
世界最可惜的只有兩件事。
美人遲暮，英雄白首。
拿布倫看相不遠處的艾琳，他任何時間都不會忘記他的責任，是將眼前的女孩送到冰凍地，在此之前他不能出意外，哪怕這意外微乎其微。
榮譽與責任，讓他陷入糾結。
餐廳中看熱鬧的人嘲諷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老東西是怕死了。」
「看來這個老頭才是騙子。」
「這種人絕對不是真正的騎士。」
…………。
莫斯提此刻甚至要比拿布倫內心還要糾結，他清楚眼前的老傢伙不僅是個騎士，也許還可能是個貴族。如果真的跟他打起來，輸了自己顯然死路一條，如果傷到他的話，自己似乎也生機渺茫。
費爾南多有些想不通，像莫斯提這種下等騎士有什麼資本會讓一位擁有獅心的貴族騎士忌憚的。
「費斯大人這是怎麼了？」紅頭髮的文森特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他是這裡除了艾琳唯一見過拿布倫劍術的人，他知道老爵士真正的實力是怎樣的，所以也感到奇怪。而且也想不明白那個胖子要稱呼屠龍者為路易。
文森特了解前因後果，可艾琳卻想明白了，之前在邊境，拿布倫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跟那些士兵動手，這是出於責任。
而這次很明顯是他不願意承擔那微乎其微的風險。
「是因為我，他才有的顧慮。」艾琳聲音微小，應該是下意識說給自己聽的。
這時候，文森特側低頭看了一眼頭髮與草莓甜醬一個顏色的小姑娘，然後徑直走向前。
火紅頭髮的傢伙站到拿布倫身邊，叫道：
「費斯大人，如果你身上兩枚銀幣，那我願意為你為戰。」
「我還以為只有冰凍之地，才有這麼精彩的故事。」畢里亞茨自言自語，慘白的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似乎比當事人還激動，靈活的手指不停撥弄琴弦，發出激盪的聲音。
「我一直在神聖騎士團任職，上次回家也是好多年前，你還是先說說你們是怎麼碰到的？」
費爾南多回憶道：
「昨天下午，我和我的哥哥收到了我們父親的信，他命令我與我兄長帶著家族的士兵去響應國王的號召，去金座城集結。結果還沒有離開我們離開星隕城還過兩天，還沒出自己的封地，就碰到奧婷小姐和她的騎士被一夥山匪追殺，因為是在我家族的封地，所以我哥哥去幫他們解圍。
後來他說他自己是費斯家的人，我哥哥打算帶著這個姑娘一起去見國王，但是首都離石橋鎮又太遠了，所以我哥哥決定自己一個人去見國王，讓我先帶她回家，然後聯繫費斯家的人來接她。」
拿布倫繼續問，「你們就沒問過他，她為什麼會帶著騎士來到你們的封地？」
「那個騎士說，是為了參加灰風角伯爵夫人的茶會。」小胖子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拿布倫冷哼道：「魏格納寧可天天騎馬放鷹，也絕對不會舉辦什麼茶會。」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費爾南多詢問解決策略。
「她有沒有說他是誰的孩子？」老爵士摸了摸自己灰白的鬍子。
「她呼救的時候說，她是弗朗索瓦.費斯的孩子。」費爾南多捏著自己的厚下巴。
拿布倫當然還記得這是他侄子的名字，開口道：「你為什麼覺得弗朗索瓦和他的妻子，兩個灰藍色頭髮的人為什麼能生出一個金髮孩子？」
「我想您不知道，弗朗索瓦爵士在第一任妻子去世之後，就娶了一位來自迷宮廳的金髮的女士。」費爾南多補充道。
「白神啊。」拿布倫頓感頭疼。
小胖子拍了拍老爵士的肩膀，提建議說：
「您去問她幾個只有你們家族知道的問題，如果答對了，我會把她帶回我們家族的城堡，好好看管，然後等令兄派人來領。如果錯了的話，我想她應該要接受懲罰。」
拿布倫頗為欣賞眼前的看似憨厚的男孩兒，說道：「你很不錯。」
兩個人一同起身，回到幾人身旁。
「你們剛剛聊了什麼？」奧婷身邊的騎士率先開口問道。
費爾南多剜了他一眼，意思很簡單，你沒資格問我話。
老爵士沖金髮小姑娘開口，「有件事想和您說。」
「爵士，我不覺得我有義務要回答一個沒禮貌的人的話。您的女兒好像急切想讓你回去，她從剛剛就開始，就在那裡探頭探腦。」奧婷表現得很冷靜。
拿布倫注意到艾琳一直朝自己這邊偷瞄，而且瞄得有些明目張胆。
被打斷的拿布倫輕咳幾聲，轉而說道：
「我很榮幸，見到費斯家的人，我希望您能允許我向你展示一柄好劍，足以彌補你們家族獻給國王的劍的空位。」
說完，拿布倫解下腰間的獅心，放在桌子上。
奧婷對其不屑一顧，「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我懷疑你的劍會是隨便哪個戰場上，從戰死的士兵偷下來的？」
拿布倫隱忍不發，小胖子微笑著說：「這應該是不錯的劍，您也許不需要，但是您的祖父，或者父親應該需要一把好劍。」
奧婷小姐咯咯笑著不停，像是籠子裡的百靈鳥。她帶著嘲諷的口氣說：
「我的祖父擁有能輕鬆將盾牌斬為兩段的龍牙，我的父親佩帶著勇士之劍獅心，我覺得他們都不需要多餘的劍。」
費爾南多聽到這裡，因為肥肉擠壓而顯得狹長的眼睛看向老爵士。
「那還真是不湊巧。」
拿布倫拔出獅心，銀灰色的劍身，透著陰森入股的寒冷。
他將立在胸口的位置，看起來像是在欣賞起獅心的劍尖。
奧婷身邊的騎士迅速起身，把那位叫做奧婷的小姑娘拽到身後。
拉福家的僕人們，也起身打算幫忙。他們的舉動換來的費爾南多呵斥，
「路易.費斯爵士在處理他的家事，你們是要做什麼？」
「路易？」小姑娘的臉煞白。
「發生什麼？」
「那個老傢伙好像也是費斯家的人。」
餐廳里的人並不多，但還是喧鬧起來。
畢里亞茨停下歌唱，第一個走近來湊熱鬧，我和文森特直接站到拿布倫的身後。
這個時候，老闆娘跑過來懇求道：
「拜託，求求你們，不要在這裡殺人。」
「你們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偽裝成自己弟弟的拿布倫將劍指向衝過來的騎士。
「我是莫斯提·K·福波斯，負責保護奧婷小姐的騎士。」那個人神情自若，不見慌張。
「可她是騙子。」老爵士兩眼微咪。
莫斯提沉默地看著拿布倫那張毀容的臉，摘下右手的手套，丟在桌子上。
按照花園裡的規則，這個舉動意味著莫斯提爵士提出決鬥。
按照傳統，決鬥無非是兩個理由，一是審判不清，兩個當事人可以在白神的注視下進行決鬥，勝利的人就是無罪。
而第二種咋則是榮譽決鬥，其無外乎是個人以及家族之間的仇怨，甚至於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也有人會因此提出決鬥。
老爵士看著桌子上的手套，再看向真的自己對面的那個騎士，又長又尖的鼻子，健碩的體魄，以及那張風華正茂的面孔。
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如果年輕十歲，他可以無視除他以外所有穿著盔甲，手拿利刃的騎士；如果年輕二十歲，他可以是一個人與六十個普通士兵正面廝殺；如果年輕三十歲，他甚至不會懼怕能吐出烈焰的惡龍。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承認，多年征戰在他身上積累下的傷病，已經是他加速衰老。
就在半個月前，他經歷了自他七歲握劍以來，第一次脫手。
世界最可惜的只有兩件事。
美人遲暮，英雄白首。
拿布倫看相不遠處的艾琳，他任何時間都不會忘記他的責任，是將眼前的女孩送到冰凍地，在此之前他不能出意外，哪怕這意外微乎其微。
榮譽與責任，讓他陷入糾結。
餐廳中看熱鬧的人嘲諷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老東西是怕死了。」
「看來這個老頭才是騙子。」
「這種人絕對不是真正的騎士。」
…………。
莫斯提此刻甚至要比拿布倫內心還要糾結，他清楚眼前的老傢伙不僅是個騎士，也許還可能是個貴族。如果真的跟他打起來，輸了自己顯然死路一條，如果傷到他的話，自己似乎也生機渺茫。
費爾南多有些想不通，像莫斯提這種下等騎士有什麼資本會讓一位擁有獅心的貴族騎士忌憚的。
「費斯大人這是怎麼了？」紅頭髮的文森特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他是這裡除了艾琳唯一見過拿布倫劍術的人，他知道老爵士真正的實力是怎樣的，所以也感到奇怪。而且也想不明白那個胖子要稱呼屠龍者為路易。
文森特了解前因後果，可艾琳卻想明白了，之前在邊境，拿布倫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跟那些士兵動手，這是出於責任。
而這次很明顯是他不願意承擔那微乎其微的風險。
「是因為我，他才有的顧慮。」艾琳聲音微小，應該是下意識說給自己聽的。
這時候，文森特側低頭看了一眼頭髮與草莓甜醬一個顏色的小姑娘，然後徑直走向前。
火紅頭髮的傢伙站到拿布倫身邊，叫道：
「費斯大人，如果你身上兩枚銀幣，那我願意為你為戰。」
「我還以為只有冰凍之地，才有這麼精彩的故事。」畢里亞茨自言自語，慘白的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似乎比當事人還激動，靈活的手指不停撥弄琴弦，發出激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