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空城
「你們還好吧？」陳舊生再一次發問。
這次兩人終於反應了過來，花點點頭，儘量壓下內心的震驚，介紹道：「如你所見，這裡就是真正的里世界。」
「可算是沒有出什麼岔子了。」陳舊生腹誹。
儘管兩人的表現有些奇怪，似乎很震驚的樣子，但既然沒有變成張牙舞爪的怪物來攻擊，陳舊生還是很欣慰的。
「真正的里世界？那之前我所在的屋子難不成是假的了？」陳舊生捕捉到話語中的關鍵點。
「也不能算是假的吧，只是不夠真實罷了。」花回答著，同時手指指向了空曠無一物的遠處，「你看這裡，是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陳舊生點點頭。
「可實際上，你戴上眼鏡再看看。」說話間，花就遞上來一副眼鏡。
陳舊生戴著眼鏡看去，整個世界就頓時又變得不一樣了。
在他視野所及之處，一棟棟高樓參天豎立，而他所在的位置也正是一處乾淨而寬闊的街道，街道旁則是一棟棟小屋，他剛剛就是從一棟小屋中走出的。
眼前的景象，陳舊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只是在那些庇護地的老人嘴中聽到過隻言片語。
似乎三十年前，人類發展起來的科技是足以做到這點的，可惜災變之後，法則扭曲，一切就都回到了原點。
陳舊生打量著，突然又覺得看到的東西有些奇怪。
眼前的街道空曠，遠處高樓大廈林立，可唯獨是缺了一樣東西。
人。
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寬闊的路面上沒有除他們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了，甚至連飛鳥走獸都不曾有過，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這讓陳舊生覺得心頭仍然縈繞著那一絲孤寂。
花說道：「你看到的，就是經過我們建設後的里世界，現在你初來乍到，還是需要眼睛作為輔助的，等到再過些日子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我們會讓你不戴眼鏡都能夠看到這些。」
「可是……」陳舊生覺得有些奇怪，問道：「這些都是虛假的嗎？為何我只有帶上眼鏡才能看到這些？」
「當然不是。」花說道：「這裡同樣是里世界，只是我們占據了不同的時間格子罷了。」
陳舊生愣住，想起蔡博士的時間理論。
如果按照那種說法，他們是身處同樣的空間，只是意識在時間上停留的刻度格子有所不同。
果然，花的說法驗證了陳舊生的猜想。
「你一開始看到的那一片空曠區域，是里世界的零刻度，而戴上眼鏡之後，就可以將你的視線偏移到一刻度的位置了，就能夠看到所有的一切。」
陳舊生摸了摸路邊的樹木，又看了看身旁的房屋，入手入目處皆是真實，更是詫異。
「那其他人呢？」陳舊生問道，他還記得之前柳叔身後還跟了一大幫子人的，現在都不見了蹤影。
「其他人嘛，他們當然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在這裡每個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陳舊生點點頭，並沒有去問究竟在做什麼事情，這種事對方遲早都會告訴他的。
「走走看吧，表世界應該很難有這樣的景象了，現代社會，遠的仿佛是一個史前夢境。」
花的聲音帶著一些悵然，陳舊生聽不懂這話語裡的悵然，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一日，花帶著陳舊生逛遍了整座城市，除了空無一人之外，一切似乎都與那個災難來臨前的都市別無二致。
陳舊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地方。
這座城市雖然沒有人，但是依舊有永遠不知疲勞的機器在運作著，陳舊生走過乾淨寬闊的街道，被花帶到一個停車場。
停車場裡有不少車橫七豎八停在那裡，陳舊生卻不認識這樣的事物很是好奇。
花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將一輛大紅色的車打開，讓陳舊生進去坐到副駕駛位置。
風也就只能跟在後排座位上。
陳舊生在車裡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一切都是充滿了新奇。
又看到一個陌生事物，他正準備發問，車子就暴走一般的啟動，朝著前方道路橫衝直撞，囂張至極。
加速，衝刺，飄逸，車被花開得就像是要飛起來一般，也幸好這是一座空城，如果還是往日那繁華的都市，恐怕花這樣開車早就搞出嚴重的交通事故了。
而後排的風早就臉色發白，雙腿戰戰，顯然是已經領教過不止一次。
陳舊生也有些不太好受，他固然是不怕真的撞到什麼上去，可在車裡就像是坐在罐頭裡被猛烈搖晃，暈頭轉向是少不了的。
開車的花相當兇猛，伴隨著後面打開的音樂，開得更加兇猛了。
……
……
日漸西斜。
在這座城市中逛了一整天，陳舊生也有些疲憊，除了一開始剛入眼的新奇外，剩下的就是孤寂感。
這座城市很大，但也太空了，空到三個人在其中就像是掀不起半點水花。
花今天顯然是玩了個盡興，往日裡就算是她有興致來這裡逛，恐怕也不會有人陪著她了。
大家都太忙，各有各的工作，也很少有人願意來到這個地方。
微風吹拂著，讓人感覺非常舒適，花張開雙臂，面朝著夕陽，夕陽餘暉在她臉上泛起了一抹金色，她輕聲道：「好了，今天也算玩得不錯，你覺得里世界怎麼樣呢？」
「好，非常好！」風連忙答道。
「不是問你。」
風揉著腦袋閉嘴不說話了，飆車途中，花一個急剎車導致他腦袋狠狠撞在了門框上，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陳舊生想了想，還是選擇說出自己的內心答案：「挺好的。就是不太真實。」
這個答案讓花突然沉默下來了，她原本是極為放鬆的張開雙臂，享受著這個時刻，可陳舊生的話直接把她拉進了冰冷的現實之中。
花嘆了口氣。
「你說得對，確實不真實，即使它只是換了一個刻度，也依舊不真實。所以，大家才不會願意來這裡吧。」
花伸出手指，按在陳舊生眼鏡的眼眶上，那裡有一個小小的齒輪。
花輕輕轉動，頓時，陳舊生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夕陽，高樓都變成了那抹無窮無盡的紅色……
這次兩人終於反應了過來，花點點頭，儘量壓下內心的震驚，介紹道：「如你所見，這裡就是真正的里世界。」
「可算是沒有出什麼岔子了。」陳舊生腹誹。
儘管兩人的表現有些奇怪，似乎很震驚的樣子，但既然沒有變成張牙舞爪的怪物來攻擊，陳舊生還是很欣慰的。
「真正的里世界？那之前我所在的屋子難不成是假的了？」陳舊生捕捉到話語中的關鍵點。
「也不能算是假的吧，只是不夠真實罷了。」花回答著，同時手指指向了空曠無一物的遠處，「你看這裡，是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陳舊生點點頭。
「可實際上，你戴上眼鏡再看看。」說話間，花就遞上來一副眼鏡。
陳舊生戴著眼鏡看去，整個世界就頓時又變得不一樣了。
在他視野所及之處，一棟棟高樓參天豎立，而他所在的位置也正是一處乾淨而寬闊的街道，街道旁則是一棟棟小屋，他剛剛就是從一棟小屋中走出的。
眼前的景象，陳舊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只是在那些庇護地的老人嘴中聽到過隻言片語。
似乎三十年前，人類發展起來的科技是足以做到這點的，可惜災變之後，法則扭曲，一切就都回到了原點。
陳舊生打量著，突然又覺得看到的東西有些奇怪。
眼前的街道空曠，遠處高樓大廈林立，可唯獨是缺了一樣東西。
人。
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寬闊的路面上沒有除他們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了，甚至連飛鳥走獸都不曾有過，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這讓陳舊生覺得心頭仍然縈繞著那一絲孤寂。
花說道：「你看到的，就是經過我們建設後的里世界，現在你初來乍到，還是需要眼睛作為輔助的，等到再過些日子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我們會讓你不戴眼鏡都能夠看到這些。」
「可是……」陳舊生覺得有些奇怪，問道：「這些都是虛假的嗎？為何我只有帶上眼鏡才能看到這些？」
「當然不是。」花說道：「這裡同樣是里世界，只是我們占據了不同的時間格子罷了。」
陳舊生愣住，想起蔡博士的時間理論。
如果按照那種說法，他們是身處同樣的空間，只是意識在時間上停留的刻度格子有所不同。
果然，花的說法驗證了陳舊生的猜想。
「你一開始看到的那一片空曠區域，是里世界的零刻度，而戴上眼鏡之後，就可以將你的視線偏移到一刻度的位置了，就能夠看到所有的一切。」
陳舊生摸了摸路邊的樹木，又看了看身旁的房屋，入手入目處皆是真實，更是詫異。
「那其他人呢？」陳舊生問道，他還記得之前柳叔身後還跟了一大幫子人的，現在都不見了蹤影。
「其他人嘛，他們當然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在這裡每個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陳舊生點點頭，並沒有去問究竟在做什麼事情，這種事對方遲早都會告訴他的。
「走走看吧，表世界應該很難有這樣的景象了，現代社會，遠的仿佛是一個史前夢境。」
花的聲音帶著一些悵然，陳舊生聽不懂這話語裡的悵然，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一日，花帶著陳舊生逛遍了整座城市，除了空無一人之外，一切似乎都與那個災難來臨前的都市別無二致。
陳舊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地方。
這座城市雖然沒有人，但是依舊有永遠不知疲勞的機器在運作著，陳舊生走過乾淨寬闊的街道，被花帶到一個停車場。
停車場裡有不少車橫七豎八停在那裡，陳舊生卻不認識這樣的事物很是好奇。
花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將一輛大紅色的車打開，讓陳舊生進去坐到副駕駛位置。
風也就只能跟在後排座位上。
陳舊生在車裡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一切都是充滿了新奇。
又看到一個陌生事物，他正準備發問，車子就暴走一般的啟動，朝著前方道路橫衝直撞，囂張至極。
加速，衝刺，飄逸，車被花開得就像是要飛起來一般，也幸好這是一座空城，如果還是往日那繁華的都市，恐怕花這樣開車早就搞出嚴重的交通事故了。
而後排的風早就臉色發白，雙腿戰戰，顯然是已經領教過不止一次。
陳舊生也有些不太好受，他固然是不怕真的撞到什麼上去，可在車裡就像是坐在罐頭裡被猛烈搖晃，暈頭轉向是少不了的。
開車的花相當兇猛，伴隨著後面打開的音樂，開得更加兇猛了。
……
……
日漸西斜。
在這座城市中逛了一整天，陳舊生也有些疲憊，除了一開始剛入眼的新奇外，剩下的就是孤寂感。
這座城市很大，但也太空了，空到三個人在其中就像是掀不起半點水花。
花今天顯然是玩了個盡興，往日裡就算是她有興致來這裡逛，恐怕也不會有人陪著她了。
大家都太忙，各有各的工作，也很少有人願意來到這個地方。
微風吹拂著，讓人感覺非常舒適，花張開雙臂，面朝著夕陽，夕陽餘暉在她臉上泛起了一抹金色，她輕聲道：「好了，今天也算玩得不錯，你覺得里世界怎麼樣呢？」
「好，非常好！」風連忙答道。
「不是問你。」
風揉著腦袋閉嘴不說話了，飆車途中，花一個急剎車導致他腦袋狠狠撞在了門框上，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陳舊生想了想，還是選擇說出自己的內心答案：「挺好的。就是不太真實。」
這個答案讓花突然沉默下來了，她原本是極為放鬆的張開雙臂，享受著這個時刻，可陳舊生的話直接把她拉進了冰冷的現實之中。
花嘆了口氣。
「你說得對，確實不真實，即使它只是換了一個刻度，也依舊不真實。所以，大家才不會願意來這裡吧。」
花伸出手指，按在陳舊生眼鏡的眼眶上，那裡有一個小小的齒輪。
花輕輕轉動，頓時，陳舊生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夕陽，高樓都變成了那抹無窮無盡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