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夜闖山門
在陳九寒的記憶里，自己甚至還沒來得及與曉冉道個別。
記得最後一次從家裡出來時，曉冉的眼中儘是不舍和依戀，似乎在她心裡，冥冥中早已感受到，這次陳九寒離開就再也回不去了！
每想到這裡，陳九寒再有萬般難言，卻也無可奈何，甚至連眼淚都掉不下來。
「那如果我找不到你師父該怎麼辦？」
陳九寒低聲問道，希望汪起鳴能給出多一個方案，畢竟人海茫茫，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只是問出問題，卻遲遲沒聽到汪起鳴的回答。
過了半晌，才聽腦海中傳來他忽遠忽近的聲音：「此處妖邪作祟，逆修天道。吾師道心恆定，旨在誅邪，哪有不公，你就去哪裡。」
說完後，汪起鳴的聲音像是被風吹走的樹葉消失於曠野，再也沒有出現。
陳九寒暗自傷神，這範圍可不算小！
「汪祖宗，你這也叫線索嗎？」
唏噓一句之後，心知汪起鳴已然「斷線」，眼下只能想著趕緊找到黃阿卜再說。
既然汪起鳴又一次消失，目前只能把希望放在黃阿卜身上。
怎麼說她和汪起鳴都是一伙人，應該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這也是唯一的希望。
想到這裡，再看重傷倒地的阿音還是一臉詫異的望著自己，陳九寒只好尷尬一笑，趕忙湊上去檢查他的傷勢。
見阿音剛縫的線已經被紅袍震開來，此時呼呼冒著粘血，而他自己卻是一臉淡然，像是沒有痛感。
為免對方牴觸，陳九寒故作無事一般，驚嘆道：「哇，老表你這體質也太強了啊！」
說完就給阿音做了簡單包紮處理，直接抱他上了驢車，順手給驢屁股甩了一巴掌。
這頭倔驢本就對陳九寒有脾氣，被他拍了一下更像是遭受某種屈辱，叫罵著抬起屁股就把阿音拖走了。
直到驢車消失在夜色中，陳九寒才緩緩回頭，面露冷色，望著青琮寨的方向。
「不喜外人打攪是吧？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地方有何稀奇！」
嘀咕一句，他立馬收起三尺刀刃揣入腰間，直往青琮寨門而去。
其實經剛才一戰，陳九寒已然隱約發覺自己不尋常的地方。
說不上來怎麼回事，剛才明明感覺自己腹內有幾股寒氣亂竄，劇痛不堪。
可很快就化作一股熱流隨脊骨直衝百會，瞬間遁入身體各處，精神氣力百倍俱增，何其舒服！
難怪紅袍說自己魂味重！
此時的陳九寒也似乎嗅到了自己體內的靈氣。
那是一種介於香與不香、苦與不苦之間的氣味，很玄妙，也很舒服…
此時的他快速穿梭於叢林草木之間，卻如履平地，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青琮寨山門。
…
而青琮寨祖廟內堂，阿黃正遭三棵青藤鎖住脖頸與四肢，綁在堂中。
廟堂正中牌位供拜的，是青琮寨開山祖宗「雲蠱子」。
相傳此人二十歲即入蠱道，至此開山立寨五百餘載，壽終百年時化散成煙，得稱天人。
據說雲蠱子授予後人「覓靈仙法」以鎮山，無奈族中後人天資匱乏，怠於修煉未得其妙。
如今只有寨中三位青琮長老血脈親傳，歷代為尊。卻也憑三老坐鎮，青琮寨歷來不受外人叨擾侵犯，與世無爭。
可今晚卻抓獲一外來人，綁至祖廟欲行私罰。
「你到底跪不跪下？」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糙漢上前威脅，眼底卻是對阿黃生出殺意。
此人正是樹林裡與阿黃交接的那人，也正是他回頭望了陳九寒幾眼。
其實當時的絡腮鬍並非對陳九寒有非分之想，只是從陳九寒的身上聞到了他們族人的魂味，也就是那三個盜墓賊中的「紅鼻子」的味道。
當時絡腮鬍就已斷定「紅鼻子」已死，而眼前這個青年定非常人。只是看不透陳九寒的具體身份，再加上阿黃與阿音在場，才不敢妄動。
可如今到了主場，絡腮鬍的氣焰頗為囂張，一副吃人模樣。
而此時，被綁住的阿黃心知落於他手，必定凶多吉少，也無懼意，直接無視對方威脅，冷冷道：「你們可知與妖道勾結是何後果？你青琮寨幾百年的名譽盡被你等毀於一旦！」
「哼哼…」絡腮鬍聞言陰笑起來，「你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煞人，到這兒來給我說教，怕是不知死活？」
阿黃恨自己大意，不應該魯莽行事。
起初阿黃等人接鏢之前原本是與青琮寨合作，用他們的「蠱鷲」替自己空運黑木鬼符，就是為了避開三合衙門的追堵。
可當時遞還對方用來控制蠱鷲的竹笛的時候，就發覺絡腮鬍的神色不對，根本沒有歸還黑木鬼符的意思，還用蠱鷲未回的藉口搪塞。
所以阿黃斷定，青琮寨一定是與三合衙門勾結了，才想要潛入寨子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奪回黑木鬼符。
眼下受困，阿黃自然明白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滅自己口，不然他們青琮寨勾結妖道、竊取鬼符的陰謀外露，必遭義軍討伐。
「我要見三位青琮長老。」
阿黃沉聲道，想著也許三位長老並不知情，只要把絡腮鬍的醜事講出來，三位青琮長老定不饒他。
絡腮鬍聞言卻忽地大笑，舉刀架在阿黃脖子上：「你以為見了長老就能活命？老子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絡腮鬍話音剛落，只聽身後人群一陣輕喚，堂門外就走進來三個老者。
正是青琮寨的三位長老。
其中兩個鬍子花白，長至胸前，眼神凶辣陰暗，面如雞皮，卻也身板剛硬，走路帶風。
另一個卻是滿臉正氣，青髭如墨，只是皺紋些許，不過六十。望見被綁著的阿黃，眼裡似乎透著一層悲憫。
三人行至堂中，其中最年長的「姬長老」望著堂前的阿黃，怪聲道：「後生可畏啊，竟敢夜闖我青琮寨，可知下場如何？」
阿黃聞聲似有顧慮，卻還是斗膽直言：
「晚輩請教三位長老，你們青琮寨歷來與江湖隔絕，不問世事。可你們族人中若是有人與妖道暗中行勾結之事，該如何處置？」
見了三位長老，阿黃以為得到了公正待見，可不料姬長老竟搖頭晃腦長嘆一聲：
「哎…我大卯如今威嚴不再，正氣難存。如此，也該換天了。」
記得最後一次從家裡出來時，曉冉的眼中儘是不舍和依戀，似乎在她心裡，冥冥中早已感受到，這次陳九寒離開就再也回不去了！
每想到這裡，陳九寒再有萬般難言，卻也無可奈何，甚至連眼淚都掉不下來。
「那如果我找不到你師父該怎麼辦？」
陳九寒低聲問道，希望汪起鳴能給出多一個方案，畢竟人海茫茫，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只是問出問題，卻遲遲沒聽到汪起鳴的回答。
過了半晌，才聽腦海中傳來他忽遠忽近的聲音：「此處妖邪作祟，逆修天道。吾師道心恆定，旨在誅邪，哪有不公，你就去哪裡。」
說完後，汪起鳴的聲音像是被風吹走的樹葉消失於曠野，再也沒有出現。
陳九寒暗自傷神，這範圍可不算小！
「汪祖宗，你這也叫線索嗎？」
唏噓一句之後，心知汪起鳴已然「斷線」，眼下只能想著趕緊找到黃阿卜再說。
既然汪起鳴又一次消失，目前只能把希望放在黃阿卜身上。
怎麼說她和汪起鳴都是一伙人，應該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這也是唯一的希望。
想到這裡，再看重傷倒地的阿音還是一臉詫異的望著自己，陳九寒只好尷尬一笑，趕忙湊上去檢查他的傷勢。
見阿音剛縫的線已經被紅袍震開來，此時呼呼冒著粘血，而他自己卻是一臉淡然，像是沒有痛感。
為免對方牴觸，陳九寒故作無事一般，驚嘆道：「哇，老表你這體質也太強了啊！」
說完就給阿音做了簡單包紮處理，直接抱他上了驢車，順手給驢屁股甩了一巴掌。
這頭倔驢本就對陳九寒有脾氣，被他拍了一下更像是遭受某種屈辱，叫罵著抬起屁股就把阿音拖走了。
直到驢車消失在夜色中，陳九寒才緩緩回頭，面露冷色，望著青琮寨的方向。
「不喜外人打攪是吧？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地方有何稀奇！」
嘀咕一句，他立馬收起三尺刀刃揣入腰間，直往青琮寨門而去。
其實經剛才一戰，陳九寒已然隱約發覺自己不尋常的地方。
說不上來怎麼回事，剛才明明感覺自己腹內有幾股寒氣亂竄，劇痛不堪。
可很快就化作一股熱流隨脊骨直衝百會，瞬間遁入身體各處，精神氣力百倍俱增，何其舒服！
難怪紅袍說自己魂味重！
此時的陳九寒也似乎嗅到了自己體內的靈氣。
那是一種介於香與不香、苦與不苦之間的氣味，很玄妙，也很舒服…
此時的他快速穿梭於叢林草木之間，卻如履平地，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青琮寨山門。
…
而青琮寨祖廟內堂，阿黃正遭三棵青藤鎖住脖頸與四肢，綁在堂中。
廟堂正中牌位供拜的，是青琮寨開山祖宗「雲蠱子」。
相傳此人二十歲即入蠱道，至此開山立寨五百餘載，壽終百年時化散成煙，得稱天人。
據說雲蠱子授予後人「覓靈仙法」以鎮山，無奈族中後人天資匱乏，怠於修煉未得其妙。
如今只有寨中三位青琮長老血脈親傳，歷代為尊。卻也憑三老坐鎮，青琮寨歷來不受外人叨擾侵犯，與世無爭。
可今晚卻抓獲一外來人，綁至祖廟欲行私罰。
「你到底跪不跪下？」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糙漢上前威脅，眼底卻是對阿黃生出殺意。
此人正是樹林裡與阿黃交接的那人，也正是他回頭望了陳九寒幾眼。
其實當時的絡腮鬍並非對陳九寒有非分之想，只是從陳九寒的身上聞到了他們族人的魂味，也就是那三個盜墓賊中的「紅鼻子」的味道。
當時絡腮鬍就已斷定「紅鼻子」已死，而眼前這個青年定非常人。只是看不透陳九寒的具體身份，再加上阿黃與阿音在場，才不敢妄動。
可如今到了主場，絡腮鬍的氣焰頗為囂張，一副吃人模樣。
而此時，被綁住的阿黃心知落於他手，必定凶多吉少，也無懼意，直接無視對方威脅，冷冷道：「你們可知與妖道勾結是何後果？你青琮寨幾百年的名譽盡被你等毀於一旦！」
「哼哼…」絡腮鬍聞言陰笑起來，「你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煞人，到這兒來給我說教，怕是不知死活？」
阿黃恨自己大意，不應該魯莽行事。
起初阿黃等人接鏢之前原本是與青琮寨合作，用他們的「蠱鷲」替自己空運黑木鬼符，就是為了避開三合衙門的追堵。
可當時遞還對方用來控制蠱鷲的竹笛的時候，就發覺絡腮鬍的神色不對，根本沒有歸還黑木鬼符的意思，還用蠱鷲未回的藉口搪塞。
所以阿黃斷定，青琮寨一定是與三合衙門勾結了，才想要潛入寨子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奪回黑木鬼符。
眼下受困，阿黃自然明白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滅自己口，不然他們青琮寨勾結妖道、竊取鬼符的陰謀外露，必遭義軍討伐。
「我要見三位青琮長老。」
阿黃沉聲道，想著也許三位長老並不知情，只要把絡腮鬍的醜事講出來，三位青琮長老定不饒他。
絡腮鬍聞言卻忽地大笑，舉刀架在阿黃脖子上：「你以為見了長老就能活命？老子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絡腮鬍話音剛落，只聽身後人群一陣輕喚，堂門外就走進來三個老者。
正是青琮寨的三位長老。
其中兩個鬍子花白，長至胸前，眼神凶辣陰暗，面如雞皮，卻也身板剛硬，走路帶風。
另一個卻是滿臉正氣，青髭如墨，只是皺紋些許，不過六十。望見被綁著的阿黃，眼裡似乎透著一層悲憫。
三人行至堂中，其中最年長的「姬長老」望著堂前的阿黃，怪聲道：「後生可畏啊，竟敢夜闖我青琮寨，可知下場如何？」
阿黃聞聲似有顧慮，卻還是斗膽直言：
「晚輩請教三位長老，你們青琮寨歷來與江湖隔絕，不問世事。可你們族人中若是有人與妖道暗中行勾結之事，該如何處置？」
見了三位長老，阿黃以為得到了公正待見，可不料姬長老竟搖頭晃腦長嘆一聲：
「哎…我大卯如今威嚴不再，正氣難存。如此，也該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