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決心
街道的燈光透過窗簾灑在餐桌上，張父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神情凝重，手上的報紙被他擰作一團，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在房內來回踱步。
這時，張母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剛剛洗好的水果，看到丈夫的表情，她眉頭微蹙，低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生意上出什麼問題了？」
張父看了眼張母，似乎是找到了發泄口，大聲怒斥道：「我生意上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生的『好兒子』，三天兩頭給我惹事，這不，剛才學校又給我打電話了。」
「你……」張母正要反駁，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兩人轉過頭看去，張晨一瘸一拐的出現在了門口。
「哐當」一聲，盤子掉落在地上，裡面的水果散落一地。
隨後一聲驚呼聲響起：「誒呀，我的兒啊，你怎麼這副樣子，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張母急忙衝上前去：「媽先帶你去醫院看看，明天媽去學校找你們老師評理去。」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張晨要往外走。
「給我站住！」張父大聲怒吼道，「逆子，你給我跪下！」
「你有完沒完，跪什麼跪，孩子都這樣了，這得趕緊送醫院。」
張母聽到丈夫這話，心裡也有些生氣，「再者，孩子都多大了，別動不動就要他跪下。」
「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給他慣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張父越說越激動，「你看他這個樣子，我可沒這麼窩囊的兒子。」
這時，原本一聲不吭的張晨突然開口說道：「您有真正關心過我嗎？」
他直勾勾的盯著張父，眼神中帶著一絲絕望，「從小到大，只有我得獎或者是贏過潘家豪的時候，您才會說我是您的兒子，是您的驕傲；其他時候呢，您是不是覺得還不如沒有我這個兒子好？」
張父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重了，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且略帶些許自責：「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才希望你能成材。你要是有老潘家孩子那麼優秀，我就是做夢也能笑醒。我和老潘鬥了大半輩子，結果我的孩子樣樣比不過他的孩子，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張晨冷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嘲：「呵呵，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您比不上潘家豪的父親，作為您的兒子，我比不過潘家豪不是挺正常嗎？您要是嫌棄我這個兒子，那您就當做從來就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說完，張晨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張父原本快熄滅的怒火瞬間燃起，「逆子，你要去哪？你給我回來！」
見張晨不為所動，仍舊向外走去，衝著他的背影大聲怒吼道：「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我就當做沒你這個兒子。」
「我的兒啊，你要去哪？」
張母急忙追了上去，但張父卻快步走向前，拉住了她：「讓他走，誰也別攔著他。我倒要看看，離開了這個家，他有多大的能耐。」
回應張父的是一聲厚重的關門聲，隨即張晨消失在了夜色中。
張晨孤獨地走在大街上，G市的夜晚依舊繁華，街道兩旁的商販們熱情地吆喝著，行人匆匆而過。
張晨覺得這個熱鬧喧囂的世界並不屬於自己，除了母親，這世上似乎沒有人真正在乎自己。
「小伙子，來個烤地瓜嗎，剛出爐的。」一聲熱情的叫賣聲打斷了張晨的思緒，「嘗一嘗吧，保證又香又甜。」
張晨正要拒絕，轉過身看過去，看見一個老大爺正在攤前忙碌著。
大爺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儘管春寒料峭，大爺還是努力露出著笑容。
「多少錢一個？」張晨不忍拒絕，開口問道。
「不貴不貴，五元一個，小伙子你要的話，我給你挑一個最大最甜的。」大爺開心的笑著。
張晨點了點頭：「來一個吧。」
「好的。」大爺認真挑選了著，從中拿出了一個大大的烤地瓜，遞給了張晨，「小伙子，你看看這個可以不？」。
張晨接過地瓜，地瓜被烤得微微發燙，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他低頭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在嘴裡蔓延。
他掃了掃二維碼，然後邊吃邊向街道外走去。
小攤上一道聲音響起：「收款寶到帳，五千元。」
「唉，小伙子！」聽到聲音，大爺意識到剛才那名小伙子轉錯了，急忙追了上去，但是街道上人來人往，一瞬間便找不到張晨了。
大爺想到攤子沒人看管，於是回頭繼續守著攤子，心裡想著等小伙子發現後應該會回來找他，或者下次見面時再把多餘的錢還回去。
張晨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那個詭異的小巷。
突然後面一道聲音響起：「小子，站住！」
張晨猛地回頭，只見兩個穿著深色外套的男人，帽檐低垂，看不清面容，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們在叫我嗎？」
那兩人緩緩走近，一邊走一邊說道：「最近我哥倆手頭緊，借點錢來花花。」
張晨的心猛地一沉，暗道：「不好，碰到搶劫的了。」
他掃視了了一圈四周，發現這條街靜悄悄的，除了自己和面前的兩人，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現在的自己身上還帶著傷，根本跑不快，局面相當的被動。
其中一個男人冷笑一聲，掏出了一把彈簧刀，甩開刀片，刀尖在夜色中閃爍著寒光。「想什麼呢？還不快把錢交出來。要是我哥倆自己動手，那你可少不了要吃點苦頭了。
張晨盡力保持著鎮定，「兩位大哥，我這也身上沒啥錢。」
他知道這兩人大概率是不會相信自己的，但是可以拖延一下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脫身的機會。
「騙誰呢？」
那人不耐煩的說道，「買個地瓜都能花五千的人會沒錢？快點，別逼我倆動手，到時候見了紅，可就不好了。」兩人加快了腳步，一步步的朝著張晨逼近。
張晨見狀轉身正要往巷子裡跑去，卻被其中一人發現了他的意圖，那人沖了過來，從後面一把抓住了張晨的衣領，用力一拽，將張晨甩到了地上。
張晨的屁股重重的撞到了地面，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小子，挺不老實啊！還想跑，二狗，動手！」
兩人對著張晨一頓拳打腳踢，疼痛像潮水般湧來，張晨無力反抗，只能蜷縮成一團，拼死護住頭部。
過了一會，兩人似乎也打累了，從張晨身上搶走了他的手機和錢包，然後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張晨艱難的爬了起來，他用手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吐出來了一口鮮血。
看著地下的鮮血，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緊牙關，站直了身子，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他站起身，在房內來回踱步。
這時，張母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剛剛洗好的水果，看到丈夫的表情，她眉頭微蹙，低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生意上出什麼問題了？」
張父看了眼張母，似乎是找到了發泄口，大聲怒斥道：「我生意上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生的『好兒子』，三天兩頭給我惹事，這不，剛才學校又給我打電話了。」
「你……」張母正要反駁，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兩人轉過頭看去，張晨一瘸一拐的出現在了門口。
「哐當」一聲，盤子掉落在地上，裡面的水果散落一地。
隨後一聲驚呼聲響起：「誒呀，我的兒啊，你怎麼這副樣子，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張母急忙衝上前去：「媽先帶你去醫院看看，明天媽去學校找你們老師評理去。」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張晨要往外走。
「給我站住！」張父大聲怒吼道，「逆子，你給我跪下！」
「你有完沒完，跪什麼跪，孩子都這樣了，這得趕緊送醫院。」
張母聽到丈夫這話，心裡也有些生氣，「再者，孩子都多大了，別動不動就要他跪下。」
「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給他慣的，文不成，武不就的。」張父越說越激動，「你看他這個樣子，我可沒這麼窩囊的兒子。」
這時，原本一聲不吭的張晨突然開口說道：「您有真正關心過我嗎？」
他直勾勾的盯著張父，眼神中帶著一絲絕望，「從小到大，只有我得獎或者是贏過潘家豪的時候，您才會說我是您的兒子，是您的驕傲；其他時候呢，您是不是覺得還不如沒有我這個兒子好？」
張父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重了，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且略帶些許自責：「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才希望你能成材。你要是有老潘家孩子那麼優秀，我就是做夢也能笑醒。我和老潘鬥了大半輩子，結果我的孩子樣樣比不過他的孩子，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張晨冷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嘲：「呵呵，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您比不上潘家豪的父親，作為您的兒子，我比不過潘家豪不是挺正常嗎？您要是嫌棄我這個兒子，那您就當做從來就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說完，張晨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張父原本快熄滅的怒火瞬間燃起，「逆子，你要去哪？你給我回來！」
見張晨不為所動，仍舊向外走去，衝著他的背影大聲怒吼道：「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我就當做沒你這個兒子。」
「我的兒啊，你要去哪？」
張母急忙追了上去，但張父卻快步走向前，拉住了她：「讓他走，誰也別攔著他。我倒要看看，離開了這個家，他有多大的能耐。」
回應張父的是一聲厚重的關門聲，隨即張晨消失在了夜色中。
張晨孤獨地走在大街上，G市的夜晚依舊繁華，街道兩旁的商販們熱情地吆喝著，行人匆匆而過。
張晨覺得這個熱鬧喧囂的世界並不屬於自己，除了母親，這世上似乎沒有人真正在乎自己。
「小伙子，來個烤地瓜嗎，剛出爐的。」一聲熱情的叫賣聲打斷了張晨的思緒，「嘗一嘗吧，保證又香又甜。」
張晨正要拒絕，轉過身看過去，看見一個老大爺正在攤前忙碌著。
大爺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儘管春寒料峭，大爺還是努力露出著笑容。
「多少錢一個？」張晨不忍拒絕，開口問道。
「不貴不貴，五元一個，小伙子你要的話，我給你挑一個最大最甜的。」大爺開心的笑著。
張晨點了點頭：「來一個吧。」
「好的。」大爺認真挑選了著，從中拿出了一個大大的烤地瓜，遞給了張晨，「小伙子，你看看這個可以不？」。
張晨接過地瓜，地瓜被烤得微微發燙，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他低頭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在嘴裡蔓延。
他掃了掃二維碼，然後邊吃邊向街道外走去。
小攤上一道聲音響起：「收款寶到帳，五千元。」
「唉，小伙子！」聽到聲音，大爺意識到剛才那名小伙子轉錯了，急忙追了上去，但是街道上人來人往，一瞬間便找不到張晨了。
大爺想到攤子沒人看管，於是回頭繼續守著攤子，心裡想著等小伙子發現後應該會回來找他，或者下次見面時再把多餘的錢還回去。
張晨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那個詭異的小巷。
突然後面一道聲音響起：「小子，站住！」
張晨猛地回頭，只見兩個穿著深色外套的男人，帽檐低垂，看不清面容，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們在叫我嗎？」
那兩人緩緩走近，一邊走一邊說道：「最近我哥倆手頭緊，借點錢來花花。」
張晨的心猛地一沉，暗道：「不好，碰到搶劫的了。」
他掃視了了一圈四周，發現這條街靜悄悄的，除了自己和面前的兩人，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現在的自己身上還帶著傷，根本跑不快，局面相當的被動。
其中一個男人冷笑一聲，掏出了一把彈簧刀，甩開刀片，刀尖在夜色中閃爍著寒光。「想什麼呢？還不快把錢交出來。要是我哥倆自己動手，那你可少不了要吃點苦頭了。
張晨盡力保持著鎮定，「兩位大哥，我這也身上沒啥錢。」
他知道這兩人大概率是不會相信自己的，但是可以拖延一下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脫身的機會。
「騙誰呢？」
那人不耐煩的說道，「買個地瓜都能花五千的人會沒錢？快點，別逼我倆動手，到時候見了紅，可就不好了。」兩人加快了腳步，一步步的朝著張晨逼近。
張晨見狀轉身正要往巷子裡跑去，卻被其中一人發現了他的意圖，那人沖了過來，從後面一把抓住了張晨的衣領，用力一拽，將張晨甩到了地上。
張晨的屁股重重的撞到了地面，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小子，挺不老實啊！還想跑，二狗，動手！」
兩人對著張晨一頓拳打腳踢，疼痛像潮水般湧來，張晨無力反抗，只能蜷縮成一團，拼死護住頭部。
過了一會，兩人似乎也打累了，從張晨身上搶走了他的手機和錢包，然後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張晨艱難的爬了起來，他用手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吐出來了一口鮮血。
看著地下的鮮血，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緊牙關，站直了身子，朝著巷子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