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走火入魔的彩民
周四這天，因為雙色球晚上開獎，而且獎池已蓄了幾個億，這讓彩民購買熱情高漲，好像獎池裡的錢，跟他們有著異乎尋常的親密關係。
趙燕忙得不亦樂乎，而梅小寒卻有些輕閒。
張超一大早就泡在彩票站里，梅小寒問他是不是覺得中介工作不如買彩票呀，要不怎麼天天跑到我們這裡上班？
張超嘿嘿一笑，說：「我現在正在研究號碼，有一天，我一飛沖天，打上三頭五百中了五百萬，我就把彩票站買下來，還讓你倆給我打工。」
梅小寒白了他一眼，說你也是當老闆的命？
張超非常生氣，說你瞧不起誰呢？
梅小寒正要說什麼，門外走進一個年紀四十開外的婦女。
這是一個極普通的中年婦女，梅小寒卻本能地覺得在她眼裡就有一點與眾不同。
眼睛直勾勾的很空洞地看人。
梅小寒上前熱情地問她是要打彩票嗎？
女人好像沒聽到一樣，只是很突兀地問了一句：「這裡有中過五百萬的人嗎？」
梅小寒說：「我這個彩票站暫時沒有，別的地方當然有了。」
聽了這話，她顯得有些興奮，然後開始東張西望看了半天號碼。
梅小寒與張超又閒聊起來。
「昨天我看到一個神神秘秘的男人，怎麼，他是你的男朋友？」
梅小寒冷哼了一聲說：「你這人不愧是八卦王，連這事你也關心？」
「你要是真跟了他，我可真是瞧不起你，太奧特了。」
梅小寒剛要反駁，女人突然站到她面前問：「你信佛嗎？」
梅小寒一聽這話，趕緊說：「信佛之人都是有修為的人，我不夠格。」
女人還想繼續講下去，看她也沒心思聽，就跟在她背後說：「我想買彩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中。」
張超說：「凡是來買彩票的人都是想中獎的人，信佛不行，成仙了可能行。」
梅小寒忍住笑，白了他一眼。
女人站在中獎號碼前說：「我想中五百萬」
張超說：「我也想，得有那命。」
女人特別認真地說：「我要是中了五百萬，我一定捐出去一百萬。」
張超說：「我都捐出去，留下一百萬就行。」
梅小寒打斷他的話說：「參與就有機會，中與不中那可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梅小寒怎麼看她都有點不對勁，她就多了一個心眼說：「今天是福利彩票開獎，我的體彩要明天才開獎呢，你可以試一下福彩。」
女人走到她面前說：「我是好人，你說是不是好人有好報？」
為了彰顯自己的虔誠信仰，她又補充道：「我向來愛護動物，曾救助過無助的流浪貓，夏日裡還親手將魚兒放生回自然。每至冬日寒風起，我必會在小區四周的樹蔭下撒上小米，只為讓那些嬌小的鳥兒能在嚴冬中覓得一絲溫暖與食糧。」
梅小寒聞言，微微一笑，輕輕點頭以示贊同：「是啊，心懷慈悲，善待弱小生命的人，定是善良之人，理應得到命運的善待與回饋。」
這番話顯然讓她心生歡喜，面上不自覺地綻放出了喜悅的光芒：「可是，福彩怎麼買我不清楚，能否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梅小寒順勢朝不遠處正稍得空閒的趙燕輕輕示意。
趙燕抬頭問：「你想打多少錢的？」
女人說：「五百。」
趙燕立刻熱情起來，說：「你既然不懂號，那就打機選吧，就是聽天由命的打法。」
趙燕隨口說的『聽天由命』讓女人很是受用，於是走到趙燕面前，從身上拿出一個手絹，然後一層層打開，再拿出五百元，鄭重地交給了趙燕。
趙燕僅幾秒鐘就打好票，女人又把彩票用手絹包了起來。
趙燕看女人細心的樣子，叮囑女人說：「今天晚上開獎，你可以看電視，如果看不明白，你就到我這裡來，也可以到其他地方兌獎，五百萬就不歸我這裡了，得到省體彩中心。
女人輕輕將手帕摺疊，宛如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緩緩將其安置於手提包內，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絕。
「我還是決定來你這兒了，電視上的那些，我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言罷，她雙手輕輕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進行一場私密而神秘的儀式。
趙燕的目光在梅小寒臉上掠過，隨即轉向那位女子的背影，低聲說道：「不知為何，我心裡莫名地敲起了小鼓。」
梅小寒心有戚戚焉，那些對中獎抱有近乎痴迷執念的彩民，總能在不經意間觸碰到某種難以言喻的瘋狂邊緣。
都說女人是有第六感的，這感覺還真准。
果然，第二天一早，她就上來了，而且臉色是那種焦急之中帶著希望。
梅小寒覺得，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女人進來就問：「我中獎了嗎？」
趙燕說：「全市沒有中出特別獎，最大的獎項也不過幾十萬。」
女人愣了下，失望立刻寫在了臉上。
梅小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麻煩事要來，於是對女人說：「不知道，要兌一下才知道。」
女人拿出彩票，看一張又一張的用掃描機兌獎，有五元的也有十元，一分鐘彩票就兌完了，說：「一共中了三十五元。」
把三十五元遞給她時，她還懵著呢，看著手裡的三十五元不相信地說：「什麼？什麼？我的五百元變成了這點錢？」
趙燕默默點了點頭，確認了這一殘酷的事實。
女子眼中滿是不置信，輕聲質疑道：「難道我真的就只中了這麼一點錢？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趙燕無奈地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輕輕點了點頭。
女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聲音拔尖了幾分：「你們這不是明擺著欺騙顧客嗎？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可是足足打了五百塊呢。」
梅小寒見狀，連忙出聲安撫，試圖給她的熱情降降溫：「就算打五千塊，有時候也就中這麼些。」
然而，女子情緒非但沒有平復，反而更加激動起來：「那我可不玩了，你把我那五百塊錢還給我吧！」
趙燕忙得不亦樂乎，而梅小寒卻有些輕閒。
張超一大早就泡在彩票站里，梅小寒問他是不是覺得中介工作不如買彩票呀，要不怎麼天天跑到我們這裡上班？
張超嘿嘿一笑，說：「我現在正在研究號碼，有一天，我一飛沖天，打上三頭五百中了五百萬，我就把彩票站買下來，還讓你倆給我打工。」
梅小寒白了他一眼，說你也是當老闆的命？
張超非常生氣，說你瞧不起誰呢？
梅小寒正要說什麼，門外走進一個年紀四十開外的婦女。
這是一個極普通的中年婦女，梅小寒卻本能地覺得在她眼裡就有一點與眾不同。
眼睛直勾勾的很空洞地看人。
梅小寒上前熱情地問她是要打彩票嗎？
女人好像沒聽到一樣，只是很突兀地問了一句：「這裡有中過五百萬的人嗎？」
梅小寒說：「我這個彩票站暫時沒有，別的地方當然有了。」
聽了這話，她顯得有些興奮，然後開始東張西望看了半天號碼。
梅小寒與張超又閒聊起來。
「昨天我看到一個神神秘秘的男人，怎麼，他是你的男朋友？」
梅小寒冷哼了一聲說：「你這人不愧是八卦王，連這事你也關心？」
「你要是真跟了他，我可真是瞧不起你，太奧特了。」
梅小寒剛要反駁，女人突然站到她面前問：「你信佛嗎？」
梅小寒一聽這話，趕緊說：「信佛之人都是有修為的人，我不夠格。」
女人還想繼續講下去，看她也沒心思聽，就跟在她背後說：「我想買彩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中。」
張超說：「凡是來買彩票的人都是想中獎的人，信佛不行，成仙了可能行。」
梅小寒忍住笑，白了他一眼。
女人站在中獎號碼前說：「我想中五百萬」
張超說：「我也想，得有那命。」
女人特別認真地說：「我要是中了五百萬，我一定捐出去一百萬。」
張超說：「我都捐出去，留下一百萬就行。」
梅小寒打斷他的話說：「參與就有機會，中與不中那可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梅小寒怎麼看她都有點不對勁，她就多了一個心眼說：「今天是福利彩票開獎，我的體彩要明天才開獎呢，你可以試一下福彩。」
女人走到她面前說：「我是好人，你說是不是好人有好報？」
為了彰顯自己的虔誠信仰，她又補充道：「我向來愛護動物，曾救助過無助的流浪貓，夏日裡還親手將魚兒放生回自然。每至冬日寒風起，我必會在小區四周的樹蔭下撒上小米，只為讓那些嬌小的鳥兒能在嚴冬中覓得一絲溫暖與食糧。」
梅小寒聞言，微微一笑，輕輕點頭以示贊同：「是啊，心懷慈悲，善待弱小生命的人，定是善良之人，理應得到命運的善待與回饋。」
這番話顯然讓她心生歡喜，面上不自覺地綻放出了喜悅的光芒：「可是，福彩怎麼買我不清楚，能否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梅小寒順勢朝不遠處正稍得空閒的趙燕輕輕示意。
趙燕抬頭問：「你想打多少錢的？」
女人說：「五百。」
趙燕立刻熱情起來，說：「你既然不懂號，那就打機選吧，就是聽天由命的打法。」
趙燕隨口說的『聽天由命』讓女人很是受用，於是走到趙燕面前，從身上拿出一個手絹，然後一層層打開，再拿出五百元，鄭重地交給了趙燕。
趙燕僅幾秒鐘就打好票，女人又把彩票用手絹包了起來。
趙燕看女人細心的樣子，叮囑女人說：「今天晚上開獎，你可以看電視，如果看不明白，你就到我這裡來，也可以到其他地方兌獎，五百萬就不歸我這裡了，得到省體彩中心。
女人輕輕將手帕摺疊，宛如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緩緩將其安置於手提包內，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絕。
「我還是決定來你這兒了，電視上的那些，我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言罷，她雙手輕輕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進行一場私密而神秘的儀式。
趙燕的目光在梅小寒臉上掠過，隨即轉向那位女子的背影，低聲說道：「不知為何，我心裡莫名地敲起了小鼓。」
梅小寒心有戚戚焉，那些對中獎抱有近乎痴迷執念的彩民，總能在不經意間觸碰到某種難以言喻的瘋狂邊緣。
都說女人是有第六感的，這感覺還真准。
果然，第二天一早，她就上來了，而且臉色是那種焦急之中帶著希望。
梅小寒覺得，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女人進來就問：「我中獎了嗎？」
趙燕說：「全市沒有中出特別獎，最大的獎項也不過幾十萬。」
女人愣了下，失望立刻寫在了臉上。
梅小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麻煩事要來，於是對女人說：「不知道，要兌一下才知道。」
女人拿出彩票，看一張又一張的用掃描機兌獎，有五元的也有十元，一分鐘彩票就兌完了，說：「一共中了三十五元。」
把三十五元遞給她時，她還懵著呢，看著手裡的三十五元不相信地說：「什麼？什麼？我的五百元變成了這點錢？」
趙燕默默點了點頭，確認了這一殘酷的事實。
女子眼中滿是不置信，輕聲質疑道：「難道我真的就只中了這麼一點錢？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趙燕無奈地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輕輕點了點頭。
女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聲音拔尖了幾分：「你們這不是明擺著欺騙顧客嗎？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可是足足打了五百塊呢。」
梅小寒見狀，連忙出聲安撫，試圖給她的熱情降降溫：「就算打五千塊，有時候也就中這麼些。」
然而，女子情緒非但沒有平復，反而更加激動起來：「那我可不玩了，你把我那五百塊錢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