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百大獎者的自訴：輝煌與落寞
梅小寒和所有彩民一樣，是第一次見識了中五百萬大獎者的真面目，所有人都挺興奮的，好像大獎離自己也不遠了。
大家好像開了記者會，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五百萬男人更得意了，他好像又站在了聚光燈的中心，回答各路記者的提問。
他自豪而又驕傲地說：「五百萬中獎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而且我當時只花了十元錢，當然了，算上零零總總應該是打過千了吧。」
「你是機選還是有固定號？」
「固定號，就是拿我身份證號來回串出來的。」
「五百萬能幹多少大事呀，你沒拋妻棄子呀？」有人煽風點火地問。
「那是人幹的事嗎？」
「你怎麼沒往南方跑？聽說中獎的人，都讓家裡的窮親戚盯上了，你怎麼樣，那錢是創業了還是直接享受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瞧瞧你們，一個個小家子氣，有了錢自然是大家共享才是正道。
告訴你們，我以前可是個計程車司機，中獎後給最好的哥們置辦了四輛計程車，風光著呢，他們天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面稱大哥。
領獎那會兒，我一揮手十萬就捐出去了，眼睛都不帶眨的。就連兒子的學校，我也慷慨解囊，修了座滑冰場，前後花了五萬大洋……」
「那如今呢？」槓精看他現在穿著打扮已然沒了五百萬的氣度，不合時宜地插話，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男人一聽，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瞬間萎靡下來，聲音也低了幾分：
「嗨，現在啊，啥也不剩咯。就連那家KTV，也得忍痛盤出去了。
我老婆，她……分給她一百萬，帶著兒子跟我拜拜了，說跟我再過下去，連渣都不剩了。」言畢，他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梅小寒嘆了一口氣說：「你中大獎不就是為了過好日子嗎？怎麼真中了獎，竟然這麼揮霍呢？」
男人也無精打采地說：「誰知道這錢這麼不抗花呀，這才一年多，不到十萬元了，我現在想好了，剩下這點錢，我都打彩票了，再中五百萬，我可知道怎麼花了。」
梅小寒心平氣和地說：「中了一個五百萬，再中一個比登天都難，你把剩下的十多萬元放在生活上，好好過日子吧。就當你只中了十萬元，這也不少了。」
男人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有幾分不服說：「那我可不甘心。話說回來，咱們梅瀾江市一共中出多少個五百萬？」
梅小寒想了一下說：「宣傳冊上說是到現在為止，一共是十一個，聽說結局都不太美妙，當然，我也是道聽途說，具體的無從知曉。」
男人聞言，不禁感慨萬千：「飄，真的是飄了，完全不知道五百萬要怎麼花才能花光，其實，到手了，比煙花都快，就燦爛一小會兒，然後就灰飛煙滅了。」
梅小寒暗自思量，眼前這位計程車司機，雖身處平凡，卻透著股子慷慨氣度，對家人亦是溫情脈脈，絕非那種冥頑不靈之輩。
於是耐心地勸解道：
「你聽我一句話，就是要放平心態，你中過獎，嘗到過有錢人的生活，現在，你還是比一般人都要強，不如和以往一樣，一周打上十元二十元，剩下的錢，再買個計程車，干自己的老本行不好嗎？」
男人好像不認識她一樣說：「那怎麼可能？我當過老闆，也給兄弟們買了車，現在讓我再回到他們中間？那他們還不笑掉大牙。」
「日子是過給自己的。」
梅小寒還在勸他，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上了台階的劉微微。
劉微微要是知道她勸彩民切勿要過於沉迷彩票之中，恐怕又要掀起一場唇槍舌劍之爭。
於是，眼睛看到劉微微進來了，也巧妙地轉換話題：「你中了大獎有什麼最深切的體會？」
男人好像一下問到了心坎上，說：
「我剛中大獎的時候，我身邊忽然冒出無數的同學和親戚，借錢的借錢，蹭吃蹭喝的人多得數不清。
你不知道，就光我的同學，在這期間召集了無數次同學聚會，都是我買單，最少吃了十五次……不光是吃，還玩一條龍，吃完了唱，唱完了洗，洗完了按摩……」
「現在呢？」梅小寒問。
她沒理會劉微微，劉微微坐到趙燕旁邊。
「現在？我的KTV正風雨飄搖，急需一筆資金周轉救急，卻發現那些所謂的朋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都想好了，若哪天我真的再中那五百萬大獎，定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誰是真心相待，誰又是酒肉之交，我心裡跟明鏡似的。
正應了那句話：『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讓那些虛情假意的朋友有多遠滾多遠吧！」
梅小寒還是想勸，但看劉微微在，有些話就很難出口，就隨口提了「捨得箱」的事。
男人一番豪言壯語後，發現自己已被「大方」二字架了上去，不得已，還真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梅小寒見狀，溫婉一笑，請他留下聯繫方式，承諾屆時必贈五注價值十元的彩票，權當回饋。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這生意經，可真是精打細算，我的百元大鈔轉眼縮水成十元小票，這和扔石入湖，聽個響兒就差不多了。」
梅小寒輕拍胸口，笑道：「世間自有公道，好人終得好報，祝你再中百萬元大獎。」
男人走了。
槓精也悄無聲息地撤了，張超也回了中介。
梅小寒心裡盤算著，劉微微畢竟是自己的上司，總不能像跟伴侶鬧彆扭那樣持續冷戰下去。
於是，她將精心準備的捨得箱策劃書輕輕遞到了劉微微面前，帶著幾分試探的語氣說：
「你看看這個方案怎麼樣，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妥，還請你不吝賜教，幫我再完善一下。」
劉微微原本對捨得箱的提議持有保留意見，正欲開口反駁，不料一眼掃過策劃書，竟被其中詳盡而細膩的條款深深吸引。
大家好像開了記者會，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五百萬男人更得意了，他好像又站在了聚光燈的中心，回答各路記者的提問。
他自豪而又驕傲地說：「五百萬中獎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而且我當時只花了十元錢，當然了，算上零零總總應該是打過千了吧。」
「你是機選還是有固定號？」
「固定號，就是拿我身份證號來回串出來的。」
「五百萬能幹多少大事呀，你沒拋妻棄子呀？」有人煽風點火地問。
「那是人幹的事嗎？」
「你怎麼沒往南方跑？聽說中獎的人，都讓家裡的窮親戚盯上了，你怎麼樣，那錢是創業了還是直接享受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瞧瞧你們，一個個小家子氣，有了錢自然是大家共享才是正道。
告訴你們，我以前可是個計程車司機，中獎後給最好的哥們置辦了四輛計程車，風光著呢，他們天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面稱大哥。
領獎那會兒，我一揮手十萬就捐出去了，眼睛都不帶眨的。就連兒子的學校，我也慷慨解囊，修了座滑冰場，前後花了五萬大洋……」
「那如今呢？」槓精看他現在穿著打扮已然沒了五百萬的氣度，不合時宜地插話，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男人一聽，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瞬間萎靡下來，聲音也低了幾分：
「嗨，現在啊，啥也不剩咯。就連那家KTV，也得忍痛盤出去了。
我老婆，她……分給她一百萬，帶著兒子跟我拜拜了，說跟我再過下去，連渣都不剩了。」言畢，他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梅小寒嘆了一口氣說：「你中大獎不就是為了過好日子嗎？怎麼真中了獎，竟然這麼揮霍呢？」
男人也無精打采地說：「誰知道這錢這麼不抗花呀，這才一年多，不到十萬元了，我現在想好了，剩下這點錢，我都打彩票了，再中五百萬，我可知道怎麼花了。」
梅小寒心平氣和地說：「中了一個五百萬，再中一個比登天都難，你把剩下的十多萬元放在生活上，好好過日子吧。就當你只中了十萬元，這也不少了。」
男人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有幾分不服說：「那我可不甘心。話說回來，咱們梅瀾江市一共中出多少個五百萬？」
梅小寒想了一下說：「宣傳冊上說是到現在為止，一共是十一個，聽說結局都不太美妙，當然，我也是道聽途說，具體的無從知曉。」
男人聞言，不禁感慨萬千：「飄，真的是飄了，完全不知道五百萬要怎麼花才能花光，其實，到手了，比煙花都快，就燦爛一小會兒，然後就灰飛煙滅了。」
梅小寒暗自思量，眼前這位計程車司機，雖身處平凡，卻透著股子慷慨氣度，對家人亦是溫情脈脈，絕非那種冥頑不靈之輩。
於是耐心地勸解道：
「你聽我一句話，就是要放平心態，你中過獎，嘗到過有錢人的生活，現在，你還是比一般人都要強，不如和以往一樣，一周打上十元二十元，剩下的錢，再買個計程車，干自己的老本行不好嗎？」
男人好像不認識她一樣說：「那怎麼可能？我當過老闆，也給兄弟們買了車，現在讓我再回到他們中間？那他們還不笑掉大牙。」
「日子是過給自己的。」
梅小寒還在勸他，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上了台階的劉微微。
劉微微要是知道她勸彩民切勿要過於沉迷彩票之中，恐怕又要掀起一場唇槍舌劍之爭。
於是，眼睛看到劉微微進來了，也巧妙地轉換話題：「你中了大獎有什麼最深切的體會？」
男人好像一下問到了心坎上，說：
「我剛中大獎的時候，我身邊忽然冒出無數的同學和親戚，借錢的借錢，蹭吃蹭喝的人多得數不清。
你不知道，就光我的同學，在這期間召集了無數次同學聚會，都是我買單，最少吃了十五次……不光是吃，還玩一條龍，吃完了唱，唱完了洗，洗完了按摩……」
「現在呢？」梅小寒問。
她沒理會劉微微，劉微微坐到趙燕旁邊。
「現在？我的KTV正風雨飄搖，急需一筆資金周轉救急，卻發現那些所謂的朋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都想好了，若哪天我真的再中那五百萬大獎，定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誰是真心相待，誰又是酒肉之交，我心裡跟明鏡似的。
正應了那句話：『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讓那些虛情假意的朋友有多遠滾多遠吧！」
梅小寒還是想勸，但看劉微微在，有些話就很難出口，就隨口提了「捨得箱」的事。
男人一番豪言壯語後，發現自己已被「大方」二字架了上去，不得已，還真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梅小寒見狀，溫婉一笑，請他留下聯繫方式，承諾屆時必贈五注價值十元的彩票，權當回饋。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這生意經，可真是精打細算，我的百元大鈔轉眼縮水成十元小票，這和扔石入湖，聽個響兒就差不多了。」
梅小寒輕拍胸口，笑道：「世間自有公道，好人終得好報，祝你再中百萬元大獎。」
男人走了。
槓精也悄無聲息地撤了，張超也回了中介。
梅小寒心裡盤算著，劉微微畢竟是自己的上司，總不能像跟伴侶鬧彆扭那樣持續冷戰下去。
於是，她將精心準備的捨得箱策劃書輕輕遞到了劉微微面前，帶著幾分試探的語氣說：
「你看看這個方案怎麼樣，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妥，還請你不吝賜教，幫我再完善一下。」
劉微微原本對捨得箱的提議持有保留意見，正欲開口反駁，不料一眼掃過策劃書，竟被其中詳盡而細膩的條款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