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嘗修行
左三步，前五步，一不小心頭撞樹。
「嘶——疼！」黎術揉著鼠頭，仰頭瞧著前這棵大榆樹，生為人時已覺高，此時更變擎天柱。
黎術繞道樹後，發現了些枯藤爛蔓，看樣子這就是師父所指的東西了。
前爪撓，後腿蹬，三下兩下打個洞，這是天生的絕技。
黎術順著藤蔓挖啊挖，挖到了些硬邦邦的東西，拖出來一瞧，嘿！好大一個山薯！黎術用小爪子搓了搓泥，笑道：「好東西，好東西，師父不曾欺我！這麼大的一個，夠我吃上三天了！」
黎術正要拖著山薯往回跑，卻看到自己挖的坑旁邊，還露著一段白根。
「還有貨？」
黎術向旁邊掏了掏，還真有貨！
三刨兩刨，黎術就將那東西拖了出來，咦？這東西瞧著，像是根野蘿蔔，師父這是怕我單吃那山薯吃膩了，還給咱家準備了配菜？卜筮一道也還是很厲害的嘛！
黎術將蘿蔔和山薯拖到了師父跟前，小眼睛打量著師父，見遠寒道人背對著他，正在小睡，既然如此，黎術便不打擾師父了，他自己抱起山薯，用爪子搓乾淨泥巴，咔哧啃了一口。
脆脆的，一股子澱粉味兒，汁水倒是挺足的。
黎術吧嗒了下嘴，不覺得難吃，卻也不夠美味。
黎術又盯上野蘿蔔，也咔哧啃了一口。
脆脆的，甜甜的，味道像是在嚼那種名為『甘草』的中藥。
黎術很喜歡這個味道，便大口吃了起來。
遠寒道長聽得身後傳來嘻嘻索索的啃食聲，不由的嘴角勾起：我這徒兒，還是有幾分才智的嘛！
可沒等遠寒高興多久，黎術就怪叫起來了！
「師父！師父！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遠寒道長連忙爬了起來，問道：「怎麼了？」
小鼠全身炸著毛，嚷嚷道：「師父，我全身發燙！」
遠寒提起了黎術，確實全身發熱，遠寒手捏法印，點了一束清靈光，黎術這才好受了些。
遠寒問道：「你做了什麼？為何氣血這般沸騰？」
黎術：「我只是吃了師父讓我挖的野蘿蔔啊！」
「野蘿蔔？」遠寒道人心中迷惑，他讓黎術挖的，不是一棵山薯嗎？
遠寒目光移向地上，那裡確實有顆碩大的山薯，同樣的，還有一根黎術啃剩的蘿蔔頭，遠寒道人撿起那蘿蔔頭，細細一看，頓時嚇得手一哆嗦。
這是蘿蔔？這是一百年的野山參！
黎術緊張的問道：「師父，這是毒藥嗎？我是不是要死了？」
遠寒則是苦笑不得，心中暗道：你這小鼠啊，這是什麼逆天鴻運，為師讓你挖個山薯，你能挖出百年的老山參，還剛好是一百年的，再老點你吃了就得爆體而亡，這天地啊，真就卡著極限點給你塞好東西唄？
黎術慌慌的，哭訴道：「師父，師父你別不說話啊，我害怕！」
遠寒將那蘿蔔頭塞到黎術懷裡，說道：「吃乾淨吧，別浪費！這就是一味活血的補草，可以補你現在空虛的身子，對你有利無害。」
聽到這話，黎術這才放心了下來，繼續抱著蘿蔔頭啃去了。
遠寒咽了口口水，說實在的，他也想來一根兒。
去去去，為人師表能搶弟子蘿蔔吃？笑話！遠寒再次側躺在了地上，背對著黎術，不去看他，眼不見，嘴不饞！
一日光陰如飛梭，這一恍間，就已經接近了黃昏，遠寒背靠著一處石壁，靜靜的望著漸漸落下的紅日，此時正是清空心中煩擾，靜心養氣的好時候。
相對於遠寒道長的寧靜淡然，黎術可就不一樣了，一根老山參入肚，整隻鼠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會兒爬到樹上，一會兒在地上鑽個洞，一會兒又圍著遠寒道人正三圈倒三圈的跑，端是沒有片刻安生。
遠寒皺著眉頭，訓斥道：「你這東奔西跑，上躥下跳的，成何體統！」
「師父，我燥！」
一束清靈光射去，壓了壓小術心頭的燥意，但清靈光靜的是心，小鼠燥的是體，那真是治標不治本，沒得一會兒，小鼠又上躥下跳起來了！
遠寒道長索性閉目打坐，不去理他，黎術實在燥的慌，就抱著一棵小樹啃了起來。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眉頭微皺。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眉頭擰作一團。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長嘆了一口氣，他本以為自己修行了百餘年，又是專修參禪打坐，定力當是足夠，沒想到一隻小鼠啃樹就能讓自己破功，祖師讓自己下山歷練，還真是來對了！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索性用手指塞住了耳朵，還是物理靜心好用些。
不多時，天色暗了，黎術那藥勁兒也過了，整隻鼠像根油條一樣，軟巴巴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遠寒瞧了眼透支過度的小鼠，搖頭輕笑，心道：睡一覺吧，待得明日，你就會發現自己氣血高出了一大截，真是個洪福齊天的小傢伙。
遠寒尋了處平坦的地方，掃淨那些枯枝敗葉，雜草碎石，又拔了些乾草，為自己鋪了個簡易的草床，也算有了個睡覺的地方。
遠寒平躺其上，放鬆身心，思索著創建宗門的事情，以及如何教導自家這好運的弟子。
教弟子啊，該如何教呢？
像祖師一樣，直接授予仙法，讓它自行參悟？怕是不行，這小鼠啟靈不久，怕是那男女茅廁都還分不清，讓它自行參悟，苦也難也！
讓其自己生長？也不行，哪怕是棵良木，亂長下去，也要長得歪七扭八，那是壞了他的前程。
還是需得循循善誘，手把手的教一教。
這小鼠福運不淺，天地都寵著他，猶如天地之子一般，奇也怪也。但福運一事，虛無縹緲，此刻鴻運當頭，也擋不住日後災厄連連，全憑福運行事，不可不可，唯有自身道行，才是真真靠得住的。
須得旁敲側擊，多多提點一番。
遠寒道長瞧了眼黎術，看見他在地上像蛆一樣蛄蛹著。
明日，先教教這弟子日月先天之術吧，先提升一下根基，也不至於在山間晃晃，就要被蛇鷹之類的捕食了去，保命才是根本，至於道法之屬，日後慢慢修行便是。
打定主意，遠寒擺了個舒適的姿勢，準備夢遊諸天，卻看到黎術還在四周徘徊著。
似乎在找睡覺的地方。
遠寒含笑，伸出了右臂，用左手撐開了右手的袖口，呼喚道：
「子社！來！「
黎術一臉歡喜，嗖的一下鑽進了遠寒道人的袖口，轉個身，只探出個頭來。
「可還暖和？」
「暖和！暖和！」
遠寒道長輕敲黎術的鼠頭，笑道：「你這懶鼠，明日貧道帶你修行，便要下苦功了！」
「一定！，一定！」
一夜無事。
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遠寒道長便將黎術揪了起來，但黎術明顯不想動彈，哼唧著：
「師父，再讓我睡一會兒！」
「你這懶鼠，如此懈怠，怎的登得了仙？」
「不差這一會兒的師父，不差這一會兒——」
「一日之計在於晨，晨間這一道朝陽紫氣，於修行最是有利，快隨師父到那山巔之上！」
遠寒道人提著黎術的兩條後腿，直奔山巔。這倒吊著晃了一晃，也是將黎術的困意晃了個精光。
遠寒道長盤坐山巔，正對著東方，將黎術放在了膝蓋上。
「今日，為師便教你那日月先天之術！」
黎術支棱起小耳朵，修行，修行！好哎，好哎！
「這修行之前，為師先教你靈識之法，凡天下萬物，只要是啟靈了的，無論是芸芸眾生還是金石兵刃，皆有靈識。」
「你且隨師父念著。」
「靜心節慾，抱元守一，念破虛妄，一識存真！」
「靜心節慾，抱元守一，念破虛妄，一識存真——」
恍惚間，黎術感到自己騰空而起，離了皮囊，像那脫了手的氣球，直往那高空飄去。
「師父！師父！徒兒要升天了！！！」
只見遠寒道長的靈識也出了身竅，他手指一壓，便將黎術的靈識，壓回了本體之中，只留個鼠頭出來。
遠寒表情略顯僵硬，強掩震驚，尬笑道：「不錯不錯，第一次嘗試就能成功，徒兒的悟性還是不錯的，有我一半風範。」
黎術的小眼睛閃著光，那是開心得緊。
遠寒繼續說道：「現在，你用自身的靈識，感悟四周，你能看到什麼？」
黎術的靈識扭著鼠頭，向四周觀望，有種高度近視卻不戴眼鏡的感覺，近的倒還看得清，遠處的便只能是一片朦朧。
黎術說道：「能看到些近處的草石雜物，遠的皆是朦朧。」
「這是當然，你現在靈識尚且弱小，自然只能看到四周的風光，待你靈識強大，便能看得更遠，甚至神遊諸天！但子社啊，你一定要謹記，靈識離體時要藏好肉身，否則被邪祟奪了去，你這靈識便沒了歸處，便是要消散到天地間了。」
「還有一事，你要記得，這世間存在三種風，舉頭萬里有罡風，此風分割天人兩界，靈識觸不得；腳下地府有陰風，此風壞人心神，靈識觸不得；人間有歪風邪氣，靈識需要定下錨點，否則被吹出千萬里去，便很難回歸本我了！」
「你現在不必擔心那罡風與陰風，此兩者你還觸及不到，但錨點一事，你需現在便定下，這錨點一物可任選，但通常就是你的肉身，你且同為師誦念。」
「縛神溯本，護靈保真，三魂所系，七魄存根，定！」
「縛神溯本，護靈保真，三魂所系，七魄存根，定！定！定！」
黎術感到一根若有若無的聯繫，鎖住了自己的靈識和肉身，頓時安全感大增。
「徒兒啊，你為何要說三遍『定』字？」
「師父，我覺的這樣錨得更結實……」
遠寒心中疑惑，真的嗎？
「時不我待，紅日將升，你且靜心凝神，捕捉那一絲朝陽紫氣，將其拉入體內，滋養周身！」
黎術聽從師父的話，凝神感知，只覺得天地間一縷紫芒飄忽，黎術只是『看』了它一眼，那紫芒就 fiu~的一下鑽進了自己體內，自己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所以這就算是捕獲了嗎？好像挺簡單的。
突然，兩道七彩神光從天而降，一道命中了遠寒道長，一道直入黎術腦海！
「嘶——疼！」黎術揉著鼠頭，仰頭瞧著前這棵大榆樹，生為人時已覺高，此時更變擎天柱。
黎術繞道樹後，發現了些枯藤爛蔓，看樣子這就是師父所指的東西了。
前爪撓，後腿蹬，三下兩下打個洞，這是天生的絕技。
黎術順著藤蔓挖啊挖，挖到了些硬邦邦的東西，拖出來一瞧，嘿！好大一個山薯！黎術用小爪子搓了搓泥，笑道：「好東西，好東西，師父不曾欺我！這麼大的一個，夠我吃上三天了！」
黎術正要拖著山薯往回跑，卻看到自己挖的坑旁邊，還露著一段白根。
「還有貨？」
黎術向旁邊掏了掏，還真有貨！
三刨兩刨，黎術就將那東西拖了出來，咦？這東西瞧著，像是根野蘿蔔，師父這是怕我單吃那山薯吃膩了，還給咱家準備了配菜？卜筮一道也還是很厲害的嘛！
黎術將蘿蔔和山薯拖到了師父跟前，小眼睛打量著師父，見遠寒道人背對著他，正在小睡，既然如此，黎術便不打擾師父了，他自己抱起山薯，用爪子搓乾淨泥巴，咔哧啃了一口。
脆脆的，一股子澱粉味兒，汁水倒是挺足的。
黎術吧嗒了下嘴，不覺得難吃，卻也不夠美味。
黎術又盯上野蘿蔔，也咔哧啃了一口。
脆脆的，甜甜的，味道像是在嚼那種名為『甘草』的中藥。
黎術很喜歡這個味道，便大口吃了起來。
遠寒道長聽得身後傳來嘻嘻索索的啃食聲，不由的嘴角勾起：我這徒兒，還是有幾分才智的嘛！
可沒等遠寒高興多久，黎術就怪叫起來了！
「師父！師父！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遠寒道長連忙爬了起來，問道：「怎麼了？」
小鼠全身炸著毛，嚷嚷道：「師父，我全身發燙！」
遠寒提起了黎術，確實全身發熱，遠寒手捏法印，點了一束清靈光，黎術這才好受了些。
遠寒問道：「你做了什麼？為何氣血這般沸騰？」
黎術：「我只是吃了師父讓我挖的野蘿蔔啊！」
「野蘿蔔？」遠寒道人心中迷惑，他讓黎術挖的，不是一棵山薯嗎？
遠寒目光移向地上，那裡確實有顆碩大的山薯，同樣的，還有一根黎術啃剩的蘿蔔頭，遠寒道人撿起那蘿蔔頭，細細一看，頓時嚇得手一哆嗦。
這是蘿蔔？這是一百年的野山參！
黎術緊張的問道：「師父，這是毒藥嗎？我是不是要死了？」
遠寒則是苦笑不得，心中暗道：你這小鼠啊，這是什麼逆天鴻運，為師讓你挖個山薯，你能挖出百年的老山參，還剛好是一百年的，再老點你吃了就得爆體而亡，這天地啊，真就卡著極限點給你塞好東西唄？
黎術慌慌的，哭訴道：「師父，師父你別不說話啊，我害怕！」
遠寒將那蘿蔔頭塞到黎術懷裡，說道：「吃乾淨吧，別浪費！這就是一味活血的補草，可以補你現在空虛的身子，對你有利無害。」
聽到這話，黎術這才放心了下來，繼續抱著蘿蔔頭啃去了。
遠寒咽了口口水，說實在的，他也想來一根兒。
去去去，為人師表能搶弟子蘿蔔吃？笑話！遠寒再次側躺在了地上，背對著黎術，不去看他，眼不見，嘴不饞！
一日光陰如飛梭，這一恍間，就已經接近了黃昏，遠寒背靠著一處石壁，靜靜的望著漸漸落下的紅日，此時正是清空心中煩擾，靜心養氣的好時候。
相對於遠寒道長的寧靜淡然，黎術可就不一樣了，一根老山參入肚，整隻鼠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會兒爬到樹上，一會兒在地上鑽個洞，一會兒又圍著遠寒道人正三圈倒三圈的跑，端是沒有片刻安生。
遠寒皺著眉頭，訓斥道：「你這東奔西跑，上躥下跳的，成何體統！」
「師父，我燥！」
一束清靈光射去，壓了壓小術心頭的燥意，但清靈光靜的是心，小鼠燥的是體，那真是治標不治本，沒得一會兒，小鼠又上躥下跳起來了！
遠寒道長索性閉目打坐，不去理他，黎術實在燥的慌，就抱著一棵小樹啃了起來。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眉頭微皺。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眉頭擰作一團。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長嘆了一口氣，他本以為自己修行了百餘年，又是專修參禪打坐，定力當是足夠，沒想到一隻小鼠啃樹就能讓自己破功，祖師讓自己下山歷練，還真是來對了！
咯吱咯吱咯吱……
遠寒索性用手指塞住了耳朵，還是物理靜心好用些。
不多時，天色暗了，黎術那藥勁兒也過了，整隻鼠像根油條一樣，軟巴巴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遠寒瞧了眼透支過度的小鼠，搖頭輕笑，心道：睡一覺吧，待得明日，你就會發現自己氣血高出了一大截，真是個洪福齊天的小傢伙。
遠寒尋了處平坦的地方，掃淨那些枯枝敗葉，雜草碎石，又拔了些乾草，為自己鋪了個簡易的草床，也算有了個睡覺的地方。
遠寒平躺其上，放鬆身心，思索著創建宗門的事情，以及如何教導自家這好運的弟子。
教弟子啊，該如何教呢？
像祖師一樣，直接授予仙法，讓它自行參悟？怕是不行，這小鼠啟靈不久，怕是那男女茅廁都還分不清，讓它自行參悟，苦也難也！
讓其自己生長？也不行，哪怕是棵良木，亂長下去，也要長得歪七扭八，那是壞了他的前程。
還是需得循循善誘，手把手的教一教。
這小鼠福運不淺，天地都寵著他，猶如天地之子一般，奇也怪也。但福運一事，虛無縹緲，此刻鴻運當頭，也擋不住日後災厄連連，全憑福運行事，不可不可，唯有自身道行，才是真真靠得住的。
須得旁敲側擊，多多提點一番。
遠寒道長瞧了眼黎術，看見他在地上像蛆一樣蛄蛹著。
明日，先教教這弟子日月先天之術吧，先提升一下根基，也不至於在山間晃晃，就要被蛇鷹之類的捕食了去，保命才是根本，至於道法之屬，日後慢慢修行便是。
打定主意，遠寒擺了個舒適的姿勢，準備夢遊諸天，卻看到黎術還在四周徘徊著。
似乎在找睡覺的地方。
遠寒含笑，伸出了右臂，用左手撐開了右手的袖口，呼喚道：
「子社！來！「
黎術一臉歡喜，嗖的一下鑽進了遠寒道人的袖口，轉個身，只探出個頭來。
「可還暖和？」
「暖和！暖和！」
遠寒道長輕敲黎術的鼠頭，笑道：「你這懶鼠，明日貧道帶你修行，便要下苦功了！」
「一定！，一定！」
一夜無事。
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遠寒道長便將黎術揪了起來，但黎術明顯不想動彈，哼唧著：
「師父，再讓我睡一會兒！」
「你這懶鼠，如此懈怠，怎的登得了仙？」
「不差這一會兒的師父，不差這一會兒——」
「一日之計在於晨，晨間這一道朝陽紫氣，於修行最是有利，快隨師父到那山巔之上！」
遠寒道人提著黎術的兩條後腿，直奔山巔。這倒吊著晃了一晃，也是將黎術的困意晃了個精光。
遠寒道長盤坐山巔，正對著東方，將黎術放在了膝蓋上。
「今日，為師便教你那日月先天之術！」
黎術支棱起小耳朵，修行，修行！好哎，好哎！
「這修行之前，為師先教你靈識之法，凡天下萬物，只要是啟靈了的，無論是芸芸眾生還是金石兵刃，皆有靈識。」
「你且隨師父念著。」
「靜心節慾，抱元守一，念破虛妄，一識存真！」
「靜心節慾，抱元守一，念破虛妄，一識存真——」
恍惚間，黎術感到自己騰空而起，離了皮囊，像那脫了手的氣球，直往那高空飄去。
「師父！師父！徒兒要升天了！！！」
只見遠寒道長的靈識也出了身竅，他手指一壓，便將黎術的靈識，壓回了本體之中，只留個鼠頭出來。
遠寒表情略顯僵硬，強掩震驚，尬笑道：「不錯不錯，第一次嘗試就能成功，徒兒的悟性還是不錯的，有我一半風範。」
黎術的小眼睛閃著光，那是開心得緊。
遠寒繼續說道：「現在，你用自身的靈識，感悟四周，你能看到什麼？」
黎術的靈識扭著鼠頭，向四周觀望，有種高度近視卻不戴眼鏡的感覺，近的倒還看得清，遠處的便只能是一片朦朧。
黎術說道：「能看到些近處的草石雜物，遠的皆是朦朧。」
「這是當然，你現在靈識尚且弱小，自然只能看到四周的風光，待你靈識強大，便能看得更遠，甚至神遊諸天！但子社啊，你一定要謹記，靈識離體時要藏好肉身，否則被邪祟奪了去，你這靈識便沒了歸處，便是要消散到天地間了。」
「還有一事，你要記得，這世間存在三種風，舉頭萬里有罡風，此風分割天人兩界，靈識觸不得；腳下地府有陰風，此風壞人心神，靈識觸不得；人間有歪風邪氣，靈識需要定下錨點，否則被吹出千萬里去，便很難回歸本我了！」
「你現在不必擔心那罡風與陰風，此兩者你還觸及不到，但錨點一事，你需現在便定下，這錨點一物可任選，但通常就是你的肉身，你且同為師誦念。」
「縛神溯本，護靈保真，三魂所系，七魄存根，定！」
「縛神溯本，護靈保真，三魂所系，七魄存根，定！定！定！」
黎術感到一根若有若無的聯繫，鎖住了自己的靈識和肉身，頓時安全感大增。
「徒兒啊，你為何要說三遍『定』字？」
「師父，我覺的這樣錨得更結實……」
遠寒心中疑惑，真的嗎？
「時不我待，紅日將升，你且靜心凝神，捕捉那一絲朝陽紫氣，將其拉入體內，滋養周身！」
黎術聽從師父的話，凝神感知，只覺得天地間一縷紫芒飄忽，黎術只是『看』了它一眼，那紫芒就 fiu~的一下鑽進了自己體內，自己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所以這就算是捕獲了嗎？好像挺簡單的。
突然，兩道七彩神光從天而降，一道命中了遠寒道長，一道直入黎術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