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轉瞬半年
年三十。
下午。
鄭家第一代，鄭信成。
今天意氣風發！
因為市里信息部讓他作為代表，前往稷下學宮的禁區，拍攝『學宮邀請人。』
他非常注重此次機會。
說不定可以讓他的『副主任』中的『副』字動一動，在五年內變成正。
「儀器都檢查過了嗎？」
他現在正在山脈邊緣。
再往前二十公里，就是禁區位置，也是此次信息媒體可以臨時進入的拍攝點。
「主任，已經檢查兩遍了，沒有問題！」
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四位下屬。
五人一同開著一輛越野。
車子是從附近的市里租來的。
「都別緊張啊，別出錯。」
鄭信成坐在副駕駛位，不停的安慰幾位下屬。
可事實上，他卻非常緊張。
不過樣子上還算是穩重。
「主任……」
此刻，一位下屬仿佛想要壓一壓心裡的緊張，不由開口說道：
「您說，會有哪位大佬被老祖宗邀請？」
『咱們都是朝廷里的人，哪裡敢亂猜上頭的大佬？』鄭信成瞪他一眼，隨後告誡道：「這件事不要問了，我就當沒聽見。」
「是是……」同事說完話，也知曉自己說錯了。
畢竟他們這五人，只是一個部里的人，又不是私下裡很好的朋友。
所以敏感些的話題，還是不要當眾討論。
『不愧是主任！』先前說錯話的下屬，也感激鄭信成的告誡。
他覺得主任就是主任，這為人為官的智慧，到底是和他不一樣。
起碼在幾年的工作期間裡。
他沒有見鄭信成說錯哪些話。
呼呼—
車子繼續向前。
之後，五人開始閒聊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期望分散各自緊張。
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
他們發現山里道路上的車子變多了。
越是往前，人和車越來越多。
當距離還剩兩里的時候，他們就堵到半路了。
咔—
鄭信成打開車門，站在一個小土坡上，想觀測一下前方情況。
誰知這一瞧，烏泱泱一片，全是人。
少說有數千。
「有媒體，有遊客……」下屬也在觀望，「主任，估計車是過不去了。」
說完，他往回一看。
短短十分鐘不到，他們的車又被後來的車堵著了。
現在就算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拿上設備，走路進山。」
鄭信成吩咐一句後，又看向前方。
他預感今天不會太順利。
因為他已經看到有部隊人員來維持秩序了，甚至還有一些人被勸返。
『禁區，是東南軍所駐紮戒嚴。
東南軍是維合的邊境軍，一般不好說話，更不會賣小城市的信息部面子。』
他一邊回憶信息，一邊看向下屬那邊。
「走。」
當下屬拿好設備。
鄭信成帶著眾人，擠著人群，惹來不少人的不滿。
但大家都在擠，大哥不笑二哥。
就在這樣的奮力擠隊中。
一個小時過去，他們才擠出人群。
「我去……」那四位拿設備的下屬，已經累的不成樣了。
只不過，擠出人群，才是剛開始。
在前方，一列列手持步槍的戰士在值守。
嚴格審查進入禁區的每一個人。
哪怕，他們只是進入禁區邊緣，離學宮還有二十幾里地。
不過還好，前方有一片臨時帳篷區。
部隊的車子就在那，負責接送。
前提，是審查通過。
「個人媒體？」
此刻，有一位主播正在接受審查。
戰士看了幾眼，又詢問道：「有市里或省里的相關推薦書嗎？」
「什麼書？」主播懵了。
他就是單純的聽風過來。
「關於文化、宣傳、或相關單位。」戰士卻在很細心的解釋。
「沒有……」主播只剩搖頭。
「抱歉。」戰士將他的身份證遞迴，「你不能進入裡面。」
他被打回了。
又有其餘人前去排隊，一樣被打回。
鄭信成看了一會，帶著下屬上前。
同時。
戰士看到這么正規的團隊，頓時提起精神，「請出示證件。」
鄭信成將證件拿出來。
戰士看了幾眼，朝後面擺擺手，「放行。」
一句放行，讓後方的部分民眾們一陣羨慕與猜測。
鄭信成的心裡自然是有一些成就感。
他所努力的『進步』，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謝謝。」鄭信成滿足歸滿足，還是很有禮貌的接回證件。
之後，他和眾人前往了帳篷區域。
到了這裡。
區域負責人也迎面走來，向眾人問好道：「歡迎市里來的同志。」
「你好，我是鄭信成。」鄭信成和他握手，但目光是看著遠處的車子，
「冒昧問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出發？」聽到出發，負責人卻伸手虛引了南邊方向。
那裡是一片空地，上面擺放了一些桌椅板凳，水果瓜子。
然後坐了數百人。
其打扮和裝備，和鄭信成等人差不多。
「這是？」鄭信成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這樣啊。」負責人和和氣氣道：「你們省里已經來人了，各市代表就不要再往裡擠了。
禁區里還是保持安靜最好。
可是就算這樣，裡面也有三四百人了。」
他再次伸出手，歉意道：
「目前，我們統一安排市裡的朋友，在這邊營地里等待。
等你們省里的代表出來，他們會給你們一份影像拷貝。」
「不是……」鄭信成有些急，真的很在意這次親自拍攝的機會，
「我們大老遠過來的，真不容易……您看？」
鄭信成覺得負責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應該是能商量。
也忽然覺得東南軍，也不像是傳言中的那麼不好相處。
「不容易？」
只是這個時候，當聽到鄭信成說『不容易』三字後。
負責人卻搖搖頭道：
「誰容易？那些市裡的朋友容易嗎？
外面的那些主播和自媒體容易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信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您這邊能不能稍微的通融一下？
將來等您來我們這邊市里，我做東，設宴感謝您今日高抬貴手！」
鄭信成習慣使然，又在著急之下，不由拿出了自己為人處世的那一套。
但說完，他就感覺壞了。
因為通過先前的交談，他覺得這位負責人，好像不吃這一套。
果不其然，他看到負責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通融？你這位同志，你是怎麼說話的？
你在你們部門裡是這麼沒有紀律嗎？
通融？
我給你通融，給別人通融。
將來出了事，上級責罰我，誰給我通融？」
「這……」鄭信成尷尬的立在原地。
「主任。」旁邊的下屬小聲勸道：「要不咱們就按照這位領導說的那樣，先在那邊等著。
等省里信息部出來，咱們拷貝一下他們的錄像。」
下屬是被這位負責人的語氣嚇到了。
其餘三位下屬的臉色也不好看。
鄭信成卻真的想去，又眼巴巴的看著負責人。
負責人完全無動於衷的道：「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
一，去休息區等待。
二，把你強制遣出山脈區域。」
說著，負責人拿起通訊器，「洞35，洞35，這裡是西02區域，請派五名位戰士和一輛車，隨時待命。」
很明顯，鄭信成再不走，那就是強制送離了。
最終。
鄭信成選擇屈服，率領自己的團隊，靜靜坐在休息區內嗑瓜子。
而另一邊。
晚上十點。
禁區邊緣。
各省代表和大媒體等人員，正在靜靜拍攝。
不時又有呼啦啦的直升機下來，落在前方的空地。
從中走出一位位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
『齊總來了……』
『凌老？』
他們在觀望，在驚嘆。
同時又在默默數著人數。
他們知道，邀請名單，是九人。
算齊總在內的話，是十人。
只是一開始的凌老等人。
所有人還覺得很正常。
但唯獨一位樣貌陌生的中年從直升機中下來後，他們看不懂了。
這是誰？
「這位是王慶雷。」好在旁邊有一位神秘局的人員為他們介紹。
讓他們知道了王慶雷是一位服裝店老闆。
並且這位工作人員，還向他們介紹了一些王慶雷在沙漠商場內的事跡。
只是。
他們卻很懵，覺得這位王慶雷很普通。
又想著國師既然邀請他，那肯定是有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
他們卻不知道張沿邀請人，向來很隨意，沒什麼深意。
那天正好想到了，又見王慶雷是『大秦國師迷』，也就順路邀請了。
而在半個小時後。
山頂，學宮外。
王慶雷望著前方的學宮，也沒想到第一次來心心念念的學宮，竟然是被他最為尊敬的老祖宗所邀請！
尤其是今日下午看到幾位戰士來他家敲門，並從他們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他都感覺像是做夢。
『很疼……』他現在又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發現是真的。
同時，他又悄悄的打量周圍同行的幾人。
這些人，都是他以往在新聞上才能看到的人。
「王慶雷。」齊恆榮看到王慶雷有點緊張，不由走近他幾步，找個話題，
「我聽說國師說過，他去你店裡買過衣服。」
「是……」王慶雷下意識回道：「我當時就感覺老祖宗很熟悉。
然後中午看到新聞，才想到稷下學宮的雕像就是按照老祖宗的樣貌雕刻。」
他說到這裡，還有些無奈，
「其實那次沙漠商場裡死裡逃生後，我就想完成一下心愿，來學宮看看。
沒想到……戒嚴了……」
「嗯。」齊恆榮點點頭，解釋道：「這是為了防止一些人打擾到老祖宗。」
雖然以國師的神異手段，齊恆榮覺得沒人能打擾到國師。
只是，沒人歸沒人。
但齊恆榮也覺得自己得拿出該有的態度。
不管是報答沙漠商場的救援，還是身為晚輩。
他覺得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
張沿從學宮內走出。
身後還跟著一身道袍的吳新奎。
此刻，吳新奎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十杯茶。
「諸位，請飲。」
隨著張沿話落。
吳新奎上前，站在眾人前方。
齊恆榮第一個上前，二話不說的一飲而盡。
其餘人也一一上前取茶，一樣一口飲盡。
只是剛喝完，他們就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哪怕這些茶是涼的。
同時，馮局正奇怪的打量齊恆榮，
「齊總，我記得你鬢角有點白須，但現在是不是黑了？」
「嗯？」齊恆榮下意識摸了摸鬢角，然後又看向另一位老人，「凌叔，我看你臉上的皺紋好像在消失……」
面對如此神異的景象。
眾人先是驚詫，隨後就一同看向國師。
張沿輕笑點頭，
「初飲此茶，可添十年壽元。」
「十年壽命？！」
這句話宛如深水炸彈。
眾人對視一眼，都無法壓制心中的驚異與激動。
在原有的壽命上，再添十年時間？
這是什麼概念？
不亞於在神話中修改閻王的生死簿吧？
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份緣法，只能感嘆這是一趟造化之行！
「謝謝老祖宗！」
「謝國師賜茶！」
他們激動的壓根就站不住，並想仿效古代感謝大恩的禮儀，行大禮。
因為在他們想來，國師是古代人，那肯定是承認古代的禮數。
「諸位非我學宮弟子，勿拜。」張沿看到他們要行大禮，卻感覺他們有點離譜。
這都什麼時代了？
張沿想到這裡，忽然發現不是他們離譜，而是自己身為現代人，本身就有現代思維。
但要是換成真正的古代人，說不定還是比較認這大禮。
與此同時。
張沿單獨看向馮局。
馮局看到老祖宗望來，頓時有點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國師。」旁邊的齊恆榮還是比較關照他，率先做出捧手動作，並順勢介紹道：「這位是馮局，馮之恆。
他目前全權管理總教學部。」
「老祖宗！」馮局反應過來，學著齊恆榮捧手。
「嗯。」張沿略微點頭，「未到天命之年，卻為六部尚書之一，年輕有為。」
「謝老祖宗誇獎！」馮局先是壓不住的喜悅，隨後又慌忙捧手，「我要學的還有很多……當不起老祖宗誇獎……」
面對馮局有點失態的樣子，渾然沒有大員的沉穩。
在場的人不僅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是十分的羨慕。
因為，他們也想被老神仙誇獎幾句！
「今後，教化是大勢。」張沿卻沒在意眾人多想，而是單獨向馮局問道：「你有何規劃？」
「有，有一些！」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卷文件，又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遞出。
張沿手掌輕輕一抬，文件就出現在了掌心。
文件自然的攤開。
張沿看向裡面的文字。
洋洋灑灑數千字。
但主要還是各地學校內鋪開秘籍，並全朝加緊培訓醫生。
醫生的主抓技能，是脈絡與外傷等等。
並爭取每個學校內，醫生和學生的比例，為1：50
這算是一個比較長遠的計劃。
因為我朝醫生雖然多，但要是以1：50的比例，去照顧學生，輔佐學生修煉。
那基本是不可能。
不過，當幾年後，這個就不緊張了。
畢竟秘籍裡面也有『醫理』。
修煉，亦要懂自身脈絡，更要學醫理。
所以等幾批學生畢業後，如果一些學生肯留校當『校醫』，那基本就可以實現1：50。
這些校醫，如果自身有些本事，也可以搖身一變，擔任『修煉課老師』。
與此同時。
在張沿觀看文件的時候。
眾人不敢說話，靜靜等待。
但還沒幾秒。
張沿就將文件重新送回到馮局手裡，
「計劃不錯。」
『馮局手裡的是什麼計劃？』
『國師肯定了？』
其餘人聽到，都下意識將目光看向馮局。
馮局卻只有高高的應聲道：「老祖宗放心！之恆絕對會盡全力完成教學大事！」
……
宴會很簡單。
就是一杯茶，然後和馮局聊幾句話。
之後，張沿就讓他們離開了。
但眾人已經心滿意足。
因為今天添了十年壽命！
並且親眼看到了老神仙的真身真容！
這份殊榮。
除齊總與吳管事以外，世界上僅有他們九人獲得！
……
【新時代被邀請的人】
隔天，大夏官報的首頁，就出現了這個標題。
其餘報紙，還有『第一批』被邀請的人，『第一批』受學宮所邀的人，等等類似標題。
其中還有最醒目的【一茶借問十年壽】
這讓所有人知道，老神仙的年夜飯，還真是天庭的『蟠桃宴』。
一茶入腹，平添十年壽命！
所有人心之嚮往。
而這樣的網絡聲勢，對馮局等人的影響很大。
讓他們以往勤勞工作的事件，都被網友們如數扒了出來。
然後，他們又迎來了一波稱讚。
朝廷內的馮局八人，是正兒八經的幹事人！
『神仙賜壽』，是眾望所歸。
齊恆榮挑人，還是很有保障的。
但九人中，影響最大的還是王慶雷這位服裝店老闆。
他無權無勢，就是位普通人。
本來商場空置，他沒有攤位後，還準備找個新地方開始。
可恰恰就是受到了老神仙邀請。
經過此次事件後。
有很多企業家都專程來找他了，想和他合作投資服裝廠。
這些企業，多數都開了道館。
校服，他們想自產自製。
最終。
王慶雷選擇了規模最大的梁大集團。
作為『梁氏服裝廠』總廠長，擁有了更好的身份。
主要任務，就是生產一種類似於道袍的校服。
「服裝大王王廠長！」
他上任幾天後，還多了一個響亮的外號。
他心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老神仙的那次邀請。
他心存感激。
又為了不落『被邀請人』的名頭。
他開始努力做好衣服，希望能當的上『服裝大王』這個名頭。
與之相反。
鄭家一代，鄭信成。
他今年過的有點不開心。
雖說，拷貝文件拿到了，但總歸不是他拍攝。
所以他們市里在官網發布新聞的時候，還要備註『省』信息部拍攝等文字。
說到底屬於『二手』。
對此，他們信息部里的一把手很不開心。
一把手不開心。
鄭信成自然開心不起來。
『我四十五歲之前，還能走到正主任的位置嗎？』
他迷茫，甚至感覺自己也會從原先的被部里『重點培養』，變成『可以試著重用』。
哪怕進不去的事不怪他。
但現實就這樣。
時也命也。
————
年後。
積雪融化，春天到來。
新時代日曆正式啟用。
現在是『01年，1月15日』。
時間，是從半月前的大年初一開始算。
以後大年初一，就是新日曆的一月一號。
而當年十五的元宵節過去。
沒過幾天。
各地的集團道館、官方學校，私立學校、各所技校等，都迎來了新的開學。
學生們到學校以後，也看到課程表變化了。
多了一門總綱『修煉』。
其中又分為『醫理、陣法』等等。
一天一節，五天內能把各小科循環一邊。
教學方法，主要是自習，還有觀看官網資料。
在目前僅有張沿這一位修士的情況下。
那些詳解就是目前最好的『老師』。
至於『修煉課老師』，按照原計劃，還是從以後畢業生裡面選。
學校才起步，教學簡陋，只能這樣。
自學自救。
不過。
這些修煉學科也可以不上。
完全自願。
這是一號令內的指示。
因為張沿覺得，如果真不想學，那硬學沒用。
修煉本就講一個隨心。
如果不順心，那還修什麼道？
而等開學後。
又過了兩月。
在馮局等人的觀測下，或許是因為新鮮感。
哪怕很多人無法修煉，但關於修煉學科的『逃課率』，卻只有0.1%
一千人里，只有一人逃課。
剩下的人哪怕無法修煉，也在盡力學著醫術陣法等相關修煉知識。
並且大部分學生也自發在修煉課上形成小組，相互討論心得。
學習氣氛很濃郁。
包括在網上，現實，大部分成年也各自建群，組隊，相互討論一些修煉方面的知識。
但一般情況下。
無論是學生，還是大人。
他們都下意識的將有資質的人，當成各自的組長，群主。
一些有『靈根者』的群內，更是人滿為患。
但好在學習的氛圍是達到了。
甚至大街上都能聽到一些行人在聊著修煉。
……
新曆。
01年、6月16
開學五個月後。
夏市，一座大會議室內。
馮局面對各省前來的教學部代表，正發表著講話，
「我希望以後也有這種堅持，維持這種全民修煉的氣氛。」
馮局目光灼灼，
「因為『科技時代』的數理化只要學得好，也能使普通人製造出無盡的偉力！
但很多人卻沒有去鑽研！」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讓會場人員消化幾秒後，才繼續道：
「所以變向來說，修真，也是另一種我們目前去無法理解的科學。
只有當新鮮感過去，最後還堅持下來的人，才會發出最終榮光。
而大夏所需要的人，也正是在時代浪濤中所堅持的人。
他們是我們的未來，也是大夏的未來。
是時代的未來……
更是我們人類的未來！」
嘩啦啦—
他的這些講話，迎來了會議室內無盡的掌聲。
……
「老馮的講話就是好。」
01碎境入口外。
指揮部的帳篷內。
齊恆榮捧著一台平板，看著內部直播。
「講的不錯，做的也不錯。」張沿坐在上首，也看到了。
並知道馮局這半年來確實盡心竭力。
不僅每天工作到很晚，更是各省各地的來回實地考察，對照各地交上來的數據。
「裡面有十枚養生丹。」
張沿從袖袋內拿出一個小瓶子，「贈馮局一枚，剩餘的丹藥，你酌情分配。」
養生丹，可以祛除體內的一些肌肉勞損，精神勞損。
一般情況下，三月服一顆，即可去普通人百日來所累計的疲勞。
是適當加班的妙藥。
當然，要是往死里加班。
那就不是吃藥了，而是大家一塊吃酒席。
「贈藥時，轉告馮局。」張沿遞出藥瓶，
「教學中，醫藥與陣法，可以先著重。」
修煉是循循漸進的過程。
但陣法、醫理，倒是可以速成一些。
這樣一來，各地也可以組織一些煉丹團隊。
說不定還能讓醫療更進一步，或者中靈西結合，實現新時代大同的進步。
「是！」齊恆榮鄭重的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放進工裝口袋。
等放好後，他還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
而此刻。
帳篷內，就張沿和齊恆榮兩人。
今日兩人是專門來看01碎境內的改造工程。
二十六座大監獄，在一天前已經完工。
每座能容納一萬人。
往後幾天，就要開始騰出大夏監獄下的土地，然後將裡面的犯人關押到01碎境內。
雖然二十六座遠遠裝不下，但可以先挑著重刑犯。
之後，看看成效如何，邊走邊說。
只要效果好，那完全可以將整個01碎境當成監獄，再將所有罪犯押送。
「趁著這段時間無事，也沒有碎境出現，就早些轉移。」
張沿又向齊恆榮吩咐一句後，隨即就用靈識探入01碎境。
靈識望去。
張沿看到裡面雖然還是霧蒙蒙的，但城市建築都修復的差不多了。
雖然地面上還是有些破舊，有些血跡，有些恐怖的末世殘留景象。
但監獄裡的那些罪犯，應該不會在意。
畢竟都是進號里的『江湖人物』。
這膽子總不會很小吧？
起碼，人家異人類就不在意這些，反而真像是正常市民一樣，在幾條大街上閒逛。
哪怕有時候踩著一些沒清理掉的人體碎肉。
他們也只是平靜的在台階上蹭蹭腳。
這還是他們現在有食物，生存情況一切正常。
要是換成原來，那就要送進嘴裡了。
原先的食人族，雖然都被處決，但吃死肉的人卻沒罪。
那樣的環境，總不能等著被餓死。
而這幾條街，是異人類們暫時的住所。
又在他們的住所不遠處，還有幾家大型工廠開工了。
他們通過勞作，可以賺取每日的食物。
食物很多，並且還有種子。
他們住處的不遠，有大片土地可以種植。
只要工作一段，買個日照燈，然後肯下手去種地，就能實現自給自足。
當然，他們自由貿易也行。
大夏不管。
現在兩方就是『合作關係』。
戰士也全部撤出。
平日裡，也只有一小隊戰士，送附近的原料去裡面加工，然後再取回來。
那些廠里的人，也都是異人類們自己人管理。
大夏只關注每日的工廠產量。
不過，現實世界內的靈氣，倒是也輻射到了他們的碎境內。
因為他們也是人，也包含在大陣內。
是張沿的陣基之一。
目前僅有02碎境，因為要種原生植物，被張沿『封靈』。
「儘快安排人押送各省重囚犯。」
張沿打量一圈，起身準備離開。
「國師。」齊恆榮起身相送，等到門口，又問道：「那關於測試儀的事，我直接讓學宮那邊的人取，然後發放給各地？」
「嗯。」張沿肯定，「吳新奎在學宮，聯繫他。」
「那有什麼要注意的嗎？」齊恆榮覺得這些物件很珍貴，「比如在運輸與測試的過程中，我們需要著重注意什麼？」
資質測試儀。
其實就是一種很普通的『法器』。
張沿最近做了千餘件，準備讓齊恆榮拿給各地學校測試。
方法也和他說過了，讓學生把手按上去就好。
法器會根據他的資質強弱，呈現不同的光澤。
至於運送或測試的途中被弄壞了？
那壞了就壞了。
反正不值錢，一塊普通石頭再摻點靈氣就能煉。
「你著手去辦即可。」
張沿向他略微點頭後，身影如微風般消失在了帳篷門口。
下午。
鄭家第一代，鄭信成。
今天意氣風發！
因為市里信息部讓他作為代表，前往稷下學宮的禁區，拍攝『學宮邀請人。』
他非常注重此次機會。
說不定可以讓他的『副主任』中的『副』字動一動，在五年內變成正。
「儀器都檢查過了嗎？」
他現在正在山脈邊緣。
再往前二十公里，就是禁區位置，也是此次信息媒體可以臨時進入的拍攝點。
「主任，已經檢查兩遍了，沒有問題！」
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四位下屬。
五人一同開著一輛越野。
車子是從附近的市里租來的。
「都別緊張啊，別出錯。」
鄭信成坐在副駕駛位，不停的安慰幾位下屬。
可事實上，他卻非常緊張。
不過樣子上還算是穩重。
「主任……」
此刻，一位下屬仿佛想要壓一壓心裡的緊張，不由開口說道：
「您說，會有哪位大佬被老祖宗邀請？」
『咱們都是朝廷里的人，哪裡敢亂猜上頭的大佬？』鄭信成瞪他一眼，隨後告誡道：「這件事不要問了，我就當沒聽見。」
「是是……」同事說完話，也知曉自己說錯了。
畢竟他們這五人，只是一個部里的人，又不是私下裡很好的朋友。
所以敏感些的話題，還是不要當眾討論。
『不愧是主任！』先前說錯話的下屬，也感激鄭信成的告誡。
他覺得主任就是主任，這為人為官的智慧，到底是和他不一樣。
起碼在幾年的工作期間裡。
他沒有見鄭信成說錯哪些話。
呼呼—
車子繼續向前。
之後，五人開始閒聊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期望分散各自緊張。
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
他們發現山里道路上的車子變多了。
越是往前，人和車越來越多。
當距離還剩兩里的時候，他們就堵到半路了。
咔—
鄭信成打開車門，站在一個小土坡上，想觀測一下前方情況。
誰知這一瞧，烏泱泱一片，全是人。
少說有數千。
「有媒體，有遊客……」下屬也在觀望，「主任，估計車是過不去了。」
說完，他往回一看。
短短十分鐘不到，他們的車又被後來的車堵著了。
現在就算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拿上設備，走路進山。」
鄭信成吩咐一句後，又看向前方。
他預感今天不會太順利。
因為他已經看到有部隊人員來維持秩序了，甚至還有一些人被勸返。
『禁區，是東南軍所駐紮戒嚴。
東南軍是維合的邊境軍，一般不好說話，更不會賣小城市的信息部面子。』
他一邊回憶信息，一邊看向下屬那邊。
「走。」
當下屬拿好設備。
鄭信成帶著眾人，擠著人群，惹來不少人的不滿。
但大家都在擠，大哥不笑二哥。
就在這樣的奮力擠隊中。
一個小時過去，他們才擠出人群。
「我去……」那四位拿設備的下屬，已經累的不成樣了。
只不過，擠出人群，才是剛開始。
在前方，一列列手持步槍的戰士在值守。
嚴格審查進入禁區的每一個人。
哪怕，他們只是進入禁區邊緣，離學宮還有二十幾里地。
不過還好，前方有一片臨時帳篷區。
部隊的車子就在那，負責接送。
前提，是審查通過。
「個人媒體？」
此刻，有一位主播正在接受審查。
戰士看了幾眼，又詢問道：「有市里或省里的相關推薦書嗎？」
「什麼書？」主播懵了。
他就是單純的聽風過來。
「關於文化、宣傳、或相關單位。」戰士卻在很細心的解釋。
「沒有……」主播只剩搖頭。
「抱歉。」戰士將他的身份證遞迴，「你不能進入裡面。」
他被打回了。
又有其餘人前去排隊，一樣被打回。
鄭信成看了一會，帶著下屬上前。
同時。
戰士看到這么正規的團隊，頓時提起精神，「請出示證件。」
鄭信成將證件拿出來。
戰士看了幾眼，朝後面擺擺手，「放行。」
一句放行，讓後方的部分民眾們一陣羨慕與猜測。
鄭信成的心裡自然是有一些成就感。
他所努力的『進步』，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謝謝。」鄭信成滿足歸滿足，還是很有禮貌的接回證件。
之後，他和眾人前往了帳篷區域。
到了這裡。
區域負責人也迎面走來，向眾人問好道：「歡迎市里來的同志。」
「你好，我是鄭信成。」鄭信成和他握手，但目光是看著遠處的車子，
「冒昧問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出發？」聽到出發，負責人卻伸手虛引了南邊方向。
那裡是一片空地，上面擺放了一些桌椅板凳，水果瓜子。
然後坐了數百人。
其打扮和裝備，和鄭信成等人差不多。
「這是？」鄭信成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這樣啊。」負責人和和氣氣道：「你們省里已經來人了，各市代表就不要再往裡擠了。
禁區里還是保持安靜最好。
可是就算這樣，裡面也有三四百人了。」
他再次伸出手，歉意道：
「目前，我們統一安排市裡的朋友，在這邊營地里等待。
等你們省里的代表出來，他們會給你們一份影像拷貝。」
「不是……」鄭信成有些急，真的很在意這次親自拍攝的機會，
「我們大老遠過來的，真不容易……您看？」
鄭信成覺得負責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應該是能商量。
也忽然覺得東南軍，也不像是傳言中的那麼不好相處。
「不容易？」
只是這個時候，當聽到鄭信成說『不容易』三字後。
負責人卻搖搖頭道：
「誰容易？那些市裡的朋友容易嗎？
外面的那些主播和自媒體容易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信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您這邊能不能稍微的通融一下？
將來等您來我們這邊市里，我做東，設宴感謝您今日高抬貴手！」
鄭信成習慣使然，又在著急之下，不由拿出了自己為人處世的那一套。
但說完，他就感覺壞了。
因為通過先前的交談，他覺得這位負責人，好像不吃這一套。
果不其然，他看到負責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通融？你這位同志，你是怎麼說話的？
你在你們部門裡是這麼沒有紀律嗎？
通融？
我給你通融，給別人通融。
將來出了事，上級責罰我，誰給我通融？」
「這……」鄭信成尷尬的立在原地。
「主任。」旁邊的下屬小聲勸道：「要不咱們就按照這位領導說的那樣，先在那邊等著。
等省里信息部出來，咱們拷貝一下他們的錄像。」
下屬是被這位負責人的語氣嚇到了。
其餘三位下屬的臉色也不好看。
鄭信成卻真的想去，又眼巴巴的看著負責人。
負責人完全無動於衷的道：「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
一，去休息區等待。
二，把你強制遣出山脈區域。」
說著，負責人拿起通訊器，「洞35，洞35，這裡是西02區域，請派五名位戰士和一輛車，隨時待命。」
很明顯，鄭信成再不走，那就是強制送離了。
最終。
鄭信成選擇屈服，率領自己的團隊，靜靜坐在休息區內嗑瓜子。
而另一邊。
晚上十點。
禁區邊緣。
各省代表和大媒體等人員，正在靜靜拍攝。
不時又有呼啦啦的直升機下來，落在前方的空地。
從中走出一位位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人物。
『齊總來了……』
『凌老？』
他們在觀望，在驚嘆。
同時又在默默數著人數。
他們知道，邀請名單，是九人。
算齊總在內的話，是十人。
只是一開始的凌老等人。
所有人還覺得很正常。
但唯獨一位樣貌陌生的中年從直升機中下來後，他們看不懂了。
這是誰？
「這位是王慶雷。」好在旁邊有一位神秘局的人員為他們介紹。
讓他們知道了王慶雷是一位服裝店老闆。
並且這位工作人員，還向他們介紹了一些王慶雷在沙漠商場內的事跡。
只是。
他們卻很懵，覺得這位王慶雷很普通。
又想著國師既然邀請他，那肯定是有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
他們卻不知道張沿邀請人，向來很隨意，沒什麼深意。
那天正好想到了，又見王慶雷是『大秦國師迷』，也就順路邀請了。
而在半個小時後。
山頂，學宮外。
王慶雷望著前方的學宮，也沒想到第一次來心心念念的學宮，竟然是被他最為尊敬的老祖宗所邀請！
尤其是今日下午看到幾位戰士來他家敲門，並從他們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他都感覺像是做夢。
『很疼……』他現在又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發現是真的。
同時，他又悄悄的打量周圍同行的幾人。
這些人，都是他以往在新聞上才能看到的人。
「王慶雷。」齊恆榮看到王慶雷有點緊張，不由走近他幾步，找個話題，
「我聽說國師說過，他去你店裡買過衣服。」
「是……」王慶雷下意識回道：「我當時就感覺老祖宗很熟悉。
然後中午看到新聞，才想到稷下學宮的雕像就是按照老祖宗的樣貌雕刻。」
他說到這裡，還有些無奈，
「其實那次沙漠商場裡死裡逃生後，我就想完成一下心愿，來學宮看看。
沒想到……戒嚴了……」
「嗯。」齊恆榮點點頭，解釋道：「這是為了防止一些人打擾到老祖宗。」
雖然以國師的神異手段，齊恆榮覺得沒人能打擾到國師。
只是，沒人歸沒人。
但齊恆榮也覺得自己得拿出該有的態度。
不管是報答沙漠商場的救援，還是身為晚輩。
他覺得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
張沿從學宮內走出。
身後還跟著一身道袍的吳新奎。
此刻，吳新奎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十杯茶。
「諸位，請飲。」
隨著張沿話落。
吳新奎上前，站在眾人前方。
齊恆榮第一個上前，二話不說的一飲而盡。
其餘人也一一上前取茶，一樣一口飲盡。
只是剛喝完，他們就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哪怕這些茶是涼的。
同時，馮局正奇怪的打量齊恆榮，
「齊總，我記得你鬢角有點白須，但現在是不是黑了？」
「嗯？」齊恆榮下意識摸了摸鬢角，然後又看向另一位老人，「凌叔，我看你臉上的皺紋好像在消失……」
面對如此神異的景象。
眾人先是驚詫，隨後就一同看向國師。
張沿輕笑點頭，
「初飲此茶，可添十年壽元。」
「十年壽命？！」
這句話宛如深水炸彈。
眾人對視一眼，都無法壓制心中的驚異與激動。
在原有的壽命上，再添十年時間？
這是什麼概念？
不亞於在神話中修改閻王的生死簿吧？
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份緣法，只能感嘆這是一趟造化之行！
「謝謝老祖宗！」
「謝國師賜茶！」
他們激動的壓根就站不住，並想仿效古代感謝大恩的禮儀，行大禮。
因為在他們想來，國師是古代人，那肯定是承認古代的禮數。
「諸位非我學宮弟子，勿拜。」張沿看到他們要行大禮，卻感覺他們有點離譜。
這都什麼時代了？
張沿想到這裡，忽然發現不是他們離譜，而是自己身為現代人，本身就有現代思維。
但要是換成真正的古代人，說不定還是比較認這大禮。
與此同時。
張沿單獨看向馮局。
馮局看到老祖宗望來，頓時有點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國師。」旁邊的齊恆榮還是比較關照他，率先做出捧手動作，並順勢介紹道：「這位是馮局，馮之恆。
他目前全權管理總教學部。」
「老祖宗！」馮局反應過來，學著齊恆榮捧手。
「嗯。」張沿略微點頭，「未到天命之年，卻為六部尚書之一，年輕有為。」
「謝老祖宗誇獎！」馮局先是壓不住的喜悅，隨後又慌忙捧手，「我要學的還有很多……當不起老祖宗誇獎……」
面對馮局有點失態的樣子，渾然沒有大員的沉穩。
在場的人不僅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是十分的羨慕。
因為，他們也想被老神仙誇獎幾句！
「今後，教化是大勢。」張沿卻沒在意眾人多想，而是單獨向馮局問道：「你有何規劃？」
「有，有一些！」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卷文件，又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遞出。
張沿手掌輕輕一抬，文件就出現在了掌心。
文件自然的攤開。
張沿看向裡面的文字。
洋洋灑灑數千字。
但主要還是各地學校內鋪開秘籍，並全朝加緊培訓醫生。
醫生的主抓技能，是脈絡與外傷等等。
並爭取每個學校內，醫生和學生的比例，為1：50
這算是一個比較長遠的計劃。
因為我朝醫生雖然多，但要是以1：50的比例，去照顧學生，輔佐學生修煉。
那基本是不可能。
不過，當幾年後，這個就不緊張了。
畢竟秘籍裡面也有『醫理』。
修煉，亦要懂自身脈絡，更要學醫理。
所以等幾批學生畢業後，如果一些學生肯留校當『校醫』，那基本就可以實現1：50。
這些校醫，如果自身有些本事，也可以搖身一變，擔任『修煉課老師』。
與此同時。
在張沿觀看文件的時候。
眾人不敢說話，靜靜等待。
但還沒幾秒。
張沿就將文件重新送回到馮局手裡，
「計劃不錯。」
『馮局手裡的是什麼計劃？』
『國師肯定了？』
其餘人聽到，都下意識將目光看向馮局。
馮局卻只有高高的應聲道：「老祖宗放心！之恆絕對會盡全力完成教學大事！」
……
宴會很簡單。
就是一杯茶，然後和馮局聊幾句話。
之後，張沿就讓他們離開了。
但眾人已經心滿意足。
因為今天添了十年壽命！
並且親眼看到了老神仙的真身真容！
這份殊榮。
除齊總與吳管事以外，世界上僅有他們九人獲得！
……
【新時代被邀請的人】
隔天，大夏官報的首頁，就出現了這個標題。
其餘報紙，還有『第一批』被邀請的人，『第一批』受學宮所邀的人，等等類似標題。
其中還有最醒目的【一茶借問十年壽】
這讓所有人知道，老神仙的年夜飯，還真是天庭的『蟠桃宴』。
一茶入腹，平添十年壽命！
所有人心之嚮往。
而這樣的網絡聲勢，對馮局等人的影響很大。
讓他們以往勤勞工作的事件，都被網友們如數扒了出來。
然後，他們又迎來了一波稱讚。
朝廷內的馮局八人，是正兒八經的幹事人！
『神仙賜壽』，是眾望所歸。
齊恆榮挑人，還是很有保障的。
但九人中，影響最大的還是王慶雷這位服裝店老闆。
他無權無勢，就是位普通人。
本來商場空置，他沒有攤位後，還準備找個新地方開始。
可恰恰就是受到了老神仙邀請。
經過此次事件後。
有很多企業家都專程來找他了，想和他合作投資服裝廠。
這些企業，多數都開了道館。
校服，他們想自產自製。
最終。
王慶雷選擇了規模最大的梁大集團。
作為『梁氏服裝廠』總廠長，擁有了更好的身份。
主要任務，就是生產一種類似於道袍的校服。
「服裝大王王廠長！」
他上任幾天後，還多了一個響亮的外號。
他心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老神仙的那次邀請。
他心存感激。
又為了不落『被邀請人』的名頭。
他開始努力做好衣服，希望能當的上『服裝大王』這個名頭。
與之相反。
鄭家一代，鄭信成。
他今年過的有點不開心。
雖說，拷貝文件拿到了，但總歸不是他拍攝。
所以他們市里在官網發布新聞的時候，還要備註『省』信息部拍攝等文字。
說到底屬於『二手』。
對此，他們信息部里的一把手很不開心。
一把手不開心。
鄭信成自然開心不起來。
『我四十五歲之前，還能走到正主任的位置嗎？』
他迷茫，甚至感覺自己也會從原先的被部里『重點培養』，變成『可以試著重用』。
哪怕進不去的事不怪他。
但現實就這樣。
時也命也。
————
年後。
積雪融化，春天到來。
新時代日曆正式啟用。
現在是『01年，1月15日』。
時間，是從半月前的大年初一開始算。
以後大年初一，就是新日曆的一月一號。
而當年十五的元宵節過去。
沒過幾天。
各地的集團道館、官方學校，私立學校、各所技校等，都迎來了新的開學。
學生們到學校以後，也看到課程表變化了。
多了一門總綱『修煉』。
其中又分為『醫理、陣法』等等。
一天一節，五天內能把各小科循環一邊。
教學方法，主要是自習，還有觀看官網資料。
在目前僅有張沿這一位修士的情況下。
那些詳解就是目前最好的『老師』。
至於『修煉課老師』，按照原計劃，還是從以後畢業生裡面選。
學校才起步，教學簡陋，只能這樣。
自學自救。
不過。
這些修煉學科也可以不上。
完全自願。
這是一號令內的指示。
因為張沿覺得，如果真不想學，那硬學沒用。
修煉本就講一個隨心。
如果不順心，那還修什麼道？
而等開學後。
又過了兩月。
在馮局等人的觀測下，或許是因為新鮮感。
哪怕很多人無法修煉，但關於修煉學科的『逃課率』，卻只有0.1%
一千人里，只有一人逃課。
剩下的人哪怕無法修煉，也在盡力學著醫術陣法等相關修煉知識。
並且大部分學生也自發在修煉課上形成小組，相互討論心得。
學習氣氛很濃郁。
包括在網上，現實，大部分成年也各自建群，組隊，相互討論一些修煉方面的知識。
但一般情況下。
無論是學生，還是大人。
他們都下意識的將有資質的人，當成各自的組長，群主。
一些有『靈根者』的群內，更是人滿為患。
但好在學習的氛圍是達到了。
甚至大街上都能聽到一些行人在聊著修煉。
……
新曆。
01年、6月16
開學五個月後。
夏市，一座大會議室內。
馮局面對各省前來的教學部代表，正發表著講話，
「我希望以後也有這種堅持，維持這種全民修煉的氣氛。」
馮局目光灼灼，
「因為『科技時代』的數理化只要學得好，也能使普通人製造出無盡的偉力！
但很多人卻沒有去鑽研！」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讓會場人員消化幾秒後，才繼續道：
「所以變向來說，修真，也是另一種我們目前去無法理解的科學。
只有當新鮮感過去，最後還堅持下來的人，才會發出最終榮光。
而大夏所需要的人，也正是在時代浪濤中所堅持的人。
他們是我們的未來，也是大夏的未來。
是時代的未來……
更是我們人類的未來！」
嘩啦啦—
他的這些講話，迎來了會議室內無盡的掌聲。
……
「老馮的講話就是好。」
01碎境入口外。
指揮部的帳篷內。
齊恆榮捧著一台平板，看著內部直播。
「講的不錯，做的也不錯。」張沿坐在上首，也看到了。
並知道馮局這半年來確實盡心竭力。
不僅每天工作到很晚，更是各省各地的來回實地考察，對照各地交上來的數據。
「裡面有十枚養生丹。」
張沿從袖袋內拿出一個小瓶子，「贈馮局一枚，剩餘的丹藥，你酌情分配。」
養生丹，可以祛除體內的一些肌肉勞損，精神勞損。
一般情況下，三月服一顆，即可去普通人百日來所累計的疲勞。
是適當加班的妙藥。
當然，要是往死里加班。
那就不是吃藥了，而是大家一塊吃酒席。
「贈藥時，轉告馮局。」張沿遞出藥瓶，
「教學中，醫藥與陣法，可以先著重。」
修煉是循循漸進的過程。
但陣法、醫理，倒是可以速成一些。
這樣一來，各地也可以組織一些煉丹團隊。
說不定還能讓醫療更進一步，或者中靈西結合，實現新時代大同的進步。
「是！」齊恆榮鄭重的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放進工裝口袋。
等放好後，他還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
而此刻。
帳篷內，就張沿和齊恆榮兩人。
今日兩人是專門來看01碎境內的改造工程。
二十六座大監獄，在一天前已經完工。
每座能容納一萬人。
往後幾天，就要開始騰出大夏監獄下的土地，然後將裡面的犯人關押到01碎境內。
雖然二十六座遠遠裝不下，但可以先挑著重刑犯。
之後，看看成效如何，邊走邊說。
只要效果好，那完全可以將整個01碎境當成監獄，再將所有罪犯押送。
「趁著這段時間無事，也沒有碎境出現，就早些轉移。」
張沿又向齊恆榮吩咐一句後，隨即就用靈識探入01碎境。
靈識望去。
張沿看到裡面雖然還是霧蒙蒙的，但城市建築都修復的差不多了。
雖然地面上還是有些破舊，有些血跡，有些恐怖的末世殘留景象。
但監獄裡的那些罪犯，應該不會在意。
畢竟都是進號里的『江湖人物』。
這膽子總不會很小吧？
起碼，人家異人類就不在意這些，反而真像是正常市民一樣，在幾條大街上閒逛。
哪怕有時候踩著一些沒清理掉的人體碎肉。
他們也只是平靜的在台階上蹭蹭腳。
這還是他們現在有食物，生存情況一切正常。
要是換成原來，那就要送進嘴裡了。
原先的食人族，雖然都被處決，但吃死肉的人卻沒罪。
那樣的環境，總不能等著被餓死。
而這幾條街，是異人類們暫時的住所。
又在他們的住所不遠處，還有幾家大型工廠開工了。
他們通過勞作，可以賺取每日的食物。
食物很多，並且還有種子。
他們住處的不遠，有大片土地可以種植。
只要工作一段，買個日照燈，然後肯下手去種地，就能實現自給自足。
當然，他們自由貿易也行。
大夏不管。
現在兩方就是『合作關係』。
戰士也全部撤出。
平日裡，也只有一小隊戰士，送附近的原料去裡面加工，然後再取回來。
那些廠里的人，也都是異人類們自己人管理。
大夏只關注每日的工廠產量。
不過，現實世界內的靈氣，倒是也輻射到了他們的碎境內。
因為他們也是人，也包含在大陣內。
是張沿的陣基之一。
目前僅有02碎境，因為要種原生植物，被張沿『封靈』。
「儘快安排人押送各省重囚犯。」
張沿打量一圈，起身準備離開。
「國師。」齊恆榮起身相送，等到門口，又問道：「那關於測試儀的事，我直接讓學宮那邊的人取，然後發放給各地？」
「嗯。」張沿肯定，「吳新奎在學宮，聯繫他。」
「那有什麼要注意的嗎？」齊恆榮覺得這些物件很珍貴，「比如在運輸與測試的過程中，我們需要著重注意什麼？」
資質測試儀。
其實就是一種很普通的『法器』。
張沿最近做了千餘件，準備讓齊恆榮拿給各地學校測試。
方法也和他說過了，讓學生把手按上去就好。
法器會根據他的資質強弱，呈現不同的光澤。
至於運送或測試的途中被弄壞了？
那壞了就壞了。
反正不值錢，一塊普通石頭再摻點靈氣就能煉。
「你著手去辦即可。」
張沿向他略微點頭後，身影如微風般消失在了帳篷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