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截殺(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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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截殺(第一更)

  「咪咪!!」

  「碰!咪!!」

  肖染猝不及防被女人拉進房裡,兩人順勢在地上一滾,那房間不大,桌子、板凳都跟著被砰倒在地上。

  這時代的兩層小樓,那都是木頭做的,平時你走路的腳步重點,樓下都能聽得見,更別說這般里鐺的一陣作響。

  樓下老鎢子正和龜公嗑著瓜子聊著呢,聽到樓上的動靜,老鎢子臉色一變,斜眼警了一眼龜公。

  龜公立刻心領神會的轉身帶著人往樓上走。

  「砰砰砰!」龜公先是敲了敲門,隨即喊了一聲,「菊姐兒。」

  見房內沒有人回應,頓時臉色一沉,一腳將房門端開,帶著人衝進去。

  結果一進門,就見菊姐兒坐在椅子上,冷著臉道:「誰讓你們進來的。」

  龜公王小毛沒回答,目光先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見房裡沒人,這才陪著笑臉道:「哎呦,剛才樓下都聽到您這鐺一聲,還以為您磕著碰著了,

  趕緊帶人來看看。」

  『剛才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腿,我還沒喊疼呢,你們倒是挺上心,回去給媽媽說聲,叫她放心,我可沒打算上吊尋死的念頭。」

  「哎呦,我的菊姐兒哪裡話啊,咱這樓上樓下的姑娘都等著您賞飯吃呢,您歇著,歇著。」

  龜公陪這不是彎著身子退出門去,臨走悄悄把房門帶上。

  按說,這龜公在J院這種地方,多是生意合伙人的身份,這買賣有他一股紅利在。

  平日裡招攬客人,遇到白的就帶著人打上去。

  要是買來的姑娘不聽話,嘿嘿,這幫人有的是辦法整治你。

  說白了,就是J院的打手。

  小姐們平日裡見到他,也是低眉順眼不敢反抗。

  可這龜公到了面前這位姑娘身前,反而一副低聲下氣的奴才相,甚至被這姑娘一陣熱嘲冷諷的,也只敢陪著笑臉。

  為什麼呢、

  因為這位姑娘的地位不一般。

  乃是花樓里的花魁。

  這花樓比不上青樓,但規格級別也要比那些窯子、肉鋪強上不少,沒那麼大的財力去供養出來那麼多青樓的小姐,但卻要專門調教出一位花魁也不難。

  老鎢子把品相好的女孩買過來,從小開始慢慢跟在身邊調教,讓她去伺候上一任花魁,跟看學看,等上一任花魁年老色衰,就讓她出來頂上。

  這專門一對一調教出來的花魁,哪怕是放在首善之地的京城青樓也是也角,花樓的生意如何,口碑怎樣,能不能在當地有一席之地,全憑這位花魁的本事。

  所以說,這花魁就是花樓的台柱子,有了這根台柱子,你是花樓,沒了這根台柱子,你就是卑賤的皮條胡同,裡面其他姑娘也都賣不上價了。

  正如是如此,龜公才說,這一樓上下全都指看姑娘賞飯吃,不敢輕易怠慢。

  只待龜公他們下了樓,那姑娘才把手托在下巴上:「走了,還不下來。

  一說罷,肖染身子一翻,就從房樑上落下來。

  「你這本事真大,那麼高的樓說上來就上來,說下去就下去。」姑娘嘴裡稱讚著,眼裡卻是止不住的羨慕起來。

  「上不得台面的功夫而已。」

  肖染坐下來,離這姑娘遠遠的。

  見肖染還是這般,面前的墨菊忍不住又笑起來:「我當你是江洋大盜,英雄好漢,卻不想你比我們這裡的小豆子們還害羞里。」

  肖染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前面這位女人。

  以現代人的審美來說,長的不夠精緻,但眼晴大,雙眼皮,透看一股潑辣撒野的性子卻又像是被束之高樓里的小貓。

  「你剛才站在樓下轉來轉去的模樣,怕是賺了些錢財,想著要來風流快活,又是露了怯心,現在都進來了,怎麼還是這樣木頭呢。」

  「抱歉,我聽說這裡有賣紅香,所以來看看。」

  「你說的是人香吧。」

  墨菊聞言臉上笑意收斂下來,推開內向的窗戶,示意肖染站過來,透過窗戶縫往下觀瞧。

  肖染低看頭一瞧,只見樓下是一片歡慶,男人女人坐在酒桌上推杯換盞「五十兩雪花銀,你就能買下一個姑娘的梳攏,八抬大轎的娶她過門,


  哪怕是讓她嘗到一天做人的滋味,她們願意心甘情願的給你做香。」

  「這..」

  肖染看著樓下那些陪酒的姑娘們,一時皺起眉頭。

  這與他之前所想的不一樣。

  原本他以為老乞弓口中的香人,便是那些身負冤讎無力報復,或者是背負賭債走到絕路上的人。

  自己只需要按對方要求辦事,大家各取所需就好。

  可現在聽到身邊這位女子的說法,肖染就知道這人香自己怕是拿不到了。

  眼見肖染神色為難,墨菊不禁調侃道;「怎麼,這件事很難麼?」

  「不難。」

  肖染關上窗戶,「但我做不到。」

  同樣都是要求,肖染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反正這樣的條件自己潛意識裡就很排斥,如果非說是什麼地方不對勁,那可能就是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吧。

  都說,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講感情。

  一旦你開始講感情,那生意就沒法做下去。

  同樣的道理,這些姑娘們的要求不高,但肖染在情感上接受不了這種報答的方式,至少把人拉出火坑,給了人家希望的時候,又一腳無情的踩滅掉,這樣的事情肖染辦不出來。

  墨菊一隻手托著額頭,一隻手扣著指甲,懶散的像是一隻野貓側躺在椅子上;「男人最喜歡的事情,無外乎是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

  既不想做負心人,又不想負責任。」

  說罷,墨菊抬起頭盯著肖染:「你走吧,這地方不適合你。」

  面對女人下達的逐客令,肖染也不氣惱,正如她說的那樣,這地方不適合自己。

  轉身走到窗口,肖染回頭看了一眼墨菊:「多謝了。」

  說罷肖染一個翻身就從樓上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肖染消失的身影,墨菊羞惱的抓著自己手帕在手心裡,又撕又扯的好一陣,惱火的說道:「你就問問我是什麼條件麼,榆木腦袋。」

  「閨女啊,好事哩,汪二爺讓人遞來牌子,要你中秋節時,入府給汪老太爺唱曲助興哩。」

  這時候老鎢子從門外走進來,一進門就在房間裡左右掃視起來,確定房間真的沒人之後,便是一臉討好的走到墨菊身旁:「要是能把王老太爺哄高興了,咱們今年可就不愁饑荒了,萬一汪二爺高興,把你收做了小妾,你可就發達了。」

  墨菊看看老鵝子那張擦拭著厚厚一層胭脂的臉,心裡就沒由來的一陣噁心,可臉上還是要笑著應道:「好好好,聽媽媽的就是了。」

  「唉,這才是我的好閨女。」

  說完就喚來一個小丫頭進屋:「這小牙門子,手腳利索,給你做個丫鬟,以後你可多替媽媽夾磨夾磨。」(夾磨:調教的意思!)

  另一側,肖染走出花樓後,便是苦著臉往客棧走。

  想要在花樓買香的盤算落空了,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正想著呢,突然肖染停下腳,抬頭看向面前漆黑的街道。

  胸口黑色的天鵝胸針忽明忽暗,刺骨的寒意,透過衣服刺疼著肖染的肌膚。

  「嗖!」

  突然一聲細微的破風聲從左側襲來,肖染立刻側身一閃,就見三根銀針扎在青石板上。

  看到銀針肖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斜眼望屋頂。

  「老人家,大半夜的爬人家屋頂可不好,小心別腳下一滑摔進茅坑裡去。」

  隨著肖染話音落下,白日在客棧找自己的那位老頭從屋頂探出頭來,手上握著那把秤桿,皮笑肉不笑道:「給你遞了坎子,你自己不接,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說話間,旁邊胡同里又慢悠悠的走出來兩人。

  一男一女。

  男子身材魁梧手上握著一把斬馬刀,女子身材修長,雙手卻是握著一把短刀。

  兩人走出來後,女子朝著朝著肖染笑道:「芽兒長的俊俏,攢子錢哪裡去不得,不拿坎子,是要做點子咯。」(注1處解釋)

  女人說的是一口流利的黑話。

  肖染聞言卻是笑道:「合字上的朋友,一碗水端來大家喝嘛。」


  「嘿,小子給你臉了,要和我們分贓,你也配。」

  男人一聽就惱了,肖染話的意思,就是要和他們平分,頓時火氣就起來了,抄起那把斬馬刀就奔著肖染走過來。

  肖染冷眼掃了一眼身後房樑上那個老頭,當即轉身就往胡同里跑。

  一打三不要緊,可不能站在原地當靶子打。

  「追!」

  房頂上老頭臉色一沉,示意女子從另一側追,同時一甩手上的秤桿,就見秤桿竟是迅速被拉長到三米左右,隨即一扭上面暗扣,將杆子鎖死,作為撐杆般,在地上一戳借力一躍就跳上另一處房梁。

  就這一手本事,也就是肖染沒看到,當時說什麼也不會把秤桿還給老頭「你往哪跑!!」

  巷子裡那男子速度極快,眼見手上斬馬刀在巷子裡難以發揮,索性將刀拋起,對著刀柄一踢,頓時大刀猶如利箭般朝著肖染飛過去。

  卻不想肖染身後好像有眼晴一樣,一記燕子翻身躲開這一刀。

  只是這一耽擱男人就已經衝到肖染面前,舉起拳頭迎著肖染腦袋砸下來。

  不過是個小偷而已,男人自信自己這一拳就能讓他體會體會什麼叫江湖險惡。

  卻不想就在男人搶起拳頭砸向肖染的同時,肖染單手已經握在腰間的刀柄上,空洞的眼眸里生出一股凌厲的殺意。

  「拔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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