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望掌間已逝流年
「德米，你覺得這個花瓶是擺在櫥櫃裡好，還是收起來合適？」一位溫婉動人的金髮女子用雙手抱著一個做工精緻的瓷質花瓶，轉頭看向剛走進房間的alpha青年，淺笑嫣然。
從窗欞間傾落而下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為之披上一層薄如蟬翼的金紗，頭上的發卡也閃著耀眼的輝芒。「瓦里婭，我覺得這個花瓶還是收起來才好。你不覺得它和這個房間，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嗎？」青年走到她身邊，接過了那個花瓶。
瓦爾瓦拉小姐抬眸看向自己的未婚夫。「但這是娜婕日達夫人放進來的花瓶，收起來的話，會不會被她責備？」
「你大可以放心，她是不會在意這些瑣事的。」德米特里蹲下身去，先把花瓶放到了地上，再打開了櫥櫃下面的空間，將花瓶塞了進去。「聖阿提莫在上，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花哨的瓷器，明明毫無美感，卻能被那些洛曼克拉圖蘭的藝術家捧得高高在上。」
「原來你是這樣看待它的嗎？我還以為你會繼續讓它待在這上面呢。」瓦爾瓦拉輕笑一聲，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趕走那些無處不在的灰塵。「為什麼這個抽屜裡面全是灰？按理來說會有斥塵法術維持潔淨才對。」
青年甩了甩劉海，面帶微笑。「這大傢伙可是個老古董了，一百年前的產物，打出來以後就一直有人在定期清潔，後來這邊的房間一直都空閒著，就積了灰。」
「以前的時候，我還和薩沙還在這邊的宴會廳里用桌椅堆起來建迷宮呢。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他關上櫃門，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好了，這裡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聽母親說，再過一會，那位瑪憂林特的設計師就要過來了。」
「……瑪憂林特啊，那會是什麼樣的人呢？怎麼偏偏在今天，真難辦。」瓦爾瓦拉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德米特里自顧自地走了出去，聽不見她的囁嚅。
一陣清脆的門鈴聲穿過走廊，迴蕩在這座偌大的宅邸里。兩人加快了步伐，向大門方向趕去。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等到眼中出現娜婕日達的身影的時候，客人們就已經站在前廳處了。正在向來客作介紹的娜婕日達夫人在看到他們的那瞬，先是神色一凜，又很快調整了回去。
「你們兩個人來的真是時候，這位就是瓦契諾梅小姐，我的外甥女；旁邊的這位是……」
「——斐蘭托波維奇。我是瓦契諾梅小姐的助手，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還請不要來找我。」站在鴉羽色頭髮女性旁邊的灰發男子神情漠然，語氣冰冷。就在這位alpha青年話音剛落的瞬間，瓦契諾梅輕輕地用手肘碰了他一下，隨即便接著說了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和我去工作室以外的地方學習，這小子是依爾蓋公國的，去年剛入學。他太緊張了，年輕人嘛，就是這樣。」
娜婕日達夫人依舊保持著那副和藹的笑臉，她帶著兩位貴客在會客廳落座後，就取出了一張住宅設計圖，平鋪在桌上。「這座莊園的設計圖還是一百多年前的版本了，過去的一個世紀內又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改變，有些地方和設計圖上的簡直是大相逕庭，還是要麻煩你們二位去親眼看看了。」
「不麻煩不麻煩，姨媽你在合同上給出的預算那麼充足，我們肯定要對得起這份信任才是。」瓦契諾梅的臉上掛滿了笑容，眉眼彎彎，只是坐在旁邊的斐蘭托波維奇依舊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呆呆地盯著桌上的圖紙。
同娜婕日達夫人打過招呼以後，她就帶著灰發男子開始一間間地查看需要重新布置的房間。當兩人走到一間臥室的門前，瓦契諾梅就停下了腳步，四下觀望了半晌以後，才扯了扯男子的衣角，示意他展開魔法結界，防止談話內容被人聽了去。
「你怎麼這回還扮成我助手了？斐蘭托波維奇，這個假名你還真是百用不厭啊。」她雙手叉腰，抬頭緊盯著灰發青年的雙眼，面露不快。「那你不照樣還跟我配合得這麼默契？別太心善了，瓦莎。你要真想讓我下不來台可多的是法子。」男子嗤笑一聲，將她耳後散下來的碎發梳了回去。
「你怎麼剛回來幾天就開始接委託了，也不休息休息。以前可沒聽你說過你有個住莊園的姨媽啊，怎麼以前沒幫襯過你們家一點？」
「二十年前她分化成omega以後就跟著大家族的人走了，就在那個時候斷了聯繫，後面跟這位安契斯基先生結婚的時候，我們都沒收到過消息，只知道她跟一個有些家底的貴族成了婚。還是這幾年裡她才斷斷續續地往家裡寄過信，只不過內容大多數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恭維話。」瓦契諾梅拍了拍他的手，又將頭扭到另一側去。「何況我們家也沒什麼要幫襯的，就算不去瑪憂林特，我也可以在城裡找到工作。」
「這麼說來整的好像你之前救下的我跟個木偶人沒什麼區別，欠人人情不能不還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那你也不能一次就幫我這麼多吧？你當時整的那一出反讓我成債主了，聖尤斯塔西婭自然科學院有多難進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是給你提供了一次參加考核的機會，又沒做什麼暗箱操作，是你自己有實力而已。」男子笑了笑，牽起瓦契諾梅的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對袖扣，為其戴上。「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是穿著正式些才好吧。」
「……可這只是我姨夫家耶。算了，既然是在上流社會的地盤，那就還是入鄉隨俗吧。」
從窗欞間傾落而下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為之披上一層薄如蟬翼的金紗，頭上的發卡也閃著耀眼的輝芒。「瓦里婭，我覺得這個花瓶還是收起來才好。你不覺得它和這個房間，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嗎？」青年走到她身邊，接過了那個花瓶。
瓦爾瓦拉小姐抬眸看向自己的未婚夫。「但這是娜婕日達夫人放進來的花瓶，收起來的話，會不會被她責備？」
「你大可以放心，她是不會在意這些瑣事的。」德米特里蹲下身去，先把花瓶放到了地上，再打開了櫥櫃下面的空間，將花瓶塞了進去。「聖阿提莫在上，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花哨的瓷器，明明毫無美感，卻能被那些洛曼克拉圖蘭的藝術家捧得高高在上。」
「原來你是這樣看待它的嗎？我還以為你會繼續讓它待在這上面呢。」瓦爾瓦拉輕笑一聲，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趕走那些無處不在的灰塵。「為什麼這個抽屜裡面全是灰？按理來說會有斥塵法術維持潔淨才對。」
青年甩了甩劉海，面帶微笑。「這大傢伙可是個老古董了，一百年前的產物，打出來以後就一直有人在定期清潔，後來這邊的房間一直都空閒著，就積了灰。」
「以前的時候，我還和薩沙還在這邊的宴會廳里用桌椅堆起來建迷宮呢。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他關上櫃門，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好了，這裡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聽母親說，再過一會，那位瑪憂林特的設計師就要過來了。」
「……瑪憂林特啊，那會是什麼樣的人呢？怎麼偏偏在今天，真難辦。」瓦爾瓦拉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德米特里自顧自地走了出去，聽不見她的囁嚅。
一陣清脆的門鈴聲穿過走廊，迴蕩在這座偌大的宅邸里。兩人加快了步伐，向大門方向趕去。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等到眼中出現娜婕日達的身影的時候，客人們就已經站在前廳處了。正在向來客作介紹的娜婕日達夫人在看到他們的那瞬，先是神色一凜，又很快調整了回去。
「你們兩個人來的真是時候，這位就是瓦契諾梅小姐，我的外甥女；旁邊的這位是……」
「——斐蘭托波維奇。我是瓦契諾梅小姐的助手，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還請不要來找我。」站在鴉羽色頭髮女性旁邊的灰發男子神情漠然，語氣冰冷。就在這位alpha青年話音剛落的瞬間，瓦契諾梅輕輕地用手肘碰了他一下，隨即便接著說了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和我去工作室以外的地方學習，這小子是依爾蓋公國的，去年剛入學。他太緊張了，年輕人嘛，就是這樣。」
娜婕日達夫人依舊保持著那副和藹的笑臉，她帶著兩位貴客在會客廳落座後，就取出了一張住宅設計圖，平鋪在桌上。「這座莊園的設計圖還是一百多年前的版本了，過去的一個世紀內又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改變，有些地方和設計圖上的簡直是大相逕庭，還是要麻煩你們二位去親眼看看了。」
「不麻煩不麻煩，姨媽你在合同上給出的預算那麼充足，我們肯定要對得起這份信任才是。」瓦契諾梅的臉上掛滿了笑容，眉眼彎彎，只是坐在旁邊的斐蘭托波維奇依舊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呆呆地盯著桌上的圖紙。
同娜婕日達夫人打過招呼以後，她就帶著灰發男子開始一間間地查看需要重新布置的房間。當兩人走到一間臥室的門前，瓦契諾梅就停下了腳步，四下觀望了半晌以後，才扯了扯男子的衣角，示意他展開魔法結界，防止談話內容被人聽了去。
「你怎麼這回還扮成我助手了？斐蘭托波維奇，這個假名你還真是百用不厭啊。」她雙手叉腰，抬頭緊盯著灰發青年的雙眼，面露不快。「那你不照樣還跟我配合得這麼默契？別太心善了，瓦莎。你要真想讓我下不來台可多的是法子。」男子嗤笑一聲，將她耳後散下來的碎發梳了回去。
「你怎麼剛回來幾天就開始接委託了，也不休息休息。以前可沒聽你說過你有個住莊園的姨媽啊，怎麼以前沒幫襯過你們家一點？」
「二十年前她分化成omega以後就跟著大家族的人走了，就在那個時候斷了聯繫，後面跟這位安契斯基先生結婚的時候，我們都沒收到過消息，只知道她跟一個有些家底的貴族成了婚。還是這幾年裡她才斷斷續續地往家裡寄過信，只不過內容大多數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恭維話。」瓦契諾梅拍了拍他的手，又將頭扭到另一側去。「何況我們家也沒什麼要幫襯的，就算不去瑪憂林特，我也可以在城裡找到工作。」
「這麼說來整的好像你之前救下的我跟個木偶人沒什麼區別，欠人人情不能不還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那你也不能一次就幫我這麼多吧？你當時整的那一出反讓我成債主了，聖尤斯塔西婭自然科學院有多難進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是給你提供了一次參加考核的機會，又沒做什麼暗箱操作，是你自己有實力而已。」男子笑了笑，牽起瓦契諾梅的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對袖扣，為其戴上。「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是穿著正式些才好吧。」
「……可這只是我姨夫家耶。算了，既然是在上流社會的地盤，那就還是入鄉隨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