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具
果真如卜云云所料，霍徵得知媽媽在醫院後特別生氣，他當天夜裡坐飛機就到達了醫院，主治醫生已經下班，他只好等待，卜云云看他在過道里抽菸，或許他並不是等待，而是在衡量卜云云知道了多少，說了多少，醫生知道了多少，他沒有和卜云云說一句話，也沒有和她對視，卜云云很是感激他沒有把恐怖的那一面在醫院這樣的公共場合揭露，同時也意識到這也是更危險的一件事，生活中隱藏有很多這樣有兩面截然相反性格的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人們很難相信那是同一個人，因為大家可能只能通過短暫的相處看到其中一面。對於卜云云而言，她知道霍征是個在西裝下面懷抱炸彈的人，隨時有可能引爆，越少接觸，點燃引線的機會越少。而且在內心深處，她還害怕自己那一卑鄙行為被霍征知道，雖說霍征給媽媽吃藥這件事本身不對，但不能為自己的一時魔念辯白，而且霍征為何這樣做呢？太多想法在腦子裡湧現，可能思慮過多，也可能這幾天太累了，在聽到有人關病房門時，她居然睡著了，努力睜眼也不管用，只覺得全身動彈不得，趴在隔壁騰空病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被一陣響動吵醒，睡眼惺忪時看清是霍征後，一個激靈，迅速清醒了過來，頭腦清醒眼睛明亮的感覺，但她沒吱聲，反倒是霍征溫和地說：「醒了，這裡休息不好，還是出院的好。雖說醫院檢查方便，但沒問題了，回去可以更好的休息放鬆。」
卜云云心裡一緊，緊張地問：「出院，今天出院嗎？醫生不是說讓多觀察幾天嗎？」，意識到自己過激反應了後，又慢慢地解釋說：「對，家裡肯定休息的好，但咋們一定得聽醫生的，這幾天你不在，我太擔心了，生怕咱媽有什麼事。」
霍征笑笑，說：「醫生已經檢查過了，認為還是到一個讓病人放鬆的地方更合適，如果家裡有人照顧，建議回家。」
卜云云毫無準備又沒有什麼理由，只好又問：「那出院手續辦了嗎？」
霍征說：「都辦好了，現在我們收拾完就可以走，不過家裡得有人清掃一下，最好消消毒，現在病毒凶的很，不如你先回去，等你收拾好了，順便做點飯我們就回去。」
卜云云內心深處長出一口氣，她覺得這真是一個好機會，於是趕緊附和到：「好的，這樣更安全，你想的真周到，要不一來二去更容易把人折騰病。」說完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拿上外套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她轉過身來說：「先走了，還是你想的周到。你要好好照顧咱媽，噢，大夫看了咱媽的腦電圖與腦核磁，說媽媽不能亂吃藥，讓把藥停了。」她沒敢看霍征的臉，只到是一句平常的話，飛速離開了。她走的特別快，生怕霍征把她叫住，等出了醫院，她還是沒有減慢腳步，一路走得飛快，坐到計程車上，她才鬆了口氣，昨天已經安頓季夏先到同學家住一個周末了，今天回家她就去取自己的所有貴重物品離開，至少要保證自己隨時離開，太危險了，暗自咒罵，你個平靜的瘋子，你個殺人狂魔，她一邊在心裡默念，一邊尋思，他考慮這麼周到，怎麼會就這樣放走自己，難道他是故意的？或者有什麼誤解，他並不打算傷害自己？計程車很快就到家了，卜云云迅速開門，還未來得及換鞋就去找自己的身份證及所有證件，可是怎麼也找不見，正急得滿頭大汗，突然霍征來電話說：「媽媽想吃山藥粥，麻煩你小火慢慢熬爛點。」
卜云云滿口應答，一邊拿起水杯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涼水一口氣喝完，她又開始翻另一個衣櫃，慢慢地她不急躁了，也不緊張了，只覺得全身癱軟想睡覺，她拼命提醒自己，但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慢慢無力並倒下了。
「喝呀！」一聲歇斯底里的喊聲把卜云云驚醒了，她發現自己躺在柜子旁邊的地上，自己居然在地板上睡著了，不，應該是中毒了之類的，屋子裡沒有別人，難道是做夢？咵擦一聲，「喝呀，為什麼不喝，平時你不都喝的嗎？」是霍征的聲音，從霍媽媽房間傳來，估計有危險，她使出渾身勁想要站起來但沒辦法，兩個胳膊還好，但兩條腿完全使不上勁，那邊霍征還在繼續大聲說話，
「喝呀，你說，怎麼不喝了？你是知道這藥會把你喝傻，還是害怕把你毒死啊？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一直吃！」
卜云云繼續使勁，頭上的汗滴流到眼睛，她用雙手拉著床邊把自己拉到了床尾，又繼續用指頭扣住門邊，把身體拖到門外邊，她大口喘著氣，已經沒有了氣力，只能爬在地上歇息，
「征征，不要這樣了。媽媽求求你了。」霍媽媽聲音微弱地祈求著，幸好卜云云爬到了門外，要不然根本聽不清，
「求我幹什麼，不想吃藥了，不想稀里糊塗了？還是害怕死啊，你都八十多了啊，死了去到那邊去見爸爸啊，你不是贏了嗎？」
「媽媽不怕死，也沒有稀里糊塗，不想吃藥，不想吃只是不想讓你陷的太深，聽媽媽一句話，歇手吧。」霍媽媽的嗚咽聲傳來，
「晚了，你知不知道！已經晚了，一輩子都搭上了，你現在才說，現在你又為什麼來說，像之前那樣順從的吃了藥稀里糊塗地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死去不好嗎？」霍征扭曲著臉繼續低吼到，
「不晚，征征，你現在悔悟還不晚，聞文都有了新家也懷孕了，你去和卜云云離婚，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媽媽不拖累你，你可以出國，永遠別在回來了，只要你過得開心，媽媽怎麼樣都行，求你了。」
「晚了，你現在說你不拖累我，晚了，那時你哭著說爸爸騙了你，和那個聞文一起，你說的，那天晚上，我記得，那天下大雨你記得吧，你說你真想一把爸爸推下懸崖，是不？從那時開始就晚了，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啊，你根本不知道，你很無辜，哭哭啼啼，到頭來都是我們的錯，對吧，你是大公主，爸爸一直把你捧著，圍著你轉，你可憐無辜，犧牲兒子替你尋回公道，都是你！憑什麼我們是受害人，我們是被你們逼的啊？」一陣哀嚎傳來，
「嗚嗚，沒事，沒有人知道的，你爸爸是高血壓他自己摔倒的，大家都知道了，沒人質疑，聞文那孩子是自己情緒不穩定，胎傷了啊，這些都不是問題，不晚，你離開這裡，不就行了嗎，媽媽不再逼你結婚生孩子了，離開這裡，都聽你的。」
「你說不晚？是不是因為我雖然殺死了那個背叛你的老公，並且也傷害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的孩子，但自己還沒有死，所以你覺得不晚？我都做了，你滿意了吧。」霍征似乎拉動了老人，伴隨著低低的哭聲又傳來老人一陣呻吟，
「媽媽只是太傷心了，那時沒有顧及到你，這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沒想到你會藉機把他推倒病發啊！我完全沒想到事情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啊，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我們前一天喝酒你不知道嗎？你阻止了嗎？我把他推倒了，他倒在血泊里，你為什麼不趕緊打急救電話？而是去安慰那個受到驚嚇的兒子，你擁抱他，告訴他沒事，事後也沒有揭發，而是幫他包庇，難道是因為愛你的寶貝兒子嗎？在我看來你不過利用他罷了，利用他當你的刀，除掉那一個一個你憎恨的人。」霍征的哽咽起來，停了一下又繼續說：「你確實是乾乾淨淨的霍太太，但卻讓兒子的手占滿鮮血。」
「媽媽錯了，錯了，都怪我，都怪我」一陣陣劈頭蓋臉的拍打聲傳來，
「不該借你幫我出氣，媽媽錯了啊，我的兒啊。」
「從你幫我包庇那一刻你就晚了，媽媽，你以為這是愛我，結果怎麼著，我再也無法忍受聞文，我下藥殺死了那個孩子，那個生出來已經是一個完整人形的寶寶。」一股激起人的寒顫的笑聲在房子裡迴蕩。
「不晚的，聞文已經有了新的孩子，她已經離開這裡回澳洲了，和她的老公，有了新的家。」
「我們分開，全都怪你告訴我了真相，聞文，那可是聞文啊，你不懂，你一點也不懂你的兒子。」
「我懂得，媽媽也很自責，所以希望你可以結婚，重新開始。」
「都是你的錯，又是你，雖然我失去了聞文，可是有了武喆，可是又是你，逼我結婚，武喆，你見過的，她簡直就是年輕時的聞文，不是嗎？人生啊！」一陣拍打的聲音傳來，霍媽媽哭著央求說：「住手吧，住手吧，別打了，這也不是你的錯啊，你看，你結了婚，慢慢走出來了，也沒有怎麼樣啊，人都是這樣的啊，婚姻失敗的人多的是，重新結婚不就行了嗎？你為什麼總是放不下，卜云云不一樣年輕漂亮，你們重新開始也挺好的啊。」
「好什麼好！你當真以為我可以踩著他們的屍體假裝什麼也沒發生，生兒育女。哈哈哈，晚了，我告訴你晚了，我原本以為你吃藥裝糊塗也挺好，等你走了，我也走你的老路，可是你卻反悔了，想要勸我收手，我也想收手，做回之前那個單純的孩子，可是回的去嗎？我可以離開武喆，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卜云云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嗎？這是她的問題嗎，不是，哪一個枕邊人能容忍這樣的隔閡，沒有的，她們會不停地想弄清真相，揭穿我，告發我，無論我怎麼包裹自己，怎樣把自己偽裝的正常，不是嗎？你還說不晚？」
「卜云云什麼也不知道，和她離婚，放她走，你也走遠，出國，國外誰都不認識誰，你會重新擁有美好生活的。」
「胡說，卜云云已經知道了，知道了我給你亂吃藥，還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偽裝，她還想跑，哈哈哈，哈哈，她的身份證，她都不敢讓季夏來這個家！她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凡是知道的沒一個好下場，收手？收不了了，都得給我陪葬，她已經喝了那桶水，那裡面我放了足量的肌肉鬆弛劑。」
啊，聽到這一句，卜云云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只聽見霍征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你還沒睡死過去啊？等著再喝點的吧？你都聽見了？」霍征邊問邊從後頸的衣服把卜云云提到霍媽媽的房間，
卜云云央求到：「我什麼都沒做，你放過我吧，我不會告發你的。我再說壓根沒聽清楚，我剛醒來的。」
霍媽媽躺在床上淚流滿面地央求著，「住手，這一切都是媽媽的錯，你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霍征沒有說話，給卜云云端來又一杯水，「喝！」他大聲呵斥到，卜云云把臉擰到另一邊，說：「我還有季夏，求求你了。」他又把水舉到另一邊，水潑灑了卜云云一臉，惡狠狠的說：「嫁進來的時候為什麼沒考慮季夏，為了錢不也把她送去寄宿學校了嗎！」
霍媽媽繼續央求到，「我喝，我都喝，給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這樣下去，快拿給媽媽，讓媽媽喝，如果我喝了能讓你好過點，兒子，媽媽願意喝的。」
外面想起了嘈雜的聲音，卜云云大喊大叫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霍征端起杯底剩餘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又順手吞了一個藥片，快步出去又端了滿滿的一杯一飲而盡，把水杯口朝下，半天沒有水滴下來，他的臉上先是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後下巴劇烈抖動起來，霍媽媽驚愕地看著，完全傻了眼，不到一分鐘暈倒了在地，霍媽媽看到兒子倒地尖叫了一聲：「兒啊，是媽媽害了你。」，然後也暈倒了。
這時季夏不停在外敲門，卜云云大聲喊：「媽媽在裡面，你等等，你等等，快打120，快報警！」
很快警察來了，不一會兒救護車也來了。卜云云被救了，救護車帶走了霍媽媽和霍征。季夏看到媽媽不能動彈，只能被抬進救護車，大聲哭喊，整個小區迴蕩在救護車的鳴笛聲和哭喊聲中，愛看熱鬧的人們圍在警戒線外，指著空空的房子議論推測拼湊著故事。
第二天早上她被一陣響動吵醒，睡眼惺忪時看清是霍征後，一個激靈，迅速清醒了過來，頭腦清醒眼睛明亮的感覺，但她沒吱聲，反倒是霍征溫和地說：「醒了，這裡休息不好，還是出院的好。雖說醫院檢查方便，但沒問題了，回去可以更好的休息放鬆。」
卜云云心裡一緊，緊張地問：「出院，今天出院嗎？醫生不是說讓多觀察幾天嗎？」，意識到自己過激反應了後，又慢慢地解釋說：「對，家裡肯定休息的好，但咋們一定得聽醫生的，這幾天你不在，我太擔心了，生怕咱媽有什麼事。」
霍征笑笑，說：「醫生已經檢查過了，認為還是到一個讓病人放鬆的地方更合適，如果家裡有人照顧，建議回家。」
卜云云毫無準備又沒有什麼理由，只好又問：「那出院手續辦了嗎？」
霍征說：「都辦好了，現在我們收拾完就可以走，不過家裡得有人清掃一下，最好消消毒，現在病毒凶的很，不如你先回去，等你收拾好了，順便做點飯我們就回去。」
卜云云內心深處長出一口氣，她覺得這真是一個好機會，於是趕緊附和到：「好的，這樣更安全，你想的真周到，要不一來二去更容易把人折騰病。」說完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拿上外套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她轉過身來說：「先走了，還是你想的周到。你要好好照顧咱媽，噢，大夫看了咱媽的腦電圖與腦核磁，說媽媽不能亂吃藥，讓把藥停了。」她沒敢看霍征的臉，只到是一句平常的話，飛速離開了。她走的特別快，生怕霍征把她叫住，等出了醫院，她還是沒有減慢腳步，一路走得飛快，坐到計程車上，她才鬆了口氣，昨天已經安頓季夏先到同學家住一個周末了，今天回家她就去取自己的所有貴重物品離開，至少要保證自己隨時離開，太危險了，暗自咒罵，你個平靜的瘋子，你個殺人狂魔，她一邊在心裡默念，一邊尋思，他考慮這麼周到，怎麼會就這樣放走自己，難道他是故意的？或者有什麼誤解，他並不打算傷害自己？計程車很快就到家了，卜云云迅速開門，還未來得及換鞋就去找自己的身份證及所有證件，可是怎麼也找不見，正急得滿頭大汗，突然霍征來電話說：「媽媽想吃山藥粥，麻煩你小火慢慢熬爛點。」
卜云云滿口應答，一邊拿起水杯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涼水一口氣喝完，她又開始翻另一個衣櫃，慢慢地她不急躁了，也不緊張了，只覺得全身癱軟想睡覺，她拼命提醒自己，但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慢慢無力並倒下了。
「喝呀！」一聲歇斯底里的喊聲把卜云云驚醒了，她發現自己躺在柜子旁邊的地上，自己居然在地板上睡著了，不，應該是中毒了之類的，屋子裡沒有別人，難道是做夢？咵擦一聲，「喝呀，為什麼不喝，平時你不都喝的嗎？」是霍征的聲音，從霍媽媽房間傳來，估計有危險，她使出渾身勁想要站起來但沒辦法，兩個胳膊還好，但兩條腿完全使不上勁，那邊霍征還在繼續大聲說話，
「喝呀，你說，怎麼不喝了？你是知道這藥會把你喝傻，還是害怕把你毒死啊？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一直吃！」
卜云云繼續使勁，頭上的汗滴流到眼睛，她用雙手拉著床邊把自己拉到了床尾，又繼續用指頭扣住門邊，把身體拖到門外邊，她大口喘著氣，已經沒有了氣力，只能爬在地上歇息，
「征征，不要這樣了。媽媽求求你了。」霍媽媽聲音微弱地祈求著，幸好卜云云爬到了門外，要不然根本聽不清，
「求我幹什麼，不想吃藥了，不想稀里糊塗了？還是害怕死啊，你都八十多了啊，死了去到那邊去見爸爸啊，你不是贏了嗎？」
「媽媽不怕死，也沒有稀里糊塗，不想吃藥，不想吃只是不想讓你陷的太深，聽媽媽一句話，歇手吧。」霍媽媽的嗚咽聲傳來，
「晚了，你知不知道！已經晚了，一輩子都搭上了，你現在才說，現在你又為什麼來說，像之前那樣順從的吃了藥稀里糊塗地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死去不好嗎？」霍征扭曲著臉繼續低吼到，
「不晚，征征，你現在悔悟還不晚，聞文都有了新家也懷孕了，你去和卜云云離婚，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媽媽不拖累你，你可以出國，永遠別在回來了，只要你過得開心，媽媽怎麼樣都行，求你了。」
「晚了，你現在說你不拖累我，晚了，那時你哭著說爸爸騙了你，和那個聞文一起，你說的，那天晚上，我記得，那天下大雨你記得吧，你說你真想一把爸爸推下懸崖，是不？從那時開始就晚了，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啊，你根本不知道，你很無辜，哭哭啼啼，到頭來都是我們的錯，對吧，你是大公主，爸爸一直把你捧著，圍著你轉，你可憐無辜，犧牲兒子替你尋回公道，都是你！憑什麼我們是受害人，我們是被你們逼的啊？」一陣哀嚎傳來，
「嗚嗚，沒事，沒有人知道的，你爸爸是高血壓他自己摔倒的，大家都知道了，沒人質疑，聞文那孩子是自己情緒不穩定，胎傷了啊，這些都不是問題，不晚，你離開這裡，不就行了嗎，媽媽不再逼你結婚生孩子了，離開這裡，都聽你的。」
「你說不晚？是不是因為我雖然殺死了那個背叛你的老公，並且也傷害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的孩子，但自己還沒有死，所以你覺得不晚？我都做了，你滿意了吧。」霍征似乎拉動了老人，伴隨著低低的哭聲又傳來老人一陣呻吟，
「媽媽只是太傷心了，那時沒有顧及到你，這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沒想到你會藉機把他推倒病發啊！我完全沒想到事情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啊，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我們前一天喝酒你不知道嗎？你阻止了嗎？我把他推倒了，他倒在血泊里，你為什麼不趕緊打急救電話？而是去安慰那個受到驚嚇的兒子，你擁抱他，告訴他沒事，事後也沒有揭發，而是幫他包庇，難道是因為愛你的寶貝兒子嗎？在我看來你不過利用他罷了，利用他當你的刀，除掉那一個一個你憎恨的人。」霍征的哽咽起來，停了一下又繼續說：「你確實是乾乾淨淨的霍太太，但卻讓兒子的手占滿鮮血。」
「媽媽錯了，錯了，都怪我，都怪我」一陣陣劈頭蓋臉的拍打聲傳來，
「不該借你幫我出氣，媽媽錯了啊，我的兒啊。」
「從你幫我包庇那一刻你就晚了，媽媽，你以為這是愛我，結果怎麼著，我再也無法忍受聞文，我下藥殺死了那個孩子，那個生出來已經是一個完整人形的寶寶。」一股激起人的寒顫的笑聲在房子裡迴蕩。
「不晚的，聞文已經有了新的孩子，她已經離開這裡回澳洲了，和她的老公，有了新的家。」
「我們分開，全都怪你告訴我了真相，聞文，那可是聞文啊，你不懂，你一點也不懂你的兒子。」
「我懂得，媽媽也很自責，所以希望你可以結婚，重新開始。」
「都是你的錯，又是你，雖然我失去了聞文，可是有了武喆，可是又是你，逼我結婚，武喆，你見過的，她簡直就是年輕時的聞文，不是嗎？人生啊！」一陣拍打的聲音傳來，霍媽媽哭著央求說：「住手吧，住手吧，別打了，這也不是你的錯啊，你看，你結了婚，慢慢走出來了，也沒有怎麼樣啊，人都是這樣的啊，婚姻失敗的人多的是，重新結婚不就行了嗎？你為什麼總是放不下，卜云云不一樣年輕漂亮，你們重新開始也挺好的啊。」
「好什麼好！你當真以為我可以踩著他們的屍體假裝什麼也沒發生，生兒育女。哈哈哈，晚了，我告訴你晚了，我原本以為你吃藥裝糊塗也挺好，等你走了，我也走你的老路，可是你卻反悔了，想要勸我收手，我也想收手，做回之前那個單純的孩子，可是回的去嗎？我可以離開武喆，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卜云云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嗎？這是她的問題嗎，不是，哪一個枕邊人能容忍這樣的隔閡，沒有的，她們會不停地想弄清真相，揭穿我，告發我，無論我怎麼包裹自己，怎樣把自己偽裝的正常，不是嗎？你還說不晚？」
「卜云云什麼也不知道，和她離婚，放她走，你也走遠，出國，國外誰都不認識誰，你會重新擁有美好生活的。」
「胡說，卜云云已經知道了，知道了我給你亂吃藥，還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偽裝，她還想跑，哈哈哈，哈哈，她的身份證，她都不敢讓季夏來這個家！她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凡是知道的沒一個好下場，收手？收不了了，都得給我陪葬，她已經喝了那桶水，那裡面我放了足量的肌肉鬆弛劑。」
啊，聽到這一句，卜云云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只聽見霍征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你還沒睡死過去啊？等著再喝點的吧？你都聽見了？」霍征邊問邊從後頸的衣服把卜云云提到霍媽媽的房間，
卜云云央求到：「我什麼都沒做，你放過我吧，我不會告發你的。我再說壓根沒聽清楚，我剛醒來的。」
霍媽媽躺在床上淚流滿面地央求著，「住手，這一切都是媽媽的錯，你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霍征沒有說話，給卜云云端來又一杯水，「喝！」他大聲呵斥到，卜云云把臉擰到另一邊，說：「我還有季夏，求求你了。」他又把水舉到另一邊，水潑灑了卜云云一臉，惡狠狠的說：「嫁進來的時候為什麼沒考慮季夏，為了錢不也把她送去寄宿學校了嗎！」
霍媽媽繼續央求到，「我喝，我都喝，給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這樣下去，快拿給媽媽，讓媽媽喝，如果我喝了能讓你好過點，兒子，媽媽願意喝的。」
外面想起了嘈雜的聲音，卜云云大喊大叫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霍征端起杯底剩餘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又順手吞了一個藥片，快步出去又端了滿滿的一杯一飲而盡，把水杯口朝下，半天沒有水滴下來，他的臉上先是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後下巴劇烈抖動起來，霍媽媽驚愕地看著，完全傻了眼，不到一分鐘暈倒了在地，霍媽媽看到兒子倒地尖叫了一聲：「兒啊，是媽媽害了你。」，然後也暈倒了。
這時季夏不停在外敲門，卜云云大聲喊：「媽媽在裡面，你等等，你等等，快打120，快報警！」
很快警察來了，不一會兒救護車也來了。卜云云被救了，救護車帶走了霍媽媽和霍征。季夏看到媽媽不能動彈，只能被抬進救護車，大聲哭喊，整個小區迴蕩在救護車的鳴笛聲和哭喊聲中，愛看熱鬧的人們圍在警戒線外，指著空空的房子議論推測拼湊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