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有猛虎
翌日下午，裴旻仍舊在偶遇咖啡館上班。
今天他想起了一件事，基礎心法熟練度滿了之後，忘了查看武庫有沒有出現新的心法。(其實是我忘了)
裴旻打開看了看，果然有進階心法，不過只有四種，一如既往的簡單實用。
太玄經：攻伐無雙總經
周天功：培氣御元真功
回春法：造化逆轉秘法
北冥訣：吞虛空暗物質
仔細研究一番，裴旻對這四種心法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太玄經是強化攻擊，周天功是強化防禦，回春法是治療專長，北冥訣是特殊用途。
北冥訣是不敢用的，人類都還沒研究明白暗物質，誰也不知道暗物質的作用是什麼。如果地球上有，被裴旻吞了一部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太玄經似乎沒有修煉的必要，現在的攻擊力早就超限了，練了等於白練。周天功看起來很誘人，堆肉永遠沒有錯，但裴旻還是選擇了回春法。
因為有在意的人啊，父母和伴侶，或者還要加上未來的兒女，她們都需要回春真氣的治療。
選定之後，以後就不再運行基礎心法，轉而修煉回春法。
接下來，裴旻打開了naver，開始查看有關昨晚那件事的新聞報導。
「劍神殺樂天辛東彬」「劍神的破壞力」「肆意妄為的劍神」「殺死辛東彬的原因」「論辛東彬十樁罪」
果然，裴旻在現場留下的明顯標識，讓所有人都認定了殺掉辛東彬、摧毀別墅的人是劍神。
由於外界不知道辛東彬當晚試圖強迫崔雪莉，所以在外界看來，劍神毫無緣由地突然殺掉了他。
故而出現了「肆意妄為的劍神」這樣持批判態度的熱搜詞。
韓國人的階級意識：在國家形態上，他們暫時認同資本主義制度；但在經濟問題中，底層出身的人又旗幟鮮明地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資本對他們的忽悠是一點用都沒有。從這裡可以看明白韓國人的心態，那就是我想成為財閥，但不妨礙我恨財閥。
財閥可以有限控制輿論，但沒法完全控制，特別是直接涉及財閥本身的時候，它們沒辦法壓下所有底層的聲音。
所以也可以看到韓國人自發形成的，對懲罰財閥者的擁護聲浪。
不過，裴旻不太在意這些，他是來看崔雪莉的事情有沒有被挖出來的。瀏覽了一遍各個熱搜，沒有發現有關崔雪莉的言論，倒是有提及張紫妍的。
雖然裴旻出現的時間不長，但已經有部分盲從的人成為了他的死忠粉，即便毫無理由地殺掉一個人，她們也會極力尋找辯護的角度。
另外，有媒體收到爆料，疑似劍神出現在cafe tacet咖啡廳外，身邊還有一名女子，出現的時間恰好和辛東彬死亡時間差不多。
根據這一點，網民很快給辛東彬扣上了強女、綁架等罪名，從意想不到的方向接近了真相。
看到這裡，裴旻有點無語。嗯，也行吧，別再挖了，再挖就不禮貌了。
-----------------
「劍客xi，昨晚的事情，鍋麻喔喲～」
「不必客氣。」
「昨晚的時候，雪莉還好嗎？」
「我感覺，她的狀態還不錯，有好轉的傾向。」
「那就好…明天就要開庭了，劍客xi…」
「我會過去看看的。」
「鍋麻喔喲～劍客xi，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請我吃一個雪梨就可以了。」
「阿尼，這樣不合適…」
「就這樣吧，早點休息，明天見。」
掛斷電話，裴旻看著窗外被颳得叮叮作響的風鈴，心頭莫名浮現一句話：山雨欲來風滿樓。
「歐巴～快來～人家擦不到背呀～」柳智敏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
「來了來了。」裴旻搖搖頭甩開思緒，朗聲應道。
-----------------
5月22日，陰。
上午九點，具荷拉在律師、家屬(哥哥)的陪同下，來到了首爾中央地方法院。今天上午，首爾中央地方法院將開庭審理具荷拉訴崔鍾范(前男友)案。
登上二十餘階的前庭台階，四十餘平米的門台處聚集了很多記者，對著她閃光燈閃個不停。具荷拉低下頭，藉助鴨舌帽帽檐擋住閃光，加快步伐走進了大樓里。
今天的她心緒頗為平穩，早起化了個淡妝。想到劍客的承諾，她的眼神透出一股堅定。
你們罵吧，我不會再害怕網暴，我會得到公正的判決。
穿過走廊，踏進法庭里，具荷拉匆匆掃視一眼後，快步走到原告席上坐下。耳旁響起隱隱約約的議論聲，她感覺到，似乎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他們的話語充滿了惡意。
她驀然轉身後顧，發現一些人正看著她，有幾人避開了她的目光。雙眸流轉間，卻沒有尋到劍客的身影，她不由有些失落，把身子轉了回去，默默抱緊雙臂。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法官敲了一下錘子，庭審開始了，嘈雜聲漸漸消失。
法官首先開始提問原被告及代理律師的身份，然後例行宣讀、提問法庭紀律、迴避等內容，接著就是原告律師提證、控告。
具荷拉坐在原告席上，撇了一眼崔鍾范，又厭惡地縮回目光。
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這種人渣。
回想過去一年，直如墜入火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網民不分青紅皂白的謾罵、誹謗、編排，還想要看她的私密視頻，這一切都讓她非常難過，甚至萌生了就此退圈，回到光州老家隱姓埋名的念頭。
好在有粉絲的支持，有他的撐腰，也許很快就能跳出火坑，迎來新生。
具荷拉默默聽著雙方律師的發言，想要洞悉現在的庭審情勢。可惜她不懂這些，很多法律條文是用中文書寫的，哪怕她想了解，也無能為力。
突然，一句可怕的話語鑽入她的耳朵里：「…該份視頻的內容對被告姓暴力、脅迫罪名的認定非常重要，我提議當庭公開播放。」
她豁然抬起頭，看向道貌岸然的法官，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惶然。
原告辯護律師迅速起身抗議：「我反對！這是對我當事人的嚴重傷害！不可接受！」
「不雅視頻的內容很重要，如果不公開播放，我將在此單獨確認視頻的內容。」片刻後，法官又提議道。聽似嚴肅的聲音傳遞到具荷拉的耳中，宛如從地獄中發出的低語。
「即使是非公開的，也很難接受視頻再次被觀看。這是二次加害！」原告辯護律師仍舊站立著，快速提出第二次抗議。
「抗議無效，原告律師請坐下。」法官看也不看律師，拿起錘子捶了一下。
眼看法官執意要觀看她的不雅視頻，具荷拉的雙眸瞬間晦暗下來，兩道淚水沿著臉頰無聲流淌。她猛然站起來，悽然地望向旁聽席，試圖找到什麼。
旁聽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人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高坐檯上的法官轉頭跟書記官交談著。
某一刻，一陣嘈雜的噼里啪啦聲響起，所有人循聲望去，卻見法庭高大的木門已化作一地碎木條，一名全身黑衣、看不到面容的神秘人站在門外，右手提著一柄縈光繚繞的長劍。
不等眾人反應，他腳下輕點，閃現到法官席側，劍芒過處，法官台轟然倒塌，與木門一樣也化作碎木條滾落台下。
隨後，神秘人反手持劍重重頓於地，淡漠中帶著些許殺意的聲音籠罩全場：「(中文)法官竟敢舞文枉法，不知奉誰人之令？」
劍尖所及，裂紋快速蔓延，眨眼布滿法庭地面。
神秘人颶風般席捲而來，一時震懾住了整個法庭。眾人都驚駭地望向他，墨色身軀傳來濃重的壓迫感。俄而，議論聲四起。
「是他！」
「劍神！」
「劍神怎麼會來這裡？」
「嘿嘿，吳法官，遭報應了呀。」
「完了，會不會被誤傷？這種劍術真是可怕…」
原告席上，具荷拉雙手捧心，淚如雨下：「我知道的…你一定會來…」
法官席一側，在裴旻的凌厲目光下，眾人戰戰兢兢，汗流浹背地僵坐在原位。
兩側的法警勉力壓下心頭恐懼，抖著手從腰側掏出手槍，想要瞄準劍神。不料，槍口還未抬起，前臂和手槍一齊摔落地面。
兩名法警呆愣幾秒，斷臂處劇痛侵襲大腦，剩下的手攥緊斷臂痛聲哀嚎。
裴旻掃斷法警的手臂後，往前一步站在法官面前，漠然道：「吳德植法官，不回答問題，是想以身試劍嗎？」
吳德植渾身一抖，連忙開口辯解：「罪悚哈密達劍神nim，是我錯了，不需要看視頻，請給我一個機會…」
「哼，吳德植，你膽子很大，很好。」裴旻冷哼一聲，揮劍抽擊在他背上，將他狠狠貫倒在地板上。
「啊…呃…咳咳…」吳德植只覺渾身劇痛難忍，想抬手卻抬不起來，一時俯趴在地上難以動彈，唯能咳嗽而已。
裴旻轉身掃視，很快發現了正凝視著他的具荷拉，對視一會，朝她微微頷首。
法庭不知不覺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屏息注視著法官席上發生的審訊。大多數人都沒想到，今天這場庭審的水居然這麼深，連劍神都招惹來了，沒人相信這裡面只有一個吳德植在作祟。
他重又轉回身，劍尖敲擊吳德植的腦袋，輕笑道：「呵，吳德植法官，你在庭前接到的那通電話，我一字不漏地聽完了，廳長nim，是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廳長尹熙烈吧？」
「嗬…馬扎…是他…」吳德植嚇破了膽，生怕被一劍削掉腦殼。
此言一出，旁聽席頓時傳來一陣喧譁聲。文在寅總統親自提拔的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廳長，風頭正勁的尹熙烈，居然親自插手一個小小愛豆的案件，眾人皆覺難以理解。
「嘖，你一個法官，怎麼要聽他的命令？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上？」
「阿尼…因為他權勢大…」
「所以，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就該被欺凌，是嗎？」裴旻忽覺心緒難平，一劍尖拍在吳德植的臉上，頓時一個紅印浮現在上面。
「罪悚哈密達…罪悚哈密達…我錯了…請不要殺我！」
「接著說吧，三星李氏、洪氏，李勝利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沒有退路，我能殺你，也能救你。」
吳德植沉默了一會，很快下定了決心。他的法官生涯已經完蛋了，現在要做的，是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就算現在不說，也有瓜田李下的嫌疑，李氏不會相信他能守口如瓶的。
「三星李氏李宥婷，手下的鄭星炆，曾經聯繫過我，還有警察廳次長尹熙根，前幾天一起喝酒聊天。」
吳德植緩了緩，思索一會後繼續說道：「按照他們的想法，要在這個案件中折磨具荷拉xi，讓她精神崩潰。他們還計劃過後續，如果具荷拉xi自殺最好，如果沒有的話，就殺了她，偽造成自殺，最後偷走她手裡的證據，有關李勝利案的證據。」
三星集團是韓國經濟版圖中最重要、最大塊的一個，現在，劍神與三星集團對上了…旁聽的吃瓜群眾不敢表達驚訝，紛紛沉默不語，生怕牽扯進去。
今天這件事太大了，大到沒人敢評論一句的程度。如果亂說話，也許不會被針對，但要是被掛到網上，豈非無妄之災？
具荷拉驀然感到一陣眩暈，渾身無力地往後倒去。裴旻轉身關注她的時候，剛好發現她出了狀況，連忙閃現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攬入懷裡。
緩了緩，女孩勉強睜開眼，呆呆地看著他，瞳孔中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劍客xi，很感激今天的幫助…不必再做什麼了，已經做得夠多了。」
聞言，裴旻眉頭一皺，旋又鬆開。他一把掀掉兜帽，扯下面巾，露出年輕英武的面容，朗聲說道：「我是不是跟荷拉說過，三星李氏在我眼裡，就跟泥塑的雞狗一樣，一碰就碎？」
具荷拉愣愣地看著他，伸出手拂在他的臉頰上，淚水又一次模糊了視線：「謝謝劍客…如此堅定地選擇我。」
今天他想起了一件事，基礎心法熟練度滿了之後，忘了查看武庫有沒有出現新的心法。(其實是我忘了)
裴旻打開看了看，果然有進階心法，不過只有四種，一如既往的簡單實用。
太玄經：攻伐無雙總經
周天功：培氣御元真功
回春法：造化逆轉秘法
北冥訣：吞虛空暗物質
仔細研究一番，裴旻對這四種心法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太玄經是強化攻擊，周天功是強化防禦，回春法是治療專長，北冥訣是特殊用途。
北冥訣是不敢用的，人類都還沒研究明白暗物質，誰也不知道暗物質的作用是什麼。如果地球上有，被裴旻吞了一部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太玄經似乎沒有修煉的必要，現在的攻擊力早就超限了，練了等於白練。周天功看起來很誘人，堆肉永遠沒有錯，但裴旻還是選擇了回春法。
因為有在意的人啊，父母和伴侶，或者還要加上未來的兒女，她們都需要回春真氣的治療。
選定之後，以後就不再運行基礎心法，轉而修煉回春法。
接下來，裴旻打開了naver，開始查看有關昨晚那件事的新聞報導。
「劍神殺樂天辛東彬」「劍神的破壞力」「肆意妄為的劍神」「殺死辛東彬的原因」「論辛東彬十樁罪」
果然，裴旻在現場留下的明顯標識，讓所有人都認定了殺掉辛東彬、摧毀別墅的人是劍神。
由於外界不知道辛東彬當晚試圖強迫崔雪莉，所以在外界看來，劍神毫無緣由地突然殺掉了他。
故而出現了「肆意妄為的劍神」這樣持批判態度的熱搜詞。
韓國人的階級意識：在國家形態上，他們暫時認同資本主義制度；但在經濟問題中，底層出身的人又旗幟鮮明地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資本對他們的忽悠是一點用都沒有。從這裡可以看明白韓國人的心態，那就是我想成為財閥，但不妨礙我恨財閥。
財閥可以有限控制輿論，但沒法完全控制，特別是直接涉及財閥本身的時候，它們沒辦法壓下所有底層的聲音。
所以也可以看到韓國人自發形成的，對懲罰財閥者的擁護聲浪。
不過，裴旻不太在意這些，他是來看崔雪莉的事情有沒有被挖出來的。瀏覽了一遍各個熱搜，沒有發現有關崔雪莉的言論，倒是有提及張紫妍的。
雖然裴旻出現的時間不長，但已經有部分盲從的人成為了他的死忠粉，即便毫無理由地殺掉一個人，她們也會極力尋找辯護的角度。
另外，有媒體收到爆料，疑似劍神出現在cafe tacet咖啡廳外，身邊還有一名女子，出現的時間恰好和辛東彬死亡時間差不多。
根據這一點，網民很快給辛東彬扣上了強女、綁架等罪名，從意想不到的方向接近了真相。
看到這裡，裴旻有點無語。嗯，也行吧，別再挖了，再挖就不禮貌了。
-----------------
「劍客xi，昨晚的事情，鍋麻喔喲～」
「不必客氣。」
「昨晚的時候，雪莉還好嗎？」
「我感覺，她的狀態還不錯，有好轉的傾向。」
「那就好…明天就要開庭了，劍客xi…」
「我會過去看看的。」
「鍋麻喔喲～劍客xi，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請我吃一個雪梨就可以了。」
「阿尼，這樣不合適…」
「就這樣吧，早點休息，明天見。」
掛斷電話，裴旻看著窗外被颳得叮叮作響的風鈴，心頭莫名浮現一句話：山雨欲來風滿樓。
「歐巴～快來～人家擦不到背呀～」柳智敏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
「來了來了。」裴旻搖搖頭甩開思緒，朗聲應道。
-----------------
5月22日，陰。
上午九點，具荷拉在律師、家屬(哥哥)的陪同下，來到了首爾中央地方法院。今天上午，首爾中央地方法院將開庭審理具荷拉訴崔鍾范(前男友)案。
登上二十餘階的前庭台階，四十餘平米的門台處聚集了很多記者，對著她閃光燈閃個不停。具荷拉低下頭，藉助鴨舌帽帽檐擋住閃光，加快步伐走進了大樓里。
今天的她心緒頗為平穩，早起化了個淡妝。想到劍客的承諾，她的眼神透出一股堅定。
你們罵吧，我不會再害怕網暴，我會得到公正的判決。
穿過走廊，踏進法庭里，具荷拉匆匆掃視一眼後，快步走到原告席上坐下。耳旁響起隱隱約約的議論聲，她感覺到，似乎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他們的話語充滿了惡意。
她驀然轉身後顧，發現一些人正看著她，有幾人避開了她的目光。雙眸流轉間，卻沒有尋到劍客的身影，她不由有些失落，把身子轉了回去，默默抱緊雙臂。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法官敲了一下錘子，庭審開始了，嘈雜聲漸漸消失。
法官首先開始提問原被告及代理律師的身份，然後例行宣讀、提問法庭紀律、迴避等內容，接著就是原告律師提證、控告。
具荷拉坐在原告席上，撇了一眼崔鍾范，又厭惡地縮回目光。
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這種人渣。
回想過去一年，直如墜入火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網民不分青紅皂白的謾罵、誹謗、編排，還想要看她的私密視頻，這一切都讓她非常難過，甚至萌生了就此退圈，回到光州老家隱姓埋名的念頭。
好在有粉絲的支持，有他的撐腰，也許很快就能跳出火坑，迎來新生。
具荷拉默默聽著雙方律師的發言，想要洞悉現在的庭審情勢。可惜她不懂這些，很多法律條文是用中文書寫的，哪怕她想了解，也無能為力。
突然，一句可怕的話語鑽入她的耳朵里：「…該份視頻的內容對被告姓暴力、脅迫罪名的認定非常重要，我提議當庭公開播放。」
她豁然抬起頭，看向道貌岸然的法官，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惶然。
原告辯護律師迅速起身抗議：「我反對！這是對我當事人的嚴重傷害！不可接受！」
「不雅視頻的內容很重要，如果不公開播放，我將在此單獨確認視頻的內容。」片刻後，法官又提議道。聽似嚴肅的聲音傳遞到具荷拉的耳中，宛如從地獄中發出的低語。
「即使是非公開的，也很難接受視頻再次被觀看。這是二次加害！」原告辯護律師仍舊站立著，快速提出第二次抗議。
「抗議無效，原告律師請坐下。」法官看也不看律師，拿起錘子捶了一下。
眼看法官執意要觀看她的不雅視頻，具荷拉的雙眸瞬間晦暗下來，兩道淚水沿著臉頰無聲流淌。她猛然站起來，悽然地望向旁聽席，試圖找到什麼。
旁聽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人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高坐檯上的法官轉頭跟書記官交談著。
某一刻，一陣嘈雜的噼里啪啦聲響起，所有人循聲望去，卻見法庭高大的木門已化作一地碎木條，一名全身黑衣、看不到面容的神秘人站在門外，右手提著一柄縈光繚繞的長劍。
不等眾人反應，他腳下輕點，閃現到法官席側，劍芒過處，法官台轟然倒塌，與木門一樣也化作碎木條滾落台下。
隨後，神秘人反手持劍重重頓於地，淡漠中帶著些許殺意的聲音籠罩全場：「(中文)法官竟敢舞文枉法，不知奉誰人之令？」
劍尖所及，裂紋快速蔓延，眨眼布滿法庭地面。
神秘人颶風般席捲而來，一時震懾住了整個法庭。眾人都驚駭地望向他，墨色身軀傳來濃重的壓迫感。俄而，議論聲四起。
「是他！」
「劍神！」
「劍神怎麼會來這裡？」
「嘿嘿，吳法官，遭報應了呀。」
「完了，會不會被誤傷？這種劍術真是可怕…」
原告席上，具荷拉雙手捧心，淚如雨下：「我知道的…你一定會來…」
法官席一側，在裴旻的凌厲目光下，眾人戰戰兢兢，汗流浹背地僵坐在原位。
兩側的法警勉力壓下心頭恐懼，抖著手從腰側掏出手槍，想要瞄準劍神。不料，槍口還未抬起，前臂和手槍一齊摔落地面。
兩名法警呆愣幾秒，斷臂處劇痛侵襲大腦，剩下的手攥緊斷臂痛聲哀嚎。
裴旻掃斷法警的手臂後，往前一步站在法官面前，漠然道：「吳德植法官，不回答問題，是想以身試劍嗎？」
吳德植渾身一抖，連忙開口辯解：「罪悚哈密達劍神nim，是我錯了，不需要看視頻，請給我一個機會…」
「哼，吳德植，你膽子很大，很好。」裴旻冷哼一聲，揮劍抽擊在他背上，將他狠狠貫倒在地板上。
「啊…呃…咳咳…」吳德植只覺渾身劇痛難忍，想抬手卻抬不起來，一時俯趴在地上難以動彈，唯能咳嗽而已。
裴旻轉身掃視，很快發現了正凝視著他的具荷拉，對視一會，朝她微微頷首。
法庭不知不覺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屏息注視著法官席上發生的審訊。大多數人都沒想到，今天這場庭審的水居然這麼深，連劍神都招惹來了，沒人相信這裡面只有一個吳德植在作祟。
他重又轉回身，劍尖敲擊吳德植的腦袋，輕笑道：「呵，吳德植法官，你在庭前接到的那通電話，我一字不漏地聽完了，廳長nim，是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廳長尹熙烈吧？」
「嗬…馬扎…是他…」吳德植嚇破了膽，生怕被一劍削掉腦殼。
此言一出，旁聽席頓時傳來一陣喧譁聲。文在寅總統親自提拔的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廳長，風頭正勁的尹熙烈，居然親自插手一個小小愛豆的案件，眾人皆覺難以理解。
「嘖，你一個法官，怎麼要聽他的命令？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上？」
「阿尼…因為他權勢大…」
「所以，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就該被欺凌，是嗎？」裴旻忽覺心緒難平，一劍尖拍在吳德植的臉上，頓時一個紅印浮現在上面。
「罪悚哈密達…罪悚哈密達…我錯了…請不要殺我！」
「接著說吧，三星李氏、洪氏，李勝利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沒有退路，我能殺你，也能救你。」
吳德植沉默了一會，很快下定了決心。他的法官生涯已經完蛋了，現在要做的，是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就算現在不說，也有瓜田李下的嫌疑，李氏不會相信他能守口如瓶的。
「三星李氏李宥婷，手下的鄭星炆，曾經聯繫過我，還有警察廳次長尹熙根，前幾天一起喝酒聊天。」
吳德植緩了緩，思索一會後繼續說道：「按照他們的想法，要在這個案件中折磨具荷拉xi，讓她精神崩潰。他們還計劃過後續，如果具荷拉xi自殺最好，如果沒有的話，就殺了她，偽造成自殺，最後偷走她手裡的證據，有關李勝利案的證據。」
三星集團是韓國經濟版圖中最重要、最大塊的一個，現在，劍神與三星集團對上了…旁聽的吃瓜群眾不敢表達驚訝，紛紛沉默不語，生怕牽扯進去。
今天這件事太大了，大到沒人敢評論一句的程度。如果亂說話，也許不會被針對，但要是被掛到網上，豈非無妄之災？
具荷拉驀然感到一陣眩暈，渾身無力地往後倒去。裴旻轉身關注她的時候，剛好發現她出了狀況，連忙閃現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攬入懷裡。
緩了緩，女孩勉強睜開眼，呆呆地看著他，瞳孔中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劍客xi，很感激今天的幫助…不必再做什麼了，已經做得夠多了。」
聞言，裴旻眉頭一皺，旋又鬆開。他一把掀掉兜帽，扯下面巾，露出年輕英武的面容，朗聲說道：「我是不是跟荷拉說過，三星李氏在我眼裡，就跟泥塑的雞狗一樣，一碰就碎？」
具荷拉愣愣地看著他，伸出手拂在他的臉頰上，淚水又一次模糊了視線：「謝謝劍客…如此堅定地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