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敗犬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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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分隊的隊長望著天邊的雲霞,正在出神地思考。

  可是他很難無視在旁邊晃來晃去的人影——那是他的心腹近衛,正在假裝無事路過的樣子,可是行走的路線就在分隊長旁邊來回打轉。

  分隊長對著近衛喝道:「別晃了,有什麼事想說就過來!」

  近衛非常聽從命令,一溜煙地小跑到了分隊長旁邊:「隊長,聖女到底和你們說了什麼啊?有那麼難懂,以至於你在這想了這麼久?」

  「她說的內容倒是簡單,我只是在想到底有什麼深意。」分隊長左右看了看,「周圍的隊伍態度有什麼變化?」

  近衛想了想:「我說不上來,但似乎氣氛好一些了,敵視的態度沒那麼明顯。」

  「那應該就是聖女的發言起了作用。

  「之前聖女把戍聖隊所有分隊的領導層都集合了起來,說了那麼幾件事。

  「首先,給我們沒有防衛住寐月的事情定了性。

  「寐月的隊伍都是精銳,我們只是按照原來編制行動的分隊,那麼無論哪支隊伍遇上了對方結果都差不多。我們第七分隊是做出了理智的判斷,並不需要因此受罰。

  「其次,聖女承認了她的判斷失誤。

  「寐月聖與綁匪並無關聯,反而為抓獲綁匪提供了有力的線索。針對寐月的行為全都是聖女自己的誤判導致,她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了她自己身上。

  「對了,跟其他人說一下,之後要多注意來自聯邦的商隊。聖女確認了白牙之前給我們供的情報無誤,並指出這就是我們之後的任務重點。

  「最後,聖女給了白牙很高的評價。

  「按照她的說法,寐月聖女能夠在大會上反敗為勝,全靠白牙提供的計謀。白牙甚至在和激越的單挑中,堂堂正正地將激越擊敗了。

  「聖女還因此對我們第七分隊提出了表彰,說是在白牙率領的隊伍面前沒有出現重大傷亡,是我們作戰有力判斷準確的體現。」

  「啊?這說的啥啊這是。」近衛有些懵圈,「白牙他是有點厲害,但也沒到這個地步吧。說到底他也沒完成靈體化,率領隊伍的其實還是寐月聖本人。

  「而且和激越單挑獲勝?這也太假了。」

  分隊長捏著下巴作思索狀:「但當時集合的人都看見了,激越的確是靈體枯竭、失去意識,完全是慘敗的樣子。」

  「隊長,我不是懷疑白牙能贏過激越,那傢伙心太髒了,絕對有辦法把激越玩到死。

  「我懷疑的是,白牙居然會『堂堂正正和激越單挑』。按照他和我們交手那時的表現,哪怕他有能力單挑取勝,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用計和圍毆,因為那樣更輕鬆更切實。」

  「喲,有進步啊。能想到這一層了。」分隊長十分欣慰,「這就是我之前在思考的事情了,聖女現在的發言把白牙吹捧得太高,高到真的見過他的我們立刻就能看出不對。

  「聖女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如果白牙在這裡,就會立刻搶答道:木獨這丫的,想搞捧殺的把戲。

  木獨把風船和紫香的功勞全都算在了白牙的頭上,這就是想要把白牙捧到完全不屬於他的高度。

  一方面這樣能減輕失敗的責任與挫敗感。只要把對手捧得足夠高,那輸給這樣的對手就不算丟人,甚至輸得不是特別慘都足以自豪。

  本來木獨在計謀上輸給風船,激越在戰鬥中輸給白牙,都是足以被人來回念叨的失敗。

  但在打造了一個「白牙真是太厲害了」的虛假神像後,她們的失敗就顯得理所當然,甚至只是運氣不好。

  另一方面,當白牙獲得了本不屬於他的榮譽之後,他後續的行為就將被加倍嚴厲地評價。哪怕白牙是小贏中贏,但只要沒達到大贏特贏,木獨都能藉機抨擊他表現大不如前。

  不過,在選擇捧殺的對象時,木獨沒有選擇更有說服力的風船而是選擇了白牙。

  這就是出於她對風船隱隱的不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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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越的意識從深沉的黑暗中忽然醒來。

  他看了看眼前略有點熟悉的天花板,猛地翻身坐起。

  「喲,醒了啊。」

  眼前的景象和木獨那略顯嘲諷的聲音,都說明了他此刻身處的位置:木獨的拖車裡。


  激越抬起手,發現他的兩隻手掌里各自握著一塊提供靈力的靈晶。它們促進了激越的靈力與靈體的恢復,讓他更快醒來。

  閉眼感受了一下靈體深處的衰弱,激越回想起了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情。

  「靠。我輸給了白牙。」他的語氣里有不忿,但也有佩服。

  哪怕是利用了神殿的規則,白牙也的確是短暫地完全壓制了自己。他像一個典型的海民那樣,承認對方做到的實績。

  激越看向閉目冥想的木獨:「我還以為會被你直接丟出去呢。」

  「以前的我肯定會那麼做。因為我一直都很看不起你。」

  激越驚訝了,因為他認識的木獨不會把這些想法這麼直白地表達出來。

  木獨睜開了左眼:「以前我覺得,你就是被人隨意呼來喝去的一條狗,憑什麼能和我平起平坐。

  「可今天,我像一條死狗那樣被風船踹來踹去。

  「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之所以沒被直接踹到深淵裡面,是因為我脖子上也拴著一個之前完全沒注意到的的項圈。

  「我氣得要死,但還要感謝這個項圈救了我的狗命。」

  激越不由得懷疑,木獨是不是輸得太慘,精神受創過大以至於傷到了腦子。

  他問道:「你丫的到底在說什麼?」

  「在你主人的眼裡,我和你完全一樣,都是可以隨意操控的小狗罷了。

  「你好歹還知道自己是被圈養的,我卻連項圈都看不到,自以為是和他一樣的人呢。

  「我今天輸給風船,固然有我水平不如她的因素,但最要命的地方在於,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徹底捲入了綁架案。

  「這就是你的主人給我綁上的項圈。

  「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用這個污點讓我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而類似這樣的事情恐怕還不止一件。」

  激越拉長聲調「哦」了一聲:「看來你終於和我一樣,知道了他的可怕。那麼,你特意和我講你丟臉的心路過程是打的什麼鬼主意?」

  「難得我們都是慘敗的小狗,要不要趁機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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