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族長發怒了，族長清醒了
「族長，是族長發怒了！」艾格尼絲抓著安塞爾的手臂，眼中露出哀求，「威爾斯先生，讓我進去看看吧。」
「這裡不需要背叛者的幫忙！」威爾斯先生推開威爾斯太太，「你先跳到水潭，快！」
說完，便逆著人群朝洞穴深處跑去。
「都是你！你個災星，都是你害的！」威爾斯太太企圖將艾格尼絲推下瀑布，被安塞爾擋了下來，「先是製造妖精的詛咒，再是尋求怪物的幫助。你到底要將半人馬族害到什麼地步才樂意！」
「不...我沒有。」
艾格尼絲漲紅臉，想要解釋。
「如果威爾斯回不來，我一定不讓你們好過！」
威爾斯太太怨恨地繞過他們，和其他半人馬一樣，從瀑布上方一躍而下。
「你們先躲起來，我去看看！」
安塞爾突然蹲下身，眼球開始滲血，臉部通紅。脖子上出現明顯勒痕，像是有人用什麼東西在絞殺他。可他看上去沒有一絲痛苦，嘴角的笑容還在不斷擴大，
「這可不能怪我。」
「你..你還好嗎？」吉瑪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感覺身邊這個男人突然變得陌生，「你看起來不太好。」
「不，我很好。」安塞爾推開吉瑪伸來的手，「或者說，從來沒有這麼好過。也許我的願望就要達成了。」
他的聲音逐漸沙啞，眼球微微突出，面色開始變得有些青紫，脖子上的紅色小痣愈發鮮紅，「你先帶著艾格尼絲離開。」
「妖精的契約...怎麼會...」艾格尼絲看著安塞爾離去的背影喃喃道，「那可是一生只能簽訂一次的契約。」
安塞爾並沒有聽到艾格尼絲說什麼，哪怕是聽到，他也不會在意——他馬上就要死了。
梅諾也是。
而這一切都是梅諾自找的。
他不知道梅諾去找什麼樣的老朋友，但顯然，它馬上就要被勒死了。
脖子上莫名出現的力道愈發收緊，他終於確定，但凡他們有一方受到足以威脅生命的傷害，就會傳給另一個傢伙，由對方承受痛苦。那可——真是太好了。
安塞爾摸了摸脖子，腦袋因為缺氧開始發暈，什麼真相都不重要了，只要再等一會兒，他就能安心死去。
不過，他可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鎮長的報酬已經用不上，但答應的事情還是得做完。
半人馬族族長整個身體暴漲，是原來的數倍，腦袋幾乎頂到所在空洞的天花板。雙目不知被誰刺瞎，眼皮上還掛著斷裂的箭矢。
安塞爾曾用它貫穿過戈爾貢腦袋上的海德拉髮帶。
劇烈的疼痛，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半人馬族長抬起四肢，胡亂踢向周圍，露出焦黑的尾巴。腦袋在一次次站立時，撞上石洞頂部。
頂部被撞的隆隆作響，碎石在不斷滾落。
十數個半人馬，包括威爾斯先生的手裡，都拿著小臂粗的鎖鏈，鎖鏈另一頭將半人馬族長的脖子團團圍住。
所有人都在使勁，也只能勉強將族長控制在空洞中，不讓他衝出去。
「難怪半人馬族長無法給您回信，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就和戈爾貢一樣，我猜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他的雙眼被族人刺瞎，說不準連您寄出的信件都沒有看到。」
嗯，還要寫點什麼？
安塞爾的腦袋發昏的更加明顯，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手上捏著的牛皮紙中，字跡歪歪扭扭，幾乎無法辨認。
如果有人看到，就會發現他的眼球突出，整個顏面部漲的青紫，舌頭掛在外面，已經沒有辦法收回。
「算了，就這樣吧。」
他十指交叉，半倚在洞口，閉上眼睛，等待最後一刻來臨。
耳邊，威爾斯先生不耐煩的咒罵聲越來越輕。
「嘶——哈——」
新鮮的空氣突然湧入肺部，安塞爾爆發出劇烈咳嗽，吐出一口血沫。臉上的青紫迅速消退，眼中遍布的血絲，竟成了少有驗證之前所發生事情的證據。
憤怒的火苗頃刻間占據了安塞爾的大腦。
又來了！又來了！！
明明馬上就要結束，竟然又被打擾了！
他恨死那個下手不乾脆的傢伙，為什麼不能果斷點，扭斷梅諾的脖子！
半人馬族長還在毫無知覺的怒吼著，威爾斯這幫守衛，只能苦苦支撐，不讓族長跑出去傷害到其他半人馬，已經用盡他們全部的力氣。
「吵死了！」
安塞爾板著臉，走了進去。
「怪...怪物！」
幾名守衛被嚇得顫抖起來，手上的力道一松，先前還勉力支撐的鎖鏈頓時被掙脫。
「傑羅姆！別忘了你的使命！」
威爾斯怒吼著，將手中的鐵索不斷收緊。
回過神來的傑羅姆趕緊去抓鎖鏈，但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族長，又怎麼會讓他們再次控制住。
他直直朝著洞口衝去。
「快閃開！」威爾斯先生一直沒有鬆手，被狂奔的族長帶的飛離了地面。看到安塞爾一動不動站在族長面前時，他怒吼道：「怪物！為什麼不離開！」
沒有完全緩解缺氧狀態的腦子還有些遲鈍，安塞爾聽到威爾斯的喊叫，完全無法理解意思。
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沒錯，就是這傢伙。
都是他，打斷了你的計劃！
半人馬族長吼叫著撞飛攔在前方的守衛，一躍而起，奔向前方的自由。
「？！」
赤紅的雙目中短暫的閃過一絲疑惑，半人馬族長嘶叫著，用前蹄踹向抓著他後腳的那個奇怪傢伙。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醜陋的生物，只有一個腦袋，一雙眼睛，一張嘴。
雙手雙腳就像細麻杆，又長又脆弱。
然而就是這麼脆弱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後腿，讓他完全無法前進。
也就是這麼還沒他手指粗的腿，一腳踢斷了他前蹄的骨頭。
守衛們強行拉著想要衝出去的威爾斯先生，蜷縮在空洞角落裡，不敢出聲，生怕這個「怪物」注意到。
安塞爾覺得內心的憤怒越來越旺盛，幾乎要融掉他的理智。他抓著半人馬族長的腿，一下一下朝地上砸去。
「都是你的錯，都怪你！」
半人馬族長的怒吼逐漸變成了哀嚎，眼中的赤紅褪去，掛上了痛苦的表情。
「族...族長他，清醒了！」
「這裡不需要背叛者的幫忙！」威爾斯先生推開威爾斯太太，「你先跳到水潭，快！」
說完，便逆著人群朝洞穴深處跑去。
「都是你！你個災星，都是你害的！」威爾斯太太企圖將艾格尼絲推下瀑布，被安塞爾擋了下來，「先是製造妖精的詛咒，再是尋求怪物的幫助。你到底要將半人馬族害到什麼地步才樂意！」
「不...我沒有。」
艾格尼絲漲紅臉，想要解釋。
「如果威爾斯回不來，我一定不讓你們好過！」
威爾斯太太怨恨地繞過他們，和其他半人馬一樣，從瀑布上方一躍而下。
「你們先躲起來，我去看看！」
安塞爾突然蹲下身，眼球開始滲血，臉部通紅。脖子上出現明顯勒痕，像是有人用什麼東西在絞殺他。可他看上去沒有一絲痛苦，嘴角的笑容還在不斷擴大，
「這可不能怪我。」
「你..你還好嗎？」吉瑪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感覺身邊這個男人突然變得陌生，「你看起來不太好。」
「不，我很好。」安塞爾推開吉瑪伸來的手，「或者說，從來沒有這麼好過。也許我的願望就要達成了。」
他的聲音逐漸沙啞，眼球微微突出，面色開始變得有些青紫，脖子上的紅色小痣愈發鮮紅，「你先帶著艾格尼絲離開。」
「妖精的契約...怎麼會...」艾格尼絲看著安塞爾離去的背影喃喃道，「那可是一生只能簽訂一次的契約。」
安塞爾並沒有聽到艾格尼絲說什麼，哪怕是聽到，他也不會在意——他馬上就要死了。
梅諾也是。
而這一切都是梅諾自找的。
他不知道梅諾去找什麼樣的老朋友，但顯然，它馬上就要被勒死了。
脖子上莫名出現的力道愈發收緊，他終於確定，但凡他們有一方受到足以威脅生命的傷害，就會傳給另一個傢伙，由對方承受痛苦。那可——真是太好了。
安塞爾摸了摸脖子，腦袋因為缺氧開始發暈，什麼真相都不重要了，只要再等一會兒，他就能安心死去。
不過，他可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鎮長的報酬已經用不上，但答應的事情還是得做完。
半人馬族族長整個身體暴漲，是原來的數倍，腦袋幾乎頂到所在空洞的天花板。雙目不知被誰刺瞎，眼皮上還掛著斷裂的箭矢。
安塞爾曾用它貫穿過戈爾貢腦袋上的海德拉髮帶。
劇烈的疼痛，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半人馬族長抬起四肢，胡亂踢向周圍，露出焦黑的尾巴。腦袋在一次次站立時，撞上石洞頂部。
頂部被撞的隆隆作響，碎石在不斷滾落。
十數個半人馬，包括威爾斯先生的手裡，都拿著小臂粗的鎖鏈，鎖鏈另一頭將半人馬族長的脖子團團圍住。
所有人都在使勁，也只能勉強將族長控制在空洞中，不讓他衝出去。
「難怪半人馬族長無法給您回信，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就和戈爾貢一樣，我猜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他的雙眼被族人刺瞎，說不準連您寄出的信件都沒有看到。」
嗯，還要寫點什麼？
安塞爾的腦袋發昏的更加明顯，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手上捏著的牛皮紙中，字跡歪歪扭扭，幾乎無法辨認。
如果有人看到，就會發現他的眼球突出，整個顏面部漲的青紫，舌頭掛在外面，已經沒有辦法收回。
「算了，就這樣吧。」
他十指交叉，半倚在洞口，閉上眼睛，等待最後一刻來臨。
耳邊，威爾斯先生不耐煩的咒罵聲越來越輕。
「嘶——哈——」
新鮮的空氣突然湧入肺部，安塞爾爆發出劇烈咳嗽，吐出一口血沫。臉上的青紫迅速消退，眼中遍布的血絲，竟成了少有驗證之前所發生事情的證據。
憤怒的火苗頃刻間占據了安塞爾的大腦。
又來了！又來了！！
明明馬上就要結束，竟然又被打擾了！
他恨死那個下手不乾脆的傢伙，為什麼不能果斷點，扭斷梅諾的脖子！
半人馬族長還在毫無知覺的怒吼著，威爾斯這幫守衛，只能苦苦支撐，不讓族長跑出去傷害到其他半人馬，已經用盡他們全部的力氣。
「吵死了！」
安塞爾板著臉，走了進去。
「怪...怪物！」
幾名守衛被嚇得顫抖起來，手上的力道一松，先前還勉力支撐的鎖鏈頓時被掙脫。
「傑羅姆！別忘了你的使命！」
威爾斯怒吼著，將手中的鐵索不斷收緊。
回過神來的傑羅姆趕緊去抓鎖鏈，但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族長，又怎麼會讓他們再次控制住。
他直直朝著洞口衝去。
「快閃開！」威爾斯先生一直沒有鬆手，被狂奔的族長帶的飛離了地面。看到安塞爾一動不動站在族長面前時，他怒吼道：「怪物！為什麼不離開！」
沒有完全緩解缺氧狀態的腦子還有些遲鈍，安塞爾聽到威爾斯的喊叫，完全無法理解意思。
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沒錯，就是這傢伙。
都是他，打斷了你的計劃！
半人馬族長吼叫著撞飛攔在前方的守衛，一躍而起，奔向前方的自由。
「？！」
赤紅的雙目中短暫的閃過一絲疑惑，半人馬族長嘶叫著，用前蹄踹向抓著他後腳的那個奇怪傢伙。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醜陋的生物，只有一個腦袋，一雙眼睛，一張嘴。
雙手雙腳就像細麻杆，又長又脆弱。
然而就是這麼脆弱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後腿，讓他完全無法前進。
也就是這麼還沒他手指粗的腿，一腳踢斷了他前蹄的骨頭。
守衛們強行拉著想要衝出去的威爾斯先生，蜷縮在空洞角落裡，不敢出聲，生怕這個「怪物」注意到。
安塞爾覺得內心的憤怒越來越旺盛，幾乎要融掉他的理智。他抓著半人馬族長的腿，一下一下朝地上砸去。
「都是你的錯，都怪你！」
半人馬族長的怒吼逐漸變成了哀嚎，眼中的赤紅褪去，掛上了痛苦的表情。
「族...族長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