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做夢了？
回到家裡，孟季良開始做飯。韓國雖然號稱發達國家，但飲食結構委實有些不太健康——蛋白質攝入有些少，維生素攝入也不夠。
閒暇之餘，孟季良看了一下韓國的統計，發現在肉食攝入量上，韓國與美國相差不大。但仔細一看計算標準，他差點笑出聲來：韓國的肉類計算中，是把含肉產品也算是肉的，而且海產也算肉。打個比方，在美國，一頭300公斤豬出欄，那肉就算300斤。韓國呢，要做成10%含肉量的罐頭，那肉量就能算到3500公斤。為什麼多了500公斤呢？畢竟罐頭也要用鐵皮包裝的嗎。還有就是海產，只要從海里撈上來的，就算海產，海產就是肉，這樣一來，一個很離譜的事情就發生了——海帶是海產，那，海帶也是肉。
這麼一看，孟季良有些明白為什麼韓國被稱為發達國家，但延世醫院的食堂里，也不怎麼能看到大塊肉的原因了，而且有些肉還要限量，對限量。至於蔬菜，他倒是能理解，這屁大點的地方，肉都不足，還種什麼菜？
偏偏孟季良是個喜歡吃肉的人，所以，他也只能趁晚上下班後好好吃一頓來犒勞自己了，而這，也是他對回中國有些遲疑的原因。他不怕找不到工作，但打聽過中國醫生的生存環境後，他覺得自己沒做好做那麼高強度工作的準備。
吃完飯，習慣性看了一會電視，看看電視上小姐姐們一邊唱歌（開不開麥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邊勁歌熱舞、動作熱辣。醫生這種工種其實有些毀滅人性，神經外科還好一點，婦產、胸外等科室，面對著露出備皮區域的人，時間長了，會不會有種脫離種群的背離感……說白了，做醫生久了，看人都不帶性別色彩，跟看哺乳動物似的。
看完電視，站了一會兒樁，緩解一下傷勢。回來三天了，孟季良保持了一天兩練的水平，傷勢在緩解中，但想回到築基期根本不可能，連想恢復到吃那顆妖丹前的水準都沒有頭緒。但他暫時不著急，時間還長，辦法總會有的。
運功完畢，孟季良穿上跑鞋打算去夜跑一陣。反正離漢江近，晚上吹吹風也是不錯的選擇。等他在外面跑了一小時回來，剛關上門，他突然有些心緒不定起來，因為有個念頭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要不，我再去異界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算了吧，沒必要這麼著急，時間還有的是。」
「不行，偉人說過，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可也太著急了，剛回來三天，就再回去嗎？」
「可是這裡和異界有三倍左右的時間差距的。你太長時間不、不、不接受專業的治療，對身體不利的。」
孟季良覺得有點意思，他的意識里並不是沒出現過這種爭論的情形，只是這回和以往略有差異，那就是感覺自己參與感更高。就比如以往是自己在看別人（識海里的住戶們）吵架，而這次，卻更像是自己的意識在搖擺。不過他沒在意，因為他也覺得有些道理。
思考一陣，孟季良決定再等一下，明天上完班後，稍做做準備，再用晚上的時間去趟異界。想到這裡，他就打算睡覺，但在體內沾到床上的一瞬間，一個念頭又冒了出來，而且異常強烈。
「為什麼要明天呢，今天不行嗎？」
————
再睜開眼，孟季良看到頭頂是灰撲撲的屋頂。他瞬間明白，自己是回到了異界，他皺了皺眉，腦海里似乎多了些東西，但又似乎沒多，只是自己注意到了一些以前沒注意到的東西。
孟季良搖搖腦袋，一些「沉睡」的記憶慢慢浮起。
嗯，自己那天回到現世後，沒過多長時間又回來了，然後，似乎還在異世界呆了六七天，與喬若愚相處得很融洽，還學到了一些東西。之後，嗯，喬若愚為了自己的病情冒著危險採到了藥，最後是自己救了他……呃，或是她？
不清楚……
孟季良搖搖頭。跟著記憶往回想，自己似乎還把自己的經歷跟喬若愚說了……
「靠，」孟季良自己罵了自己一句。男人是躲在角落裡自己舔砥傷口的動物，怎麼能把自己的傷口展示給一個外人看？自己當時是腦抽了嗎？還是當時的氣氛太曖昧，自己把他當成了她？
孟季良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才算把這種怪怪的念頭從腦海里趕了出去。
沒錯，喬若愚為了自己的傷勢險些喪命，是很讓自己感動。但這真的不是自己接受對方好意的原因，中國有句古話叫「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如果不知道對方的用意，這麼大的恩惠，拿到手裡可是有些燙手的。
起身穿好衣服，打了一套拳，然後就是去廚房幫忙，吃完後再幫著收拾，幫著幹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極而流，孟季良感覺腦子都不帶動的，身體就領著他把活幹了。幫忙的時候，喬若愚在他身邊似乎想說什麼，但都沒說出來，他也沒想著回應，只是隨著身體的本能反應幫忙，但對方沒說話，他也沒主動開口。
一切都由有些陌生，變得熟悉起來。
等忙完了，喬若愚來叫他，說義先生有請。
孟季良跟著喬若愚到了義先生的房間。義先生的房間和其他房間沒多大區別，除了面積大些，有張大點的桌子，有個放竹簡的大書架，僅此而已。
「義先生。」孟季良恭敬地行了個禮。這些天他也對義先生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家醫館是義先生所有，而義先生除了每日為傷者診治外，居然還肩負著為普通人尋找修行之法的重任，著實讓孟季良敬重萬分。
「年輕人，我也不與你多說，這個你便拿去吧。」義先生拿起手邊一個瓷瓶便交到了孟季良手上。
「這是……」孟季良雙手接過，在義先生的示意下打開了瓶上的塞子，用手在瓶口上小心地扇風，把些許味道扇進鼻端。
「你這是什麼動作？」義先生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但又瞬間緩合了下來，笑著說道，「年輕人是真謹慎啊。」
孟季良尷尬地一笑，很想說這是化學老師教的方法，但又覺得沒必要解釋。隨著他手的動作，一般清香直撲他的鼻腔，味道不濃，但清香撲鼻，最重要的是，丹田處的傷勢隱隱都有了向好的趨勢。
「這是……」這回孟季良把鼻子湊到了瓶口，貪婪地呼吸著，而隨著更多的藥香入鼻，丹田的傷勢，是真的有癒合的跡像。又呼吸了兩口，孟季良猛地把瓶塞塞了回去，把那股藥香重新封了回去。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的口氣，他才又說道，「這是傷藥？給我的？」
「沒錯。」義先生點點頭，對年輕人的意志力很滿意。
「這個我不能要。」孟季良輕輕地把瓷瓶放回桌上。
「為什麼？」義先生好奇地問道。
「無功不受祿。」孟季良堅定地說。
「你可曾聽過『長者賜，不敢辭』。」義先生笑著說道。
「那只能謝過長者之賜，但我還是不能收。」孟季良作了個揖，還向後退了一步。
「唉，你這孩子。」義先生嘆了口氣，但眼中卻滿是欣賞，「你能捨身取義，便該受到應有的獎賞。」
「那顆妖丹足矣。」孟季良心裡有數，自己的命是那顆妖丹救的，以傷換命，自己其實是占大便宜了。
「唉，就算是我求你吧，」義先生嘆口氣，抓起站在一旁的喬若愚的手，「這孩子太苦了，而我年紀又太大了，將來若有不測，還希望你能幫她一把。」
「阿母。」喬若愚驚叫出聲，義先生則只是緊了緊抓著她的手，依然目光轉也不轉地盯著孟季良看。
「那，我只能愧領了。」不得已，孟季良收下了那瓶藥，心中發誓會把喬若愚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來照顧。
閒暇之餘，孟季良看了一下韓國的統計，發現在肉食攝入量上，韓國與美國相差不大。但仔細一看計算標準，他差點笑出聲來：韓國的肉類計算中，是把含肉產品也算是肉的，而且海產也算肉。打個比方，在美國，一頭300公斤豬出欄，那肉就算300斤。韓國呢，要做成10%含肉量的罐頭，那肉量就能算到3500公斤。為什麼多了500公斤呢？畢竟罐頭也要用鐵皮包裝的嗎。還有就是海產，只要從海里撈上來的，就算海產，海產就是肉，這樣一來，一個很離譜的事情就發生了——海帶是海產，那，海帶也是肉。
這麼一看，孟季良有些明白為什麼韓國被稱為發達國家，但延世醫院的食堂里，也不怎麼能看到大塊肉的原因了，而且有些肉還要限量，對限量。至於蔬菜，他倒是能理解，這屁大點的地方，肉都不足，還種什麼菜？
偏偏孟季良是個喜歡吃肉的人，所以，他也只能趁晚上下班後好好吃一頓來犒勞自己了，而這，也是他對回中國有些遲疑的原因。他不怕找不到工作，但打聽過中國醫生的生存環境後，他覺得自己沒做好做那麼高強度工作的準備。
吃完飯，習慣性看了一會電視，看看電視上小姐姐們一邊唱歌（開不開麥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邊勁歌熱舞、動作熱辣。醫生這種工種其實有些毀滅人性，神經外科還好一點，婦產、胸外等科室，面對著露出備皮區域的人，時間長了，會不會有種脫離種群的背離感……說白了，做醫生久了，看人都不帶性別色彩，跟看哺乳動物似的。
看完電視，站了一會兒樁，緩解一下傷勢。回來三天了，孟季良保持了一天兩練的水平，傷勢在緩解中，但想回到築基期根本不可能，連想恢復到吃那顆妖丹前的水準都沒有頭緒。但他暫時不著急，時間還長，辦法總會有的。
運功完畢，孟季良穿上跑鞋打算去夜跑一陣。反正離漢江近，晚上吹吹風也是不錯的選擇。等他在外面跑了一小時回來，剛關上門，他突然有些心緒不定起來，因為有個念頭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要不，我再去異界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算了吧，沒必要這麼著急，時間還有的是。」
「不行，偉人說過，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可也太著急了，剛回來三天，就再回去嗎？」
「可是這裡和異界有三倍左右的時間差距的。你太長時間不、不、不接受專業的治療，對身體不利的。」
孟季良覺得有點意思，他的意識里並不是沒出現過這種爭論的情形，只是這回和以往略有差異，那就是感覺自己參與感更高。就比如以往是自己在看別人（識海里的住戶們）吵架，而這次，卻更像是自己的意識在搖擺。不過他沒在意，因為他也覺得有些道理。
思考一陣，孟季良決定再等一下，明天上完班後，稍做做準備，再用晚上的時間去趟異界。想到這裡，他就打算睡覺，但在體內沾到床上的一瞬間，一個念頭又冒了出來，而且異常強烈。
「為什麼要明天呢，今天不行嗎？」
————
再睜開眼，孟季良看到頭頂是灰撲撲的屋頂。他瞬間明白，自己是回到了異界，他皺了皺眉，腦海里似乎多了些東西，但又似乎沒多，只是自己注意到了一些以前沒注意到的東西。
孟季良搖搖腦袋，一些「沉睡」的記憶慢慢浮起。
嗯，自己那天回到現世後，沒過多長時間又回來了，然後，似乎還在異世界呆了六七天，與喬若愚相處得很融洽，還學到了一些東西。之後，嗯，喬若愚為了自己的病情冒著危險採到了藥，最後是自己救了他……呃，或是她？
不清楚……
孟季良搖搖頭。跟著記憶往回想，自己似乎還把自己的經歷跟喬若愚說了……
「靠，」孟季良自己罵了自己一句。男人是躲在角落裡自己舔砥傷口的動物，怎麼能把自己的傷口展示給一個外人看？自己當時是腦抽了嗎？還是當時的氣氛太曖昧，自己把他當成了她？
孟季良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才算把這種怪怪的念頭從腦海里趕了出去。
沒錯，喬若愚為了自己的傷勢險些喪命，是很讓自己感動。但這真的不是自己接受對方好意的原因，中國有句古話叫「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如果不知道對方的用意，這麼大的恩惠，拿到手裡可是有些燙手的。
起身穿好衣服，打了一套拳，然後就是去廚房幫忙，吃完後再幫著收拾，幫著幹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極而流，孟季良感覺腦子都不帶動的，身體就領著他把活幹了。幫忙的時候，喬若愚在他身邊似乎想說什麼，但都沒說出來，他也沒想著回應，只是隨著身體的本能反應幫忙，但對方沒說話，他也沒主動開口。
一切都由有些陌生，變得熟悉起來。
等忙完了，喬若愚來叫他，說義先生有請。
孟季良跟著喬若愚到了義先生的房間。義先生的房間和其他房間沒多大區別，除了面積大些，有張大點的桌子，有個放竹簡的大書架，僅此而已。
「義先生。」孟季良恭敬地行了個禮。這些天他也對義先生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家醫館是義先生所有，而義先生除了每日為傷者診治外，居然還肩負著為普通人尋找修行之法的重任，著實讓孟季良敬重萬分。
「年輕人，我也不與你多說，這個你便拿去吧。」義先生拿起手邊一個瓷瓶便交到了孟季良手上。
「這是……」孟季良雙手接過，在義先生的示意下打開了瓶上的塞子，用手在瓶口上小心地扇風，把些許味道扇進鼻端。
「你這是什麼動作？」義先生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但又瞬間緩合了下來，笑著說道，「年輕人是真謹慎啊。」
孟季良尷尬地一笑，很想說這是化學老師教的方法，但又覺得沒必要解釋。隨著他手的動作，一般清香直撲他的鼻腔，味道不濃，但清香撲鼻，最重要的是，丹田處的傷勢隱隱都有了向好的趨勢。
「這是……」這回孟季良把鼻子湊到了瓶口，貪婪地呼吸著，而隨著更多的藥香入鼻，丹田的傷勢，是真的有癒合的跡像。又呼吸了兩口，孟季良猛地把瓶塞塞了回去，把那股藥香重新封了回去。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的口氣，他才又說道，「這是傷藥？給我的？」
「沒錯。」義先生點點頭，對年輕人的意志力很滿意。
「這個我不能要。」孟季良輕輕地把瓷瓶放回桌上。
「為什麼？」義先生好奇地問道。
「無功不受祿。」孟季良堅定地說。
「你可曾聽過『長者賜，不敢辭』。」義先生笑著說道。
「那只能謝過長者之賜，但我還是不能收。」孟季良作了個揖，還向後退了一步。
「唉，你這孩子。」義先生嘆了口氣，但眼中卻滿是欣賞，「你能捨身取義，便該受到應有的獎賞。」
「那顆妖丹足矣。」孟季良心裡有數，自己的命是那顆妖丹救的，以傷換命，自己其實是占大便宜了。
「唉，就算是我求你吧，」義先生嘆口氣，抓起站在一旁的喬若愚的手，「這孩子太苦了，而我年紀又太大了，將來若有不測，還希望你能幫她一把。」
「阿母。」喬若愚驚叫出聲，義先生則只是緊了緊抓著她的手，依然目光轉也不轉地盯著孟季良看。
「那，我只能愧領了。」不得已，孟季良收下了那瓶藥，心中發誓會把喬若愚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