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台詞被搶？
孟英是個極有主意的女孩，而且不說，手上確實也有兩下子。
這進了原始森林整整三四天，吃食，喝水，尋山找路，全部都得靠著她。
本來以為，這荒山野地，能有頓飽的硬饅頭加野菜湯就不錯了，卻不想一路過來，雞飛狗跳的，山裡的野味一天變三種，還天天不重樣。
李糖覺著，自己可能都被養胖兩斤了。
「以前那書上，咱就沒說過英妹子好，這齣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但凡提一嘴，我能那麼晚才認出來？」
李糖搖頭，只道是筆者誤國，他看著孟英前行的背影，漸漸放空。
直到有一會，孟英在前頭停下，對著後邊招手，又見老胡和胖子緊忙靠了過去，他才尋思著應該是到了地方。
翻身跳下矮馬，李糖徐徐走到了幾人跟前。
「李大哥，前邊就是黑風口了。」
順著孟英的纖細瓊指，李糖往著身前一處凹下去的森林錯層看了一眼。
這黑風口，那看起來同北坡剛過時，森林覆蓋面積更大，多一點好的，也就是可能氣候對沖的原因，除了枝椏上存了少許落雪，地上倒是沒見個蹤影。
不過也是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一眼望去，雪是沒有，但是枯枝敗葉那是儲了一壘壘，李糖表率的先是跳了下去，也就一步，雜七雜八的細碎直接已經包裹住了腳踝。
「這地方殘敗得很，路徑又難走，地毯式的搜尋辦不到，需找准一個點。」
李糖給了聲意見後，見幾人沒有異議，便又是道：「胖子，你不是說，你們年輕時在這紅山村呆過，聽村裡的老人說，這裡時常有野人出沒，有個叫野人溝的地方。」
胖子點了點頭：「沒錯，前幾天我們到了這裡，和燕子他老爹閒聊時，他還給說過呢，說這山裡的野人，嗜血。」
孟英聽胖子這麼說，表示自己也知道些傳說，當下就道：「這黑風口，在古代時，說是個兵家必爭之地，而野人溝，最早之前也不叫這名字，叫死人溝，傳是金蒙大戰時，蒙邊破了金兵主力，那人殺得跟砍菜切瓜似的，後來屍體一多，索性就都給扔到了溝裡面，由此得名。」
聽兩人說完，李糖沖四周看了一眼，隨即接過胖子早就攤開的地圖，指了指界限邊緣。
他要沒記錯，這野人溝的位置，應該就在原始森林盡頭，再往外，就是蒙邊的水澤大沼。
「旁的地方我想就先不用去了，這野人溝里既然有過傳說，那我們就先選了那處看看。」說完，李糖看了一眼胡扒一，詢問他的意思。
胡扒一這時還有些發愣，李糖選中黑風口就算了，能說著是趕碰巧，可沒想著眼下剛到，立馬就又覺得野人溝也不凡，這怎麼的每一步，都感覺踩在自己跟前了。
「額，我沒意見。」
.......
達成了一致，幾人拉著馱馬，在前行困難的情況下，半托半就的還真是找到了一條山谷。
「老胡，你覺得這地方如何？像不像村子裡提過的野人溝？」
李糖問了一聲，講真，眼前是個什麼地方，他不使符錄也是沒底。
而這種時候，當然得讓著「技術骨幹」胡扒一分析分析了。
聽到點名，胡扒一原先還屈著的心思動容了起來。
心說好傢夥，總算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了。
他腳下兩步蹦躂，讓自己踩在了一個略高的山頭，仔細觀看山谷地形之後，閉眼去回顧十六字風水秘術。
又過良久，他拿出隨身的一個羅盤，借著上面的坤震八卦方位相形奪勢，在多重謹慎的驗證下，終於點了點頭。
「是不是野人溝不知道，不過這地方地勢雄渾，有氣吞萬象之態，水澤的那頭，遼闊無比，更像是片汪洋，而我們的背後，崇山峻岭傾覆有勢，直到了此谷，恰似一條引水匯海的江河，我敢說，這底下一定有貴族大墓。」
原來如此。
李糖點了點頭，口中卻不要臉道：「是的，和我所想差不多。」
「對吧，李小哥你也認可。」胡扒一欣喜。
「嗯。」
一路過來總有種被壓著，活在人影子裡的錯覺，眼下這番被肯定，胡扒一不由有些暗爽。
他抬頭挑眉去看胖子，意思是你瞧到沒，老子終於揚眉吐氣了，可胖子對視了一眼後，卻是一臉波瀾不驚。
胖子心想，野人溝里有大墓，這不是還沒來到這裡的時候就達成的共識麼，怎麼這高低講了兩句形容詞，倒還得瑟上了。
「說得很好。」李糖又補充了一句，拍了拍胡扒一肩膀。
胡扒一嗯了一聲，臉上掛著笑，可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時候，李糖已經繞到了他身前，留了個背影出來。
黃昏夕陽，殘紅倒映，將李糖身影拉得很長，胡扒一也是這時，才發現對方剛才的話，搭著此番的景，為什麼意味深長得像是個長者……
其實就這也還不是事，問題是他被李糖認可了兩句之後，為毛會有種小學生被老師獎勵了大紅花的沾沾自喜。
「我肯定是生病了。」胡扒一嘗試衡量自己的體溫。
........
「這地方，當得是叫捧月溝。」背視時，李糖環顧之後，莫名的提了一聲。
「？？？？」
胡扒一收起羅盤，他心說還真不信邪了，自己剛剛已經把山谷的地形走勢都分析得頭頭是道了，很確信沒遺漏什麼，可這時，那李糖怎麼還有些意猶未盡。
氣人的是，胖子那個捧哏，分毫不差的還接上了：
「這不叫野人溝麼？又或者叫死人溝，怎麼到了李小哥你口中，就取了個文青的名，「捧月」？」
李糖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問道胖子。
「古人殮葬，都講究個吉利，風水要好，你說這地方要從伊始，就是個叫死人溝或者野人溝的爛名號，那那些王公貴族，可還會選在此處。」
聽著李糖解釋，胖子不由點了點頭，胡扒一自然覺得也沒問題。
不過此時，他臉色又是有些鐵青，那種台詞被搶的錯覺，又一次回來了。
「我之所以說這裡應該叫捧月溝，那是因為到了夜晚，當明月升至當空，人如果仰面躺在山谷的最深處去望天，視線餘光必然會生出一種錯覺，仿若兩旁最高的山丘，就是我們自己的雙手，欲窮天際，伸向虛空，捧九天之月，攬精璞瑞氣.......」
耳畔聽著李糖細說，胖子將自己代入到了意境，回過神後，不由嘖嘖的讚嘆了一聲。
「糖哥兒，你這造詣頗深啊，有你這通學識在，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安了許多。」
「老胡，你說是不是。」
.......
胡扒一沒回答，似乎是進入意境還沒往返。
「……」
「為什麼，為什麼我又是慢了一步才想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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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糖搖頭，只道是筆者誤國，他看著孟英前行的背影，漸漸放空。
直到有一會，孟英在前頭停下，對著後邊招手，又見老胡和胖子緊忙靠了過去，他才尋思著應該是到了地方。
翻身跳下矮馬，李糖徐徐走到了幾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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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風口，那看起來同北坡剛過時，森林覆蓋面積更大，多一點好的，也就是可能氣候對沖的原因，除了枝椏上存了少許落雪，地上倒是沒見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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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殘敗得很，路徑又難走，地毯式的搜尋辦不到，需找准一個點。」
李糖給了聲意見後，見幾人沒有異議，便又是道：「胖子，你不是說，你們年輕時在這紅山村呆過，聽村裡的老人說，這裡時常有野人出沒，有個叫野人溝的地方。」
胖子點了點頭：「沒錯，前幾天我們到了這裡，和燕子他老爹閒聊時，他還給說過呢，說這山裡的野人，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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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糖點了點頭，口中卻不要臉道：「是的，和我所想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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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李糖已經繞到了他身前，留了個背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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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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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人的是，胖子那個捧哏，分毫不差的還接上了：
「這不叫野人溝麼？又或者叫死人溝，怎麼到了李小哥你口中，就取了個文青的名，「捧月」？」
李糖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問道胖子。
「古人殮葬，都講究個吉利，風水要好，你說這地方要從伊始，就是個叫死人溝或者野人溝的爛名號，那那些王公貴族，可還會選在此處。」
聽著李糖解釋，胖子不由點了點頭，胡扒一自然覺得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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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說這裡應該叫捧月溝，那是因為到了夜晚，當明月升至當空，人如果仰面躺在山谷的最深處去望天，視線餘光必然會生出一種錯覺，仿若兩旁最高的山丘，就是我們自己的雙手，欲窮天際，伸向虛空，捧九天之月，攬精璞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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