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二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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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一和影子一愣,順著他面對的方向看去,空無一物。周圍除了留聲機里傳出的高尚音樂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兩人的心臟再次被這話抓住,讓人透不過氣。

  整個環境沉重壓抑。

  影子趁著左一愣神的瞬間,猛地一把將手裡的槍奪過來塞在腰間。

  「你做什麼?!」左一瞬間暴起,揪住影子的衣領,全然不顧這兒的第三個人。

  影子也不掙扎,任他揪著,堅定的表情最終還是讓左一妥協鬆手。

  「出事兒了你負責!」將他一把推開,不甘心地看了眼那道矜貴瘦小的背影,憤憤道。

  影子見他將頭一轉,不再理睬。

  白衣少年還是痴迷地望著窗外,陽光照在他身上,清冷感和易碎感從消瘦的背脊里溢出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風吹的粉碎。

  陽台外,天光大亮。

  金色的光芒打在天文望遠鏡上,反射出幾道光,順著軌跡打在窗框牆面。

  那孩子往外頭走去,面色痴迷,看著窗外的某處,目光渙散,小心翼翼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仿佛真的在認真聽他口中的神的孩子的歌聲。

  左一冷眼看著,雙手抱胸,閉口不語。很明顯,還在生氣。

  影子朝著他走去的方向,緩步跟上。

  他走到陽台山,窗簾遮住一處角落,隱入陰影。影子緊緊盯著他的背影,不離開半分。

  只見他走到天文望遠鏡邊,停下,一手扶上光滑的金屬外殼,對著空氣笑容愈加放大。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我的爸爸媽媽最近好嗎?」那孩子笑著開口。

  眼睛彎成月牙狀,剛長出來的恆牙露在外頭,還有幾顆缺了沒長出來的,也空洞洞的露在外面。

  影子見狀,心中驚異更深一層,就連呼吸也不禁放慢下來。

  剛剛不是說,他的父母被大火燒死了嗎?神的孩子......在唱歌?唱的什麼歌?催魂曲嘛?影子這樣想著。

  他等了很久,周圍並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這個問題。

  左一皺著眉頭望了眼外面,冷哼一聲,逕自走向一旁皮質沙發坐下,舒服的翹起二郎腿。桌上的茶具和銀質小勺規規矩矩地擺在白色方巾上。很拘謹。

  就在這時,左一眼神一頓,盯著木桌一處縫兒里久久移不開眼睛。立刻轉頭看了眼外面還在神神鬼鬼的兩人,心虛之際。

  確定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時,立刻伸手掏出手裡的小刀在桌縫兒里劃下!

  桌縫兒里有張泛黃的折起來的紙條,方方正正的小豆腐塊兒被卡在裡頭,露出來的一角顯得那樣突兀。

  見兩人還在陽台上時,借著窗簾遮住的死角,將紙條一把扯出!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個道理狄卡怎麼會不知道,是因為小航嗎?那個可憐的孩子,他明明可以安然地在孤兒院度過這一生。親愛的,說實話,我後悔了,或許,我們不該把這孩子帶回來。那場大火把所有的一切都燒完了......

  神的孩子再次回到了天上,親愛的狄卡,我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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