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逢洛陽
袁悟的劍就握在手中，即便是睡覺，他也不會將其放下，父親金雪霽曾說過：劍就是一個劍客的生命！
放下劍就等於把生命交到敵人手中！
但他並不緊張，窗戶外傳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實在有點大，對方能弄出這樣大動靜來，顯然技法極不嫻熟，若說是個夜行的賊，那麼這樣的賊還是趁早改行的好，否則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活活打死。
袁悟聽了半天，對方的窗戶還沒有撬開，讓人心裡不禁有些為他著急，也相當好奇，究竟會是怎樣一個蠢人，這個蠢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在袁悟快要再次眯著的時候，轟咚！一聲巨響，只見整個窗戶砸在地上，露出渾圓又潔白的大月亮，月光打在破碎窗框上貼著的一坨黑乎乎的人影上。
這個蠢人居然還穿了夜行衣，蒙了面！他慢慢的爬起來，幾乎能聽見關節咯咯作響的聲音，看來這人不僅不會武功，怕是連運動都很少！
他忍住疼痛，沒有叫出聲來，這是他今晚行動上唯一值得肯定的地方，袁悟坐在床上就這樣看著來人一點一點的將自己規整利索。
又是半天，黑衣人總算是活動好筋骨，那雙小小的圓圓的眼睛偷偷瞅了一眼床上坐著的袁悟。
看著這雙眼睛，袁悟總感覺似曾相識，「你確定是要撬我的窗戶？可別撬錯了，白白費你一番力氣！」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黑衣人似乎真的怕搞錯了一般，回頭看看窗戶，又仔細瞧瞧袁悟，然後長舒一口氣，「沒錯，我找的就是你！」
「閣下既然要找我，為什麼不走正門？」
對於袁悟的問題，黑衣人遲疑了片刻，似乎有所為難，繼而故作鎮定的說道：「你管小爺我走哪個門？」
「我是可以不管閣下你用什麼方式來，但…這些是要賠的！」袁悟伸手指了指地上碎得稀爛的木窗！
「還有，既然是來找我的，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本以為需要自己動手，沒想到對方竟乖乖的自己摘下面紗，雖然是個蠢人，但袁悟一時竟有些看不明白他的蠢法。
沒有看明白蠢法的袁悟在面紗揭下的一剎那看清了對方的臉，那是一張極黑的臉，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你不記得我了？」
小乞丐？平安鎮街頭的小乞丐！他怎麼會在這裡？
袁悟儘量克制住驚訝的表情，「你是一路跟著我到洛陽的？」若是如此，他這麼久都沒發現對方，說明對方還還有些本事！
袁悟冷冷的語氣表明他並不喜歡這個人，也不歡迎他今夜的突然造訪。
那人揉揉受傷的膝蓋，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我本是要跟著你的，只是你們走得太快，我實在跟不上，而且身體吃不消，你瞧我這幾個月是不是瘦了許多？」
袁悟當然沒去看他，他的胖瘦關他什麼事，他想要知道的是這個人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這個人自身在武力上顯然不是自己的對手，那麼其他方面呢，看似簡單的人，很可能是極危險的。
「你找我為了什麼？你又是什麼人？」
對方看著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消失，「能為了什麼，大哥，雖然我不知道咱倆得年紀究竟誰更大些，但我叫你一聲大哥，今後我便跟著你混了，刀山火海我跟著你去，吃香的喝辣的你也別忘了帶上我！」
袁悟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你是葉霜花和金雪霽的兒子，因為你背負血海深仇，而且武功卓絕，我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跟著這樣一個人闖蕩江湖，而你恰恰出現了！」
對方對自己的底細了如指掌，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袁悟有些刮目相看，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沒等他問出來，對方就接著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或者懷疑我對你另有企圖，至於關於你的事情我是如何知道的，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搜集整理信息的能力的高手！你的事情都是我通過各種信息整理推斷出來的！」
「血光之災也是？」袁悟想起了谷靈川的那次復仇。
「不錯，可是當時你並不相信我！」對方用有些幽怨的語氣將這句話說出來！「我當時就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讓你認識到我的能力，然後主動提出和我義結金蘭，但兩次你都沒有理會我，所以今日我決定放低身段，認你做大哥，唯你馬首是瞻！」
黑衣小鬼說這話是脖子微微上揚，神情傲然。
這番話確實除掉了袁悟心中所有的疑惑，「既然你本不是江湖中人，為什麼一定要踏入江湖？」
「因為爹娘不許我涉足江湖，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把我送去書院，說讓我好好念書，將來做個清流文官。」
果然，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充滿誘惑！
「我是偷偷逃出來的！」
怪不得，這個人不是扮乞丐就是黑衣蒙面，由此推斷他爹娘必定是江湖中人，而且勢力絕不會小。
「那麼，你的父母…」袁悟試探。
「大哥，我能告訴你的都已經老老實實告訴你了，關於我父母，恕我無可奉告！」黑衣小鬼神情堅定，袁悟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沒有繼續觸碰，轉而問道：
「那你總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子吧？」
「你便叫我長久吧，這是我的小名，我爹娘希望我長久平安，長久幸福，活得長長久久！」
還真是對用心良苦的父母！袁悟的心不禁被微微觸動。
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徹底相信長久，他其實從未真正相信過任何人，而之所以答應長久跟著自己，無非是因為他的一技之長，有些時候，這或許可以幫到自己。
此時，房門外站著被窗戶砸地的響聲驚醒的慢慢，一聽到響動她就過來了，可沒有立即推門進去，因為她很清楚，若是真的有危險，她進去無疑成了絆住袁悟的後顧之憂。
所以她站在門外等，聽到裡面的談話聲，她才稍稍松下一口氣來，許久，待真正確定袁悟毫無危險之後她才躡手躡腳的走回自己房間。
每一次，她所能做的都只是默默站在遠處望著，等待對方平安歸來。
慢慢就像一盞燈，因為有這盞燈，他才沒有在黑暗中越走越遠，沒有在地獄裡越陷越深。
放下劍就等於把生命交到敵人手中！
但他並不緊張，窗戶外傳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實在有點大，對方能弄出這樣大動靜來，顯然技法極不嫻熟，若說是個夜行的賊，那麼這樣的賊還是趁早改行的好，否則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活活打死。
袁悟聽了半天，對方的窗戶還沒有撬開，讓人心裡不禁有些為他著急，也相當好奇，究竟會是怎樣一個蠢人，這個蠢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在袁悟快要再次眯著的時候，轟咚！一聲巨響，只見整個窗戶砸在地上，露出渾圓又潔白的大月亮，月光打在破碎窗框上貼著的一坨黑乎乎的人影上。
這個蠢人居然還穿了夜行衣，蒙了面！他慢慢的爬起來，幾乎能聽見關節咯咯作響的聲音，看來這人不僅不會武功，怕是連運動都很少！
他忍住疼痛，沒有叫出聲來，這是他今晚行動上唯一值得肯定的地方，袁悟坐在床上就這樣看著來人一點一點的將自己規整利索。
又是半天，黑衣人總算是活動好筋骨，那雙小小的圓圓的眼睛偷偷瞅了一眼床上坐著的袁悟。
看著這雙眼睛，袁悟總感覺似曾相識，「你確定是要撬我的窗戶？可別撬錯了，白白費你一番力氣！」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黑衣人似乎真的怕搞錯了一般，回頭看看窗戶，又仔細瞧瞧袁悟，然後長舒一口氣，「沒錯，我找的就是你！」
「閣下既然要找我，為什麼不走正門？」
對於袁悟的問題，黑衣人遲疑了片刻，似乎有所為難，繼而故作鎮定的說道：「你管小爺我走哪個門？」
「我是可以不管閣下你用什麼方式來，但…這些是要賠的！」袁悟伸手指了指地上碎得稀爛的木窗！
「還有，既然是來找我的，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本以為需要自己動手，沒想到對方竟乖乖的自己摘下面紗，雖然是個蠢人，但袁悟一時竟有些看不明白他的蠢法。
沒有看明白蠢法的袁悟在面紗揭下的一剎那看清了對方的臉，那是一張極黑的臉，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你不記得我了？」
小乞丐？平安鎮街頭的小乞丐！他怎麼會在這裡？
袁悟儘量克制住驚訝的表情，「你是一路跟著我到洛陽的？」若是如此，他這麼久都沒發現對方，說明對方還還有些本事！
袁悟冷冷的語氣表明他並不喜歡這個人，也不歡迎他今夜的突然造訪。
那人揉揉受傷的膝蓋，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我本是要跟著你的，只是你們走得太快，我實在跟不上，而且身體吃不消，你瞧我這幾個月是不是瘦了許多？」
袁悟當然沒去看他，他的胖瘦關他什麼事，他想要知道的是這個人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這個人自身在武力上顯然不是自己的對手，那麼其他方面呢，看似簡單的人，很可能是極危險的。
「你找我為了什麼？你又是什麼人？」
對方看著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消失，「能為了什麼，大哥，雖然我不知道咱倆得年紀究竟誰更大些，但我叫你一聲大哥，今後我便跟著你混了，刀山火海我跟著你去，吃香的喝辣的你也別忘了帶上我！」
袁悟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你是葉霜花和金雪霽的兒子，因為你背負血海深仇，而且武功卓絕，我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跟著這樣一個人闖蕩江湖，而你恰恰出現了！」
對方對自己的底細了如指掌，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袁悟有些刮目相看，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沒等他問出來，對方就接著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或者懷疑我對你另有企圖，至於關於你的事情我是如何知道的，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搜集整理信息的能力的高手！你的事情都是我通過各種信息整理推斷出來的！」
「血光之災也是？」袁悟想起了谷靈川的那次復仇。
「不錯，可是當時你並不相信我！」對方用有些幽怨的語氣將這句話說出來！「我當時就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讓你認識到我的能力，然後主動提出和我義結金蘭，但兩次你都沒有理會我，所以今日我決定放低身段，認你做大哥，唯你馬首是瞻！」
黑衣小鬼說這話是脖子微微上揚，神情傲然。
這番話確實除掉了袁悟心中所有的疑惑，「既然你本不是江湖中人，為什麼一定要踏入江湖？」
「因為爹娘不許我涉足江湖，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把我送去書院，說讓我好好念書，將來做個清流文官。」
果然，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充滿誘惑！
「我是偷偷逃出來的！」
怪不得，這個人不是扮乞丐就是黑衣蒙面，由此推斷他爹娘必定是江湖中人，而且勢力絕不會小。
「那麼，你的父母…」袁悟試探。
「大哥，我能告訴你的都已經老老實實告訴你了，關於我父母，恕我無可奉告！」黑衣小鬼神情堅定，袁悟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沒有繼續觸碰，轉而問道：
「那你總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子吧？」
「你便叫我長久吧，這是我的小名，我爹娘希望我長久平安，長久幸福，活得長長久久！」
還真是對用心良苦的父母！袁悟的心不禁被微微觸動。
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徹底相信長久，他其實從未真正相信過任何人，而之所以答應長久跟著自己，無非是因為他的一技之長，有些時候，這或許可以幫到自己。
此時，房門外站著被窗戶砸地的響聲驚醒的慢慢，一聽到響動她就過來了，可沒有立即推門進去，因為她很清楚，若是真的有危險，她進去無疑成了絆住袁悟的後顧之憂。
所以她站在門外等，聽到裡面的談話聲，她才稍稍松下一口氣來，許久，待真正確定袁悟毫無危險之後她才躡手躡腳的走回自己房間。
每一次，她所能做的都只是默默站在遠處望著，等待對方平安歸來。
慢慢就像一盞燈，因為有這盞燈，他才沒有在黑暗中越走越遠，沒有在地獄裡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