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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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德軍是傍晚才回到南市。許欣抱著彤彤出來迎接,一星期沒見到爸爸,小彤彤在媽媽的懷裡,跳動著,伸手要抱抱。劉德軍上前,親了親彤彤,彤彤「咯咯咯」的笑,又去親許欣,許欣睨他一眼,止住了他。

  劉德軍將她們娘倆攬進懷裡,一種心安,一種踏實,讓他整個身心都鬆弛下來。

  「辛苦了,回房去洗洗,刮刮鬍子,等下我去叫張助理過來一起吃晚飯。」許欣看著丈夫鬍子拉碴的樣子,揪了揪他的耳朵,兩人對視著,眼神交匯,情深滿滿。

  「哦,我戰友許成東夫妻倆來了嗎?」劉德軍攬著許欣的肩膀,往設計室走去。

  「嗯,來了,昨天來的,安排他負責那棟樓的改建,嫂子安排食堂里採買。你怎麼不早說,他們就住在南市的鄉下。」

  「我這個老班長,身體不好,他不想要我們這幫子戰友的幫助,性格特要強。」

  「這是什麼幫助?都是憑能力賺錢的。」許欣說著,停下腳步,「你快去洗洗吧,我去叫張助理過來吃飯。」

  剛要轉身,劉德軍攬住她的腰,「不用了,他回家去了。我想讓你幫我洗,我好累哦。」一雙幽深的鳳眸中,蘊著深不見底的慾念,就像盯著獵物的豹。

  許欣看著他欲求不滿,耍賴的模樣,捏著他的臉,「好,餵飽你。快去洗,我先把你閨女餵飽。」

  劉德軍低低的笑著,喉結滾動,嗓音暗啞,「快點,我等你給我搓背。」

  許欣哄彤彤睡下,見丈夫還沒出來,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門,門打開,劉德軍一把把她扯了進去,許欣來不及驚呼,唇就已經覆蓋上涼而柔的唇,帶著點淡淡的薄荷香味,強勢地搶占她的口腔。

  「怎麼才進來?你故意的,是不是?」重重的喘息都沒打擾到他說話,劉德軍豎抱起許欣,讓她坐在洗漱台上。浴室昏暗的燈光添了幾分情調,他窸窸窣窣地解開許欣的上衣,低頭在她兩峰中徘徊。許欣挑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咬住他的唇,睜著眼睛,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慢慢的,許欣淚流不止,思念是對愛人的懲罰。兩人融為一體,瘋狂來自渴求。

  夫妻間的濃情蜜意,在體力消耗下停止。

  許欣看著一臉魘足的丈夫,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進貨的單據,「幾點了,還不吃飯。」

  劉德軍嬉笑著,攬她入懷,「剛剛把你吃干抹淨,讓我歇歇再吃。」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痞笑著看著許欣。

  許欣羞紅一張臉,捶打著著他的胸口,「我也沒吃晚飯呢。」

  劉德軍立刻放下單據,「哎,你怎麼這麼傻,等我幹什麼!快,快來吃。」

  兩人嬉鬧著,拿著筷子,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到後來,就直接用嘴餵了。吃完飯,劉德軍拉許欣坐在自己腿上,「和你說件事,首先說好,聽了不准生氣,不准不理我。」

  「怎麼啦?」

  「答應我,我就說。」

  「我答應你,你說吧。」

  劉德軍就把在漢市賓館發生的事情,自己讓張助理怎麼做的,買通的什麼人,一五一十都和許欣說了。許欣半天沒吭聲,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老公。

  劉德軍以為她生氣了,攬住她的腰,往自己胸口拉,「說好了不生氣的,你……」

  「老公,你太有才了,我愛死你了。」許欣突然大叫,叫完捧著丈夫的臉就啄,跟母雞啄米一樣。

  劉德軍一臉的懵逼,老婆這是什麼神操作。他一臉的不敢相信,眉峰上挑,薄唇微抿,淡淡的笑著,定定看著許欣出神。這就是他的妻,一眼萬年的伴侶,一看見就想要跟她發生點事的老婆。看著看著,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抱著許欣到床邊,轉了幾圈,一把把她丟在床上,壓了上去。

  從漢市回來,劉德軍很是忙了幾天。新機器安裝,車間裡重新調整機器的位置。為戰友接風洗塵,樓房的改建。許欣則還是帶娃,製圖,接待高訂顧客。

  劉德軍和許欣的努力,童大舅看在眼裡,心裡非常高興。從他們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創業時的身影。他有事沒事,就到車間裡轉,老伴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少說多做。老伴還是懂他的,年輕人都不喜歡老人言,他的兒女們就是這樣的人。

  許欣在設計室一呆就是一天,這幾天又忙著學計算機,辦公室和設計室各買了台,吃飯時都是坐在計算機前。聽見劉德軍的腳步聲,又趕緊坐回飯桌上。

  「喲,吃飯呢,許設計師。」好久不見的鄧梅出現在許欣面前,聽著聲音,許欣就高興不起來,這個一心惦記自己老公的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當她抬頭看到鄧梅一身淡紫色的高訂羊絨連衣裙時,許欣欣喜的眼睛放光,忙起身,上下打量著。


  鄧梅看見許欣這副表情,得意的在她眼前,轉了一圈說,「怎麼樣,漂亮吧!」

  「嗯,漂亮,訂做的還是買的。」

  「買的,一千多塊呢,名牌,鄂爾多斯羊絨。」鄧梅洋洋得意的看著許欣土裡土氣的衣著,撇了撇嘴,帶著嘲笑的語氣說,「這是在我嬸嬸,就是陳經理她們商場裡買的。哦,對了,我嬸嬸的高訂發貨了沒?」

  「在織,還差一個月才交貨。」許欣收回視線,心裡參考著剛才畫的草圖的修改方法。「鄧老闆,你有事嗎?」

  「沒事,你忙吧,我走了。」

  許欣望著她的背影,眉毛挑了挑,轉身坐在計算機前,修改她的設計圖紙來。

  鄧梅就是故意在許欣面前轉一轉,刷存在感,心中腹誹,自己的老公和人睡了都不自知,真是悲哀啊。她敲響了劉德軍辦公室的門。

  「進,」劉德軍抬頭,看見是鄧梅進來,也看到了她身上的羊絨連衣裙,面無表情,轉回視線,「鄧老闆,有事?」

  「大軍,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老闆。」鄧梅說著就要往劉德軍身上撲,「好久不見了,你不想我嗎?」

  「別動!站那別動,說,有什麼事?」劉德軍伸出手,做了個止步的手勢,「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想讓我老婆誤會。你有什麼事,最好快說。」

  「誤會?讓她誤會好了,她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還怕她不成。」鄧梅雙手撐著辦公桌,幾乎和劉德軍臉貼臉了,她不屑一顧又帶點憤怒的語氣,惹毛了劉德軍。

  劉德軍往後靠在椅背上,怒目而視,一雙好看的鳳眸幾乎要噴出火來。若能真的會噴火,他不介意把眼前這個無恥的女人燒成灰。但他還是壓住了火氣,僵硬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痞氣又略帶嘲諷的口吻說,「鄧女士,你又有什麼好出生?只不過也是一個寡婦,帶著自己的女兒另嫁他人而已,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個老男人。」他手裡玩弄著簽字筆,眼睛斜睨著面前這個像垃圾一樣的女人。

  「你……」鄧梅氣竭,漲紅著一張扭曲的臉,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怎麼,劉經理下了床,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你以為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你哪是什麼好糊弄的,把助興藥鑲嵌在指甲縫裡,趁機浸沒在酒里,給人喝。哼,你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害過多少人?恐怕你那些合同都是這麼弄來的吧。」劉德軍說完,把簽字筆丟在桌上,十指相扣,靠在椅背上,玩味的看著鄧梅。

  「你早看出來了?」

  「是。所以,在我面前,別用那些骯髒的手法。跟我玩,你還得回你媽的肚子裡回回爐。」劉德軍站起來,手撐著桌面,問,「還有事嗎?沒有請出去。門在那,好走不送。」

  「劉德軍,你不要欺人太甚,睡了我就這麼算了,沒這麼便宜。」

  「你想幹什麼?」

  鄧梅看劉德軍語氣緩和下來,又提起精神,嗲嗲的說,「大軍,我好喜歡你,我好愛你啊,所以才那麼做的。我們既然已經生米做成了熟飯,不如,你和許欣離婚,和我結婚,我養父手上的資源,還有我那幾個繼哥手裡的,是你一輩子都用不完的。我今天來,是給你介紹個大老闆的。大軍……」

  「鄧女士,你要搞清楚,我明知道那杯酒里有問題,還會和你上床嗎?」

  「什麼意思?」

  「那晚的人,根本不是我,是一個給賓館送貨的人。」劉德軍邊走邊說,到鄧梅身邊時,湊近她耳邊說,「那人還不錯吧?我聽你叫得很銷魂哦。」然後,拉開門,做了個請出的手勢。

  鄧梅臉色發黑,她慢慢轉頭,斜睨著劉德軍一會,再轉身,向門走去,在門口停住,冷冷的咬著牙,說,「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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