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章,暗戰在詭譎中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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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恩青遭遇車禍的消息傳開,古壽殼滿心憂慮。他深知,一旦曹恩青有不測,所有計劃都得推倒重來。稍作權衡,他決定向省城老大熊黑皮如實匯報。

  熊黑皮聽聞,臉色驟變,急切追問:「曹恩青要是挺不過去,咱們這邊有能頂上的人嗎?目前和黃金輩分冊圈子有關聯的都有誰?」

  古壽殼思索片刻,緩緩說道:「主要有兩人。醫果果尚未成年;范憨憨腦子不太靈光,這兩人都無法在黃金輩分冊交易中真正做主。」

  熊黑皮面露不滿,沉聲道:「沒了曹恩青,這事兒就徹底辦不成了?」

  古壽殼賠笑解釋:「黑哥,咱們不妨把主攻方向轉到胡丑和身上。」

  「胡丑和?他在這黃金輩分冊交易里能起什麼作用?丁美蘭是他老婆,對吧?」熊黑皮滿臉疑惑,眉頭擰成了「川」字。

  古壽殼點頭,詳細解釋道:「黃金輩分冊是醫果果家祖傳寶貝,醫果果是孤兒,已被內定為胡丑和未來女婿,丁美蘭是胡丑和妻子。要是這夫妻倆出意外,胡家必定全力保護。到時候我去調解,提出用黃金輩分冊和血明礬交易作為籌碼,有很大把握能成功。」

  熊黑皮微微點頭,沉思後說:「醫家不過想要個輩分冊,讓家族子孫排名有序。到時候弄個高仿的,估計能糊弄過去。古總,你這戰略方向應該沒錯。隨機應變,見機行事,這次我也會從外圍助力。」

  古壽殼奉承中帶著質問:「黑哥,您不愧是老大。您不是常說兄弟要坦誠相待嗎?曹恩青撞車內幕,老大,事前您知曉嗎?據我幾方面線人匯總,車和人可都和二黑哥有過接觸。」

  熊黑皮臉色一沉,嚴肅道:「古壽殼,你別把我當成卸磨殺驢的人。丁美蘭就是我說的外圍,她娘家在省城,她弟弟丁民主可是賭場貴賓。上次他和醫果果賭博贏了50萬,結果迷上賭博,錢早輸光,還不知在外面借了多少高利貸。」

  古壽殼好奇問:「他難道不上班嗎?」

  熊黑皮嗤笑一聲:「他這種官二代,在單位掛名領工資,去不去無所謂,整天遊手好閒。」

  熊黑皮掛斷電話,立刻向賭場放債人打聽丁民主情況。這一打聽,不禁大吃一驚——丁民主竟向近十個債主借了錢,欠款總額將近400多萬。

  熊黑皮疑惑問:「你們在賭場放債,平時不都把人逼得走投無路嗎?丁民主欠了這麼多錢,你們怎麼不去追債?」

  放債人無奈回應:「黑皮哥,丁民主的老爸位高權重。我們去找他要錢,不但拿不到,說不定還得倒貼。誰敢驚動他家人,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熊黑皮更不解:「那你們怎麼還借給他這麼多錢?」

  放債人苦笑著說:「老大,這幾百萬隻是尾款。他之前在咱們場子裡輸了不少。現在他不還本金,大家為了借錢給他還得互相競爭。」

  熊黑皮驚訝問:「這是什麼道理?」

  放債人嘆氣說:「在整個省境內,要是我們自己拿不下來的業務,只要找丁民主去一趟。他只介紹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提業務,就說純粹來玩玩,可人家基本上就會自掏腰包,提供一條龍服務,無形中業務就落實了。」

  熊黑皮有些生氣:「有這麼好的事兒,都不跟我說?不當我兄弟,那按規矩,你們先把該對半分的款馬上交齊。」

  放債人趕忙解釋:「老大,這您就不知道丁民主為什麼沒還這幾百萬了。社會上啥人都有,也有不買他帳的,他去跑業務也有搞不定的時候。」

  熊黑皮皺著眉頭問:「你們的意思是他事兒沒辦好,你們連本金都不敢去要?」

  「正是啊,老大。我們干放債這缺德事兒,湊點本錢不容易,沒想到全搭在丁民主身上了。我們老婆都下了最後通牒,要是事兒辦不好,就把錢要回來,否則就離婚!」放債人一臉愁容,唉聲嘆氣。

  熊黑皮眼神一凜,問:「這麼嚴重?那你們想不想把錢討回來?」

  放債人激動地說:「做夢都想,可誰敢去啊。我們聲音大一點,派出所馬上就找上門,我們還只能懷疑是他搗鬼。」

  熊黑皮拍了胸:「我熊黑皮可不怕這些。我幫兄弟們把本金討回來,怎麼樣?」

  放債人們頓時感激涕零,紛紛表態願意全力配合。

  熊黑皮嚴肅地說:「那你們商量一下,必須心甘情願,而且要絕對保密。別到時候我做了惡人,還落得你們埋怨。」

  放債人連忙點頭:「老大,這點道理我們都懂。您肯出面,是我們的福氣。」


  熊黑皮沉思片刻,接著說:「你們先到我辦公室,我收集一下丁民主到底欠了多少。丁民主背景硬,得看看是否有硬剛的價值。」

  放債人紛紛領命,各自去整理欠單。

  熊黑皮隨即叫來場子總管阿強,詢問丁民主動向。

  「老大,丁民主最近一直在場子裡,和趙老三走得很近。兩人形影不離。」

  「趙老三可是個癮君子,這丁民主交友口味這麼獨特?」

  「聽趙老三說,他倆在知識青年下放時都在華容錢糧湖漁場。趙老三好像在找丁民主借錢,說是要謀劃一筆大買賣。」

  熊黑皮十分奇怪:「趙老三就住在咱們芙蓉小區,黃皮枯瘦,因為吸毒進了好幾次監獄,家裡人都怕了他,他能有什麼好買賣?」

  「老大,我看他倆形跡頗為詭秘,不會是要搞金三角的東西吧?」

  「阿強,你先交接一下手裡的事,安排幾個丁民主不認識的兄弟,從現在起緊緊跟蹤他,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一定要盯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馬上匯報。」

  「老大,這丁民主可不好惹。現在可是手機時代,他一個電話,警察很快就來了,到時候還得老大您破費把我們撈出來。」

  「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他欠了場子幾百萬,不能就這麼讓他逍遙自在。人有失誤,馬有失蹄。你讓兄弟們先跟蹤著,找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匿名把他脫光了吊起來,限定他十天時間還錢。」

  「脫光?現在可是秋末了,穿少點都覺得冷,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出什麼事?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到時候你們不會裝成路人把他放開?做事機靈點,別真惹出大麻煩。」

  「丁民主有官二代的光環,應該不會大肆張揚吧?」

  「就算他張揚,他欠了這麼多人的債,能知道是誰幹的?警察也不會花主要精力來挖根問底。」

  「那行,我馬上交代兄弟們,儘量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嚇得他把欠帳還掉。丁民主,對不住了。」

  「什麼對不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誰叫他是官二代,正常手段能討到錢嗎?」

  熊黑皮見場子總管阿強離去後,立刻撥通了老弟二黑的電話:「二黑,你跑哪去了?怎麼老沒個音信?」

  二黑略帶抱怨地回道:「老兄,你就別取笑我了。你把我安排給古壽殼那紙上談兵的傢伙,他指望促成黃金輩分冊交易的主角,如今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在這兒干著急,一點進展都沒有。」

  熊黑皮神色一凜,嚴肅問道:「二黑,跟我說實話,曹恩青這事兒,是不是你安排人幹的?」

  二黑趕忙解釋:「老大,我總覺得古壽殼做事像打太極,而且兩面三刀,暗通湖北佬宋仕紅。所以我和二叔商量,決定開闢第二戰線。撞曹恩青這想法是有,不過吩咐下去不久就出了事,單線聯繫的兄弟至今還沒給我確切消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熊黑皮不解,語氣帶著責備:「曹恩青明明是給古壽殼送血明礬,何必多此一舉?」

  二黑語氣篤定:「正因為知道曹恩青貨帶在身上,才有想法。」

  熊黑皮思索片刻,眼神閃過一絲決斷,下令道:「按道上規矩辦。不管24小時後你委託人聯繫你與否,都撤回省城,我另有要事安排。這邊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二黑有些不情願:「老大,曹恩青出事和搶救時,我跟古壽殼都在場,沒見著血明礬。我怎麼著也得等個結果,看是否半路被別人截胡。」

  「你懷疑還有世外高人?」熊黑皮不容置疑,語氣強硬轉移話題:「但你馬上回來。血明礬若有消息,我會告知你地址,讓委託人寄到省城。別磨蹭。」

  「有沒有世外高人,明天就揭謎底了。老大,什麼事這麼急招我?」

  熊黑皮眼神透露出一絲憂慮:「你回省城盯著趙老三,看他是不是在搞金三角的勾當。」

  二黑疑惑,語氣帶著不解:「趙老三那傢伙,除了搞金三角還能幹啥?不過他就是個底層小角色,值得這麼大費周章嗎?」

  熊黑皮解釋,眼神透露出一絲謀劃:「古壽殼推進黃金輩分冊交易太慢,咱們得給他加點力。得想辦法推動事情進展。」

  二黑仍不理解,皺著眉頭說:「趙老三就算是毒販頭子,跟黃金輩分冊交易又有啥關係?您這方向怕是錯了吧?」

  熊黑皮耐心,眼神帶著一絲神秘:「黃金輩分冊的主人是醫果果,他是胡丑和與丁美蘭未來的女婿。丁美蘭的弟弟丁民主和趙三是鐵桿的下放知青。這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我們得利用好。」


  「趙老三是個癮君子,遭人嫌棄,就算他跟丁民主關係再好,也跟黃金輩分冊交易扯不上邊吧?」

  熊黑皮沉聲道,眼神透露出一絲狠厲:「等你回來,和阿強好好琢磨,怎麼把胡丑和包裝成毒販,說不定趙老三在黃金輩分冊和血明礬的交易中,居功至偉。你回來前有意無意在丁美蘭面前透露回長沙的意思,她肯定會搭你的車。這是個好機會,可別搞砸了。」

  「老大,你怎麼知道丁美蘭明天會搭車來省城?」

  「手足情深,丁美蘭只有丁民主獨一的弟弟,她弟弟有事求她,她能不來?只要丁美蘭來了,黃金輩分冊交易成功的大門,就打開了突破口。」

  二黑驚訝,聲音提高几分:「老大,讓胡丑和莫名其妙成毒販,這可是死局,。」

  熊黑皮臉上露出一絲冷峻:「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咱們先抓胡丑和現行,威脅要用黃金輩分冊和血明礬交易,否則交公安,如還不成,那就說明古壽殼那拖拖拉拉的做法是對的,咱也認了。」

  熊二黑結束通話後,便撥通了場子主管阿強的電話:「阿強,柿子先捏軟的,這趙老三是個無賴。你去查下他在場子裡的呆帳有多少,今天找機會把他叫到密室,先禮後兵,讓他莫須有地指認和丁民主在搞金三角生意。」

  「二老板,丁民主搞金三角生意,這沒什麼說服力吧?」

  「怎麼沒說服力?丁民主外債是個天文數字,就他那點工資,再活500年都還不上,不搞外快怎麼彌補?」

  「還是二老板有主見。我這就去辦,保證完成任務。」

  阿強馬上安排保安中最能打的冷戰:「兄弟,你去廁所附近靜候趙老三,見到他就禮貌地請他到密室來,我在密室等他。」

  「強哥,趙老三在場子裡呆了一整天,我這就去請他。在廁所候著還不知要多久,這肯定影響食慾。」

  「趙老三警覺性高,他要是不同意,有丁民主在,就很難再請動他了。你得多費點心。」

  冷戰只得聽令,到離廁所5米遠的椅子處蹲點,一直等到迷糊得要昏睡過去時,趙老三才出現。完事後,冷戰趕忙起身相請:「趙老三,麻煩你幾分鐘,幫我到密室去抬條長椅,我這兒有包芙蓉王煙作為感謝!」

  趙老三一聽有煙作謝,毫無防備就答應了。

  進了密室,阿強起身,又是遞煙又是倒茶:「趙三哥,正有事找你。你看咱們場子,也和銀行一樣搞改革,誰借誰負責。老兄你從我手中借出的帳快一月了,是否想辦法這幾天還掉?現在可不許有呆帳的事,你可千萬不能為難兄弟。」

  冷戰打斷阿強:「趙老兄,對不起,阿強找你談呆帳的事,一時半會不能結束,我就叫同事幫忙算了。」

  說罷和其中一名保安使了個眼色,兩人抬著條長椅離開房中。

  阿強和趙老三關在密室里究竟談了些什麼,旁人恐怕永遠都不得而知。

  阿強和趙老三分手後,趕忙拿出手機,撥通了二黑的電話,語氣中帶著興奮:「二黑哥,今晚是否能回省城?趙老三基本上已經成為我們的盟友了,有特殊需要時,趙老三還可以暗中協助,讓丁民主走上我們設計的軌跡。」

  「事不宜遲,那你就尋個合適的時間、地點,先讓丁民主『熱下身』,我回省城也只是遙控指揮。你隨機應變就行。」

  熊二黑結束通話後,前往醫院探望曹恩青的病況,也好向在場陪護的古壽殼告別。

  熊二黑未進醫院門便遇上丁美蘭,他略帶禮貌地叫道:「美蘭姐,上班呢?」

  丁美蘭一臉奇怪:「熊老闆,你來醫院也是來看曹恩青?」

  「我和曹美女雖認識但無往來,我是來和古壽殼當面告別,以備我好隨時回省城。丁美女,你是這裡醫生,曹美女這車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我不共戴天,我還去關心她?說內心話,遭人恨的事做多了,是要遭天罰的。」丁美蘭沒好氣地說道,眼神閃過一絲怨憤。

  兩人邊走邊談了幾句便各奔科室。

  丁美蘭突然見到曹恩青在生死邊緣掙扎,不知怎麼又高興不起來。就在她低調行事,快要下班時,老弟丁民主來了電話,帶著哭腔喊道:「老姐,你救我!」

  「你和誰鬧矛盾了,還救你,講得這麼嚇人,不找老爸,找我?」丁美蘭有些疑惑地問道。

  「老姐,我在外面闖禍了,找老爸,無異於報警,這可要命,只有老姐回來才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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