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識時務之人
五日後，漢軍陣營再部署完成。
下曲陽西北城頭的守軍向張寶傳來急報稱，大量漢軍工匠正在打造攻城器械。
張寶得知消息後，立刻召開會議，並向張闖著重強調，堅決不能讓人從南面逃離，否則定將張闖問斬。
散會後，張寶派出曾要求斬殺敗軍將領張闖的王赫，前往南城門駐紮，將城門徹底封死。
當日夜間，張闖收到了劉順射上城頭的信箋。
破開鮮紅的印泥封口，張闖開始閱讀起來。
「唉！『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嗎？這劉公成肚子裡還真是有些墨汁兒。」
張闖坐在城樓偏室內嘆了口氣，將劉順的勸降信燒毀，回到自己居所。
「怎地大帥一臉愁容？」
張闖新收的小妾穿著半遮不遮的羅裙，端著一盞酒水向張闖走來。
「還是美人知我心吶，本帥確實有煩心之事。」
張闖接過酒水一飲而盡。
「大帥可以說給妾身聽，妾身願與大帥分憂。」
這女子名叫小倩，下曲陽本地人，長得還算有些姿色，尤其是那一雙眉眼，勾魂攝魄。
最是好色的張闖見到小倩第一面就被深深吸引，納入房中後更是滿意，只因小倩的房事功夫相當了得。
自從癭陶被焚毀，通往巨鹿南部的道路不存，漢軍大舉圍城後，作為打小就與張寶一同長大的絕對心腹，張闖立刻被委任到南門，堅決不准任何人逃出城外，誓死守衛下曲陽。
張闖再怎麼愚蠢，也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黃巾軍已是窮途末路，徒勞等死而已。
他也看得出來張寶對自己的信任遠不如從前，不然也不會另派王赫領兵將南門堵死，並駐紮於牆下。
見此情形，張闖乾脆自暴自棄，整日飲酒作樂，與小倩日夜交融，好不快活。
可如今劉順給了他一條生路，張闖也相信劉順做出的承諾，這就讓其心境有了變化。
向小倩吐露心聲後，張闖感覺舒服了許多。
小倩則對張闖表示同情：「大帥為地公將軍南征北戰，從無怨言，卻沒落得好，妾身真是為大帥感到不值。」
小倩聽了劉順乃劉氏商會少東家，更許諾張闖，只要他劉順憑藉滅掉張寶獲得功勞而升遷，一定帶著張闖一同赴任。
什麼賣主求榮？
什麼仁義道德？
張寶可是帶頭造反的三大將之一啊！
那可是潑天大功！
小倩已經在幻想自己夫君跟隨劉順去京師當京官的畫面了，到時她也能躋身名流之列。
更別說劉順承諾的那些，能夠即刻兌現的豪宅、珠寶、錦服、良田。
那可是劉氏商會，冀州乃至整個大漢最出名的商會。
小倩甚至有些埋怨張闖，明明與劉順有那麼「深厚的友誼」，為何不早些帶她投降。
這就要怪張闖那廉價的自尊心了。
他可沒告訴小倩，劉順與其乃「故交」，是因為自己被劉順多次俘虜換來的。
「將軍對我畢竟不薄，我實在於心不忍啊！」
張闖說完這話，竟然不害臊地抹了幾滴眼淚出來。
小倩的粉拳垂在張闖胸口，「大帥難道就不顧小倩安危了？妾身整日在此擔驚受怕，不知哪日官軍便會攻入城中，將妾身從大帥身邊帶離。嗚嗚嗚......」
小倩哭得可比張闖真得多，用「大珠小珠落玉盤」來形容都不為過。
張闖溫柔撫摸著小倩細嫩的肩膀，安慰道：「這世間，哪有人能像倩娘這般為我著想。」
「你們男人，就會說好聽的！」
小倩從張闖懷中掙脫，轉過身，背對張闖，做出一副生氣模樣。
張闖從其身後將之環抱，雙手一邊在前把弄著，一邊吹氣道：「你今夜將本帥伺候舒服了，本帥就答應明日夜間帶你出城。」
小倩抖動著嬌軀，發出顫音：「嗯啊，這可是你說的~」
翌日傍晚，劉順帶著本部三千人馬以及烏延率領的一千烏桓精騎，在南門外十里處密林內埋伏。
「我可聽說城裡有十多萬守軍，只帶這些人嗎？我的族人不能下馬。」
烏延見劉順就帶了這麼幾個人來，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誰說我要入城了？」
劉順笑著反問道。
烏延徹底懵了，「不是說今夜，有內應在城頭放火，打開南門，放大軍入城嗎？」
劉順搖頭道：「只要南門一開，不用咱們主動進攻，他們城裡的自己人自己就會互相殘殺。想跑的會殺死想守的，固守的也會殺死逃跑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順用手指點在烏延心臟位置，「這是人心啊！你別看此時的下曲陽固若金湯，咱們奈它不何。一旦有一處城門打開，放他們出城，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會選擇血戰到底。」
烏延回頭看向自己的部曲，滿臉驕傲道：「我的族人不會如此，他們與我一同戰鬥，最後一個死去。」
「你才多少兵？那裡面可是有幾十萬人呢！」
「額，你說的對。」烏延撇撇嘴，「難道就沒有那種幾十萬人的？」
烏延找不到適合的描述詞，但劉順也能明白烏延想要表達的意思。
劉順面露追憶之色，他表情變得無比嚴肅：「有，有這麼一支軍隊，全軍上下萬眾一心，即便戰鬥到僅剩一兵一卒也不會倒退半步。」
「真的嗎？幾十萬人？」
「呵呵，何止幾十萬？」
「難道是幾百萬？」
「是幾千萬！」
烏延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整個大漢才多少人口。
「不可能！就算真有如此龐大的軍隊，也不會全都相同。」
嗤！
劉順被自己逗笑了，一個烏桓人哪裡懂「民族氣節」、「全民信仰」。
烏延見劉順不願多說，也就沒再多問，自己在一旁琢磨起來。
入夜時分，劉順都有些犯起困來，坐在樹下不住地點頭。
突然，顏良的大嗓門在他耳邊響起：「點火了，點火了！南門！」
劉順立刻打起精神，向北面看去。
「好你個張闖，我可真沒看錯你！」
劉順翻身上馬，下令道：「全軍隨我出擊！」
下曲陽西北城頭的守軍向張寶傳來急報稱，大量漢軍工匠正在打造攻城器械。
張寶得知消息後，立刻召開會議，並向張闖著重強調，堅決不能讓人從南面逃離，否則定將張闖問斬。
散會後，張寶派出曾要求斬殺敗軍將領張闖的王赫，前往南城門駐紮，將城門徹底封死。
當日夜間，張闖收到了劉順射上城頭的信箋。
破開鮮紅的印泥封口，張闖開始閱讀起來。
「唉！『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嗎？這劉公成肚子裡還真是有些墨汁兒。」
張闖坐在城樓偏室內嘆了口氣，將劉順的勸降信燒毀，回到自己居所。
「怎地大帥一臉愁容？」
張闖新收的小妾穿著半遮不遮的羅裙，端著一盞酒水向張闖走來。
「還是美人知我心吶，本帥確實有煩心之事。」
張闖接過酒水一飲而盡。
「大帥可以說給妾身聽，妾身願與大帥分憂。」
這女子名叫小倩，下曲陽本地人，長得還算有些姿色，尤其是那一雙眉眼，勾魂攝魄。
最是好色的張闖見到小倩第一面就被深深吸引，納入房中後更是滿意，只因小倩的房事功夫相當了得。
自從癭陶被焚毀，通往巨鹿南部的道路不存，漢軍大舉圍城後，作為打小就與張寶一同長大的絕對心腹，張闖立刻被委任到南門，堅決不准任何人逃出城外，誓死守衛下曲陽。
張闖再怎麼愚蠢，也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黃巾軍已是窮途末路，徒勞等死而已。
他也看得出來張寶對自己的信任遠不如從前，不然也不會另派王赫領兵將南門堵死，並駐紮於牆下。
見此情形，張闖乾脆自暴自棄，整日飲酒作樂，與小倩日夜交融，好不快活。
可如今劉順給了他一條生路，張闖也相信劉順做出的承諾，這就讓其心境有了變化。
向小倩吐露心聲後，張闖感覺舒服了許多。
小倩則對張闖表示同情：「大帥為地公將軍南征北戰，從無怨言，卻沒落得好，妾身真是為大帥感到不值。」
小倩聽了劉順乃劉氏商會少東家，更許諾張闖，只要他劉順憑藉滅掉張寶獲得功勞而升遷，一定帶著張闖一同赴任。
什麼賣主求榮？
什麼仁義道德？
張寶可是帶頭造反的三大將之一啊！
那可是潑天大功！
小倩已經在幻想自己夫君跟隨劉順去京師當京官的畫面了，到時她也能躋身名流之列。
更別說劉順承諾的那些，能夠即刻兌現的豪宅、珠寶、錦服、良田。
那可是劉氏商會，冀州乃至整個大漢最出名的商會。
小倩甚至有些埋怨張闖，明明與劉順有那麼「深厚的友誼」，為何不早些帶她投降。
這就要怪張闖那廉價的自尊心了。
他可沒告訴小倩，劉順與其乃「故交」，是因為自己被劉順多次俘虜換來的。
「將軍對我畢竟不薄，我實在於心不忍啊！」
張闖說完這話，竟然不害臊地抹了幾滴眼淚出來。
小倩的粉拳垂在張闖胸口，「大帥難道就不顧小倩安危了？妾身整日在此擔驚受怕，不知哪日官軍便會攻入城中，將妾身從大帥身邊帶離。嗚嗚嗚......」
小倩哭得可比張闖真得多，用「大珠小珠落玉盤」來形容都不為過。
張闖溫柔撫摸著小倩細嫩的肩膀，安慰道：「這世間，哪有人能像倩娘這般為我著想。」
「你們男人，就會說好聽的！」
小倩從張闖懷中掙脫，轉過身，背對張闖，做出一副生氣模樣。
張闖從其身後將之環抱，雙手一邊在前把弄著，一邊吹氣道：「你今夜將本帥伺候舒服了，本帥就答應明日夜間帶你出城。」
小倩抖動著嬌軀，發出顫音：「嗯啊，這可是你說的~」
翌日傍晚，劉順帶著本部三千人馬以及烏延率領的一千烏桓精騎，在南門外十里處密林內埋伏。
「我可聽說城裡有十多萬守軍，只帶這些人嗎？我的族人不能下馬。」
烏延見劉順就帶了這麼幾個人來，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誰說我要入城了？」
劉順笑著反問道。
烏延徹底懵了，「不是說今夜，有內應在城頭放火，打開南門，放大軍入城嗎？」
劉順搖頭道：「只要南門一開，不用咱們主動進攻，他們城裡的自己人自己就會互相殘殺。想跑的會殺死想守的，固守的也會殺死逃跑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順用手指點在烏延心臟位置，「這是人心啊！你別看此時的下曲陽固若金湯，咱們奈它不何。一旦有一處城門打開，放他們出城，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會選擇血戰到底。」
烏延回頭看向自己的部曲，滿臉驕傲道：「我的族人不會如此，他們與我一同戰鬥，最後一個死去。」
「你才多少兵？那裡面可是有幾十萬人呢！」
「額，你說的對。」烏延撇撇嘴，「難道就沒有那種幾十萬人的？」
烏延找不到適合的描述詞，但劉順也能明白烏延想要表達的意思。
劉順面露追憶之色，他表情變得無比嚴肅：「有，有這麼一支軍隊，全軍上下萬眾一心，即便戰鬥到僅剩一兵一卒也不會倒退半步。」
「真的嗎？幾十萬人？」
「呵呵，何止幾十萬？」
「難道是幾百萬？」
「是幾千萬！」
烏延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整個大漢才多少人口。
「不可能！就算真有如此龐大的軍隊，也不會全都相同。」
嗤！
劉順被自己逗笑了，一個烏桓人哪裡懂「民族氣節」、「全民信仰」。
烏延見劉順不願多說，也就沒再多問，自己在一旁琢磨起來。
入夜時分，劉順都有些犯起困來，坐在樹下不住地點頭。
突然，顏良的大嗓門在他耳邊響起：「點火了，點火了！南門！」
劉順立刻打起精神，向北面看去。
「好你個張闖，我可真沒看錯你！」
劉順翻身上馬，下令道：「全軍隨我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