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失去
第166章 失去
林琛一夜未眠，眼睛乾澀的有些微疼，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聽到外面有開門聲，顧不得擦臉就跑了出來。
陸司琪站在臥室門口，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嗓音嘶啞的問他：「藥呢？車醫生留下的藥呢？」
林琛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大步跨到茶几前，拿起藥膏又走回到她面前，遞到她手邊。
「謝謝。」接過藥膏，陸司琪轉身朝臥室里走。
「陸司琪。」林琛叫住了她，聲音中夾雜了濃郁的懊悔，「昨晚……昨晚我……」
他不敢往下說，好像無論說什麼，都會失去這個女人。
雖然他已經失去……
但是他實在承受不了那種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其他男人的痛苦。
「昨晚是我糊塗，但凡我過一下腦子都能知道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在故意刺激我，是我的錯，原諒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琛很少會卑微的求一個人，但是這次他總覺得如果再不放下身段，陸司琪很可能真的會離自己而去。
因為她冷靜的就像在小磨坡那天，看似平靜無語，實則恨他恨到了骨子裡。
「陸司琪。」再次叫出她的名字，林琛才發現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向來是直呼名諱，沒有任何親昵的愛稱。
走到她面前，林琛抻出手，顫抖著手臂抓住她的手腕，一想到昨晚那樣粗暴的對她，立刻力道放柔將她拉到懷裡，「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陸司琪哭了。
埋頭在他胸膛，哽咽著流淚，幾分鐘後才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神有些許期許的仰視著他：「你能回特區嗎？」
這個問題，令林琛有些苦惱，甚至還有些無奈，「如果換成你是我，你還會選擇回去嗎？」
問題拋給她，因為這一道沒有答案的死題。
「如果顧時和陸曜沒有去邦南，我有可能已經死在了邦南。」那些痛苦的回憶開始在腦海中浮現，曾是他最不願面對的，也是他最不願承認，可如今，他已經沒辦法再隱瞞。「我被注射的藥物是被陸曜臨時換下的。」
他問：「你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陸司琪繃緊嘴，眼眶再次通紅，因為早就猜到了他在邦南的經歷，只是沒想到……竟如此的殘忍。
「顧時賭上自己的命，舉著炸藥威脅邦南那邊的人，只要他們不給我換藥，就要與他們同歸於盡。」林琛越說越激動，甚至連眼眶都有些泛紅，「你們所看到的的直播都是後來又錄製的。」
「真正的直播是顧時和陸曜同他們進行了一場廝殺才將我從鬼門關里拉出來。」
「如果沒有顧時和陸曜，我林琛不可能再出現在你陸司琪面前！」
「我會跟那些臥底線人們一樣，冷冰崩的遺體被裝進棺槨里，授烈士勳章，接受你們一個又一個的鞠躬敬拜，最後火化成一個小盒子，葬在烈士陵園，每年清明接受你們的祭拜。」
陸司琪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
一想到差點就跟他天各一方，那種窒息感的痛苦令她根本無法喘息。
「林琛……」頭抵著他的胸膛，陸司琪忍住眼淚，不讓自己大哭起來，「你是不是很恨特區？」
「對，我確實恨。」林琛一點也不遮掩自己的野心，「但我更恨自己當初的憂愁寡斷，那年但凡我不那麼貪玩尋求刺激，但凡我沒有遇到尚珺彥那個狗東西！北城特區的掌舵人只會是我！不會輪到他尚珺彥。」
「我以為他會有大作為，會跟他哥尚君策不一樣，但事實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一個傀儡！什麼都做不了的傀儡！」
「但凡他能有點權利，我們一起過去的50個戰友，又怎麼只回來我一個！」
想起戰友的慘死，還有被製成人彘的畫面，爭奪毒品不惜撕咬同伴的畫面……
林琛無法再讓自己冷靜，「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就連想幫他們結束生命都做不了！」
「在邦南臥底八年，每次都九死一生，你知不知道？一旦當了臥底就進入了死循環，跟了一個又一個毒販，滅掉一個又會再誕生一個，像野火一樣，燒不盡，除不盡。」
「我厭煩這世界上的不公！我受不了這種畸形的教育和安排！誰規定的當臥底就必須做好犧牲的準備！」
「憑什麼犧牲代表神聖！憑什麼我們完成任務後，也只能躲在黑暗中不能接受褒獎！」
「憑什麼我們當臥底的要做好連累家人的準備！」
「憑什麼我們做臥底就得受苦！」
「這都是誰他媽的給立的規定！」
陸司琪聽出來了，「你是要打破這些規定對嗎？」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對！」林琛沒有再掩飾自己的野心，「尚珺彥打不破的，那就由我來代替他打破！」
……
原來尚珺彥說的是對的，林琛早就有了策反的心。
尚珺彥之所以答應陸司琪嫁給盛淮安，就是要斷掉林家跟陸家之間的關係。
四叔陸曜親口跟她說：「你嫁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林琛，你只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要想不連累到林家和陸家，聽四叔一句勸，忘掉林琛，也忘掉慕森。」
只有顧時告訴她：「林琛要走的是一條極其孤獨的路，沒有戰友和兄弟的支持，只有他獨自一人往前沖，結果會是什麼，看看尚君策就能知道，不想讓林琛也有尚君策的下場，到了港城就儘量的將他拉回起點，不要再讓他錯下去。」
想到這些，陸司琪失聲痛哭。
心臟疼的她躬身屈膝，心臟的疼已經代替了她腿心穴口撕裂的疼痛。
「林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淚流滿面的埋頭在雙膝間，「就不能再給尚珺彥點時間？為什麼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要去做那些明知會失敗的事情！」
「你是林家的接班人！林家需要你！你當你的林氏總裁不行嗎！」
「為什麼非要跟尚珺彥掙權！為什麼！」
她已經不知道要用那種詞語形容自己此刻崩潰的心情，因為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這個男人都不會再改變自己的抉擇。
尚珺彥那邊已經來了消息，尚珺墨前幾天就偷偷回了港城，聶家人也都蓄勢待發，等待著時機，好再次掀起一翻腥風血雨。
……
林琛一夜未眠，眼睛乾澀的有些微疼，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聽到外面有開門聲，顧不得擦臉就跑了出來。
陸司琪站在臥室門口，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嗓音嘶啞的問他：「藥呢？車醫生留下的藥呢？」
林琛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大步跨到茶几前，拿起藥膏又走回到她面前，遞到她手邊。
「謝謝。」接過藥膏，陸司琪轉身朝臥室里走。
「陸司琪。」林琛叫住了她，聲音中夾雜了濃郁的懊悔，「昨晚……昨晚我……」
他不敢往下說，好像無論說什麼，都會失去這個女人。
雖然他已經失去……
但是他實在承受不了那種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其他男人的痛苦。
「昨晚是我糊塗，但凡我過一下腦子都能知道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在故意刺激我，是我的錯，原諒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琛很少會卑微的求一個人，但是這次他總覺得如果再不放下身段，陸司琪很可能真的會離自己而去。
因為她冷靜的就像在小磨坡那天，看似平靜無語，實則恨他恨到了骨子裡。
「陸司琪。」再次叫出她的名字，林琛才發現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向來是直呼名諱，沒有任何親昵的愛稱。
走到她面前，林琛抻出手，顫抖著手臂抓住她的手腕，一想到昨晚那樣粗暴的對她，立刻力道放柔將她拉到懷裡，「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陸司琪哭了。
埋頭在他胸膛，哽咽著流淚，幾分鐘後才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神有些許期許的仰視著他：「你能回特區嗎？」
這個問題，令林琛有些苦惱，甚至還有些無奈，「如果換成你是我，你還會選擇回去嗎？」
問題拋給她，因為這一道沒有答案的死題。
「如果顧時和陸曜沒有去邦南，我有可能已經死在了邦南。」那些痛苦的回憶開始在腦海中浮現，曾是他最不願面對的，也是他最不願承認，可如今，他已經沒辦法再隱瞞。「我被注射的藥物是被陸曜臨時換下的。」
他問：「你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陸司琪繃緊嘴，眼眶再次通紅，因為早就猜到了他在邦南的經歷，只是沒想到……竟如此的殘忍。
「顧時賭上自己的命，舉著炸藥威脅邦南那邊的人，只要他們不給我換藥，就要與他們同歸於盡。」林琛越說越激動，甚至連眼眶都有些泛紅，「你們所看到的的直播都是後來又錄製的。」
「真正的直播是顧時和陸曜同他們進行了一場廝殺才將我從鬼門關里拉出來。」
「如果沒有顧時和陸曜，我林琛不可能再出現在你陸司琪面前！」
「我會跟那些臥底線人們一樣，冷冰崩的遺體被裝進棺槨里，授烈士勳章，接受你們一個又一個的鞠躬敬拜，最後火化成一個小盒子，葬在烈士陵園，每年清明接受你們的祭拜。」
陸司琪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
一想到差點就跟他天各一方，那種窒息感的痛苦令她根本無法喘息。
「林琛……」頭抵著他的胸膛，陸司琪忍住眼淚，不讓自己大哭起來，「你是不是很恨特區？」
「對，我確實恨。」林琛一點也不遮掩自己的野心，「但我更恨自己當初的憂愁寡斷，那年但凡我不那麼貪玩尋求刺激，但凡我沒有遇到尚珺彥那個狗東西！北城特區的掌舵人只會是我！不會輪到他尚珺彥。」
「我以為他會有大作為，會跟他哥尚君策不一樣，但事實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一個傀儡！什麼都做不了的傀儡！」
「但凡他能有點權利，我們一起過去的50個戰友，又怎麼只回來我一個！」
想起戰友的慘死，還有被製成人彘的畫面，爭奪毒品不惜撕咬同伴的畫面……
林琛無法再讓自己冷靜，「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就連想幫他們結束生命都做不了！」
「在邦南臥底八年，每次都九死一生，你知不知道？一旦當了臥底就進入了死循環，跟了一個又一個毒販，滅掉一個又會再誕生一個，像野火一樣，燒不盡，除不盡。」
「我厭煩這世界上的不公！我受不了這種畸形的教育和安排！誰規定的當臥底就必須做好犧牲的準備！」
「憑什麼犧牲代表神聖！憑什麼我們完成任務後，也只能躲在黑暗中不能接受褒獎！」
「憑什麼我們當臥底的要做好連累家人的準備！」
「憑什麼我們做臥底就得受苦！」
「這都是誰他媽的給立的規定！」
陸司琪聽出來了，「你是要打破這些規定對嗎？」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對！」林琛沒有再掩飾自己的野心，「尚珺彥打不破的，那就由我來代替他打破！」
……
原來尚珺彥說的是對的，林琛早就有了策反的心。
尚珺彥之所以答應陸司琪嫁給盛淮安，就是要斷掉林家跟陸家之間的關係。
四叔陸曜親口跟她說：「你嫁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林琛，你只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要想不連累到林家和陸家，聽四叔一句勸，忘掉林琛，也忘掉慕森。」
只有顧時告訴她：「林琛要走的是一條極其孤獨的路，沒有戰友和兄弟的支持，只有他獨自一人往前沖，結果會是什麼，看看尚君策就能知道，不想讓林琛也有尚君策的下場，到了港城就儘量的將他拉回起點，不要再讓他錯下去。」
想到這些，陸司琪失聲痛哭。
心臟疼的她躬身屈膝，心臟的疼已經代替了她腿心穴口撕裂的疼痛。
「林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淚流滿面的埋頭在雙膝間，「就不能再給尚珺彥點時間？為什麼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要去做那些明知會失敗的事情！」
「你是林家的接班人！林家需要你！你當你的林氏總裁不行嗎！」
「為什麼非要跟尚珺彥掙權！為什麼！」
她已經不知道要用那種詞語形容自己此刻崩潰的心情，因為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這個男人都不會再改變自己的抉擇。
尚珺彥那邊已經來了消息，尚珺墨前幾天就偷偷回了港城，聶家人也都蓄勢待發，等待著時機，好再次掀起一翻腥風血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