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裝一次
第一天的考試是語文與數學。
下午四點，考試結束了。
一出考場，高飛與朱家俊直接撲了上來，尤其是前者，夕陽下，大庭廣眾下，當場給了少年一個熊抱。
實在是太激動了。
「我去！你小子哪來的押題，好猛，中了95%...」上午拿到語文試卷的一瞬間，高飛人傻了，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還有這種操作！
朱家俊同樣高興道：「早知道這樣子，我這三個月複習什麼，專心玩遊戲，直接背亭哥給的答案就好了。」
對於兩人的阿諛，安亭聳聳肩，施施然，道：「押題而已，沒人可以100%保准命中，我可不敢讓你們不備考，就背一份押題哦…」
「對對對，亭哥說得對！」
高飛平日裡稱呼安亭都是直呼其名，這一刻改口亭哥，可謂是心服口服。
胖子也不管了，先拜拜安亭，保佑接下來的猜題都中。
然後，在故里初中校門口發生了有趣的一幕，兩個少年對著一個少年，雙手合十，一臉虔誠——A門。
路過的學生紛紛搖頭，又瘋了幾個...
……
中考第二天。
應試科目是英語，這一科與前面幾個科目不一樣，選擇題居多，還有一些單詞填空，最占時間的題目是作文。
英語作文，雖然是最占時間，但其實僅此而已，與語文作文不在一個量級。
最要緊的是，這一科的題目與走馬燈幾乎一模一樣，連選擇題的順序都沒有改變。
一切答案，少年早已心領神會。
除了聽力以外，剩下的題目在半小時之內結束，距離考試結束，還剩下一個多小時，他迅速檢查兩遍，還有一個小時。
然後。
便是無所事事。
正當他單手托曬望著窗外的風景、猶如少年王道漫畫中的主角一樣時，腦海中浮現出高飛那小子說過的話，又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不要…試一試那個？
為什麼明明不讓高飛為了裝逼而做提前交卷這樣子冒險的舉動、自己卻想要這麼幹？
一方面是英語這一科有點特殊，ABCD太省時間；另一方面少年就是這樣子的人，他不願意身邊人做冒險的事情，自己卻是樂意這麼嘗試。
既然都重生了，難道不來一手嗎？
英語考試一共兩個小時，正好過半，還剩下一個小時。
上午的陽光依舊明媚，隨著太陽高度角的偏移，正好落到安亭身上，一整個教室只有這個位置被曬到了，天選之子。
天選，也是唯一。
監考老師是一位妙齡女子，容貌清秀，一米六八的個子，身材窈窕，衣著樸素，她叫徐清舒，來自第一中學。
嗯…監考老師都是高中的。
她發現陽光照耀在其中一位考生的情況，考慮到考生不能隨意走動，也怕這個男生喊自己影響別人，非常細心且主動走到窗邊，打算將窗簾扯過來，讓安亭不被太陽直曬。
為了防止影響考生，連步履都是那麼輕盈。
卻不料，正當徐清舒即將拉扯窗簾的時候，一道慵懶的少年音傳來了。
「老師，不用扯窗簾了…」
聲音不大，卻依舊讓附近的考生聽到。
徐清舒有些不解，道：「今天很曬，氣溫很高…你在這種環境下做題不好…」
要是其餘三季的話，曬曬太陽倒是沒什麼，今天可是有35℃以上，這麼曬著，遲早會中暑的。
「嗯，我知道，但已經不重要了。」
「額…？」
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重要了？
正當徐清舒不明所以的時候，座位上的少年，攤開試卷，最後看一眼考號與名字，又是一個抬首側面，嘴角揚起一抹雅痞的笑容，自信滿滿…
「因為我要交卷了。」
正正是少年已經要交卷了，所以這個位置曬不曬已經沒關係了。
坦白說。
此前，儘管不少人都聽見安亭與徐清舒的對話，卻還是專注於考試，沒有理會；而這一刻，沒人可以忽略…
當這一聲「我要交卷」落下的瞬間，整個考場，落針可聞。
饒是全神貫注於考試的宋瓷，同樣沒忍住，抽離一會兒，看向安亭——那個笨蛋，昨天考語文還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這才一天過去，原形畢露。
下一秒。
安亭意識到自己打擾到別人，二話不說，走上講台，將試卷放在桌面上，一個瀟灑的轉身，朝著教室門外走去。
只留下全場的震驚。
要不是還在考試階段，宋瓷真要追出去了，理性讓她冷靜下來，再一次投入到考試之中。
可惡的安亭，最近對他過於信任，沒想到這傢伙在令人失望方面從不令人失望。
宋瓷生氣了。
……
為期三天的中考，只有前兩天會有本市電視台的記者過來報導。
中學階段，還是語數英最重要。
黃梅是C市電視台的記者，她才剛剛抵達故里初中校門口，儘管穿著一身職業正裝，卻表現得有些散漫。
倒也正常。
像這種地區電視台，收視率很一般。
只不過，現在的收視率看似一般，卻是未來十幾年的巔峰，以後會更低更低，時代的浪潮無人能敵。
從後世的角度出發，安亭知道——本市電視台，將會在九年以後，大約是2015年，受到網際網路浪潮的衝擊，關閉一段時間。
直到官方力量的支持，這才重新營業，勉強維持。
反正是虧本經營。
「梅姐，趕緊化妝…要開始了。」一共三個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攝影，還有一個就是記者黃梅，這一會兒開口的人是攝影，他催促黃梅快點化妝。
黃梅不慌不忙，看了一眼手錶，道：「急什麼？這才開考一個小時，沒有那麼快出來的…」
哪有考生這麼早出來。
即使有，這個時間出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身體不適，沒什麼值得採訪；哪怕真的採訪到病人，最後都會被剪掉。
然而。
正當黃梅在車上化妝的時候，攝影師小李大喊一聲，道：「梅姐，來了！來了！有人出來了！」
聞言，車上的黃梅嚇了一跳，化了淡妝，匆忙出鏡。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衣著過於自由的少年，無袖背心、大褲衩和人字拖，一頭有些凌亂的秀髮用髮夾別起了劉海，露出寬厚潔白的額頭，充滿凌亂與痞氣氣息。
雖然給人的感覺不怎么正經，但至少不是病患。
大概率是自願交卷。
等等…
該不會是作弊被抓的吧！？
還真的有這個可能性，不像是好學生，也不像是身體不適…
每一年的中考，這麼大一座城市，總有那麼一兩個學生不知死活，跑去作弊。
黃梅心想——閒著也是閒著，採訪一下，作弊什麼的，好像很有批判意義。
「這位同學，你好！」
「額…」
安亭等的就是這一刻。
與此同時，考場外面沒什麼人，家長不會這麼早過來，也就是有幾個學校的老師，包括李老師在內。
隔壁班班主任老周，提前注意到有人出來考場。
「李老師，快看，有人出來了…」
「啊…這麼早，是身體不適嗎？」李老師疑惑道，雖然英語是用時最短的科目，但也不至於提前一個小時吧。
老周回答道：「看上去不像，他好像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在接受採訪。」
李老師恨鐵不成鋼，苛責道：「嘖嘖嘖，學校三申五令，不許提前離開考場，怎麼還有這種垃圾學生？」
不管是中考，還是高考，每一所學校都會要求考生，除非身體不適，否則不能提前交卷。
但這個要求的約束力…懂的都懂。
老子都畢業了，怕你個毛線，所以基本上是沒什麼約束力，最大的約束力來源自自身，對於中考的重視程度，以及未來人生的重視。
李老師越想越氣，一邊上前，一邊罵罵咧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班的考生，誰家的學生？能教出這種學生的老師到底是誰！？」
走到一半，一旁的老周似乎看清楚了什麼，「額…好像是你家的安亭。」
李老師倒吸一口涼氣：「...」
下午四點，考試結束了。
一出考場，高飛與朱家俊直接撲了上來，尤其是前者，夕陽下，大庭廣眾下，當場給了少年一個熊抱。
實在是太激動了。
「我去！你小子哪來的押題，好猛，中了95%...」上午拿到語文試卷的一瞬間，高飛人傻了，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還有這種操作！
朱家俊同樣高興道：「早知道這樣子，我這三個月複習什麼，專心玩遊戲，直接背亭哥給的答案就好了。」
對於兩人的阿諛，安亭聳聳肩，施施然，道：「押題而已，沒人可以100%保准命中，我可不敢讓你們不備考，就背一份押題哦…」
「對對對，亭哥說得對！」
高飛平日裡稱呼安亭都是直呼其名，這一刻改口亭哥，可謂是心服口服。
胖子也不管了，先拜拜安亭，保佑接下來的猜題都中。
然後，在故里初中校門口發生了有趣的一幕，兩個少年對著一個少年，雙手合十，一臉虔誠——A門。
路過的學生紛紛搖頭，又瘋了幾個...
……
中考第二天。
應試科目是英語，這一科與前面幾個科目不一樣，選擇題居多，還有一些單詞填空，最占時間的題目是作文。
英語作文，雖然是最占時間，但其實僅此而已，與語文作文不在一個量級。
最要緊的是，這一科的題目與走馬燈幾乎一模一樣，連選擇題的順序都沒有改變。
一切答案，少年早已心領神會。
除了聽力以外，剩下的題目在半小時之內結束，距離考試結束，還剩下一個多小時，他迅速檢查兩遍，還有一個小時。
然後。
便是無所事事。
正當他單手托曬望著窗外的風景、猶如少年王道漫畫中的主角一樣時，腦海中浮現出高飛那小子說過的話，又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不要…試一試那個？
為什麼明明不讓高飛為了裝逼而做提前交卷這樣子冒險的舉動、自己卻想要這麼幹？
一方面是英語這一科有點特殊，ABCD太省時間；另一方面少年就是這樣子的人，他不願意身邊人做冒險的事情，自己卻是樂意這麼嘗試。
既然都重生了，難道不來一手嗎？
英語考試一共兩個小時，正好過半，還剩下一個小時。
上午的陽光依舊明媚，隨著太陽高度角的偏移，正好落到安亭身上，一整個教室只有這個位置被曬到了，天選之子。
天選，也是唯一。
監考老師是一位妙齡女子，容貌清秀，一米六八的個子，身材窈窕，衣著樸素，她叫徐清舒，來自第一中學。
嗯…監考老師都是高中的。
她發現陽光照耀在其中一位考生的情況，考慮到考生不能隨意走動，也怕這個男生喊自己影響別人，非常細心且主動走到窗邊，打算將窗簾扯過來，讓安亭不被太陽直曬。
為了防止影響考生，連步履都是那麼輕盈。
卻不料，正當徐清舒即將拉扯窗簾的時候，一道慵懶的少年音傳來了。
「老師，不用扯窗簾了…」
聲音不大，卻依舊讓附近的考生聽到。
徐清舒有些不解，道：「今天很曬，氣溫很高…你在這種環境下做題不好…」
要是其餘三季的話，曬曬太陽倒是沒什麼，今天可是有35℃以上，這麼曬著，遲早會中暑的。
「嗯，我知道，但已經不重要了。」
「額…？」
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重要了？
正當徐清舒不明所以的時候，座位上的少年，攤開試卷，最後看一眼考號與名字，又是一個抬首側面，嘴角揚起一抹雅痞的笑容，自信滿滿…
「因為我要交卷了。」
正正是少年已經要交卷了，所以這個位置曬不曬已經沒關係了。
坦白說。
此前，儘管不少人都聽見安亭與徐清舒的對話，卻還是專注於考試，沒有理會；而這一刻，沒人可以忽略…
當這一聲「我要交卷」落下的瞬間，整個考場，落針可聞。
饒是全神貫注於考試的宋瓷，同樣沒忍住，抽離一會兒，看向安亭——那個笨蛋，昨天考語文還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這才一天過去，原形畢露。
下一秒。
安亭意識到自己打擾到別人，二話不說，走上講台，將試卷放在桌面上，一個瀟灑的轉身，朝著教室門外走去。
只留下全場的震驚。
要不是還在考試階段，宋瓷真要追出去了，理性讓她冷靜下來，再一次投入到考試之中。
可惡的安亭，最近對他過於信任，沒想到這傢伙在令人失望方面從不令人失望。
宋瓷生氣了。
……
為期三天的中考，只有前兩天會有本市電視台的記者過來報導。
中學階段，還是語數英最重要。
黃梅是C市電視台的記者，她才剛剛抵達故里初中校門口，儘管穿著一身職業正裝，卻表現得有些散漫。
倒也正常。
像這種地區電視台，收視率很一般。
只不過，現在的收視率看似一般，卻是未來十幾年的巔峰，以後會更低更低，時代的浪潮無人能敵。
從後世的角度出發，安亭知道——本市電視台，將會在九年以後，大約是2015年，受到網際網路浪潮的衝擊，關閉一段時間。
直到官方力量的支持，這才重新營業，勉強維持。
反正是虧本經營。
「梅姐，趕緊化妝…要開始了。」一共三個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攝影，還有一個就是記者黃梅，這一會兒開口的人是攝影，他催促黃梅快點化妝。
黃梅不慌不忙，看了一眼手錶，道：「急什麼？這才開考一個小時，沒有那麼快出來的…」
哪有考生這麼早出來。
即使有，這個時間出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身體不適，沒什麼值得採訪；哪怕真的採訪到病人，最後都會被剪掉。
然而。
正當黃梅在車上化妝的時候，攝影師小李大喊一聲，道：「梅姐，來了！來了！有人出來了！」
聞言，車上的黃梅嚇了一跳，化了淡妝，匆忙出鏡。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衣著過於自由的少年，無袖背心、大褲衩和人字拖，一頭有些凌亂的秀髮用髮夾別起了劉海，露出寬厚潔白的額頭，充滿凌亂與痞氣氣息。
雖然給人的感覺不怎么正經，但至少不是病患。
大概率是自願交卷。
等等…
該不會是作弊被抓的吧！？
還真的有這個可能性，不像是好學生，也不像是身體不適…
每一年的中考，這麼大一座城市，總有那麼一兩個學生不知死活，跑去作弊。
黃梅心想——閒著也是閒著，採訪一下，作弊什麼的，好像很有批判意義。
「這位同學，你好！」
「額…」
安亭等的就是這一刻。
與此同時，考場外面沒什麼人，家長不會這麼早過來，也就是有幾個學校的老師，包括李老師在內。
隔壁班班主任老周，提前注意到有人出來考場。
「李老師，快看，有人出來了…」
「啊…這麼早，是身體不適嗎？」李老師疑惑道，雖然英語是用時最短的科目，但也不至於提前一個小時吧。
老周回答道：「看上去不像，他好像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在接受採訪。」
李老師恨鐵不成鋼，苛責道：「嘖嘖嘖，學校三申五令，不許提前離開考場，怎麼還有這種垃圾學生？」
不管是中考，還是高考，每一所學校都會要求考生，除非身體不適，否則不能提前交卷。
但這個要求的約束力…懂的都懂。
老子都畢業了，怕你個毛線，所以基本上是沒什麼約束力，最大的約束力來源自自身，對於中考的重視程度，以及未來人生的重視。
李老師越想越氣，一邊上前，一邊罵罵咧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班的考生，誰家的學生？能教出這種學生的老師到底是誰！？」
走到一半，一旁的老周似乎看清楚了什麼，「額…好像是你家的安亭。」
李老師倒吸一口涼氣：「...」